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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航，你在說什麼？」阮寒問道。

「什麼？」阮寒怔住了。

恐怖特效很多，比我在夢境中看到的多了不少。那些主播看起來都是業餘的，不是專業的主播，大概也沒有表演系專業的。女鬼出現的時候，他們表現誇張，時不時還會有穿幫鏡頭。

我轉頭跟上了他的步伐，走向了電梯。

他沒有掩藏自己的心思。他就是在懷疑我也曾經遇到鬼。更進一步，可能懷疑我和青葉有聯繫。

阮寒放下了手機。

可能是上次遭遇靈異事件的經歷讓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你那個表弟，現在……」我猶豫著問道。

「就是那個。」阮寒到底是來過這裏的人，看到了建筑後，就認了出來，「這邊有門禁……」

那棟樓掛了計算機學院的牌子，但計算機學院的牌子只是其中之一，旁邊還掛著長長短短、不同材質、不同字體的牌子，很多名詞我都不認識，只有「雲計算」、「人工智慧」之類大眾的詞彙，我才能看懂。

我嚇了一跳，還以為阮寒要親自試用，沒hetubook.com.com想到他是找了一個直播間。

我對這方面了解不多，阮寒其實也不清楚趙航研究的究竟是什麼方向。

「我表弟，趙航。我得去一趟他們學校。有些事情……抱歉，耽誤你那麼久時間……謝謝你能聽我說這些。我……我先走了。這頓我請客。」阮寒說道。

「阿航！」阮寒叫道。

我抬頭看向了天花板。

阮寒非常自責，說到他表弟的情況，比說到自己的經歷更加痛苦。

「他們在搞活動，看誰用特效的表演效果最好。有獎金。按照人氣排名。好像還有評審……」阮寒說著，給我看了幾個直播房間。

被詛咒的人不是那個軟體，而是他。受到牽連的那個表弟也是因為他而遇到鬼。

他對這裏不太熟悉，還是看了學校內的地圖和指示牌，又打電話給趙航，才找到了路。

阮寒打量了我一會兒，「你……」他的表情變得非常複雜。

我沒有說什麼。

「就是這個特效了。」阮寒已經自顧自將直播軟體打開了。

阮寒m.hetubook.com.com看到后，馬上接起了電話。

我們打了車到民慶科技大學。阮寒的表弟趙航在這裏學習計算機。

電話那頭的噪音忽然消失了，換成了一個興奮的男聲。

阮寒低下頭，手握成拳，抵在額頭上，「他把自己關起來了……他把自己關在學校的實驗室裏面。他父母，他導師，還有其他人……我們都去看過他。他不聽……瘋了一樣在做實驗。吃喝睡都在實驗室裏面。我知道他不對勁！他在躲那個女鬼！實驗室有門禁，一般人進不去。他覺得，他覺得只有那裡才是安全的……他快要瘋了……他已經瘋了……」

和瘦子之前用的APP一樣，的確是那個有問題的軟體。

「哥！太酷了！這個東西太酷了！」那個年輕男人激動地叫著。

我看到阮寒拉開了手機的距離。

我一下子前傾身體，想要搶過那部手機。

那種狂熱的語氣讓我非常不安。

我愣住了。

「大角鹿。」阮寒回答，掏出了手機，給我看那個APP的圖標。

電話那頭的m.hetubook.com.com聲音變輕了，我無法聽到那個人回答了什麼。

不是真的女鬼。

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助阮寒和他的表弟。

「就是這些了。這個，我表弟說見到的女鬼就是這個。我也想問過，找那個和我對接的人問過。他說是他們公司請的演員。電影學院的學生。他應該不是在撒謊。可能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是我的問題，還是這個軟體的問題。」阮寒陷入了一種茫然。

阮寒的手機這時候來了電話，頭像是個年輕男人的自|拍，顯示的名字是「表弟」。

阮寒就更加緊張了，連聲追問。

如此強烈的陰氣，讓人根本無法忽視，也不可能認錯。

我只是遲疑了兩秒鐘，就對阮寒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隻鬼一點兒都沒有隱藏自己陰氣的意思。

阮寒同意我跟過去了。

手機中的直播房間已經關閉了，就剩下了一個活動頁面。

阮寒按了門鈴，之前聽過的那個年輕男聲從對講機里傳出來。

計程車只能停在學校門口。

我有些猶豫要不要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這款軟體的特效。夢境中雖然見過，但誰知道現實世界的情況有沒有改變呢？

玻璃門自動開啟，阮寒先一步走了進去。

「沙沙……沙沙……嗶——滴滴滴——」

阮寒忍耐著那些聲音，將手機又湊到了耳邊，「阿航？阿航！」

阮寒帶著我在學校里穿行。

「這邊。」阮寒喊了我一聲。

阮寒像是哄孩子一樣，哄勸了兩句，掛斷了電話。

那噪音一直沒有結束。

未來世界的鬼總有些戲劇性的人格。或許是生命太漫長，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也或許是因為他們只有這樣才能建立起自己的名聲，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活動頁面做的很誇張恐怖，稍微有點兒喜劇色彩，宣傳語寫得一般，重點是下面的參賽房間列表，每個房間都有截圖和推薦語。

「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和我說了遇到鬼的事情。只有那麼一次……後來不管我怎麼說，他都當是沒聽到了。不見人，不見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恨我……他父母、見到他父母之後，他就不說這些，對學校里的人只說hｔtｐs://m•ｈｅtuｂｏoｋ.com•cｏｍ自己要奮鬥什麼的，靈感來了，要去抓住。等試驗完成就好了……根本不是那樣。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他。青葉，那個事務所的人都不見了，房子都要拆遷了。還有其他的……我想過找其他人。沒有辦法……我說的那些話，他們都不信，他們都是騙子……」

阮寒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你別鬧了。阿航，我們一起想辦法……阿航！……行，好吧，我去看看，我可以去看看。你別衝動。行嗎？」

手機中傳出了嘈雜的噪音。

那是屬於那個古裝鬼的陰氣。

這讓我再次想起了那個鬼。

他應該感覺不到陰氣，所以對他表弟的情況沒有多少懷疑。他可能在想自己的表弟已經被逼瘋了。那種語氣的確像是一個瘋子的語氣。

「那款軟體，叫什麼？」我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感覺到了從手機中傳出來的陰氣。

「我說這個太帥了！真的！這些東西！哈！科學去死吧！這個才是，這個才是世界的真理啊！這個才是世界發展的究極方向！」

「我和你一去看看吧。」我沒有說理由，只是直視阮寒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