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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安全根本不是問題啊……你們是不是完全沒把夤夜師叔當個人啦……宗主雖然不方便長期外出，可夤夜師叔不是剛剛突破不久么？她孩童玩心重，也是閑不住的……」

「只要公子把必須親手做的事做完，其他事務分解下去也就行了，星月宗千年宗門，自成體系，只要知道怎麼做，並不需要公子事必躬親的。反正短時間內也不可能一統靈州，需要一個沉澱過程，逐步積累優勢為勝勢。」夢嵐認真道：「有時候我總覺得公子的步伐稍急了。」

薛牧聽了倒很是好奇：「李門主不該是和夏侯總捕一個立場么？為什麼對薛某如此青眼？」

但現在卻明顯不是時候。

真要出去，總不能隨身帶著薛清秋，那像什麼話？人家也是在合道關鍵期，薛牧能感覺出她似乎默契地正在和某人「軍備競賽」，可不是沒事幹的。

「什麼是文青？」李應卿問了一句，也沒等薛牧回答，自顧自笑道：「老朽活了這把年紀，該見的酸甜和*圖*書苦辣都見過了，哪裡還有興緻再玩什麼亦敵亦友，倒是很樂意和薛城主交個朋友。」

南下么？

薛牧心中再嘆，這妹子是真的很聰明。

「你個搞科研的忽然文青起來讓人很不習慣。」薛牧沒好氣道：「李門主不會也想來跟我玩一套亦敵亦友的文青戲吧？」

「因為無論是薛城主的留聲機創見，還是之前說的認為我神機門的目標終有實現的一天，都讓我覺得薛城主是個真正的同道中人，將來或許會對我神機門的發展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李應卿淡淡道：「何況……神機門也不是一家一姓的神機門，非為一人存在，與薛城主道相合。」

首先就是自己的實力不足，出去危險很大，夏侯荻恐怕還真存了三分如果世上沒這人就好了的潛意識，也是她心中糾結無比的體現。

也許是旁人往往不太看得起他們的機關巧學，便如薛清秋對神機戰偶的態度完全不屑一顧，就更別提那些七七八八的機巧之和圖書術了。這等世界氛圍讓李應卿對這個方面敏感得很，幾乎是本能的發現薛牧的世界觀跟神機門絕對是道相合。

說實話，就算沒有夏侯荻這個任務，他內心早就挺想出去走走的了。

「夢嵐，還是那句話，以前星月宗埋沒你了。」

李應卿笑道：「便是衝著那二成份子，這也得教啊。」

她要隨著夏侯荻回京師，在京師開拓她的琴仙子事業，而夏侯荻明顯不會久留，說不定今天就走，離開在即。

「便是不論夏侯總捕的交換任務，公子其實也想出去走走的吧？」夢嵐站在他身後，輕輕揉捏他的太陽穴：「否則這個交換大可拒絕，靈州論武又不是非辦不可，何必這麼糾結。」

「你放心，此去京師，我會做好安排，不會讓人欺負到你。」

「是……夏侯總捕真的對公子很不錯，公子念情實屬應當。」夢嵐道：「公子若真有意去的話，其實是可以去的。」

「我只想讓公子好好欺負我……」

至於祝辰瑤wｗｗ•ｈetｕｂook.ｃoｍ•ｃoｍ和夢嵐，她們連自己的道都沒有，不過俗世浮沉中的一朵浪花。或許夢嵐在薛牧培養之下，將來會走向音樂之道亦未可知，那顯然是很久遠的事了。

薛牧怔了怔：「哦？」

薛牧竟無言以對。好像大家真沒把夤夜當個戰力看待來著，她的模樣太具有迷惑性了……

薛牧沒再多說，抱起夢嵐惡狠狠地滾倒在床。

這仗劍江湖的夢還在心間，豈能一直縮在根據地里？南下鷺州是個挺好的選擇，好處挺多的，又能見小嬋，又能看看天下論武開闊眼界，見見天下風光，見見人間俊傑，順便還能探探所謂的迴音山到底是不是星忘石礦。

薛牧撫掌笑道：「既是朋友，煩請李門主指導我幾個下屬這留聲的技術製作，該不會小氣吧？」

確實有道理，還隱含警醒的意味，做事不能指望一蹴而就的，需要一個過程。薛牧嘆了口氣，低聲道：「也不是我急，有時候是事情自己紛至沓來，一件一件的自然引發我的行動。如果和-圖-書按我自己的意願，恨不得天天雙修才好。」

見此時薛牧陰晴不定的臉，李應卿終於笑了起來：「老朽倒是覺得夏侯總捕與薛城主這叫亦敵亦友，恩怨交纏，很有些意思。人生在世，能有這麼一個人，又何愁寂寞？」

薛牧哈哈一笑：「這話算你有理吧，那我南下安全怎麼辦？」

夏侯荻提前離開顯然是由於心煩意亂，跟她一起來的李應卿都沒走呢，她這麼走了很無禮。可李應卿似乎並不在意，在旁邊捋須笑眯眯的看戲。

其次靈州也還有一大堆事起了個頭還沒做完，不可能輕易甩了就走，那是不負責任。

說真的帶著夤夜的提案簡直兩全其美，夤夜說不定會高興得跳起來才對。

「公子聖手之下，如今夢嵐可是仙子了呢，不曾埋沒。」夢嵐俯下身，輕吻薛牧的臉頰：「公子……夢嵐怕是也不能在你身邊留多久了，公子好好保重……」

薛牧「嗯」了一聲：「早對青青說過，我也是有江湖夢的。另外……替六扇門做些事，倒也是應該的和*圖*書，夏侯荻雖與我們不同立場，但她對我真的沒話說了，我也該有所回饋才是。」

夢嵐莞爾道：「公子又哄我，公子心中明明有很宏遠的目標，只是夢嵐沒猜出來。」

客氣地一路送李應卿去胭脂坊，讓星月宗長老們抽一批妹子專職學習留聲機製作技術。薛牧沒有久留，回到城主府內，有些頭疼地坐在桌邊沉吟。

薛牧算是很能融洽各種不同之道了，畢竟現代人的知識眼界包容性都遠超此世，和誰都能扯幾句。但是夏侯荻這樣的保皇派、或者是慕劍璃這樣人劍不分的奇葩，和薛牧都算是很顯著的道不同，本不兼容，只是各種因緣際會，發展成了這樣的亦敵亦友。

這個世界百家爭鳴，道相合真是比什麼都重要，放在遊戲里叫「相性」，薛清秋認可薛牧便是由此而始，此時的李應卿也是一個道理。現代人和科學系，那當然是絕對的相性相合，沒有疑問。

不管南下不南下，薛牧顯然要和薛清秋商議之後才能做決定，而如今反倒夢嵐確實是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