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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說起剛剛的事情，問：「你剛剛讓那人回去制定免費郵箱的戰略，可是郵箱一直免費要怎麼掙錢？」

「那就更應該買個蛋糕了，整年歲，是要有點儀式的。」

那時候別的姑娘都穿好看的衣服，有人學習跳舞，有人學習樂器，有人能寫一手好字。只有我，裹著灰色的破棉襖在寒冷的冬夜裡日復一日的寫著無聊的作業。」

盛淺予點頭。

陳子邇解釋了一句，「任何新生事物剛剛開始的時候，永遠是生存比發展更重要，互聯網在國內剛剛起步，對於一家商業機構來說，首要的事情不是想著未來多麼輝煌，而是要想現在怎麼樣才能生存。」

陳子邇『嗯』了一聲。

「不……不用了，這太麻煩了。」

「真的。」

可是，我自己看了卻心疼的想哭。

盛淺予又問陳子邇：「你為什麼對我好？」

盛淺予忽然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嗯。」

「你會因此瞧不上我嘛？」

她繼續這麼說著：「我記得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家裡得到幾包方便麵。我和姐姐把麵餅捏碎了，用茶杯量著分來吃。我捨不和*圖*書得吃，一粒一粒拿起來觀賞半天才吃，你知道嗎，那彎折的方便麵形象，到現在都刻在我的腦子裡。」

陳子邇又給她倒了杯熱茶，然後自己才坐下，回答說：「你想知道？」

「你是做互聯網企業的？」她說出自己的猜測。

「所以你知道嗎？你是我對中海的第一個記憶。」

「我爸爸是騙子，還坐過牢。」

陳子邇沒有正面回答，轉而說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嘛？」

盛淺予說：「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蛋糕。」

「我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還是凌晨，我看到你在中大校門口擺豆腐腦兒攤，你清純靚麗的形象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所謂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沒想到後來還能再遇到你。」

盛淺予抿著嘴唇思考，她又想起上次陳子邇說得社區和社交的區別，這個學城市交通的怎麼比自己對互聯網的理解還深？

「到了高中之後，人們開始稱讚我長的好看，可這又有什麼用，那些原本對你不假辭色的鄰居、同學，忽然開始讚美你，想要接近你。

帝景藍和-圖-書灣，陳子邇家中。

她有些不好意思，說：「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樣過生日。」

她不是會強求別人的人，陳子邇不說就算了。

陳子邇搞不懂那個人到底是失蹤了，還是離世了。在此之前，他只想過盛淺予的家中可能有天災，卻沒想過她還經歷了人禍。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是什麼時候？」盛淺予不解的問。

他說：「你今年20歲吧？」

進門的盛淺予被裡面的陳設和精緻的布局震撼，她以前覺得自己已經認識了解陳子邇了，可就在今天下午，他忽然變成了一個謎。

盛淺予：……

她有些歡喜，也鬆了一口氣，今晚情緒到了這裏，有很多以前一直不敢講的話卻忽然都很想講。

陳子邇認真的說：「具體的原因我沒有，也毫無意義，只是聽從內心的聲音罷了。」

陳子邇在信息時代生活過，他聽膩了各種『家庭困難』的老梗，可是這一刻卻被這個小姑娘所感動，不管別人怎麼想，他能想到的畫面是一個孤獨的姑娘在家裡被鄰居嘲笑，在學校被同學老師嘲笑，因為她的父親是騙和圖書子，因為她穿的破，還因為她看起來柔弱好欺負。

「我覺得只有免費郵箱才能掙錢。」

盛淺予不確定的問：「你真的這樣想？」

桌子中央是蛋糕，旁邊有幾道賣相不錯的菜。他還給盛淺予倒上一點點紅酒。

「那我去買個蛋糕，現在還來得及。」

陳子邇：……

盛淺予『喔』了一聲。

估計是，大家都應該是同齡的。

陳子邇進來先開了暖氣，屋子那麼大，不開會很冷，然後讓盛淺予進來坐到沙發上。

這個細節讓陳子邇大受震動，心中的那種保護欲抑制不住的生長。

盛淺予說：「對，後來她不見了，消失了，可能已經去世了。」

只是這麼簡單的小事情，盛淺予卻感動的不行，陳子邇聰明的選擇了沉默，給她時間。

「他們為什麼叫你陳先生？」盛淺予問。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媽還覺得我肉嘟嘟的很可愛，我有唯一的一張小時候的照片，低著頭眼睛無神，穿的滿是補丁的衣服，我媽媽現在拿出來看，因為愛自己的女兒，她當然還是覺得好看、可愛。」

陳子邇靜靜的聽著。

盛淺予理解wｗw.hetｕbｏoｋ•coｍ.ｃoｍ不了，因為這好矛盾，免費還掙錢？

陳子邇驚訝，說：「真的？」

「父母的品格並不完全決定子女的品格，我知道你是很善良的一個姑娘，從某種意義上說，你比我更懂得善良的可貴。」

陳子邇聽了給她多弄了幾塊。

呀，這個問題可就曖昧了。

盛淺予臉上一紅，又說：「你上次見過我媽媽，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家裡很窮。」

陳子邇愕然，然後笑說：「不是，我對做互聯網沒什麼興趣，我對投資互聯網有一點興趣。」

「具體到郵箱這個事情上來說，以我們國內的環境，只有免費才能生存，你只有活下來才能想後面的事。而一旦收費的話，無異於斷了自己的生路，別說什麼十年後，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問題。」

……

可是，我明明就很害怕他們。

陳子邇搖頭，「當然不會。」

陳子邇看她如此，安慰道：「你要自信起來，你聰明漂亮善良，是一個特別好的姑娘，不必自我貶低。」

然後他簡單的唱了一個生日快樂歌。

盛淺予已經完全止不住眼淚，她開始哭了，而陳子邇和-圖-書卻不知道用什麼才能抹去她過去的傷痕。

她又說：「這是我第一次吃到我自己生日的蛋糕。」

陳子邇賣了個關子，調皮說：「保密。」

盛淺回憶說：「其實我小時候很不好看，明明沒吃什麼好的，卻長的很胖。而因為家裡困難，穿的衣服都是破的，被同班的小朋友嘲笑欺負。小學的時候，因為總是不能及時交上學費，還不被老師待見。我記憶中總是出現那麼幾個老師，他們會毫不掩飾的對你表示厭惡。尤其是，當他們得知我的父親是騙子。」

盛淺予不記得，那時候她沒注意到陳子邇。

陳子邇除了訂了蛋糕，也訂了晚飯，他覺得自己真得好好學習怎麼做飯了，不然這以後的個人生活都是個問題，不過今天就先算了，先吃飯店的吧。

傍晚，訂做的蛋糕送過來了，上面按照陳子邇的要求，寫上了『盛淺予生日快樂』。

他輕聲問：「你還有個姐姐？」

他無法想象，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這一路走來該怎麼承受這種人性的橫眉冷對。

最後一句話似乎使了她全身的力氣，說完了氣泄了只能等著答案。

「我媽媽是擺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