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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優美的歌聲從我口中傳出來。

「大家？」吳靈又飄來兩個字。

這規則還是和我所知道的捉迷藏規則不太一樣。正常來說，捉迷藏應該是一人找，多人藏。當然，還有另一種捉迷藏，就是一人矇著眼睛，抓周圍到處跑的小夥伴。被抓住的人會成為下一輪中抓人的那個。那樣的話，還可以附加規則，比如抓住的時候，要正確說出對方的身份。

車子開了一段距離，一直沒有鬼魂跟上來。

輕柔優美的女聲不斷循環著同一句歌詞。

五個多小時后，吳靈叫起了我們，再次出發。

並非是我的聲音，也不是我在唱歌，甚至不是這具身體在唱歌。

「遊戲就不會結束啊。」韓贇回答，「遊戲一直不結束，他們就一直在我控制下。我也可以根據情況，添加懲罰措施。」

相比于這些剛發現自己遭逢大變的鬼魂，韓贇當鬼的經驗更為豐富。

我吃了一驚，再看身邊，郭玉潔身上已經坐了個韓贇。

韓贇所說的「我們」當然就是他領著的那群孩子。他們算是志同道合，是一個整體，聽從韓贇的命令。哪怕韓贇的態度不是那麼強硬，可他依然是這個鬼魂群體中事實上的王。或許，他還擁有對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些孩子們生殺予奪的權利。

我當然不在乎這場表演的結果，現在這莫名的情況卻讓我心中焦急。

歌聲從那裡傳來。

在這情況下，那些鬼暫時不可能找到郭玉潔。

劉淼的意志力很堅強，開了一路車子。

我的耳畔有歌聲響起來。

我站在小舞台上，聚光燈打在我身上。

坐在她身上的韓贇也是自信地點頭。

聽我這麼問，郭玉潔還朝我笑了笑。

解決掉克里斯蒂娜，我們就能回家了。

「她那個異空間，在那個地方？」我吃著麵包，含糊不清地問道。

走廊上，一個中年人拉了我一把，急切地推著我往前走。

我的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直跳。

郭玉潔的身體也搖搖晃晃。她還沒有從那種陰氣的影響中恢復過來。

這附加的鬧鬼嚇唬人法子肯定還能使用，只是韓贇現在沒有選擇使用罷了。要是有鬼做了出格的事情，他就能用自己這方面的能力，制約他們。

對他們來說，遊戲進行，遊戲結束，並沒有區別。他們隨時能暫停遊戲，並就玩不玩遊戲達成統一共識。

我們就近找了旅店。

轉眼，我就站在了幕布后。

韓贇用的方法很不穩妥和-圖-書，但他也沒有完全錯誤。

「You make me free……」

韓贇弄出來的捉迷藏，規則有些迷，但以遊戲規模和參与人的角度來看，他制定的規則比原版規則更合適。一座小鎮的鬼魂找一個藏起來的鬼，總比一個鬼找一座小鎮的鬼來得「有意思。那樣一個巨大的遊戲空間，也不適合玩蒙眼睛的捉迷藏。

「當然。基本規則不能改，不能作弊，但是，附加規則可以隨時調整。不然，我之前怎麼鬧鬼嚇唬那些人的啊？」韓贇點點頭。

樂隊已經開始演奏，前奏過後，就該我唱歌了。

「怎麼回事？」吳靈轉過頭來，語氣嚴肅地質問。

這一路的過程，我印象模糊，就連之前登機的事情，都記不清了。

郭玉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同時，也在腦海中回蕩開來。

韓贇顯然對添加懲罰措施不是那麼感興趣。他保留了這權利，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還有兩個小時路程，能到最近的飛機場。之後坐飛機去克里斯蒂娜遇難的城市……」吳靈看著地圖和機場信息。

