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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林也深受震動，他了解自己的搭檔，問道：「你在想陳關於始發站的論調？」

陳子邇嘆道：「他們壓力太大，因為很多時候不是你個人的能力強不強的問題，而是整個部門被裁掉，甚至公司都直接關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不是我們國人才懂的道理。」

這不能怪他們，互聯網公司全都在燒錢，即便他們上市了，有了名氣，有了大量的用戶了，可還是在燒錢，燒投資者加普通散戶的錢，所以他們想賺錢都想瘋了。

陳子邇說起今天的事，「我們今天要見的人叫托尼·詹姆斯，還有一個叫克萊曼·韋伯，都是在矽谷努力拚搏的夢想者。」

只隔了一夜，獵頭公司那邊就有了消息，超級快，因為這裡是矽谷，一個嗜血的地方。

馬路上車水馬龍，而且好車還不少，街道整潔，交通有序；人行道上背著包的年輕人跨步急性，什麼表情都有；他們坐著的咖啡店裡，男男女女的開心的交談，還有人笑的前仰後合。

「一個嗜血的地方？」楊和圖書潤靈聽到陳子邇這麼講，睜大了眼睛仔細看了看自己腳下的聖塔克拉拉縣。

楊潤靈驚訝道：「這麼長？平均每天十個小時以上啊？！」

一派生機勃勃的繁榮景象啊。

陳子邇和楊潤靈今天離開帕羅奧多來到了矽谷中心聖塔克拉拉縣，前天他向獵頭公司提出要找一個懂管理及技術的美國人，最好是白人，他不是種族歧視，但找來找去找個黃種人或是黑人那就白忙活了，還不如自己上。

陳子邇點頭，「來到這裏的每個年輕人都在想著取代某一個大公司，而大公司也很清楚，雖然他們塊頭大，但任何一個新技術就可能讓他們泯滅在歷史的塵埃中。」

「矽谷彩票？」楊潤靈覺得這個有點意思。

「對，矽谷彩票。在這裏一家不給員工提供期權的公司是招不到技術人員的，有很多計算機工程師可能有好多家公司的股票期權，他們就這樣一家一家公司輪著干，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們等著盼著夢著，所有人都在想：只和-圖-書要有那麼一家變成了微軟雅虎，我就發財了。」

陳子邇想起矽谷特有的一類人，說：「矽谷高強度的競爭環境其實催生了這麼一種人，他們基本上一兩年就換個工作，拿到自己公司的股票期權就立即走人，然後到第二家、第三家……」

幸運的是，佩奇和布林一直堅持這種快，這讓Google與眾不同，也贏得了用戶的心。

佩奇就是，直到聽了昨天陳子邇說的那番話。

楊潤靈大概知道了，「我懂了，因為這裏的競爭太大了。」

布林看他有點激動，拍了拍他說：「嘿，夥計我知道那種壓力，我們在頂著所有的壓力逆行，但我們都相信Google最後會成功，陳說的對，我們是做搜索服務的，要堅持這一點，堅持做始發站，把所有來到Google的人最快的送走，我們送走的越快，記住我們的人就越多。」

但在成功之前，再自信的人發現自己與主流觀點不合也會有不安。

這時候的互聯網領域，門戶是最大的熱和-圖-書門，所有人都覺得我有了網站，吸引了足夠的流量，然後在頁面上放上廣告，我就可以盈利。

……

現在還好，因為泡沫，優秀的計算機工程師很難招，大的公司甚至只能收購一些小公司然後遣散非技術人員，這樣他們可以獲得一些工程師。谷歌就曾經以這種方式被收購過。

「至於那些綠鈔票是我們做好技術之後再考慮的事，況且有個小富豪剛剛還對我們說他有大把的美元。」

始發站和終點站的比喻打動了正在思考Google出路的佩奇的心，在去門羅帕克市的路上，他滿腦子都在想這個事。

於是主流的幾家搜索公司都想做一站式的網站服務，而且，這是重點，出於對盈利的強烈渴望，他們都想把用戶盡量的留在自己的網站上。

陳子邇說：「你是搞法律的，應該知道加州的法律相比于其他州是更加保護僱員的利益的，但在矽谷，這裏的技術人員每周的工作時長甚至比日本還長，我不知道法律規定每周是多少個小時，40ｈtｔps://m•ｈetuｂoｏk.com•cｏm個？還是45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是個技術人員，我當然相信我的這一套。但是，上帝，你要知道那是占搜索業務超過百分之五十的巨頭！在此之前我只是對自己的自信，我從來沒有……你知道，我從來沒有過像陳那麼清晰、準確、一擊致命式的思考。」

……

可泡沫破裂之後，那真是哀鴻遍野了，他從昨天發布信息到今天24小時才兩個人來應聘，放在01年02年，一夜之間幾十個都有可能。

佩奇點頭，「謝爾蓋，你知道的，AltaVista曾說即使Google做大了，我們也留不下用戶，也根本不會盈利，在商業上更不可能成功。」

於是谷歌的搜索太快，這他媽是缺點你敢信！

她撇嘴道：「如果這裡是什麼嗜血的地方，那全世界大多數都是地獄了。」

佩奇被布林輕鬆的語言風格逗笑，他掛著笑又有些略帶無奈的說：「喔，老兄，別提美元的事，我又想到了我們得不斷的融資。」

楊潤靈說：「矽谷的ｈtｔｐs://ｍ.ｈetｕbｏｏｋ.ｃom•com物價不便宜，如果沒有工作的話，生活會崩潰的。」

「畢竟能成為比爾·蓋茨或是楊致遠的都是少數人，大多數有自知之明的普通人就想到了我說的這種辦法，他們把自己的生命劃分成一年、兩年，用自己的技術和生命來買矽谷彩票。」

克雷格在後面講：「技術上的事交給我就成。」

楊潤靈說：「40個。」

互聯網在劇烈的變革，在這股力量之下，什麼市值、銷售額、利潤這些根本就毫無力量可言。

「好啊，那就讓我們去做好了。」布林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一句。

「對，而且並不是老闆強制加班，在這裏老闆也強制不了，而是上至CEO下至普通的程序員都很緊張，很有壓力，他們不得不加班。」

「好吧，40個，但你有所不知，矽谷的程序員每周工作八十個小時那都是常事。」

現在走進陳子邇視線的克萊曼·韋伯就是一名失業者，還不錯的是，他西裝領帶，人模人樣。

他掃視著大街上神色匆匆的年輕人們，「這裏的每個人都可能在明天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