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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男人叫了一聲，摔倒在地。

他看向了那個女同事的電腦顯示屏，上面不斷重複著「532532532532532」的數字。再看其他人，也只是反覆輸入相同的內容，好似卡殼的機器。

他喘著粗氣，從身後抓起了快遞單，「我準備了退路。我準備請你幹掉一迅老大。我沒有辦法了。我要是被替代，會死的。只能先下手為強。我知道你很厲害，老大都有些害怕你。你能殺死老大。」

燈源消失，室內就徹底陷入黑暗。

他抬起頭，身邊的同事卻是毫無反應。

頭頂的日光燈再次閃爍。

夢境的時間和我預想的不同，只是稍微倒退了一段，到了寫字樓發生事故之前，並不是直接到了那隻鬼的生前。

我心頭一跳，「他死了？」

電腦屏幕震動起來，還有叫聲從電腦中傳出。

他走向了開關，將燈關閉，又打開，但燈管仍然閃爍。

地址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所有人都在工作，只是所有人都面無表情，機械性m.hetubook.com.com地工作。

我停下了能力的釋放。

「你削弱了我，我控制不了這裏了！你……」他還想要說什麼。

他看來沒有說謊，只是另有隱瞞。

「你之前做的事情可不是你老大吩咐的。」

窗外的陽光好像根本照不進來。

鬼慌忙叫起來：「我說的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我感覺到了另一股陰氣。

正小聲交流的兩人則是重複著相同的對話。

「好像壞了。報修電話是多少？」男人問著，最近的同事並無反應。

「總得有些主觀積極的態度嘛。」他隨口回答。

我不為所動。

鬼突然發出慘叫，陰氣再被我削掉了一截。

「你覺得，我會答應？」

我看到所有的電腦屏幕中，都有一張人臉。他們彷彿被男人的叫聲驚動，齊齊轉動眼珠，看向那個方向。

我想要繼續調整夢境的時間，就感覺到鬼魂身上的陰氣開始流轉。

我果斷做出了選擇，能力湧出，只要一秒，我就能殺死那隻鬼。

和-圖-書我揪住了鎖鏈，感覺到鎖鏈另一頭傳來了拉力。

鬼臉色慘白，哆嗦著道：「是老大……你，快點！你去殺了她！不然我們都得死！」

我繼續施加力量，就見鬼的陰氣越來越少。

那人的模樣我還有點兒印象，是死在電梯中的人之一。

黑色在玻璃窗上蔓延。如有實質的陰氣將大樓覆蓋，讓這裏像是別籠罩在了厚重的帷幕下。

「呵。死了又如何？屍體在老大手裡。沐歌的屍體也在那裡。對這些有潛力的人，她喜歡掌控在自己手中。你要不願意走這條通道，也能自己去找。我將地址給你。」鬼重新寫了一份快遞單，只有收件人地址，乜有寄件人的信息。

室內暗了幾分。

我眯起眼，手上多出了能力。

這個地方我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地址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都很奇怪。我更傾向於國外，可國外會用「松柏」做公墓名字嗎？

當我聽到人聲時，我睜開了眼，卻發現自己還在寫字樓中。

「就是那裡，絕對和_圖_書不會錯。」他信誓旦旦。

「我沒有騙你！就是這樣！他們都被送到了那裡！」他跪倒在地，從牙縫裡擠出話，身形已經有些不穩。

強大的陰氣幾乎籠罩了整棟建築物。

燈還在閃爍。

鎖鏈又開始響動。

我看向了大樓的玻璃窗。

鬼搖頭，一攤手，「我就是個幹活的小弟，那些事情我怎麼知道？老大怎麼吩咐，我就怎麼做。」

與此同時，印表機停下。只有一台台電腦屏幕還在散發光芒。

辦公室里的人都不回答，都專心致志操作著電腦。

他慢慢走過去，像是要確認人是否消失一般，伸手在座位上方揮了揮。

鬼愕然，隨即臉色變化，「為什麼不答應？我真的想要殺死老大。所有的情報都是真的。我提供情報，你能輕鬆找到你的朋友，你的能力也能救活他，就像是這個小姑娘。」

好似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他回到了開關處，將燈關上。

頭頂的燈突然閃爍，正在工作的員工中，有人抬起了頭。

「你準備拿什麼和我m.hetubook.com.com交易？湯語在你手裡？」

「就是那裡。」鬼再次肯定，「我看到的地址就是那裡。屍體被老大直接寄過去。」

「好吧！我說實話！我其實想要和你談條件！我想要殺掉老大！」

他好像覺察到了什麼，四下看看，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卻是沒有深想。

這次閃爍了很長時間。

印表機前站著的同事一動不動，印表機里則是不斷吐出內容相同的文件。

他盯著日光燈看了兩秒，就重新低頭，看向了屏幕。

他說著這話，眼神略微閃爍。

室內變得更加暗了。

這裡是寫字樓的五樓，保險公司的辦公區。

但在那麼一瞬間，我停止了能力的輸出。

他在辦公室里轉了一圈，神情從不安變成了驚恐，忽的抬頭看向了閃爍不定的燈光。

快遞單上已有陰氣冒出，正在發揮效果。

「林怡，物業報修……」他又說了一遍，不等說完，就感覺到了不對。

我有些不耐煩起來。

他不經意地側頭一看，發現屏幕中是一張人臉。

詭異的氣氛讓和_圖_書他不安起來。

他咽了口唾沫，又關掉了兩盞燈。

這時候，他看到原本坐滿了人的辦公室徹底空了。那些同事全部消失。

我閉上了眼睛，感知著他靈魂的方位，進入了夢境。

「你們抓能力者送給鬼王，是要做什麼？」我又問道。

「黃羊山羅蘭傑寧村松柏公墓？」

「不，在老大那裡。那是老大的底牌。但我打聽清楚了位置，快遞單也準備好了。只要你到那裡……」

電腦屏幕的光打在手臂上。

我聽到了尖叫聲。

快遞單燃燒，那隻鬼連帶著鎖鏈一起消失。

那隻鬼突然抓住了筆，在一張快遞單上草草簽名。

他站起身，隨口問了句：「怎麼回事？」

鬼臉色一變，慌忙說道：「我沒辦法！我沒辦法了！實在是……」他咬牙切齒，「我和沐歌的私下交易被老大發現了。我熬不做點成績出來，會有其他人頂替我，我就完蛋了！我實在沒辦法……我看到了老大派人收集的資料，知道老大很重視你，就想要將你抓住，將功贖過。」

我皺起眉頭，看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