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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算是「知情人」。

菜上齊了，飲料也來了。

毛主任補充道：「你什麼都不說，也不說自己碰到了什麼事情，只是要找人，我們幫不了你啊。」

「嗯……」

他說得非常認真，雖然沒有提高音量，沒有特別的表現，但我能感覺到他的那股子認真嚴肅。

「我以為，就那麼一件事。結束了就結束了吧。他們說都處理好了，那個東西已經跑掉了。我……」阮寒苦澀說道，「我一輩子，也沒什麼特殊成就，不是名人，學習、工作、現在生活，都只是還行……」

我恍然，記憶中浮現出了一些內容。

阮寒看看我，扯扯嘴角，「我倒是想喝醉，但是現在不敢……」

我有些忘了檔案中的阮寒有什麼表現。那個檔案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個不知輕重的傻瓜隨便嘗試詛咒，引來了惡靈，導致了傷亡事故。

「沒什麼。碰到困難了嘛，總想要找人幫忙。我能不能幫得上不好說，但聽一聽總可以的。說出來會好很多吧。」我打了個哈哈。ｈｅtubook.com.ｃｏm

「你看過了他們的檔案？有看到我嗎？」阮寒問道。

小古和毛主任也沒說什麼。他們一個還要值班，另一個家裡有人等吃飯，都不會跟我們走。

我沒有催促，只是繼續轉著飲料瓶子，等著阮寒的下文。

我瞄了好幾眼，確認這種氣息不是我的錯覺，不是他姿態、神情太過喪氣，才讓我產生了那種感覺。

我默默聽著。

小古跟我打了招呼，無奈地看向那個頹喪的男人。

我們坐在了小飯館的角落。

阮寒好像沒有聽進這些話，直直看向了我，「你看過那些檔案？錄音？他們有做錄音的吧。所有東西都錄下來了。」

我轉著飲料瓶子，考慮該怎麼開口。

「……就是這樣了。我們也沒什麼辦法。派出所早就查過了，查不到啊。」小古嘆氣。

就是在影視圈的各種作品中，也是一種泛濫到讓人無力吐槽的情節。

我甚至覺得這種氣息很眼熟，像是我見到過的某種陰氣，又有所區別。和*圖*書

阮寒的表情不斷變化。他可能是在糾結要不要對我說出實情。

「對了，這人說自己以前找過他們，委託他們辦事情。事務所裏面那些檔案裏面可能就有他。」小古說著，神情怪異。

面對小古和毛主任的時候，他一定什麼都沒說。正常來講，一個人也不可能隨便跟人說自己遇到鬼。真的遇到鬼，被鬼糾纏的人，最不可能直接說出這種事情。

他沒怎麼看我，低著頭，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灰暗的氣息。

阮寒一路都沒吭聲，由我決定了一家小飯館，點了菜。

毛主任非常難辦，解釋了一下我們沒找到人，對方卻是不依不饒，有些走投無路，只能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的絕望。

那聲音語氣聽起來情真意切，是真的著急。

我問了毛主任她現在在哪兒，才知道她根本不在工農六村的居委會，而是在派出所。這人原本在派出所裏面求助，派出所的民警小古幫忙聯繫了毛主任，毛主任又找到了我。

「不喝酒，可以吧？叫和圖書兩瓶飲料。」我說道。

「你說，我這樣的，一輩子碰到一次這種事情，應該就是極限了吧？已經是很誇張了。以前老人家說，成年之前，沒碰到過這種事情，一輩子都不會碰到。我已經夠倒霉了……」阮寒像是醉漢，喋喋不休地抱怨，一直沒有說到正題。

那是確確實實的一種氣息。

阮寒這次沒有多猶豫，沉默地就跟我出了派出所。

「哎，這個……」小古有些詫異。

是哪個事件……

「看過一部分。」我只得承認。

他很鄭重地對待這件事。

這在青葉碰到的委託中實在是太常見了。

我問道：「他叫什麼？」

「時間也不早了。要不這樣，我們找個地方吃飯，你慢慢說吧。這附近有些小飯館。」我主動給了阮寒台階。

我還沒想起來阮寒是哪個檔案中出現過的人……

阮寒放鬆了幾分，像是喝酒一樣，將飲料喝光了。

「阮先生啊，我們都給你解釋過了。人真的找不到。房產局檔案，戶籍檔案，還有其他的能找的，我們和_圖_書之前都找過了。這位就是拆遷辦負責那個小區拆遷的。他們真的想了很多辦法。事務所裏面那些檔案，他們也看過。真的是找不到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小古誠懇地勸道，「你要遇到什麼辦法，如果是我們警察能幫到你的，我們會幫忙的。不貴警察管，我們也能幫你聯繫有關部門。」

他一個大男人，突然哽咽起來。

晚飯的時間點，飯店裡面很快熱鬧起來，人聲鼎沸。

對旁觀者來說，這不是大事。

男人這時候看向我，主動說道：「我叫阮寒。」

趕到了派出所后，我在大廳裏面就見到了毛主任和小古。

我坐直了身體，對阮寒點點頭。

毛主任也是一臉無可奈何，問我道：「你們之前查了挺久了，沒查到什麼嗎？」

自從不再努力找青葉的人之後，我們拆遷辦和小古的聯繫都減少了。

我打了個電話回家，說了在外面吃飯的事情。

這事情和拆遷辦沒有關係，但那個人一定要找青葉，恐怕是遇到了什麼靈異事件。我猜測他可能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青葉過去的委託人。

阮寒捏著飲料瓶，「是關於詛咒的事情，有人在我們群里發了語音紅包，那段文字，是個詛咒。」

我吃了幾口，阮寒吃的比我少一些。等我們都放下了筷子，飯桌上還是那麼安靜沉默。

對當事人來說，這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我沒接話。

他應該是不相信靈異事物存在的。大概是將這個男人當成了迷信的人。沒當成瘋子已經是好的了。

「我又碰到了……又碰到了……還他媽不一樣！」阮寒稍微拔高了一點聲音，但在這個嘈雜的小飯店裡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推開了面前的空飲料瓶，靠在了椅子背上，「這次還不是我一個人碰到了這種事情……我害死我表弟了……我……」

阮寒看著我，「看過了吧？」

「嗯。」

「嗯？阮寒……」

我抬眼看向了阮寒。

這個名字我應該在檔案中看到過。

「那些是真的。」阮寒說道，「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他現在猶豫，恐怕就是擔心我不相信檔案中的記載，不相信世界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