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高州的日子
第十六章 立刻反擊
吳小璐驚訝地道：「還有這種事，山南二院進了葯，二七公司的獎金還有沒有？」
侯滄海在沉默中開了兩天會，沒有對蘇松莉施政方略再提任何意見。會議結束以後，吳建軍和朱穎離開了不存在的不管部，回歸原位。
他隨即想起蘇松莉毫不留情對自己下手的神態，心腸硬了起來。
打開山南五星特曲，馬忠和侯滄海如老友一樣碰杯。幾杯酒下去，話題自然而然轉到了周瑛身上。
「叫馬院就見外了，你應該叫我馬哥，這樣才親熱。」馬忠與吳小璐談戀愛之後，發現吳小璐對侯滄海有著特殊感情，原本還以為兩人發生過什麼事情。結婚以後，他驚訝地發現吳小璐居然沒有和男人真正交往過，於是他對侯滄海的態度發生了明顯轉變。當初為什麼堅決讓二七公司介入鴻賓醫院進貨體系，也與此事有關。
侯滄海主動倒了一杯酒，與馬忠碰了一杯，仰頭喝下，道：「獎金肯定飛了，而且鴻賓醫院也不讓我負責了，以後銷售提成一分都拿不到了。馬和_圖_書哥，你別笑我俗氣。從政府機關離開，就是為了賺錢，一是為了支付我媽的治療費用，二是為以後事業積攢創業基金。高層打架，底層遭殃，換了一個老闆，居然將我的所有努力全部推翻。」
「嗯。新的總經理在各地區都成立了分公司，我是最偏僻的高州分公司經理。」
侯滄海對馬忠道：「我母親患上尿毒症之時，我眼睛和餓狼一樣，看見錢就想撲上去啃兩口。小吳給了一個大紅包，當時還真解決了大問題。這是給小侄兒的禮物，你們別推辭。」
與在黑河鎮相比，吳小璐稍稍胖了一些，皮膚紅潤，精神狀態不錯。
侯滄海見面就送上一個厚紅包，道：「你們結婚時，我沒有送上祝福，這一次小吳懷孕，我一定要有所表示。請不要拒絕。」
「現在獎金飛走了。二七公司高層發生了變動，以前總經理調走了，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當總經理。這人有周主任的殺氣，但是沒有周主任的智慧。她來了以後，屁股和-圖-書沒有坐熱就開始搞改革，撤銷了我領導的部門，將我徹底趕到高州。」
吃過飯以後，侯滄海想起了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做了這事，他心情並不痛快，仰天長嘆：「難道，我已經變成了睚眥必報的小人了。」
馬忠道：「小璐，別推了。推來推去，大家都會尷尬。」
「這一次周主任讓山南醫院臨時用藥，我原本準備精心跟進，只要讓二七公司四個品種進了處方集，還可以得到一筆獎金。」
侯滄海道：「當初為了將藥品打進山南二院，我多次到醫劑科偵察。周主任面對醫藥代表時，只要用眼睛一掃，醫藥代表就要退後三步，彷彿那道眼光變成了降龍十八掌。」
聽到「降龍十八掌」的說法后，馬忠大笑起來，道：「這個比喻形象，確實如此。我岳母第一次找到我的時候，兩眼放光，恨不得掐住我的脖子，讓我遠離她的女兒。」
侯滄海給吳小璐打通了電話，約請其夫妻吃飯。
「馬哥和-圖-書，當初我幾乎身無分文來到了南州，全靠鴻賓醫院，我獲得五萬元獎金，這才有了一筆安家錢。」
吳小璐這才接了紅包，放進小包里。她決定抽時間再去看一看周永利，到時可以將紅包轉回去。
侯滄海舉了杯，對馬忠道：「馬院，敬你一杯。」
聊到此，最初還有的隔閡漸漸消失，大家談得就融洽了。
前往餐廳之時，侯滄海下定了決心，準備給蘇松莉還以顏色。這些年來，不論是在黑河鎮機關還是在江陽區委政法委，他都壓抑著自己，被欺負被壓制后只能默默忍受。儘管如此，他在黑河鎮還是落得個被逼調走的結局。在政法委時間短，雖然混得不錯，卻是在夾著尾巴前提下才獲得領導好感。
「獎金是應該的，與二院相比，鴻賓醫院的量就是九牛的一根腿。」
馬忠對於傳說中的侯滄海挺好奇，接到電話后，馬上安排了鴻賓醫院附近最好的中餐館，帶上好酒，準備和久聞大名的人物喝兩杯。
在餐廳里，侯滄海和馬忠握了手。見到馬忠第一眼，
ｗｗｗ•ｈｅtｕbook.ｃom•ｃｏｍ侯滄海就明白吳小璐為什麼最終會和他走到一起。馬忠與吳培國從身高、氣質上頗為相似，這種相似可以意會不能言傳。吳小璐從小缺失母愛，戀父情結相比其他女子更重一些，馬忠恰好是一個非常合適的替代人選。這個替代並非貶義詞，而是一種正常的情感選擇。望著侯滄海寬闊背影，蘇松莉覺得最難啃的骨頭被自己啃了下來。她握緊拳頭，充滿自信。
「我認識周瑛大姐很久了。」馬忠懷著歉意對吳小璐道：「不好意思，我還是有點叫不出媽媽。」
「這是相互的，二七公司也是有名的醫藥公司，我們其實還有很寬的合作領域。」
辭職后，侯滄海來到二七公司是為了儘快賺錢。經過一番努力，他在南州這個江湖上站住了腳跟，可與江海合作，可與張躍武合作，還在華魏山南公司中有了股份，處於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利位置。他決定不再受蘇松莉的窩囊氣，立刻展開反擊。
馬忠是非常聰明的人，明白了侯滄海的意思，道：「你以後專攻高州？」
馬忠繼續展開這個話題，道：「當時我還在學院當老師，算是青年教師，經常在學術會議上見到周瑛大姐。她理論水平挺高，辨論起來不留餘地，尖牙利嘴，直指要害處，大家都挺怵她。後來我們接觸多了，我也由青年教師演變成了青年學者，成為了挺談得來的好朋友。周鑫與我也挺熟悉，特別是我到了鴻賓醫院以後，見面更多。誰也沒有想到，吳小璐居然就成了周瑛大姐的女兒，周瑛大姐成了我的岳母，世事之奇，誰又能夠預料。」
雖然說友誼不能用金錢來量化，可是友誼必須要有所付出。在侯滄海的世界觀里，純粹得沒有一點雜質的友誼必然虛假。
「我在山醫當過老師，各地都有學生和朋友，高州自然也有，到時我給你介紹，需要我出面，我們就到高州過來喝喝小酒。至於鴻賓醫院、山南二院，打開的門隨時可以關上。」
吳小璐急忙擺手，道：「別這樣，真的。」
吳小璐微笑道：「沒事，別說你，我是女兒，也是很久都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