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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被打破，月亮抖動著，水面起了層層波瀾。

我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卡！」

睜開眼，我看到了天花板。

「嗯，南宮剛找到，我們現在正在看。」吳靈先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們查過他的身份了，就是那次委託事件委託人的兒子。他的處女作我們也看了，就是根據那次事件改編的吧。」

吳靈說了他們會做處理，就掛斷了電話。

這種感覺……我也說不清楚，不然我早就和吳靈說了。

「溫泉？露天溫泉？而且是晚上拍戲嗎？」我追問道。

我一下子被驚醒，發現自己還在卧室中，保持著剛才側躺著的姿勢。

我似乎有些太激動了，可白安的畫的確給了我不好的感覺。

電話撥過去的過程中，我的心跳不停加快。

「那個白安，他的畫，最近公布在他社交主頁上的畫，你們有看到嗎？」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南天現在在日本拍戲，暫定的劇名是《溫泉山莊殺人事件》，一部偵探推理劇。他演個主要配角。」

我看到月光，看到水中月亮的倒影。水中月比天上月更加明亮。水潭的顏色也比黑夜的天幕更加漆黑。

嘩啦……嘩啦……m.hetubook.com.com

在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天花板上附著著的鬼影，和白安的一幅作品一模一樣的場景就這麼出現在我面前。

古陌咂咂嘴，沒再說話。

「南……南……」

我摸了一把額頭，發現自己竟然出了一頭的冷汗。

我聽到吳靈叫了南宮耀，他們說了什麼。

我驀地睜開眼睛。

嗯？

「他在接受一次採訪的時候說過，很多靈感源自於對生活的觀察和提煉，但更多的是自己的想象。他有時候思考太多、太用力，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會夢到一些故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吳靈說道，「他的夢多數是噩夢，夢到的都是恐怖的東西。」

卡？

嘩啦……嘩啦……

電話那頭傳來了走動的聲音。

好像是有人用手拂過水麵。

這可不是好現象。

不是夢境，我還在卧室中。

「我也不知道。不太對。不是那種夢境，不是平時那種……我沒看到他，但我看到了白安的畫，最新的那一幅！我還聽到有人喊了南天，說了導演什麼的。」我扶著額頭，拚命回憶那些片段中的細節。

從他發布作品的時間來看，這一年是他和-圖-書最高產的一年，幾乎每周都有兩、三幅畫作被發表，最近一個月更是接近一天一幅的程度。每一幅作品還都很精緻，不是草稿。

「片場出什麼事情了？！喂！誰沉到水裡了？！」

誰在說話？

我好像聽到了房間里窸窸窣窣的聲音。床底下有什麼東西在爬動，窗戶外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衣櫥櫃門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給推開了，它躲在衣櫥內，從縫隙中偷偷觀察著我。就是被子裏面，似乎也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你等一下。」

「目前看來，是這樣。我們還需要對他的作品進行全面分析，才能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如果有必要，我們會聯繫他，和他當面談談。」

「嗯。他那些畫……他是不是有什麼能力？」我問道。

閉上眼睛，我似乎就能看到那些怪物出現在我周圍。

「我也覺得不舒服。」南宮耀這時候說了一句。

我將手機放下，又看了好一會兒白安的那些畫。一直看到眼睛酸痛了，我才發現自己這麼一看，就看了三個多小時。

我有些意外，又覺得這樣的結論挺容易接受的。

朦朧的月光照在窗帘上。

嘩啦……

「林和_圖_書奇。」吳靈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如果不是有特殊的能力，這個白安怎麼可能畫出那麼多的鬼和妖怪呢？其中一些是我見過的、經歷過的事情，另一些則是我完全陌生、頭一次見到的東西。這一點讓我稍稍安心。至少可以確認，這個白安看到的東西不全是我碰到的東西，他沒有「監視」我。而他所見，很可能只是這個世界上出現的靈異事物。

可能是我的直覺在作祟，也可能是白安的畫太出色了，那種壓抑、恐怖的氣氛被他描繪出來，比現實中的怪物似乎還要恐怖。

電話中還傳出了劉淼的笑聲。

我只能提醒吳靈小心，「……總覺得，很不好……」

「我們倒是沒有這種感覺。」吳靈說道。

我伸手就抓了手機，給吳靈撥去了電話。

什麼？

「哦……」我看著屏幕上灰暗的畫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已經解決掉的還好說，像是青面鬼、惡狗的鬼魂……這些我很清楚是已經被消滅了的鬼怪，不可能再對我造成威脅。就算再來一次，我應該也能解決。可那些沒解決的，甚至是我沒見過的，就讓我忐忑不安了。

我也正開著網頁看白安的社交主頁，www.hetubook.com.com翻著翻著，就翻到了吳靈說的這些內容。

恍惚間，我聽到了水聲。

那些怪異、陰森的畫面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南天現在在哪裡？」我問道。

電話那頭的吳靈停頓了幾秒，「他應該有工作，最近沒有纏著南宮。你夢到什麼了？」

快點……快點！快點進入夢境！

我出神地望著水面。那水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往上遊動，要浮出水面。

不知道是安慰我，還是他真的和我同感。

「南桑！」

我正聽著，心臟驟然一緊。從醒來開始就怦怦跳個不停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我突然就有了非常糟糕的預感。

水聲被嘈雜的說話聲取代了。

「喂？」吳靈的聲音傳過來。

嘩啦！

等到漣漪停止，水面恢復如初，水下的東西好像又潛了下去，沉在水底。

我關掉筆記本，有些心不在焉地洗漱完，躺到床上后，我還有些睡不著。

嘩啦……嘩啦……

我翻了個身，面對牆壁，看到了窗帘。

南天……南天……想想南天，或者南天的助理……我應該見過南天的助理。在影視城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南天。那個劇組裡有莫問，有南天，還有其他人。他們身邊有不m.hetubook.com.com少人。

「這麼說，他的能力是夢到一些現實中出現的鬼怪？」我問道。

「南神，導演叫你。」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又聽到了吳靈的聲音。

窗帘不是很厚，是我媽買的很俗氣的那種大花圖案窗帘。我數著那上面的花瓣，眼皮變得沉重起來。

我覺得很不舒服，但大腦中的思緒還是逐漸清晰了。剛才那個夢反倒是變得模糊了。

可我看到的本身就是模糊的片段，根本沒有細節可言。

我要是把自己給逼瘋了，那到時候就是我先變成惡鬼了。

童冉冉的前車之鑒可還不遠呢。

如吳靈所說，這是白安接受採訪的時候分享的創作經歷。

白安發布作品的頻率實在是很高，是個高產的畫家。

我差點兒睡著，還做了夢，結果中途就醒了。

我重重呼出一口氣。

「我們現在看下來，推斷他自己可能都不清楚自己看到了什麼。」吳靈說道。

遠遠的，我聽到了電話那邊南宮耀大聲的詢問。

「不清楚。南天現在在拍戲，接電話的是他的一個助理。要等到他的戲份……」吳靈給我說明，卻是話說到一半，停住了。

我聽到電話那頭古陌的聲音，「……他那麼有藝術細胞，還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