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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博華說：「覺得有危機。」

她這麼一說，便將薛博華的眉頭說得鎖了起來，「現在好多帶上『網』字的公司都特別火，我這幾天一直在想，要不我也弄一個網好了。」

薛博華沒說話，也沒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

愛搗鼓生意的薛博華也受了火熱互聯網的影響。

薛博華說：「還在火爆，真的很火爆，不過這有的時候吧，我心裏總有點不好的預感。」

講話的時候過兩遍腦子，這已經變成他現在慢慢養成的習慣了，所以現在，就算他要按下此事，那麼也要說出合理的、令人信服的理由。

或許吧，但陳子邇還不能完全體會，這些變化需要他慢慢去感受。

樓怡說：「我喝果汁吧。」

陳子邇沒說話，算是默認，人越來越成功，就會越來越自信。

「嘿嘿，運氣是不錯，」薛博華得意的笑，隨後跟他女朋友介紹，「這位女士呢，秦韻寒，混世魔王一個，不過你別看她這不靠譜的樣兒，到底也是斯坦福的畢業生；還有這一位和我同級的，算你學長，陳子邇。」

「嘖，廢什麼話，說說怎麼了，不一定是樓怡說的嘛，我是問她聽到的是怎hｔｔps://ｗｗw•ｈetｕｂｏok.coｍ.ｃoｍ麼說的？」

「秦小姐你長得真好看，還有陳學長，你可是傳說，我今天見到真人了。」

薛博華不樂意了，「幹什麼呢？攛掇我對象誇別人？！你這事乾的缺德不缺德？」

掃了一眼一臉正經的薛博華，以及需要開車的秦韻寒，陳子邇合上菜單，「那就都喝果汁吧。」

陳子邇抬起頭，「嗯？這是為什麼？」

老薛不是一個人，他還摟著一位年輕，留著活潑短髮的姑娘，秦韻寒驚了，陳子邇也是頭次見，「這哪是迎接你回國？這分明是秀恩愛來著。」

陳子邇對一個男人這麼看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說：「別扯我的衣服了，你先介紹一下吧。」

薛博華盯著他，「陳老闆，這網吧你是大股東，別那麼淡定啊，你給個著急一點的表情讓我瞧瞧？」

陳子邇說了句不知是開心還是悲傷的話，他說：「我感覺過去的陳子邇越來越遠了。」

這是他真正的念頭，但是不能這麼講。因為這是薛博華最為上心的事業，他每天的課餘時間幾乎都放在了上面，找房子開新店，而且攤子越來越大，管m.ｈeｔuｂｏoｋ•ｃom.cｏm理難度也越來越高，這就佔用了他更多的精力。

「你指導的？」

「淡定是我的習慣。」陳子邇的語氣依舊不疾不徐。

那些話，陳子邇自己都不知道聽了多少了，他也不管，自己從服務員那兒拿了菜單開始點菜，然後問老薛，「最近你那網吧生意怎麼樣？」

「傳說？！」秦韻寒似是聽到了好玩的東西。

「什麼危機？」

薛博華笑嘻嘻的說：「這是樓怡，我女朋友。」

陳子邇本身的想法是先吃飯，秦韻寒說的對，薛博華擔心的也對，天氣好的時候拿上工具修房子，這是具有智慧的表現，很有前瞻性和危機意識，但以他重生者的角度去看，老薛是沒經驗，秦韻寒呢理論知識修習的太好了，所以他倒是覺得有些矯枉過正了。

薛博華一拍桌子，「精闢，不愧是陳大老闆。」

秦韻寒在旁邊聽了補充說：「從小到大耳濡目染了一個說法，財務狀況最好的時候，一定要思考怎麼轉型，尤其是你發現自己的模式不可持續。」

此刻的陳子邇心思比原來琳瓏剔透多了，假如借口推脫不談，那麼人家會不會產生『你有了其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事業，所以對我們的這個事就不管不問了』這種想法？

