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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時候，眾人以為洛凡是在裝逼，不過也信了幾分，畢竟洛凡是大公司大集團的副總，也許認識什麼達官貴人也說不定。但聽到後來，洛凡越說越是離譜，言語更是粗俗不堪，大家就不認為他會認識什麼高官了，那根本就是不同層次的人嘛！

「嘿嘿，向東哥，那個……純屬巧合！也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誤打誤撞！」被蘇向東一誇，洛凡難得的謙虛起來。

「洛凡，還是算了吧，你就算要到了汪局長的電話，他不同意你又能如何？兄弟，有句話叫做，民不與官斗……」文彬見洛凡已開始直呼汪局長的名字，火氣已漸漸起來了，出言勸道。

對於魏琪的歪理，洛凡是早已習慣，轉頭對嚴麗道：「嚴站長……哦，忘了，嚴麗，你是鎮里的幹部，我們要商量煙波村小學教師宿舍修建的事，你也一起聽聽，給我們出出主意。」

「小子，巧合也好，誤打誤撞也好，反正天海現在的形勢一片大好，前兩天老爺子打電話來，說一號首長都點名誇讚了你大哥我！小凡，大哥我能進入一號首長的法眼，都是你的功勞！」電話中，蘇向東的聲音有些激動。

「嗨，向東哥，你這麼說我很慚愧，美國歐洲的那些巨資，都是進入了我的腰包！哈哈！」洛凡又開始打起了太極。

「沒錯，我要親自跟汪局長說道說道！煙波村小學大部分老師都是外地人，連個好一點的住宿環境都不能提供，憑什麼要求人家在這裏賣力工作？教育局拿不出錢來修建和-圖-書，那也罷了，可現在我來出這個錢，怎麼也還這樣不行那樣不行！」

「秦老師，你放心，要是這裏的教師公寓按我說的標準修不下來，我就收回捐款，專門在學校外面修一棟樓給你們住！還有，調回城去幹什麼，煙波村環境優美，空氣清新，多在這裏住上幾年，身體都好上很多！」

「洛凡，你是要……」蔣濤有些吃驚。

「洛先生，你還是聽蔣校長的吧。」嚴麗開口勸道：「這位汪局長我也認識，他在市裡確實有人，市裡的史副部 長跟他來往密切！」

洛凡臉色不太好看，搖了搖頭。其實這個結果，眾人早已猜到了。

洛凡根本就不在意他們怎麼想怎麼看，已經翻出了手機上的聯繫人列表，在蘇向東的名字上點了一下，撥了出去。

「洛凡，還是算了，按照教育局的標準來修就是了，雖然是太小了一些，但也比現在強得多了，是不是？」蔣濤不願洛凡難辦，選擇了妥協。

蔣濤還在繼續學著汪局長講話的口吻：「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教師周轉房么，能住人就行了！小蔣啊，你當校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小子……」電話那邊的蘇向東，有些哭笑不得，「對了，你專門打電話給我，不是跟我謙虛來的吧？」

「怎麼樣，何鎮長怎麼說？」嚴麗低聲問道。

洛凡忍不住爆起了粗口：「滾他媽的汪家衛！既然他前年就知道學校的課桌椅舊了，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換？他也知httｐs://wｗｗ.ｈeｔuｂoｏk•com•cｏｍ道學校沒有圖書館，缺微機室，早的時候他吃屎去了嗎？」

洛凡一邊想著，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何宏達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洛凡把情況說了之後，就靜靜地聽著，聽了不到兩分鐘，就掛斷了電話。

在他看來，洛凡是出去走了一圈，發了大財，有些心浮氣躁，目中無人了。你再有錢你也只是個商，人家汪局長甭管大小那可是官，再說縣局級的領導，也不是小官了。至於洛凡說的他在燕京有人云雲，自然被他當成是年輕人惱怒之下的氣話罷了。

洛凡差點就說：你打吧，反正你跟書記鎮長都是自家人……但一想也就忍住了。拋開對文哥有企圖之外，嚴麗這女人其實也不錯，至少剛才還開培訓會的時候，以人家鎮里幹部的身份，端茶倒水安桌子擺凳子的事，她眉頭也不皺一下就做了。至於她跟書記鎮長都不清不白，想想那也正常，一個沒有後台沒有背景的女人，想要混跡官場，挺不容易的。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小凡，怎麼想起打電話給我了？好小子，還說你不懂怎麼發展經濟，你這不發展得挺好么？巨額外資進入天海，雅潔集團夢莎公司流沙河公司，再加上先成製藥廠，解決了不少人的就業問題了！」

洛凡說著，拿起手機，笑道：「這位汪局長，這麼點事都不通融，還擺官架子壓人，我就找個比他更大的官，來壓壓他！哈哈，要是找到個男同志來壓他，那就是搞基的節奏了hetubook.com.com！」

