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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笑道：「說到這事，那倆蠢貨還以為我們是兄妹呢，我看一會最好也別揭穿，不然一些事不好解釋。」

慕劍璃停下了腳步。果然是這樣嗎？我的慕，你的薛，你我並肩，合成此名。

看著像，就說她這種人不該那麼好泡的。她不閃避他的撫摸，不是動心，而是功法出了問題快走火入魔的表現吧？想到這裏，薛牧也有點為難，別說繼續動手動腳了，這是連話都不敢瞎說了，生怕出事。

薛牧見她又開始茫然了，趕緊扯過話題：「所以你踏入必死之局，求的便是俯仰無愧，這一點我真的很欣賞。」

薛牧見她沉默至極，都快成一個雕塑了，感覺也有點不對勁。本來想乘機嘗試撩撥幾句的，可想到她剛才的血跡，不由也有點謹慎，別是走火入魔吧？

「慕薛……」慕劍璃喃喃念了一句，低聲道：「你起這個名字，有用意嗎？」

慕劍璃心情越來越平復，這樣的沉默和安詳很適合她現在的狀態，那種被劍意糾纏了一生的心靈短暫的超脫開來，在萬家燈火和*圖*書之中靠近了人間。走在薛牧身邊的感覺也讓她覺得很舒服，什麼都不用表達，什麼都無需思考，能和他一起走著就很好。

慕劍璃淡淡道：「那不重要。劍璃做事只求俯仰無愧，不違……」

夤夜從她身後鑽出了小腦袋：「爸爸做得是對的，這時候胡來，慕劍璃是唾手可得，但她很可能就此廢了。」

她忽然泛起一個很無厘頭的想法。師父心裏曾經也有這麼一頭鹿，如今已經撞死了吧？

外面兩人向蘅蕪院慢慢並肩走去，一路沉默。臨近黃昏，街上傳來飯菜香，路邊攤販快要收攤的甩賣吆喝聲悠悠蕩蕩，偶爾傳來誰家孩子的哭喊，慢慢的有燭光在某個窗子里亮起，繼而接二連三，燈火萬家。

「在陵光縣承蒙總管恩惠，這是劍璃該做的。更何況後來劍璃也明白了，其實我是否參与，對總管的大計並無影響，總管真正要做的事一是造仙二是戒指，所謂的炎陽歸宗不過是營造場景所需，在總管心中屬於次要。」

羅千雪縴手捏得咯咯https://m.hetubook.com.com響，終於體會到為什麼薛牧總想揍她了……

慕劍璃道：「能幫上你就好。」

對，出去走走，坐在這裏胡思亂想的真是早晚入魔。慕劍璃目光慢慢回復正常，低聲道：「好。」

「便如眼下，並肩而行。」

她實在無法分辨。在分辨明白之前，她不敢表達。

想了想，試探道：「慕姑娘……」

「是……」慕劍璃低聲道：「剛才修行出了問題，感謝總管助我平復。其實你故意扯這件事，也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是你一直在幫我。」

「還是解釋一下吧。」慕劍璃下意識反對。兄妹？那怎麼可以……

薛牧笑道：「我這麼好，你就別喊什麼總管了，喊聲薛牧不行嗎？」

「那麼……」慕劍璃頓了一下，還是續道：「慕薛也有用意嗎？是指你傾慕薛宗主？」

這四個字一出口，她心裏就像是打鼓一樣，有一頭小鹿到處亂撞。

慕劍璃視線從天際霞光里收了回來，「嗯」了一聲。

薛牧大鬆一口氣：「行動無礙hｅｔuｂoｏk.ｃoｍ.ｃom？」

薛牧以為她不知多少俠少傾慕，天可憐見她是真的沒有。在感情上她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張白紙，本來就已經夠白痴了，再加上複雜無比的的劍道夾雜其中，正處於對己道的質疑里，這時候的慕劍璃整個人就是一團麻，說多亂就有多亂。

「很感謝你上次去參加炎陽歸宗之典，你的參与讓我後續的事情好做了太多。」

沒聲音了？不會撩過頭了吧？薛牧轉頭看去，卻見慕劍璃深深吸了口氣，低頭繼續走：「如君所願。」

說到這裏，她忽然說不下去，那種帶著目的虛情假意的違和感再度湧上心頭，有何面目說自己俯仰無愧、劍心無瑕？但她真的搞不清楚，她覺得自己確實是喜歡上薛牧了啊，這到底算真心還是帶假意？

薛牧覺得很好玩，這妹子的直率不做作，確實是一道風景。

薛牧發現自己居然被反撩了。這一招比薛清秋當初的「姐姐教你雙修」也不遑多讓了嘛，是不是只要是女人，天然就具備這種天賦？

薛牧笑了起來：「說這麼長一段話，可和-圖-書見你心情平復了？」

薛牧小心道：「如果有心事，不妨出去走走？玉麟他們請客，此時慢慢走去也差不多時間了。」

「但你這麼做，對你不利吧？」薛牧問道：「同道排擠，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塵世的氣息，很俗，卻又很超脫，只要不是滿腹心事的匆匆行色，安靜地踱在縣城街巷的青石板上，人的心靈會在這樣的紅塵里趨近安詳。

天可憐見慕劍璃壓根就沒那麼多彎彎繞，她的如君所願，是真的包含了整句話的，也就是說，想讓我傾慕你薛牧，你已經成功了。

「剛才你說的話，中了大半，但你的參与對我確實有用。『勢』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它確實存在，你在或不在，那場典禮的檔次和性質在別人眼裡都有極大的區別，我的大計效果也就不一樣。」

「不不不。」薛牧繼續撩妹：「當然是希望有人能傾慕我薛牧，又或者是實現一個場景。」

「師叔師叔，你知道她怎麼回事么？」

走了一陣子，薛牧感覺慕劍璃好像沒那麼混亂了，便開口道：「慕姑娘……」

和*圖*書「也行。」薛牧倒沒多想，他也理解人家不想好端端被人誤會有個哥哥，這是很正常的，換了自己也不想。

如君所願……是單純指實現并行場景呢，還是包括了前半句？

慕劍璃微微抖了一下，略微抬起頭來，目光迷茫。

羅千雪一走，這忽然就變成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慕劍璃的呼吸更急促了，可她怎麼都無法凝聚思維，想要說什麼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什麼場景？」

羅千雪站在院子里看著他們的背影，抱肩嘆氣：「公子這回怎麼變笨了，分明是一推就倒啊！給他機會都不珍惜。」

「好，薛牧。」

夤夜袖著手：「我一個五歲孩子知道什麼啊。」

「無礙。」

薛牧本來沒有用意，就是顛倒了一下。當然因為熟悉慕劍璃的緣故，自然而然就選用了「慕」字去刻牌子，而不是「木」「沐」這類姓氏。此時聽慕劍璃問起，又起了撩妹心思，笑道：「當然，用的是你的姓。」

慕劍璃低頭不語。欣賞嗎？可我有愧。

兩人起身出門，對院子里的羅千雪打了個招呼，便直接離開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