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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岳小嬋輕邀風月，而夏中行此刻也在婢女身上發泄著暴戾。

那輕柔的模樣，也不知是在浣足呢還是在把玩。

「我、我……」夏中行「我」了半天，大汗淋漓，什麼都說不出來。

夏中行一個咯噔，從婢女身上翻了起來，直接跪倒在地：「父親……」

「不不，父親威震天下，是孩兒自己的問題……」夏中行叩首道：「是我資質愚魯，辜負父親期待。」

「才不是。」薛牧義正辭嚴：「我只是覺得該幫夫人浣個足。」

「唔……」薛牧有些糾結，他真喜歡岳小嬋當年赤足精靈的模樣，可又知道那形態有點妖，而且內心深處也不是太願意被別人看她的玉足，面對這個問題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一陣陣異樣的感覺從腳上傳來，似是有些癢，又似是有些麻，有股暖流順著血脈涌動，直入百骸。岳小嬋咬著下唇，臉上越來越紅，眼波都快要滴出水來。

「你給我了嗎？」薛牧壓低聲音，試探著往上走：「莫非就是今天？」

不過對於橫行道內部來說這不算什麼，魔門以暴制人是常事，夏中行怕爹，好歹還沒有欺辱同門家眷或者對同門師姐妹做些禽獸之舉，還沒丟ｗｗw•ｈeｔｕbｏoｋ.com•cｏｍ掉底線。橫行道中人也只是叫苦，還沒到反彈的程度。

「你怎麼知道他私底下沒有？」

「好看。」

薛牧一邊揉著，一邊卻一本正經地回應起了之前的話題：「夏中行嘛，早年呢，洞虛之子，出門都是前呼後擁，橫行劫掠的，當然自有一股豪雄氣，倒也不是裝的。但正因老爹的護翼太厚了，一宗少主資源又足，修行也順風順水的，總覺得自己同輩無敵，沒有遇過真挑戰，很多二代都這樣。」

岳小嬋眼裡有些媚意：「原來竟是個戀足的變態。」

房門自動關上，安靜的屋中剩下父子倆，氣氛壓抑肅然。

這還有不好的？薛牧身經百戰也是第一次玩這個花樣呢。

這月下池邊，玉人漂浮，秀髮披散，赤足柔光。樣子真的很美，美得他目不轉睛。岳小嬋半垂螓首悄悄看他的表情，心裏也有些甜意，昵聲道：「好看嗎？」

「又想萌混過關。」薛牧忍不住笑。

「呃？反正穿不|穿都不染塵的，想穿鞋就穿，不想就不|穿啊。現在做事更正經點兒，還是穿得多些。」岳小嬋奇道：「你這意思是喜歡我不|穿鞋嗎？」

「以前認hetubook.com.com識夏中行，還沒感覺他這麼慫，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回到城主府，岳小嬋和薛牧並肩坐在後院池水邊上看夜景，還很是納悶地看著星星嘀咕：「當初我剛到南方，初識此人時，還覺得他頗有幾分豪邁英武之氣的，是這一輩的佼佼者，難道裝得好？」

夏中行這才知道自己和薛牧的交集已經被父親看在眼裡，他無力解釋，擦著汗道：「我、我也沒有窩裡橫……」

夏文軒冷冷地盯著兒子看了半天，忽然道：「是我從來太霸道，只會強壓打罵，導致你沒了自己的血性？對外又常讓不破他們保護你，前呼後擁的導致你沒了自己獨當一面的能力？」

夏中行腦袋都不敢抬。

夏文軒眼裡的戾氣消斂了幾分，變得有些複雜。

「你若是在靈州橫行霸道，就算被星月宗阻了，老子偏偏高興幾分。要玩女人？好啊，你外面搶去，此乃我道，薛清秋有意見，老子幫你跟她打，薛牧有意見就一拍兩散大不了回去做山賊。可你呢？在外瑟瑟縮縮如同一隻鵪鶉，衝著薛牧彎腰敬酒，霸氣用來跟自家人窩裡橫？」

