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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

「小區裏面還有狗死亡嗎？」

「哦……」

「他們第一次找到你們中介，是什麼個情況？」

「你這邊不說，我們也要在小區裏面打聽的話。你瞞不住我們，只能給我們一個壞印象啊。」

「沒有。」

「呵呵……這個么……其實，也不是特別大的事情。就是房主原來養了一條狗，狗死在屋子裡面了，人家睹物思情嘛，不願意住下去了。我這不是怕你們忌諱么……」

「問一下，房主怎麼不住這裏了？這房子好像他們買了也沒多久吧？」

click！

「那吳靈她沒判斷錯咯？那東西沒盯上這個女人。」

「有問題啊？」

「嗯，第一次過來的時候，挺正常的。我們都不認識嘛。但我們門面開在這裏，這邊小區的情況，我們也都知道的。最近吧，就這一年開始，這邊生意就不好做了……」

「具體是怎麼回事？」

「……幾位是要一起買房子？」

click！click！

「不管她冷不冷靜，已經報警，警方出警做了調查，肯定有現場的記錄。是不是真的，看過記錄就知道了。」

「唉……我實話跟你們說，一開始，不是這個價的。他們要賣三百萬。那地方……我們帶人看過幾次了。這賣房子又不是一兩天就能決定的事情https://m.hetubook.com.com。房子掛上去才兩個禮拜，我帶了四五批人去看過了，已經是生意很好了啊。裏面有人還特別中意。他們突然催了，急著就要把房子脫手，直接跳過我們，跟人家砍價。人家這不是起疑心了么……唉……我這是特別不好做。他們也勸不聽，直接降價、降價的，恨不得把房子送出去。」

「那你說說，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小陳，你跟我們說實話，我們也跟你說實話。我們是做點偏門生意的。凶宅，你明白嗎？」

「這件事，您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您在哪兒碰到了那隻狗？」

2001年1月3日，調查到出警記錄。確認出事地址為天目路321號1102室。附：警方卷宗影印本。

「他們換了工作了，所以……」

「我不敢看了。我真的不敢看了。」

現場勘察報告中，有好幾張陽台的照片。全景照片上，三面都是玻璃窗的陽台上，滿是血跡。飛濺的血液污染了玻璃窗、陽台地磚和陽台上晾曬的衣服、角落的盆栽。

2001年1月4日，前往出事房屋進行調查。音頻文件00120010104.wav。

「從頭啊……」

「這個……樓下那家我知道門牌號，另一家我就不知道了。」hｔtps://ｍ.hｅｔuｂｏoｋ•ｃｏｍ•com

陽台的左邊擺放了一隻狗籠，一米多高，算是大型的狗籠。樣式很簡陋，就是個鐵籠子。沒有狗窩，只有一個食盆和一個水盆。食盆被打翻，水盆里都是血。鮮血滴滴答答，幾乎將狗籠的半面都塗成了紅色。

「嘖，這聲音明顯是在抖嘛。怎麼可能冷靜？」

「聽起來挺冷靜的，說話也算有條理。」

「呵呵……」

「您知道房子的具體地址嗎？門牌號是多少？中介公司是哪一家？」

「說說吧。我們是準備轉手賣的，還不是要靠你們中介？收兩次中介費，你還不樂意？再說了，這種房子，不倒賣過一手，你也賣不出高價啊。這邊地段好，房型也好，賣的也太便宜了。」

「是啊。你說的房子能隔成三間吧？」

「不在意的話，你掛那麼低的價格？」

「哦，好、好。」

「目前來說，我們在您身上沒看到不好的氣息。這是個好消息。不管您居住的小區發生了什麼，那個東西都沒有盯上您。」

「你這說的不清不楚的啊。從頭說說，都講清楚了，我們才能給個方案，你說對不？」

「也不一定真有東西吧。不就是死了狗么？說不定就是那對夫妻自己做的。嫌狗叫煩人，直接弄死了。那個女人精神狀況本來就不太穩定，看到、聽到hｔｔps://m•ｈeｔｕbooｋ•coｍ.coｍ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吧。」