一轉頭，旁邊的床空著，沒有人睡過的痕迹。

無數雙眼睛注視著我。

果然還是要將靈異徹底消滅。

我無奈點頭。

不和-圖-書對……我能感覺到這具身體。是我在操控這具身體，而不是克里斯蒂娜的鬼魂。

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

路程安排都是吳靈在做。

「一直找不到呢？」吳靈問道。

克里斯蒂娜的靈魂在那裡！

我們四個都是身心俱疲。幾乎是一天一夜沒有合眼，沒有休息。

我們吃了東西，洗漱一番，倒頭就睡。

劉淼不在……

「換句話說，遊戲是不是永遠無法結束？」吳靈已經轉回了頭，聲音悠悠飄過來。

韓贇臉上自信的表情略微發僵，「當然不是。大家都同意的話，遊戲就結束了。」

「先休息一天吧。對付克里斯蒂娜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吳靈看看我們兩個，如此決定。

只是，我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驚醒過來，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旅館客房。

我抓著話筒，不知所措。

我還是更喜歡和平的生活。相信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也都是如此。

我嘆了口氣，沒有繼續問遊戲的事情。

蒂森特鎮的模樣還印在腦海中，徘徊在眼前。耳邊似乎仍然能聽到鬼魂的哭聲。

我一進房間，就迫不及待撲到了床上，立刻陷入了夢鄉。

「別擔心，他們不知道。慣性思維下，他們會以為人藏在鎮子www.hetubook.com.com上。而且，這次沒有鬧鬼的懲罰了。」韓贇翹起了二郎腿，抖著腳，得意洋洋，「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能適應新身份。有人不願意繼續往常的生活，那就離開那塊地方唄。到時候落單，是什麼下場就難說了。要找到她，也不容易。」

身後不是舞台的背景，而是一片黑暗。

旅館內沒有陰氣，看來是沒有危險。

幕布緩緩拉開，眼前是數百名觀眾。

到達最近的機場，登機，又是幾個小時的飛行，我們到達了目的地。

這樣下去，誰知道世界會變成什麼樣，我們這些人又會遇到多少麻煩的事情。

郭玉潔已經睡著。韓贇也消失了。

我緩緩轉過了身。

這樣的世界沒有法制、沒有規則可言。太危險了。

「她不會有危險吧？」我看了眼郭玉潔。

時間拖得越久，他們就越不可能找到郭玉潔。

我迷糊中半夢半醒，倒是沒有看到夢境或什麼奇怪的場景。

韓贇的笑容徹底沒了，哼哼著，別過頭，「你們可真麻煩。我們就從來不會想這種事情。遊戲幹嘛要結束啊？一直玩下去，不是很開心嗎？」

「郭小姐現在……」吳靈緊鎖眉頭。

我的腳步有些虛浮，好像踩在雲間。

「捉迷藏的規則啊。找到的人和*圖*書，變成下一局躲藏的人。」韓贇說道。

她和劉淼並沒有這種癥狀，彷彿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奔波和消耗。

「不一定。也可能是在她老家，或者是在安葬她的墓地。還有可能是在經紀公司、唱片公司的原址……」吳靈頭也不抬地回答我，還在專心查著信息。

比我強的鬼王被我幹掉了，比我弱的鬼魂也有可能傷害到我。

是夢境？

這些似乎都是活人，還是幾十年前的活人，是過去發生的場景。

我坐起身，下床去打開了房門。

突然，那聲音變得凄厲，音調驟然拔高，像是一根粗長的針，猛然扎入我的大腦中。

郭玉潔好像已經知道了整件事，並未說話，也不擔心。

此刻，我變成了克里斯蒂娜。

「這種規則可以嗎？」我想之前遇到的鬼王，似乎沒有哪個這麼隨心所欲的。就是剛才那一局捉迷藏中，韓贇的權利也受到了規則的限制。

被吳靈叫起來的時候，車子停在一家汽車旅館中。

我有種不真實感。

對靈異的世界來說，根本沒有絕對的力量，也沒有絕對的保障。

「克里斯蒂娜！快點！到你上場了！」

現在多了那麼多底細都不清楚的鬼魂，這場遊戲已經走上另一條路了。

「放心吧，沒問題的。」郭玉潔自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