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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呂巧嵐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快要炸開的肺更是劇痛，讓我咳嗽起來。

我蹭地站起來，「那我去見她！」

「是呂巧嵐？」我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呂巧嵐激動的情緒停歇，情緒回落，變得茫然。

呂巧嵐依然沒有理我們。我看到了她臉上流露出來的極端恐懼。她顫抖著，還是對著那扇門伸出了手。

呂巧嵐跑到了一棟居民樓前。如同大多數住宅區，這裏的居民樓一樓有一扇防盜門。

徐徐打開的大門后沒有人。

呂巧嵐被我推著，沒掙扎，一手還死死抓著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迫不及待，邊走就已經邊開口了：「我看到熊熊！熊熊找到我了！」

她的問題顯然意有所指。

可以肯定的是，這女人和呂巧嵐有著一樣的長相，面容憔悴，眼中有血絲，頭髮和衣服都略顯凌亂。

陳曉丘搖頭。

正要過馬路的車輛急剎車，司機按下了喇叭，還降下車窗怒罵。

門衛的目光一直落在我們身上。

她尚未觸碰到門，咔噠一聲，門自動打開。

我發現她臉上早有了乾涸的m.hetubook.com.com淚痕。

「你得到的預警是不是自己回到家……」陳曉丘正想說什麼。

「被什麼東西殺掉？」陳曉丘又插嘴問道。

只是這樣掃一眼，我能確定的事情僅限於這些。

呂巧嵐還抓著我的手，看都沒看陳曉丘，嘴上卻說回答：「沒有！熊熊給我示警了！它也給他們示警了！他們到民慶了！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我的肺都快要炸開了，大腦都有些缺氧。

在門衛室旁邊，我看到了滿臉焦急的呂巧嵐。

我看了眼陳曉丘。陳曉丘沒給我拒絕的機會，率先往外走。

「呂巧嵐。」陳曉丘終於站在了呂巧嵐身邊，伸手就抓住了她。

身邊的陳曉丘看起來比我好一些，前頭的呂巧嵐更是感覺不到累似的。這讓我再次懷疑起了呂巧嵐的身份。

她那一下力大驚人，陳曉丘的身體直接撞在了防盜門上，往外摔出來。

「開著手機免提，讓我聽到她的聲音。南宮這邊會一直監控著。」古陌的聲音很沉穩，讓我的心稍微安定下來，「靈和獃子那裡我們會繼續聯繫。沒事的https://m.hetubook.com.com。問清楚發生什麼，我們再一起想辦法。」

我就跟在陳曉丘身後，當了墊子。

「找個地方說吧。」我推著呂巧嵐往外走。

我一邊追上去，一邊看了眼和我並排奔跑的陳曉丘。

我扶著樓梯扶手，跨上了最後幾節台階。

呂巧嵐比我們大了不少，模樣還那麼疲憊，現在卻像是爆發出了所有潛力，跑得飛快。

我將手機開了免提，跟瘦子他們說了一聲，就要出去。

「是呂巧嵐。南宮仔細看過了，沒有問題。是呂巧嵐本人。」

我和陳曉丘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追著呂巧嵐跑。我都能聽到周圍人毫無顧忌地猜測呂巧嵐是個瘋子，我和陳曉丘是倒霉的監護人。

我只好忍著不適，吃力地爬上了樓梯。

「我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我馬上就上路了。扔掉了手頭上所有事情，馬上就上路，一路奔回家……」呂巧嵐眼眶通紅，卻沒有眼淚落下來。

門關著，可呂巧嵐伸手一拉，門就被拉開了。

好幾輛車都被迫停下。

陳曉丘一手抓住了要關上的防盜門，沖入門內，另m.hetubook.com.com一手抓住了呂巧嵐。

「我陪你一起去。」陳曉丘說道。

我和陳曉丘走到了單位門口，一路上都沒說話，兩個人都繃緊了神經。

幾秒鐘后，我才得到了古陌的回答。

那隻熊沒有再出現，呂巧嵐站在小區門口，停住腳步，神情變得恍惚。

呂巧嵐沒回頭，甩開了陳曉丘，三步並作兩步就跨上了樓梯。

她身上沒有陰氣，手上沒有拿著玩具熊，沒有帶包，也就不可能將玩具熊藏在什麼地方。

我們已經走到了一個拐角，再過去正好是這邊商業街，有咖啡店在寬敞的馬路上擺放了座椅。

我看向了陳曉丘。

或許更糟糕，玩具熊在欺騙我。

我還想要問陳曉丘先前沒能說完的話，可沖在前面的呂巧嵐不要命似的，只顧著埋頭猛衝。

陳曉丘沒理我，看我已經進門，就繼續去追呂巧嵐。

呂巧嵐求助地看著我，「林先生，求求你！他們會被殺掉的！」

我看向呂巧嵐。

幾步路走到呂巧嵐面前，我就被她一把抓住。她開口就想要說什麼，那種傾訴和哀求的態度，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來。

她撞到hetubook.com.com了自己的座位，飛奔出去，口中大喊著「熊熊」。

「你回家後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和丈夫？」陳曉丘插嘴問道。

「林先生！」呂巧嵐一眼就看到我，想要衝過來，被門衛給攔住了。

我連忙起身，轉頭就看到呂巧嵐飛奔的背影。

這時候，古陌終於體現出了自己年長者的風範。

可呂巧嵐的停步和恍惚只存在了一瞬，她馬上又開始了奔跑。這一次，她不需要指引，也沒有追著什麼東西，方向上非常明確。

實際上，只聽我說的那些話，他們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

我腳步稍頓，觀察了一會兒呂巧嵐。

呂巧嵐沒死。

呂巧嵐停在一扇房門前，一動不動，死死盯著房門。

我和陳曉丘只比呂巧嵐慢了一步。

瘦子和胖子應該是也想要開口跟去的，郭玉潔直接就站了起來，但他們的行動都沒有陳曉丘快。在已經有了陳曉丘陪同的情況下，他們再跟上，就太顯眼了。

在她轉彎的時候，我看到了玩具熊的一抹身影。它出現、消失，那樣子，只能用「閃現」這個詞來形容。除了我們，路上沒有人發現它的存在。

「它告和*圖*書訴我它回家了！託夢！可能是託夢，可能是幻覺！我也不知道……」呂巧嵐急切地說道。

玩具熊說錯了……

呂巧嵐緩緩低頭，我和陳曉丘也跟著低下頭。

我心中咯噔一下，那個最糟糕的猜想似是應驗了。

我感到了眩暈，手腳有些發涼。

喇叭聲、剎車聲、司機和路人的叫罵不絕於耳。

門扉后，一隻玩具熊正靠在門板上，大半身體藏在門后，探出腦袋，微微仰著頭，注視著呂巧嵐。

「我回到家，只看到我兒子老公……不是，我沒有找到他們！」呂巧嵐突然語無倫次，「熊熊告訴我，他們到這裏來找我了！他們要被壞人殺死了！」

我和陳曉丘終於是要追上她了。

我不可能帶著這個不知底細的人進入辦公室，只能在外面找地方。

呂巧嵐剛才坐在我們對面，她看到的東西，我們兩個都沒看到。但僅從她現在的反應來看，她是看到了玩具熊。

這樣跑到我氣喘吁吁，都沒心思再問陳曉丘問題了，我們終於從大馬路來到了一座小區。

回家？

呂巧嵐空洞的眼睛多了焦聚。她鬆開了抓著我的手，瞪向了我身後，整個人也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