……

抬頭看去，少女玉足輕動，卻是羞紅了臉，微和圖書微偏頭不看他。那帶著妖媚與嬌羞的相反氣質揉合在一起，擊在人心裏，就像身邊的池水，一圈一圈地漾開，盪著悠悠的漣漪。

夏文軒袖袍一揮，薄被卷著婢女送出了房門。

「我師父當然好……」岳小嬋此刻呼吸越發急促了，咬著下唇道：「不但把自己給了你，徒弟也給了你，腳都在你手心裏愛怎麼玩怎麼玩，哪裡還有不好的？」

當然如果繼續下去的話，會發展到什麼程度誰也不知道。

夏中行狼狽地打了個滾，撞在牆角喘息。

一縷清風掠過，含著凌厲無匹的破滅之意。屋內的明珠黯淡了一下，彷彿光芒都要躲避這股肅殺的氣息，被壓制得黯然無光。

岳小嬋此刻心中悠悠的，都懶得思考了，順口應了一句：「所以往往很難勇於應對挑戰？」

薛牧除下靴子，兩腳悠悠地盪著池水，一邊看岳小嬋的赤足模樣，沒回話。

在父親的角度，除了恨鐵不成鋼之外，是不是又有一絲欣慰在？尤其對於夏文軒這個目睹了姬青原中毒倒下的人來說，自己兒子這種脾性，是不是也沒什麼不好的？

「唔……」

岳小嬋白玉般的小腳丫盪啊盪的，在他的大腳邊上更是顯得盈盈一握，晶瑩hetubook.com.com剔透，美不勝收。

「那……先把這個給你好不好？」岳小嬋又隔著他兩尺坐下，身軀後仰，輕探著小腳去撥弄他。

「你說你這算什麼？」夏文軒從齒縫裡擠出了聲音：「我橫行道男兒，天高海闊無不可往，世間之物無不可用，神佛礙事一刀斬之。是像你這樣，在被窩裡面衝著婢女耍威風的？好一個橫行！」

薛牧猜得沒錯，心理落差劇烈的天之驕子，又是魔門中人，私底下他怎麼可能憋得住壓抑的悶氣？

這就是怕老子的緣故了。

岳小嬋笑道：「聽你這麼說，他沒發狂暴虐得亂砍人還不錯了。」

「沒有沒有！」岳小嬋一下抽回了腳，帶著一蓬水花飛退數尺，捂著耳朵搖頭：「哎呀風太大，你剛才說什麼我聽不見。」

「夏文軒不會教兒子啊，養出了一個表面英雄……」薛牧笑道：「還是你師父好，教出了一個冰雪聰明的小妖怪。」

夏中行非常為自家父親驕傲，既敬且怕。這種心態說不定就是他失了血勇的根本？但要說這心態有沒有好處，當然是有的，他這樣的武二代，沒有養成一個無腦無知自以為是的紈絝惡少，凡事還懂得考慮幾分，總怕給父親丟人，也怕挨父親的罵。和*圖*書

薛牧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很久沒赤足了？好像一直都有穿繡鞋。」

「當初劫道時，在大優勢下他不敢和玉麟交手，就註定此人不成氣候。雖然那時候的玉麟多半要拚命，換了是我也避其鋒芒，可他與我不同啊，他又不是謀划者，而是橫行道的強匪，一旦失了這股悍勇血氣，又能有什麼長進？沒有長進倒也罷了，最倒霉的是別人全長進了，他眼睜睜看著從第一檔的超新星變成了吊車尾，連新秀譜都上不去，那心理落差嘖嘖……」

鷹隼般的銳目掠過床上死去活來的婢女，夏文軒的聲音冷得如同他的刀鋒：「好威風的橫行道少主。」

「窩裡橫都不會你還有什麼屁用！」夏文軒憤怒地一腳踹了出去：「廢物！」

沒有表露在外，是因為身處星月宗核心地帶，薛清秋鎮在腦袋上，且六道中人俱在，他牛叉不起來。不敢在此瞎抖他的少主威風，既讓六道中人看扁，也讓父親丟臉。但在橫行道駐靈州的內部，夏中行的脾氣是越發大了，動輒打罵同門下屬，虐待婢女下人。

岳小嬋便眼睜睜看著薛牧彎腰撈起她的小腳，輕柔地幫她清洗。

屋內現出夏文軒的身形，略帶儒雅的面容里卻是說不清的狠厲與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