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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央清氣的把拍子扔在地上。

「網球啊？可現在是晚上啊。」

「所以你最近一直心不在焉？」

「凌晨我收到郵件，布萊恩先生去世了。」

「為什麼？」

「布萊恩？就是離職的那位嘛？怎麼忽然就去世了？」

「所以幾乎所有成年女人堅定的支持禁酒，政客們為了選票迎合女性，最後通過這條法案。1920年1月份，禁酒令正式生效。」

陳子邇想起來了，好像是什麼『恩人』離職了。

陳子邇一驚，只能說：「你不要多想。」

陳子邇搖頭，說：「看來咱們低估了網球的難度，隔天請個教練過來吧。網球應該是有什麼入門教學才對。」

兩人學著比賽中的站位，陳子邇還作勢揮了揮球拍，感覺也還可以。

「場地有兩個大燈，我見過。」

陳子邇想起來史央清之前說的：世界太複雜，僅憑直覺對世界的認知幾乎肯定是錯誤的。

陳子邇說：「禁不掉的，喝酒的人會從黑市中花高價買酒偷偷的喝。」

史央清說：「我要去趟歐洲。」

「那是美國和*圖*書200多年歷史上，唯一一條被撤銷的憲法修正案，如果你有耐心，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布萊恩先生的離職……其實和我有關係，而我本是出於好心……」

陳子邇問：「你怎麼了？最近一直情緒不穩定的樣子。」

陳子邇心想：虛晃我一下子？

這樣啊……

陳子邇搖頭。

陳子邇嘿嘿一笑，「你什麼時候出發？」

「不是跟你說過嘛？」

史央清去把球撿起來，然後說：「上去說吧。」

陳子邇想了一下，說：「那好吧，我換個衣服。」

陳子邇：？？

「還有今晚的事……」

陳子邇等不了了，站那兒三分鐘他還等不到球過網，他走過來說：「這打不了吧，時間都拿來撿球了。」

陳子邇：……

史央清愣了一下，說：「你做的對。」

感覺和比賽中人家打的差遠了。

史央清有點難過，她說：「不是忽然了。布萊恩先生本來就已是63歲高齡，這次從公司離職對他打擊應該不小。人有的時候就靠著一個信念存活於世，記掛和*圖*書的東西沒了，生存的意志會弱很多。」

……

第三發，她拍到了球，但球在她的半場就落地了。

史央清說：「那是20世紀初的事，那時候美國的成年女人第一次擁有投票權，她們厭惡自己的丈夫喝酒鬧事，回家亂髮脾氣，搞不好還有家暴，女人們對此深惡痛絕。」

「這項法案的初始願望是那麼美好，男子喝酒誤事，少了酒精之後不知道免去了多少麻煩事，人們想象著多少個家庭這下可以相安無事了，可是你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嗎？」

三月份，在外運動還真是尷尬，穿少了吧，冷，穿多了吧，施展不開。

「什麼？」

他下午沒有見到盛淺予，她說她要把被套換下來洗掉，還有幾件衣服也是，所以就不出來了。

「它規定，凡是製造、售賣乃至於運輸酒精含量超過0.5%以上的飲料皆屬違法。」

和戴天天聊完之後，陳子邇回了帝景藍灣。

史央清誇獎：「聰明。不僅如此，更誇張的是，有些人為了獲得酒精竟然偷工業酒精喝和*圖*書。工業酒精是一種重要的工業原料，屢禁不止之後，當時的柯立芝總統為了杜絕人們偷盜工業酒精，在報紙上公開宣稱，工業酒精本身有毒，可是有用嗎？」

史央清點頭，「禁酒令的出發點是好的，可為什麼好心卻辦成壞事？」

陳子邇愕然，「還有這樣的事？」

「這400個男人的妻子，你說她們有沒有投票支持禁酒令？」

史央清點頭，「一半一半吧。」

「那還有一半呢？」

好，試試就試試。但她越試，陳子邇就越確定自己的判斷，網球應該不是像羽毛球那樣，照貓畫虎一學就會的。

「對了，我是不是沒把孫宏被撤的消息告訴你？」

「我看你似乎平時涉獵甚廣，你知道美國歷史上著名的『禁酒令』法案嘛？」

史央清淡淡的瞥了一下他。

他想了想說：「或許是因為我們這個世界，不論是社會結構、人與人的協作關係以及每個人自己的內心，都是非常複雜的東西，我們僅僅靠人類幾百萬年發展出來的直覺去判斷，能看到的東西太少了。」

https://m.hetubook.com.com「所以快去快回。」

「好。」

陳子邇擺好姿勢。

「說真的。」

陳子邇點頭，「我懂，我懂。」

氣氛有些尷尬。

「晚上吃多了，不運動會變胖。」

她叫著：「我要發球了！」

「樂意傾聽。」

她穿的很休閑，手裡拿著網球拍，說：「年前跟你說過的。」

額……

陳子邇伸手，說：「讓我試試。」

「算了吧，發球都發不好，咱能打幾個來回？」

史央清說：「有的時候我覺得即使是聰明人也看不清這裏面的紋路，他們只是比一般人多看深那麼一層。」

陳子邇安慰道：「很多事情都看不清的，再說何必非得看清呢？」

陳子邇：？

史央清『噗嗤』一笑，「你這個人，人家跟你說俗事，你談道理；等我跟你說道理，你又開始說俗事。」

……

史央清的家裡。

他掄起手臂，拍到了球，但球飛了。

「即使是在紐約這樣的大都市裡，這種信息傳播非常充分的地方，那一年依然有1200人偷盜有毒的工業酒精，最後造成400人死亡。」

在電和-圖-書梯里的時候，陳子邇問她：「怎麼想起來大晚上的去打網球？」

史央清一笑，「人類世界太複雜了，複雜到我們僅靠直覺去認知世界，結果幾乎就一定是錯誤的。」

史央清撿球，又來一發，沒拍到球。

史央清在原地蹦蹦跳跳著熱身，扭腰轉臀的過了好幾分鐘才好。

陳子邇找了個毛衣穿上，再帶上外套，熱了也可以脫。

史央清覺得丟臉，再加上她本就是不服輸的性格，說：「我再試試。」

史央清不認輸，還要再來。

「會撿球就行。」

沒過一會兒有人敲門，是史央清。

「明天。」

陳子邇的內心毫無波瀾，反手還說一句，「我不會打啊。」

史央清把球扔上天，大手一揮，球沒過網。

他倒了杯水給她，「這些問題留給哲學瘋子去想，你得想想每天吃什麼好吃的，怎麼保持皮膚好好，身材好好，永遠青春美麗，這才是正事兒。」

陳子邇在食堂吃了之後，傍晚時分，他回到家裡。

尷尬，還想打球來著，發個球都發不好。

「這是我聽到你講的話當中，最像女人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