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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院長點頭，道：「確實是良性的，長得太大，誤認為是脖子上。你們以前沒有治療過嗎？」

小團姐躺在床上看著丈夫的酒糟鼻子，一邊笑，一邊哭，「侯總說得對，你的酒糟鼻太難看了，回去戒酒吧。我也不喝了，新生活從今天重新開始。」

侯滄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道：「手術肯定有風險，你怕不怕？」

侯滄海成為了李天立提出話題的粉絲，每天都到高州論壇去看有沒有李天立提出了話題或者留言，有，則立馬跟讀，沒有，則覺得少了些東西。

「看到病人痊癒，醫生總是會快樂的。至少我是如此。」

市委市政府在觀望了一段時間后，也開始正視這個問題，邀請專家進行專題研究。由於寧禮群所寫的調研文章在省報地方板塊選登，引起了廣泛關注，被特邀為專家組成員，參加論證一環線建設的可行性。

拿到結果后，劉院長將侯滄海和小團姐丈夫酒糟鼻叫到辦公室。

李天立混在高州，聽到不少關於侯滄海的傳說，對眼前這個「表哥」頗為佩服，道：「讀研太窮了，請紅蕾吃飯只能在路邊店，賺快錢是我做外掛的初衷。結果，真他馬的賺錢。以後不一定做外掛，但是肯定會在互聯網領域做點事，一時沒有想好做什麼。」

「看夠了沒有，我的手酸了。」侯滄海酸得將手放了下來。

鴻賓醫院高州分院正在裝修。對於來自南州的鴻賓醫院，高州市民沒有任何感覺，並不認為這是一個m•ｈeｔｕbｏｏk•ｃｏm.ｃｏm技術出眾、設備先進的私立醫院，多數高州市民認為這是一個江湖醫院，和電杆上貼廣告的醫院相差不多。

望城嶺屹立在高州市區很多年了，一直未被人認識，變成一個荒坡。養在深閨人未識的望城嶺突然換了新顏，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興趣。有人在網上給出了爬望城嶺攻略，一共四條小道可以選擇，每一條小道皆有最美景點。爬山的人多了，有人就發現了商機，在望城嶺頂上有人賣礦泉水和小吃，結果生意不錯。

在醫院觀察兩天後，鴻賓醫院為小團姐成功實施了手術。手術切除的腫瘤裝了一大盆。

李天立翻著眼睛半天沒有說話，道：「我以前沒有想過創業，更沒有想到做大事業，都是做些小打小鬧的事情。我回去仔細考慮一下，自己最適合做什麼。」

大學即將放假時，外掛案變得風平浪靜，李天立終於要回學校。回學校時，由楊兵出面組了一個飯局，歡送李天立。二七公司新晉美女如蝴蝶一樣在席間穿梭，歡聲笑語不斷。孫藝珍坐在楊兵身邊，牢牢守著自己的領地，不準其他女子與楊兵親密接觸，免得舊事重演。

劉院長道：「你放心，我們會精心組織手術，切除腫瘤，還要最大可能保持重要器官。」

侯滄海道：「關鍵是方向，找到技術和市場的方向，再結合自己的特長。有了好項目，一定記得過來找我。」

「我沒有深入接觸互聯網，但是互聯和*圖*書網肯定是以後最有前景的行業，當年我在黑河工作時，每次看到新浪、網易等門戶網站的消息，心裏就難受得緊，總覺得被時代拋棄了。你既然有這方面的興趣和技術，應該朝著這個方向發展，要做一番大事業。如果缺錢，我可以投資。」侯滄海曾經投資過華魏山南公司，短時間內受益非淺，讓他嘗到了甜頭。他覺得李天立是一個怪才，或許有可能創出一番事業。

「庸醫！中子刀是放療的一種，完全不對症。我們考慮切除。只不過腫瘤在面部，包繞著重要血管、神經，有一定風險。」

2004年6月，高州市民感受到了一陣怪異的妖風，不論網路、紙媒還是小道消息，談論打通望城嶺隧道成為一個時尚話題。

「侯子，你明明心地善良。為什麼要將內心埋得這樣深，故意表現得這樣現實？」

侯滄海和李天立連碰三杯酒後，道：「回學校后，還做不做外掛？」

侯滄海道：「鴻賓醫院是省城著名的私立醫院，技術很好，但是在高州沒有名氣，幫助你切除腫瘤后，你要幫著宣傳鴻賓醫院，這是唯一的請求，不是要求，是請求，這是其一；江南地產在做危房改造項目中，你幫了我許多，我想還情，這是其二；我父母在世安廠，前女友是秦陽鐵江廠，我對工人有感情。我還曾經親眼見到一個老工人無錢醫病跳樓而死，我想幫助暫時遇到困難的老工人，這是其三。」

