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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振振有詞。

那一棟四層小樓，看著就像個釘子戶。

從區政府出來，我就聯繫了傅贏，打聽了虞小琴的居住地址。

我們一路上沒再說話。

樓梯是木頭做的，踩上去吱呀作響。扶手已經損壞，缺失嚴重。

工農六村那些產權人的情況已經基本確定，其他幾個小區，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各小組也都清楚那些產權人的意向了。

車子再次掉頭，開往了區政府。

我對虞小琴問了不少問題，都沒得到她的反應，也只能暫時放棄了。

「虞小琴？虞小琴！」我漸漸適應了這個環境，再次敲門。

「它出現的關鍵應該就是虞小琴。」胖子說道。

我和瘦子沉默了。

回到了電話亭所在的道路，胖子放慢了車速。

潮濕、陰暗，還有些發霉的味道。

配套設施的完善還需要區政府和那些企業溝通。其中還有養老機構、教育機構的問題。配套的幼兒園、小學都是急需的。社區醫院、家庭醫生、養老院，也是必備的。每一項的落實其實都要多方協調。

我這次一用力，門被頂開，我一個踉蹌，差點兒摔進屋去。

我們沿著尚未開始營業的菜場牆wwｗ•heｔu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壁走進去，走到最裡面，只能一個、一個側身擠進去。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你這次倒是不怕了。」我斜了他一眼。

我給吳靈發了消息。

瘦子的臉伸出了窗外，「沒了啊……」

鐵皮門坑坑窪窪的，好像是有個手藝蹩腳的人，隨便打出來的一塊鐵板。

「要是地府沒了，虞小琴的老公應該和其他鬼一樣，都出現在人間了吧？也會給虞小琴託夢吧？」瘦子說道。

瘦子摸摸頭，「這不是什麼都沒發生呢嘛。我也沒聽到電話鈴聲。要真的是遇到鬼，那種程度的，也不難辦吧？奇哥你就可以搞定了啊。」

我拉著那個門把手，再試了試。

「還有個問題。原本打電話還好說。可能地府就有個電話亭，可以這樣連通。但現在，地府沒了呢。這個電話，到底是怎麼個運行模式呢？」胖子又說道。

我轉頭看去，是個裹著羽絨外套的年輕男人，頂著個雞窩頭，好像剛被吵醒。

「她老公要是早就去投胎了呢？」

車子只能停在外面。

小樓很破了，年久失修，大門更是直接沒了，只有一個門洞。

「果然和-圖-書！」瘦子一拍大腿，「打電話過來的就不是虞小琴的老公。還是解決掉那個東西吧！」

「可能是。所以我想再去問問。」我含糊地說道。

「這次有些變化了啊。青葉他們那時候根本沒看到電話亭吧？我們看到了。」胖子說道。

瘦子和胖子從後面拉住了我。

胖子一打方向盤，掉頭回去了。

傅贏給我的地址也非常口語化。

工農六村那樣的老居民區都因為居民樓長得差不多，小路和路上的小店大同小異，讓人容易走錯路呢，更別說南郊這裏了。

有了地址，胖子就直接開車過去了。

新建社區在有居民搬來之後，不用多久，就會熱鬧起來。

路上空蕩蕩，只有路燈和行道樹，沒有電話亭。

「那很可憐啊……」胖子欲言又止。

這個擴張速度，或許比鬼的擴張速度更快一些。

「虞小琴接電話前，我沒看到陰氣。可能是有些變化，但應該……」我不是很確定了。

這樣，才看到了小樓的正門。

人口擴張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踩著不太穩的木板走進去，只覺得這棟樓陰森森的。

到區政府，和那裡的工作人員互相見過，說明了拆遷辦和圖書的工作進度和目前的要求，對方欣然答應。

「但她那樣明顯不對吧。可能電話那頭根本不是她老公呢？」瘦子說道。

虞小琴沒開門，走廊深處傳來了開門聲。

我低著頭，看到了乾淨的玄關。抬眼看去，屋子非常小，一眼就能看到全貌，卻是非常整潔。

傅贏沒隱瞞，只是閑談一般，笑問我怎麼對此這麼有興趣。

那個章憶烽肯定是現在的首要任務。吳靈他們盯著章憶烽呢，實在是分身乏術。

「咦？是那個虞小琴？」

虞小琴就坐在床上，手中捧著什麼東西，看得投入而專註。

虞小琴和傅贏都不見蹤影，可能是拐到另一條路上了。虞小琴的住處和街道辦的位置都跟我們之前走的方向不同。

門並未推開。

「是這條路吧？」

哐當一聲后，就是一陣罵聲。

我們還有工作要辦。

他說的的確很有可能發生。

「不好意思，我們找人。」我平靜地說道。

樓裏面異常安靜，好像根本沒有住人。

「沒有託夢，弄了個電話亭……」

一層樓大概有七八戶住戶。因為樓道里沒燈，深處黑漆漆的，我也不能確定這裏具體的住戶數量。

和傅贏告別https://m.hetubook.com.com，上了車，開往區政府的途中，我和瘦子、胖子講了自己的猜測。

傅贏這個街道辦的主任顯然對虞小琴了解不多。或許找個街道辦、居委會的基層工作人員，能知道更多虞小琴的事情。

兩人這麼說著，事情的指向越來越往瘦子最初的猜測去了。

還沒進去，我就看到了地上的臭水溝。

我們拆遷辦也就是和地方提前溝通，確認搬遷居民的情況。

樓裏面拉著晾衣繩，那些舊衣服就掛在繩子上，好像一個個吊在上面的人。

「就是這裏了。」我說道。

「大白天的腦子有病啊！叫屁叫！安靜點行不行！他娘的……」

門好像是哪裡卡住了。

這不是陰氣的陰森森，而是常年不見光的封閉空間所具有的一種感覺，讓人不適。

找起來很容易。

吳靈很快回了消息，但給我的答覆卻讓我難辦。

我敲了敲門。哐哐的聲音就在樓內回蕩，嚇了我一跳。

「啊？哈啊！找那個瘋婆子就直接推門！她又不關門！」男人又罵了一聲，轉身回去，關門聲又是哐當一聲巨響。

我遲疑了一秒，按照他所說，推了推鐵皮門。

「回去看看。」我也馬上下了決定。

傅m.hetubook.com.com贏道了一聲辛苦，結束了通話。

這裡是居民區，還沒有人入住，還有房子尚未建完。每一條馬路的模樣其實都是差不多。

傅贏之前便說，她住在菜場附近的小樓裏面。

消失了。

「傅主任，我也就不瞞您了。我們這邊拆遷中碰到個房子，找不到屋主。公告是已經發了，按照程序，將屋主宣告失蹤，房子由政府來處理，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們找了很久，花了不少心血，要是能找到，就功德圓滿了。」

「明年年中應該都會搬過來了。大多數人都準備在這邊居住。」

「要不要回去弄掉那個電話亭？」瘦子問道。

我們幾次確認，將路牌反反覆復看過。

「剛才是這條路啊……」

僅從我對那份檔案的記憶來看，電話亭最大的麻煩之處在於它會自己選定目標。不是它選定的目標，和它實在難以產生交集，也就談不上消滅它了。

虞小琴就住在這樓的三樓。

「找這邊居委問問？」瘦子將腦袋湊過來，「要個地址，之後我們單獨去找那個虞小琴好了。」

「三樓，第四間，軍綠色的鐵皮門……」我小心翼翼踏上了三樓，撩開擋住視線的衣服，總算找到了軍綠色的鐵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