就在這時，一陣熱烈的掌聲自辦公室外響起，跟著辦公室的門打開，七男四女十一個老師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山城過來支教的蔣芳。

嚴麗本就想跟著去的，洛凡一邀請，她自是欣然答應。而蔣濤卻打量了林清清兩眼，暗道：文彬這傢伙，才離婚不久，就要開始第二春了！這個林清清，無論身材氣質皮膚臉蛋，都比佟藝可強得多了，關鍵是還年輕，文彬這回是老牛吃嫩草了……

洛凡橫了蔣濤一眼，終是沒沖他發火。畢竟他也知道，蔣濤是為他好。雖然，一個小小的教育局長，在他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魏琪搶先答道：「清清是文哥的女朋友，文哥去哪裡，清清自然就去哪裡，我跟清清是死黨，自然不會跟她分開，小玲是我同學兼閨密，當然是要跟我一起了！」

「蔣校長，我們去辦公室，商量一下修建教師公寓的事，文哥，你也一起吧。你們三個，」洛凡看向林清清她們三人，「是跟著去聽聽還是去文哥那裡歇著等我們？」

看著洛凡恚想的樣子，辦公室里的幾人都愕然呆住。這年輕人有錢是不假，為繞雲鎮的經濟發展即將作出巨大的貢獻也不假，可他也沒資格罵汪局長啊，莫不是他以為他有幾個錢，就連汪局長也得聽他的？

「洛先生，你說真的嗎？我還打算年後就跑跑關係，調回城裡去，要是能修上八十平一套的公寓，我都不想回去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老師說道，一臉的激動。洛凡和圖書記得他姓秦，先前幫著搬音響設備中的一位。

洛凡心裏有些窩火，本來哥有錢了，能為煙波村做點好事，蠻有成就感的，老師們也都挺高興。可不知是哪個腦子殘廢的傢伙設計出的那個蛐蛐籠，是人住的么？

來到學校辦公室，洛凡把修建教師宿舍的難題說了出來，然後看向嚴麗：「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林清清這一番培訓，一直講到了天色將黑，從整畦播種，講到了幼苗的肥水管理，各種病蟲害的防治。

「蔣校長，你這裡有沒有教育局汪局長的電話？」洛凡沉吟著問道。他知道，教育局的局長姓汪，叫汪家衛，是個戴著眼鏡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半年之前，洛凡還在縣裡一中上學，這位局長大人曾經去青寧一中作過高考動員報告。

「是啊洛凡，其實你要跟汪局長說的話，我也跟他說過了，你猜他怎麼答覆我的？要把有限的教育資源，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小蔣啊，不要手裡有了幾個錢，就急著把它花光！你們學校還沒有圖書室，還有前年六一，我去了你們學校，學生的課桌椅都已經舊了吧？你們學校微機室也沒有，配電腦得花錢吧？現在已經進入信息時代，讓娃娃們學會使用電腦，是很重要滴！你作為一校之長，要精打細算，當好這個家啊！」

看蔣芳生氣成那樣，洛凡反而消氣了，笑道：「蔣老師你坐下，大家都坐。我洛凡在這裏向你們保證，教師宿舍絕對不會修成放張床都嫌小的蛐蛐籠，我一定要在煙波村修一座全鎮甚至全縣全市都是最好和-圖-書的教師公寓！」

培訓會結束之後，村民們相繼回家，學校里的幾個男老師，將音響搬回了廣播室。

「洛先生，罵得好！那些坐在辦公室指手畫腳的狗……又何時把我們這些站在一線的老師當人了？現在的老師，聲譽已經比不上以前了，但我們煙波村小學的老師，別的不敢說，但亂收費亂補課猥褻學生這些無恥的事，我敢保證絕對沒有！向學生推銷教輔資料倒是有的，不過這個教輔資料是教育局壓下來的任務！」蔣芳越說越憤怒，到了後來竟咬牙切齒的隱隱有一絲猙獰。

「草！」

嚴麗有些慚愧地笑了笑，說道：「對這些我也不太熟悉，既然蔣校長都說不行，我覺得恐怕也很難。要不，問一下齊書記或何鎮長？」

「洛凡，汪局長的電話，我是有，但我不會給你！怎麼說他也是個縣級幹部，據傳在市裡也有關係，我不想你跟他起衝突！」蔣濤正色說道。

洛凡冷哼了一聲：「市裡有人就了不起了？我還在燕京有人呢！蔣校長，你沒有汪局長的電話沒關係，鎮中心校桑校長的電話你有吧？我就不信，連桑校長都沒有汪家衛的電話！」

看天色已晚，林清清收起了培訓稿，說道：「今天的培訓，就先講到這裏。我看大家都做了筆記，回去好好消化一下，還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可以問我，我的電話，大家也記一下。」

蔣濤學著汪大局長的口氣說話，學來倒也惟妙惟肖，語重心長中，透著一股根深蒂固的官僚味。洛凡聽汪家衛講過話，正是這種口氣，不覺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