坐上了越野車，小團姐和-圖-書道：「侯總，為什麼要免費替我做手術？」

小團姐藉著車內的鏡子，望了望脖子，道：「長成這個樣子，早就生不如死。若不是為了孩子，我就跳樓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吳小璐身穿白大褂，白凈臉上帶著微笑。丈夫犧牲在與非典戰鬥的崗位上，給新婚不久的吳小璐心靈重創。有意義的犧牲和無意義的橫死帶給家人的感受約對不同，吳小璐經過幾個月調整，又重新回到醫院崗位上。她拒絕了副院長職務，在醫院做普通醫生。

將望城嶺隧道弄成熱門話題后，侯滄海開始打另外一張牌。

「我也酸了。」酒糟鼻子強忍著開始痙攣的肌肉，堅持將鏡子舉在小團姐面前。

「腫瘤才長出來的時候，不痛，沒有重視。越長越大后，我們到高州一院做過檢查，掛的是普外科，有個醫生建議我用中子刀。考慮到費用，我們沒敢做。」

為了擴大鴻賓醫院的影響力，侯滄海與鴻賓醫院劉院長協商，準備免費為小團姐做一次手術。手術前，侯滄海帶著小團姐到鴻賓醫院檢查。能否進行手術，再由檢查結果來定。

侯滄海是這一波熱點的製造者和發動者，當熱點真正製造起來以後，反而沒有他什麼事情了。他能做的事情就是旁觀，等到熱點稍稍降溫之時，便授意躲在高州的李天立出來製造正方或反方話題。

侯滄海知道小團姐的心意，無論再危險都要做這個手術。但是他不是家屬，無法做出決定。

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鴻賓醫院，醫院立刻安全了細緻全面檢查。

兩人在吃飯間隙談了短短几句話，給李天立原本就有的種子澆了一桶營養劑。

小團姐眼睛有些濕潤，道：「侯總，不是我幫你，是你在幫我們鎖廠工人。工人不怕累不怕苦，就怕沒有事情做，沒有事做就成了廢人。如今鎖廠至少有兩百多工人重新有了工作，有了還算不錯的工資，鎖廠原來已經死氣沉沉，晚上家家早早就關了燈，難得聽到人聲。現在雖然分散住在外面，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們的變化，變化的主要原因是有了工作，他們感受到尊嚴，這才重新站了起來。」

李天立是網蟲，平時為人稍顯木訥。但是到了網上，他立刻變了一個人，將一肚子壞水發揮得淋漓盡致。他提出的話題總是稍顯極端，惹到反方心理不快，總想要反駁。但是「極端」控制得又有分寸，不算低俗反動。

「是良性的？」酒糟鼻用期盼的眼光望著劉院長。

「我也很高興。有小團姐這個例子，大家能看到鴻賓醫院的實力。」

侯滄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衝著小團姐豎起表示勝利的手勢。小團姐將鮮花塞到丈夫懷裡，快步來到侯滄海面前，上前抱住了他。

酒糟鼻子抓住自己為數不多的頭髮，痛苦得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道：「小團最愛美，長個瘤子，她一輩子不快活。我賭上一把，說不定等到她睜開眼睛，這十年就是一場惡夢。」

當小團姐正式出院時，來了各路記和*圖*書者。

小團姐心滿意足地道：「等我能夠自由行動時，我要在家裡安上一面大大的穿衣鏡，每天看一百遍鏡子。」

「腫瘤不是長在脖子上，學名叫做頜面部良性腫瘤。」

侯滄海和吳小璐並排站在一起。

很快又有了新的爭議，有一個網友建議在望城嶺上由旅遊局或是市政局建一個公園，修上山步道，惹來一片附和之聲。另一批網友馬上提出反對意見，認為現在的景色最自然，真要修一個公園，那和城裡的公園有什麼區別。而且，修了公園，立刻就有關係戶過來修別墅，還不如現在這樣的原生態。不論是什麼觀點，望城嶺以及望城嶺隧道已經悄悄發酵，成為高州市的熱門話題。

在做手術之前，記者們都來採訪過，今天手術成功，記者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極具興奮點的題材。小團姐原本是活潑的性格，這次從絕境中走出來，落落大方接受了採訪，在採訪中順便把鴻賓醫院大大地誇獎了一番。

等到小團姐回到普通病房時，侯滄海和酒糟鼻子一起等在門口，兩人各舉一面鏡子。小團姐睡在床上，見到了脖子上的紗布，紗布平平整整，再沒有噁心的腫瘤。

切除了面部腫瘤，小團姐整個人奇迹般地協調了。雖然面部還需要調整，但是已經可以用「徐娘半老丰韻猶存」形容。酒糟鼻雙手哆嗦著，終於將鏡子摔在了地板上。侯滄海準備離開，拍了酒糟鼻的肩膀，道：「你少喝點酒，調理身體，你看你的酒糟鼻，太難看了，配不上小團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