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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戳穿他的時候，他肯定是有些沮喪，甚至更進一步，直接自暴自棄了。可經過了這麼一段不長的時間，他也恢復了過來。畢竟是存在了那麼多年的老鬼，還見識過了不少大事件，他就是天生的意志薄弱，也該鍛鍊出幾分韌性了。

「我買了一支鋼筆。呃……筆仙招魂用的。」

「鋼筆，筆仙？」葉正一重複了這兩個詞。

「那你就畫吧。」我的葉正一說道，給瘦子使了眼色，將那幅葉正一的自畫像給收了起來。

葉正一瞥了一眼，沒有阻止，只是涼颼颼地說道：「都被你看穿了，我也沒其他選擇了。你不用那麼防著我。」

我有些無語。

幾秒鐘的功夫，我就看到了河流的雛形。

鋼筆內膽中隱隱能見到幾分紅色，似乎這支筆以前一直是灌紅墨水的。

這樣的東西，我們肯定是沒有了。

葉正一知道那群女鬼的事情，在我意料之中。

瘦子自己看起來也不太信這一套。

葉正一換了更誠懇的語氣，說道：「我猜和-圖-書你是覺得她們數量多，順著河流移動，行動方便，而且可能實力也不弱，所以想要利用她們。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啊。她們跟我不一樣。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人。我有過一點對未來的規劃，但我實在沒什麼行動力。能做到現在這一步就頂天了。她們不是……她們是為了復讎才留在人間的鬼。她們肯定還沒有復讎完。只要她們之中還有一個沒有找到自己仇人的轉世，她們就不會罷休。她們還有神志，有智慧。她們完全就是有組織的一個小團體，凝聚力太特彆強。鬼王這些事情，她們根本不關心。她們滿腦子想著的就是復讎。要是有鬼王提出條件，她們說不定會同意幫助鬼王。」

「現在都是東西結合了嘛。」瘦子撓撓臉，「是西方某個男爵留下的鋼筆。傳說中，他沒人性，直接抽奴隸的血當墨汁，日常都是用那個。那支鋼筆就帶了不少怨靈。用來招魂，正合適。」

瘦子卻是突然開口，和圖書「鋼筆可以嗎？」

葉正一愣住，垂下眼皮，神色變化起來。

我見識過好幾個鬼王了。其中有能耐的不少，怕鬼的看似一個都沒有，但要說沒有恐懼的情緒，就未必了。如程久那樣的鬼都能在未來世界成為鬼王，到了現實世界成了個沒什麼用的普通人，那麼鬼王之中肯定還有更多這樣的人，他們一定會被鬼弄出來的幻覺影響。

葉正一認真地注視著畫紙。

那支鋼筆是真的舊物，上面還帶有各種磨損痕迹。

那支筆也不用裝墨水，直接就在紙上留下了血紅的顏色。

「不防著點，我怎麼放心？」我淡淡說了一句。

「先試試吧。」我沒有將葉正一這話放在心上。

葉正一沒再多說什麼，手一揮，茶几上就出現了筆墨紙硯。

那盒子是禮品盒的外形，看起來八成新，沒有任何歷史沉澱感，但打開盒子，就能看到躺在裏面的破舊鋼筆。

「對活人能有影響，對鬼王就也有影響吧。我知道鬼王和你們不一樣。就是因htｔps://ｗｗw•heｔuboｏｋ•coｍ.coｍ為不一樣，他們也就有可能被你們的幻覺影響到，產生恐懼的情緒。」

我都不知道那群女鬼到底去過多少地方。似乎有活水水源，就能找到她們的蹤影。

葉正一露出了為難之色，「你知不知道她們有多麻煩？數量太多了，而且行蹤不定。我就是畫出來，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控制她們。」

「你覺得她們現在還只是想要復讎？」我問道。

「你們對活人還能產生影響，對鬼王就不行了嗎？」我問道。

「他們是有恐懼的。」我想著自己看到的夢境。可以確定引路人、宋臧都是有恐懼情緒的。引路人不用說，幾乎統治了匯鄉那一方土地；宋臧的計程車事業也進行得如火如荼。他們兩個的實力並不能算差。

葉正一運筆如飛，下筆如有神，一刻都沒有停歇。

「這是我的能力，和陰氣無關。」葉正一頭也沒抬，卻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我倒是想要藉助外物，但你們這裏也沒有畫畫工具吧？」

「當然。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本質是不變的啊。」葉正一立刻給了回答，說完，又補充道，「要是換成那種世界，還不一定。世界規則都不一樣，她們肯定也不一樣。現在她們肯定也有變化了。陰氣應該都沒了。」葉正一嘆氣，「這也是個大麻煩。沒有陰氣，我們這些鬼根本對付不了鬼王。」

「有區別嗎？」我問道。

筆尖落下，白紙上就出現了一點紅色。

我眼皮跳了跳，仔細觀察，也沒看出半點兒陰氣。

再加上那個被麗娜取代的玩具鬼王，更讓我確定鬼王的資質實在是有很大差別。麗娜佔了世界規則變化的優勢，在那時候成功取代了玩具鬼王，整個莫里斯鎮的歷史都改變過數次。現在規則回歸原本的狀態，鬼魂還失去了陰氣，要葉正一或女鬼取代某個鬼王，大概是沒有辦法做到了，但要他們殺死某個鬼王，我覺得完全可行。

葉正一把玩了一會兒，打開筆帽，觀察筆尖，還拆開了鋼筆，觀察其中的內膽。

瘦子直接將筆交給了葉正一。

即使他沒有和*圖*書畫過流經民慶的洛渠江，在其他地方作畫的時候，也有可能畫到那群女鬼。

葉正一將筆重新組裝好，手按在茶几上，茶几上的宣紙變成了普通的白紙，那些毛筆、硯台也消失不見了。

我吃了一驚，轉頭看向瘦子。

「要是工具好一些，效果當然更好。柳澈當年為我準備的可是古董。古董，明白嗎？」葉正一不客氣地說道，「本身帶點歷史，才更能發揮我的能力。」

「拿來看看吧。」葉正一點頭。

我並不覺得葉正一已經完全放棄了。

瘦子一溜煙跑進了房間，很快就拿了一隻禮品盒出來。

葉正一思忖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倒是可以試試看。」

隨著葉正一的手腕抖動，筆尖在紙上劃出了漂亮的線條。

他既然留在了民慶，關注青葉，也就有很大幾率發現那群女鬼。

他看起來已經恢復了精神，現在說的話是真是假，就不能確定了。

「鋼筆是古董，這點肯定沒錯。」他拍胸脯保證，將招魂、筆仙的事情扔到了一邊。

我在筆上沒看到任何奇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