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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薛牧不說話了。

「因為嬋兒？」

薛清秋忽然道：「你今天有點不同，略微木訥正經。若是往常，多半要趁這話頭挑惹我一場。可你剛才說慕劍璃那些，分明還是你，並沒有變。」

薛牧嘆了口氣：「不是我說你，姐姐，這是一種全新的運作，就連我自己也得摸索，你和夏侯荻乾瞪眼能幹什麼？」

薛清秋此時才瞪著薛牧：「走吧。」

「是。」薛牧終於回答：「那江水悠悠，孤身遠影，蕭音縈繞心間，至今不散。該多沒心沒肺才會在這種時候挑惹她師父？」

薛牧悠悠道：「如慕劍璃這樣的美人兒，應該穿著絲滑的肚兜、帶著襯托麗色的名貴飾品，在床榻上溫柔淺笑，那才是人間盛景。怎能讓那些低劣的衣服粗糙了細嫩的肌膚，讓那種該死的草履把小腳磨出了繭子，去玩苦修那套，簡直暴殄天物！這他奶奶的問劍宗才是魔道好不好？」

這種時候傻嗶m.hetubook.com.com才會說她對呢，薛牧笑道：「她的這種純粹，你都欣賞，我自然也欣賞。但我知道問劍宗有一點是堅決不對的。」

夤夜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嘟囔了句：「她本來一點氣味都沒有，最後這會兒有了一點點花香。說是跟劍一樣的人，和劍交朋友，可說來說去還是人嘛。」

夤夜愣愣的還沒動，薛牧先笑了：「我的姐姐大人，你好像忘了，夏侯荻請晚飯，咱們已經遲到很久了。」

人終究是人，終究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慾，怎麼練也變不成一把劍。

過了片刻，號牌分發，果然一團亂糟糟的場面迅速疏導下來，變得安靜有序，排隊的客人一溜的坐在前堂，人手一本小冊子看得搖頭晃腦。

「哦？哪一點？」

薛清秋：「……」

薛牧忍不住問：「她從劍里悟到了什麼？」

「你們來遲了至少半個時辰。」夏侯荻不悅的聲音和_圖_書從前方傳來，薛牧停下腳步，抬頭看去，一棟莊嚴的建築佇立面前，一對雄壯的石獅鎮壓左右，門前有一個非常顯眼的青銅大鼎，鼎上光華流轉，神秘且浩瀚。大鼎上方，黑色牌匾上碩大的鎏金字樣：六扇門。

「你們這樣不是辦法。」薛牧隨手抓了塊牆上的菜牌，抹去菜名，折成幾段，抓了支筷子刻上「一二三」號碼，遞給夢嵐：「照做幾十塊，讓他們按牌取號，都排隊去。給排隊的人看小故事，就不容易等得心焦，我們的第二篇故事也正好趁此機會面世。」

薛牧嘆了口氣，這百家之道，還真的是南轅北轍啊。他忽然覺得這群人再爭一千年，也爭不出什麼名堂的……

薛清秋一直安靜地看著，任由薛牧發號施令做布置，直到此刻才嘆了口氣：「你確實很厲害，眨眼之間梳理紛亂，井井有條，還順手把第二篇故事推廣……論經營謀略，我確不及你。」

「無和圖書非某種劍意，與她是否相合還兩說。神劍不過外物，問劍不如問己，她悟到了什麼與你我何干？毫無興趣。」薛清秋很無所謂地回應著，夤夜在一邊小腦袋點得如同小雞啄米。

「事急從權，一團亂總不是辦法。」薛牧道：「再說了，一般人眼裡，那故事並沒有你我眼中的深意，也沒必要想太多。」

夤夜：「……」

從竹樓到了百花苑，入目的是人山人海的賓客如潮，以百花苑的樓盤已經完全沒辦法接待了，人手更是全面不足。原本卓青青和夢嵐只在幕後，這會兒都滿頭大汗地親自在外面疏導。

薛牧還是沒說話。

「你我眼中有什麼深意？」

這話……什麼意思？薛牧愕然轉頭看著她，薛清秋面容古井無波，根本看不出心思。

「是因為尋歡閣被慕劍璃劍氣拆爛了，客人全涌到這邊。」

「夤夜。」薛清秋站起身來，面無表情：「把這下流混賬關密室里，今天不許給他吃飯www.hetubook.com.com。」

兩人並肩出門，走了十幾步，薛清秋才道：「其實我還沒同意讓第二篇故事問世。」

「這火爆程度什麼情況？不應該啊。」

沒有氣味，意味著沒有善意也沒有惡意，她只是為問劍而來，心無其他。有了花香，那說明她口頭說著「晚輩亦然」，實際上還是記了薛清秋示劍之情，心生善意。

薛牧看了夤夜一眼，這丫頭練得從外到內都跟小孩子一樣，那只是因為清澈純凈，故能倒映人心。但不代表她真是孩子的識見，實際上她是個已經二十四歲的問道者，有自己堅定的路。

「現在承認是真看上嬋兒了？」

爭什麼爭嘛，大家都是萌妹子嘛，最要緊的是開開心心……

薛牧招了招手，夢嵐氣喘吁吁地迎了過來：「公子。」

「……」薛清秋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半天，沒說什麼，反而又對夤夜道：「加強薛牧住處周圍陣法防禦，以所能用的資源布置最高安全等級。以後很多人hetubook.com.com都會知道薛牧的重要性，不容有失。」

夢嵐兩眼一亮：「不愧是公子。」衝著薛清秋行了一禮，來不及多談，急匆匆地去幹活了。

「哦。」夤夜愣愣地答應了。

「坦白說，我不知道。」薛牧低聲道：「和小嬋本該兩相忘，我自己也覺得我明明是更中意你……呃……」

大保健等號的場面多常見吶，是你們見識太少了。薛牧謙虛了一句：「小術罷了，比不上姐姐道行。」

「還是人嘛」這句話里有著十分明顯的含義，認為問劍宗之道只是虛妄，這是旗幟鮮明的道不同，從夤夜小孩子一樣的外表裡吐露出來，這種感覺分外妖異。

正這麼想著，薛清秋斜睨他一眼：「怎麼，莫非你覺得她是對的？」

「何必截斷，我能不知道你想說什麼？」薛清秋沒有生氣，淡淡道：「給你三天，自己理個清楚。」

薛清秋惡狠狠地剮了他一眼：「你和夏侯荻的生意套路我已經摸清楚了，別以為沒你在，我就玩不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