「小陳啊，這就沒意思了吧？」

「就是在陽台上。下午回家收衣服的時候，看到那家陽台上……狗籠子沒了，他家都清洗過了，血也沒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看到了。我是在玻璃上看到的。怎麼說……就是玻璃窗戶的倒影。他們家的陽台，全玻璃的，下面這一塊的圍欄也是玻璃的。就是那一塊上。好像，好像看到一隻狗，站在客廳裏面，就衝著玻璃窗，正好有個倒影。他們可能是買了新的狗……我看到那個倒影的時候，以為他們買了新的狗。但後來，我後來才知道，他們家搬走了。早搬走了。他們爸媽罵過鬧過之後，沒多久，他家就搬走了。房子掛在附近的中介那裡，一直沒賣掉，也沒租掉。就掛著。那裡應該沒人了……」

「那由我們來調查，可以嗎？」

「看過現場之後，我們會根據現場情況，再做處理的決定。」

特寫照片中，能看到一些狗的身體組織，毛髮、碎肉和破碎的臟器都七零八落的，有很多缺失。

「您別急，邱女士。」

「……她看到我的時候，可能是覺得我又弄出事情，就那種眼神……但她被警察拉到一邊說了什麼，再進屋看了一眼，就吐了……」

「沒有。但有個人……有個人死掉了。出殯的時候，hｔｔｐs://wｗｗ•hetｕbｏｏｋ.ｃom•com正好是周六。」

「就是被那條死狗纏上了唄。自己疑神疑鬼的……也不能這麼說。我就是聽說啊，那條狗是被他們自己弄死的。狗死的時候，一直在掙扎啊，弄得到處是血。他們就心裏不舒服，要賣房子了。現在想想，可能是被自己嚇到了吧。」

「其他人也聽到了？」

「房主今天不來嗎？」

現場沒有腳印，沒有其他痕迹。

「沒有。」

「啊？你們……哦……我原來只是聽說……民慶這邊沒做這個生意的吧？這邊買房子的人其實不在意這些。」

「房主鑰匙都交給我了。我們這邊全權代理，看房子、買房子、辦手續，我們這邊都能搞定。你們要是需要辦理貸款，我們也能代辦。」

「那個人養了一條狗。單身，一個男的。父母給買了我們這邊小戶型的一套房子，離工作單位近。他好像是猝死的吧。也可能是生病。他出殯的時候，他一個兄弟還是朋友的，也一個男的，挺年輕的，就牽了他養的那條狗跟著。那條狗很大一條，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看著倒是很漂亮的。也不吵、不鬧，就跟著出殯的隊伍走。後來男的父母回來，那隻狗好像沒回來，送給其他人了吧。他們家也要把房子租出去。小區裏面有人就說，聽到那屋子裡面有狗叫聲。屋子都還沒租出去，裏面空著，還有狗和_圖_書叫聲。這事情也傳得很厲害。我們小區很多人都不養狗了。一些老頭老太，還有工作日在家的，白天還是會聽到狗叫聲。」

「啊？」

「……就那種眼神……」

「您還看到過那隻狗嗎？」

「沒問題的。是兩室兩廳的房子，你們要做成三室肯定沒問題。」

2001年1月2日，分析音頻文件。音頻文件00120010101G.wav。

「哦。暫時不用。」

「嗯。一直有人聽到的。這事情到現在，就有人說鬧鬼了。說我們那裡原來可能是個屠宰場，養狗場，弄死了太多狗，現在就鬧了。也有人說是有條狗被主人家弄死了，變成鬼，在作祟。還有人說是神經病，我們小區有那種神經病，放喇叭，自己弄出來狗叫聲。我覺得……我覺得特別害怕……我現在都不敢去陽台，白天也不敢呆在家裡面。我有時候路上看到狗，我也覺得害怕。那個東西……那個殺了哈巴狗的東西，一直都沒被找到啊……這不管是人，還是其他什麼……我越想越覺得不舒服，心裏面堵著，晚上也開始睡不著……我老公不知道這些，不知道我看到那條哈巴狗。他就以為我聽小區裏面人編故事聽多了，心裏不舒服。」

「我聽說是這樣。」

「可以的話，我們要到現場去看一看，確認情況。您說出事的兩棟房子都掛在中介，要出售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