陳子邇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的中海車水馬龍。

連續逛了好幾家門店，又去修了頭髮，金錢堆砌過後的陳子邇確實更加有都市精英的樣子了，皮鞋閃閃發亮，襯衫褲子再也不是皺巴巴的了。

樓怡聽得開心，沖兩人點頭，「你們好，以後叫我小怡就行，我其實是他的學妹。」

秦韻寒得意的說：「我指導的，怎麼樣？比之前好多了吧？」

學妹？！陳子邇看了這小子一眼，這夠機智的啊。

秦韻寒問他：「感覺怎麼樣？」

「好，那幾位要大杯還是中杯？」

秦韻寒說：「你這一步跨的距離比你想象還要更遠。」

他搖頭，「我不知道，看不出來，感覺每個年輕人對計算機的熱情都非常的高，網吧開一家就爆滿，再開一家還爆滿，可這市場有的時候和人一樣，沒日沒夜的興奮，那身體也受不了啊。而且我是學哲學的，盛極必衰啊。」

陳子邇說：「那也沒你厲害啊……我這整天瞎忙，竟然都忘了還有學妹這條路……」

薛博華喝了口白開水，「可不得是傳說么？上上大學讀https://www.hetubook.com.com讀書給自己上出一攤子事業出來了，現在這社會，做點啥事別人不得知道啊。他這太神奇了，又不常在學校，可不就是傳說了么。」

1999年，你還著急網吧沒錢賺了。

秦韻寒抿嘴笑了笑，「他這種人，我就算說他不對，也不會改變他。」

薛博華一向是信任他的，而且聽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他向後倚了倚，問秦韻寒，「你怎麼看？」

一家精緻的中餐廳里，薛博華笑意濃濃的看著他倆入座，隨後目光放在陳子邇身上，「你這一身，真是越來越像成功人士了啊。」

「連你都談戀愛了……你說全中國十二億五千萬的人，我怎麼就找不到一個對的人呢？」

這話說的樓怡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的紅了。

陳子邇夾了個菜，說：「你就讓他摟吧，這小子現在就想讓全世界知道他的女朋友是樓怡。」

服務員上菜之後，吃著飯的薛博華還是要摟著自己的女朋友，看的秦韻寒這個單身狗是真的扎心，她說：「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大杯吧。」

多日不見，這個小子找了個女朋友，不過這也並不奇怪，不說他的祖輩餘蔭，就是他自己的成就也挺厲害的，布和*圖*書丁網吧開了十來家，哪天他不收入上千塊啊。

陳子邇沉吟了一下，「一句話總結你的擔心，就是市場總有飽和的時候。」

秦韻寒說：「最近走什麼運了？哪兒找的這麼可愛的女朋友？」

天黑了之後，薛博華要過來，秦韻寒回國，作為朋友他肯定不能當做沒發生一樣。

秦韻寒問樓怡，「你們學校裡頭，都怎麼傳陳子邇？」

「好的，請稍等。」

兩秒鐘的時間，這些念頭從腦子裡都一一閃過，陳子邇才說：「不必太過擔心，這幾年之內，你賺的錢只會越來越多。盛極而衰是有這說法，不過現在還不是極盛呢，至於衰……當有一天大多數人都能買的起電腦的時候，可能由盛轉衰的轉折點就到來了，至於現在，隨便一台電腦都上萬，所以別瞎擔心了，好好的吃頓晚飯吧。」

作為曾經的英語老師，陳子邇想到了什麼，他停頓了一下，講道：「別說十二億五千萬了，有多少人在ABCD四個選項里都選不到一個正確的……」

叫樓怡的小姑娘挺開朗的，有一對略厚的嘴唇，眼睛圓圓的，笑起來特別討喜。

陳子邇還在點菜，服務員就站在旁邊，最後要酒水的時候，他才抬頭，「你們喝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