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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注視著吳靈，嚴肅道：「阿明說，她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洗腦控制了，沒有辦法交流，變成了最普通的那種鬼魂。那時候封印還是完好的。可到了15年的時候，封印變得不穩定，她有了逃脫的徵兆。阿明費了一番手腳，才控制她。只是，可能是因為這樣……沒多久，阿明就感覺到封印徹底崩潰了。他趕了過去……再也沒回來……」

女人站起來，「跟我來吧。」

明亮的陽光中，一張搖椅上坐著個頭髮花白的中年男人。

「不好意思，我們有其他夥伴，不方便外出，所以採用了這種方式。」吳靈解釋道。

女人苦笑道：「我父母之前就因為和他爭吵，被他推了一把，傷了腰，又生氣……我被打進醫院后，想要和他離婚。我求助過很多人……我們那個地方的風氣不好，女人即使被打死，也不能離婚。都是什麼年代了……我……抱歉，和你們說這種事情。」

吳靈冷靜的聲音打破了這種氣氛。

女人點頭，「有說到過。他是個很溫柔的人。他說那個女孩子可惜了……那個女孩……他有和那個女孩說過話，聊過天。那個女孩和*圖*書有些……異常……她應該沒有父母，沒有長輩。從來沒有人教過她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另外就是……她對死亡沒有概念。」

「他有和您提到過學校的事情嗎？」吳靈問道。

三個人的腳步聲從視頻中傳來。

吳靈和劉淼都沒有說話。

大門的門鎖發出了一聲重響。

女人看向了鏡頭，視線一移，應該是看向了吳靈，「青葉的吳小姐……阿明提過你不少次。他很希望……很希望能有個你這樣出色的女兒。我是說，是說……」女人又變得有些慌亂，「我們結婚那麼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我身體不好……我……抱歉……」她低下頭，「他想要個孩子，繼承衣缽，可是我……抱歉……我沒能給他留下一個孩子……」

視頻打開后，亮起來的畫面上首先出現的是一幢獨棟別墅。兩層樓的別墅，看起來毫無設計感，像是農家院落的小樓房。

女人吸了口氣，抬手按按眼角。

她走向了樓梯。

女人捂住臉，「我被那個混蛋毆打，從家裡面逃出來。鄰居都不願意幫我。我跑到了馬路上，撞到了阿明開的車子和-圖-書。他攔住了那個混蛋，他救了我……他將那個混蛋消滅了……」

不一會兒，門口的對講機就傳出了沙沙的聲響。

女人擦擦眼角，「我們走到一起，他跟我講過圈子裡的不少事情。你聯繫他的時候，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他去民慶的時候，我其實跟著一起去了。那個地方……那個學校，我沒有去過，但他每年去民慶，我都會一起過去。」

女人扯扯嘴角，眼眶含淚，「我還記得他是半夜突然醒來。他吻了我的額頭，說回來的時候，給我帶民慶那邊新出的一個網紅青團。他沒回來……我沒辦法聯繫上他……我去那間學校看過，沒有人見到過他……學校里沒有出事情，只是，他不見了。我不知道他是在學校里發生了意外，還是在路上碰到了什麼……這麼多年了，我一直不知道……真相……」

鏡頭靠近了別墅大門，按響了門鈴。

女人皺起眉頭，斟酌道：「阿明說，她自己對死亡沒有概念，不怕死，所以，對別人的死亡也沒什麼概念。她不覺得害死了人是什麼大問題。一個人死了……也就死了……大概和*圖*書是這樣吧。他沒有辦法消滅她，就想要和她好好談談。一開始的幾年，有些不順利。那個女孩不願意和他說真話，到了第三年的時候，情況已經好轉了。可是……沒多久，當第九年到來，他去看她的時候，情況又有了變化。那個女孩……變得不像是原來的她了。她……像是被控制了。」

「沒關係。您如果願意的話，可以繼續講述。丘明對我提起您的時候，總是笑，不怎麼說話。看得出，他很愛您。」吳靈說道。

吳靈沒接話。

「阿明，吳小姐來看你了。」女人說道。

男人臉上沒有表情，神情獃滯，眼神空洞。陽光似乎穿透了他的身體，讓他有種透明感。

男人的手伸到了鏡頭中，將門推開。吳靈從鏡頭邊走了過去，進入了門內。

大門打開，又關上，都發出了沉重的聲音。

女人的肩膀輕輕顫抖，「那感覺……我真的要瘋了，我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我以為自己是瘋了。我看了醫生，我搬了家，也找過其他人幫忙。沒有人能幫我。甚至……甚至他們都以為我瘋了。他們會很同情我，他們覺得我被家暴過，我早就瘋掉了。還hetubook.com.com有人罵我是受虐癖，有人懷疑我殺了前夫，故意害死他，因為愧疚才會看到幻覺……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真的跟他們說的那樣……幸好，幸好我遇到了阿明……」

進入圍牆院落內，就看到了綠意盎然的小花園。一盆盆植物被擺放在空地上，有生長茂盛的多肉類植物，也有鬱鬱蔥蔥的小樹小花。

室內的裝潢比起室外的牆體要更加有設計感。總體而言，是簡潔風格的裝潢，很有生活氣息。

視頻畫面看起來非常傷感。

鏡頭隨著她上樓。

「您好，我是吳靈，早上打電話聯繫過您。」吳靈的聲音響起來。

女人低著頭，「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他救了我。我之前有過一次婚姻，我的前夫是個家暴男，我想要和他離婚，他將我打進了醫院……」

樓房的大門被人從裏面拉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看到鏡頭，有一瞬的詫異和不自在，但馬上就鎮定了下來，招手請人進屋。

女人嘴角還掛著笑，「呀，果然。你就跟他說的一樣。如果我們能有個女兒，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女人請青葉的人坐下，倒了hetubook.com.com兩杯茶，自己則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沙發對面。

女人眼眶中的淚水湧出來。

「沒關係。」女人擺手，有些慌亂，又是很快冷靜下來，說道，「我聽阿明說過……我知道你們。青葉，對吧？」

「您不必在意。我們之前出了些事情，不知道丘明的遭遇……」吳靈開了話頭。

「哦哦，你進來吧。門開了。」中年女人的聲音回答。

「那麼，最近，您是不是知道了真相呢？」吳靈問道。

到了二樓，進入走廊深處，打開最裡面的房間門。

女人笑起來，眼中有淚花，「我也沒想到能遇到他。在那之前，我覺得自己快瘋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都想要殺掉我的前夫了……他自己先死了。喝了酒，出了車禍，就那樣死了。肇事司機還賠了錢……我一下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以為自己獲得新生了。我搬到了外地，搬到了我讀大學的那個城市，想要重新開始……找到了工作，租到了房子，可我那天回家的時候……我打開門，看到了他的鞋子……我聽到了房間裏面的聲音……他就坐在房間裏面看電視，見到我回來，命令我去做飯，罵我回家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