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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先上去，找你爸爸。」

是被原來世界的葉青繼續承受著，還是在這個世界……

沐愛的腳步放緩，站在了樓梯上。

而不攻擊我，只是將我驅趕，那樣的束手束腳，他們反倒會被我輕易殺死。

我想到此，稍微愣神。

沐歌？

讓一群普通人攻擊我，將我給打死了，只會給他們造成麻煩。

我心中一沉。

「你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在沐愛身前蹲下，微微仰頭，看著她的雙眼。

「我讓爸爸不要打開那個。爸爸接過去了……那個信封，那個信封裏面是黑暗……好黑，我只看到了黑色……爸爸把那個打開了……嗚嗚……」沐愛哭了起來，蹲在了地上，死死抓著自己的臉。

門上沒有窗戶，整個樓梯間內也沒窗戶。寫字樓內的中央空調在這裏也沒有通風口，但這裏的溫度和整個寫字樓保持一致，只是稍顯氣悶。這種氣悶，不知道是實質上的空氣不流通造成的效果，還是這裏環境氛圍帶來的心和圖書理作用。

沐歌應該還擁有那個言語控制人心的能力，也同樣，還受到能力的副作用影響，身邊摯愛都因此死去。

我看到他身上重新浮現出了那根鎖鏈。

說實話，我現在仍然覺得一切都是鬼王的陰謀。而鬼王不能殺我，至少不能在我還是人的情況下殺我。殺了我，我要變成鬼，恐怕他們都將沒辦法對付我了。他們只能設計讓我進入夢境，讓我靈魂出竅，才能徹底解決我。

我原本並不怕這些。

沐愛決定走逃生樓梯，我無所謂，讓這個小女孩安心也好。

沐愛哭泣著，搖搖頭，「很早，很早就死了……爸爸說，他們都死了……」

我的能力沒有落到保安身上，只是將那條我能看到的鎖鏈給抹掉了。

就算這個世界上仍然有抵抗鬼王的人，有人殺死了鬼王，大多數人還是選擇當個旁觀者，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們抓了我的身體，扔在房間裏面，關起來……好多身體……我看到了。爸爸可能也在m.hetubook.com.com裏面。」沐愛看向我，哀求道，「你能不能幫我？」

「那裡有監控。這邊。」沐愛拉著我走。

但對一個孩子來說，那太殘酷了。

他倒退了一步，叫聲變成了喘息聲，好似一下子缺氧，無法呼吸。片刻后，他抬起眼，充血的眼睛死死瞪著我。

我轉頭看向沐愛，「沒用。他們只是……」我本想說「普通人」，可那樣的人，應該不能算是普通人了。

保安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頓時變得無比恐懼。

這種事情，無法指責。

「他問我們，沐老師在不在。沒有沐老師……辦公室，王老師和張老師的辦公室。」沐愛急切地說道，「他看了快遞和門牌，說就是這間，說是沐歌……是爸爸的名字……」

我沒拒絕。

「怪物……你這怪物！」保安瞪著我大叫著，眼神中透出恨意和恐懼。他並不敢上前，反倒是一轉身，拚命往外跑去。

「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你們怎麼被抓住的？抓你們的是什htｔｐs://ｗｗｗ.ｈｅｔｕbook.coｍ•cｏm麼人？」我耐心問道。

這是當然的。

沐愛鬆開了我的手，捂住臉。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

樓梯間內只有我的腳步聲，沐愛走路沒有留下任何聲音。

沐愛握緊了我的手，上了一層樓后，才開口說道：「我們，我和爸爸是在學校裏面被抓到。爸爸帶我搬到了首都，我轉學了。老師要找爸爸談話……我……我不太喜歡那個新學校。班級里同學我都不認識，他們也不和我說話。體育課兩人一起跳繩，我就落單了……還有美術課……」

她的臉上流露出了恐懼之色。

不是死了嗎？沐愛身上有陰氣，該是死了。

自己的父親在自己面前失蹤，身邊的人都只是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連找一找都不願意。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握住了沐愛的手。

果然。

我聽到這個答案，感到意外。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鬼王的命令必須遵守，而非抵抗。

「不！沒有過去！」沐愛甩開我的手，尖叫起來。她直接ｗww.ｈetuｂoｏk•coｍ•cｏｍ坐倒在了台階上，「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吃掉了爸爸！爸爸不見了！信封掉在地上……門衛伯伯直接跑了。老師，王老師他們過來……他們都說爸爸遇到了鬼……他們都沒想過去找爸爸……」

「你的其他親人……」我試探著問道。

轉學讓她無所適從，可能不用多久她就能適應新的學校、新的同學。老師很關心她，第一時間找她談心，又找了她爸爸。

那些人要是來的多了，也是個麻煩。

沐愛本想抽回手，但她動了兩下之後，就放棄了。她的全身都在顫抖。

說起來，抵抗鬼王、擊殺鬼王，並非每個人的義務。

「沐愛。」我按住了沐愛的肩膀，「冷靜點。別怕，這些都過去了。」

沐愛撐著台階，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

「我的身體，被他們關起來……」沐愛輕聲說道，身體抖得越發厲害。

「我在老師辦公室里等爸爸過來。王老師被隔壁的一個老師叫出去了。我爸爸過來的時候，只有我在辦公室裏面。門衛伯伯過來，送快遞過和-圖-書來，找人簽售。」

小孩的身體看起來搖搖欲墜。

逃生樓梯內很安靜，抬頭能看到一圈圈的樓梯護欄。

「他們都不願意幫我。他們都讓我接受。我自己找過來了。」沐愛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我看到那個寄件人地址了。就是這裏。我找到這裏之後……被他們抓住了……」

我聽到了身後沐愛的聲音。

沐愛看看我，又看看停車場的入口。

沐愛絮絮叨叨地說著學校里的事情。

沐愛垂下眼，眼圈和鼻尖都開始泛紅，「我來找爸爸。他們將爸爸抓到這裏。我來找他。」

我看到她身上陰氣波動，正在不斷冒出新的陰氣，而那些發散的陰氣都消失在了空氣中。

我似能聽到空氣中鎖鏈摩擦的聲響。

放棄了抵抗。

我的能力副作用呢？

「你不追嗎？他，他會帶人來的……會有更多人……這樓裏面都是他們的人。」沐愛擔憂地說道。

每一層的燈光都亮著，但光線慘白又黯淡，是那種節能燈的光芒，讓人很不舒服。

我拉著沐愛想要去電梯，被沐愛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