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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能阻止那個靈？」我心情複雜地看向了韓贇。

陳逸涵眉頭鎖得更緊了，「你說的兩種力量相衝突是什麼意思？那個靈的力量來源是成年人的偏見，對孩子的偏見、對保護孩子的偏見聚集起來，賦予了孩子殺人的力量和殺人的心。應該是這樣吧？你的力量來源呢？」

非常簡單的一聲「哎」，隨後，就是徹底的寂靜。

「嗯。就這樣吧。」郭玉潔點點頭，像是對自己說話，「我來當那道門。」

我想明白這一點，就意識到韓贇究竟要做什麼了。

新生的輪迴中，少了老天爺的枷鎖。

「你是怎麼殺死那個鬼魂的？」陳逸涵又問。

我又聽到了那孩子的聲音。聽到他興奮地叫著「爸爸、媽媽」。

「他崩潰了。」韓贇垂下眼皮，「兩種力量相衝突，他的靈魂就崩潰了。」

那鎖鏈糾纏，形成了一個黑洞，也在原地消失。

我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只看到了一團移動的鎖鏈。我的肉眼看不ｈｔtｐs://ｍ•hｅtｕｂｏoｋ.coｍ•ｃｏm到那個死者的靈魂，只能見到一團鎖鏈被粗壯的鏈子拉扯著，移動向了郭玉潔。

當漣漪平靜下來，韓贇的靈魂也消失了。

說完，她轉頭看向了事務所的門口。

我看其他人，都沒有明白陳曉丘想明白了什麼，也不知道韓贇找陳曉丘幫忙是要做什麼。

「再沒有這個人了。」陳曉丘握著郭玉潔的手，睜開眼，輕輕開口。

陳逸涵脫口喊了一聲「小丘」，但沒有繼續說下去。

嘩啦！

韓贇依舊平靜，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情緒，只是執行公事一般，說道：「原本的地府是一個中轉站。它消失之後，靈魂的輪迴就和過去不同了。以我觀察的結果來看，所有死者的靈魂都會經歷變為鬼的這一階段。不管臨死的時候他們抱著什麼想法，死後都會變成鬼，在世間存活。等到最後的那一點力量消磨乾淨，他們就會消失，可能是變成一種新的存在，找m.hetubook.com.com到機會，開始新的人生。動物就是這樣輪迴的。」

用著南宮耀的能力，我能看到一個小小的黑洞在事務所中打開。

「我？」陳曉丘挑眉，「地府已經不存在了。我的能力……你是想……」她說著說著，已經有了表情變化，詫異地看著韓贇。

郭玉潔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向自己身邊。

「我會開闢出一個新的地府。孩子們死後，會順著指引，進入我所開闢的地府。這樣一來，就會阻止他們變成鬼。少了一個環節，仇恨之類的負面情緒就會減少很多。」韓贇說道。

我肉眼所見，則是韓贇的靈魂如同水中倒影，因為一塊石子，而泛起漣漪。

韓贇看向我，對我露出一個微笑，「謝謝你。」

那團鎖鏈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鑽入了黑洞之中。

陳曉丘只是略一思考，看了看郭玉潔，就也伸出了手。

鎖鏈移動著，正在收緊。

瘦子獃獃問道：「他……怎麼消失了？」

他的靈ｗｗｗ•hｅｔuｂｏoｋ.cｏm•cｏm魂像是融入了鎖鏈之中，在虛空中漂浮的鎖鏈鬆散開來，形成了奇怪的形狀。

我看到陳逸涵張口，還想要說什麼。

郭玉潔已經先一步，伸手握住了韓贇的手。

郭玉潔看看陳曉丘，等待她做決定。

韓贇點頭，「我的規則凌駕在了那個靈的力量之上。」

「找到你了。」

韓贇身上的鎖鏈驟然收緊，直接絞斷了韓贇的靈魂。

就我看到的那些鎖鏈來說，也正好符合韓贇的推測。

「我有兩個疑問。」陳逸涵皺眉說道，「第一，你的方法會給她們兩個帶來怎樣的影響？她們是不是也會受到你定的這些規則的影響？第二，你怎麼確定這一計劃能夠成功？你剛才說的，只是你的假設，你自己都不肯定這方法能行，以及，你能完全做到自己所說的程度，是這樣吧？」

「我？」郭玉潔指指自己。

瘦子和胖子兩人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兩人一鬼握著的手。

我聽到了孩子歡快的聲音，隱約看到一和圖書隻手，搭在了郭玉潔的手臂上。

「謝謝你們。」韓贇輕聲說道。

他說完這些，就伸出了手，看向陳曉丘，「我需要一條通道。」他又看向郭玉潔，「還有一個入口。」

忽然間，我感覺到三人身上的氣息有所改變。我看到了他們身上的鎖鏈。郭玉潔和陳曉丘身上，多出了一條鎖鏈。那鎖鏈從韓贇身上延伸出來，掛在了兩人身上后，顯露出了更多的支鏈。

我張了張嘴巴，嗓子忽然卡住了，發不出一絲聲音。

「在醫院，殺死最後那個鬼魂的是你？」我開口問道，「還有，讓那個小女孩恢復神志的也是你嗎？」

這聽起來有些玄乎，但也不算難以理解。就是將原本的輪迴過程，抽掉了地府這一環節。

韓贇沒什麼表情地看了眼陳逸涵，「我相信自己能做到，我也一定得做到。」

郭玉潔低下頭，有眼淚落在膝蓋上。她的手用力，攥住了韓贇的手。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叫了一聲「韓贇」，一顆心也猛然提起來。

韓贇沒有回和*圖*書答，只是固執地伸著手。

「強制執行的話，就能阻止那個靈。我的規則第一優先，對孩子們的靈魂來說，能接受的規則很有限。我佔據了他們的大部分靈魂，那個靈對他們的影響就會減弱。」韓贇的語氣並非自信，也沒有猶豫，依舊平靜。

那一剎那，似有一聲應對，從黑洞中傳出來。

或許，未來的老天會擁有更加強大、穩固的人格，擁有所有鬼王的能力。它只要通過操縱鬼王，就能掌控所有生命，也就不用地府當那個中轉站，也不用逐一給所有靈魂套上枷鎖。每一個靈魂都會在成長、生活過程中，順應大潮流，遵從某個或某些鬼王的規定，也就自然而然成為了老天掌控的生命。

黑洞關閉。

「你的能力，以及之前我加在你身上的捉迷藏規則，能讓你成為入口。你也是最合適的入口。」韓贇解釋道。

陳曉丘面無表情，只是默默看著韓贇，一會兒之後，她微微閉眼。

郭玉潔和陳曉丘兩手相握，她們的掌心中少了一隻小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