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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被炸破天頂的地下空間里，每一個存在都感到一種莫名的悸動。

超高溫的熾烈熔岩在十數步外噴發，卻在杜克用冰霜元素構築的大型冰質底座的包裹下，一點熱量都沒傳過來，反而有股淡淡的寒意，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管是凡人的英雄，還是本應高高在上的守護巨龍們，他們一個接著一個抬起頭。

數以十萬計的聯軍士兵放肆地狂叫著，眼淚與笑容糅合在一塊，偏生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我薩爾以部落大酋長的名義宣布……」

有生靈的，有被凡人定性為死物的，也有著很多遊離靈魂的意念，所有的意志匯聚在一塊，形成了一個相對統一的意念。

神性作為一個神的特質的最大反映，有著該神靈最深層次的意志烙印，絕對是最麻煩的。固然杜克可以凈化那些神性，然而極度不划算。

隨即，這意志消散無蹤。

杜克抬著頭，然後扭了下稍微有點發酸的脖子：hｅｔｕbｏｏk.ｃom•cｏm「自人類有文明以來，一直想殺光所有的老鼠和蟑螂，結果呢？」

兩個聲音，不同語種，同時同步在每一個魔法傳信頻道，在每一個魔法擴音器上廣播著。

老早預見了克蘇恩的隕落，杜克在滿足軍需的前提下，偷偷準備了慶祝典禮。

那是什麼鬼？

「哈哈哈哈！」

薩爾頓時發現，自己道行不夠啊！薩爾搔搔腦袋，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被沃金拉住了。作為大酋長，一旦結束戰鬥，馬上有一堆破事找上門。

「……」

映入視界中的是一個靜止的世界，風靜止不動，每一粒被風吹起的揚塵都保持著打轉的姿勢，既無元素的鼓動，亦無時間的流逝，看著淺淡的太陽光輝從穹頂的破洞里傾瀉而下，一片溫潤。

杜克撇了撇嘴：「不！不過，我想，至少我們失敗要等死的話，也可以借酒消愁。」

不帶任何感情的沙漠里，似乎每一粒沙子都被人和_圖_書們的熱情剎那間燒熱，連空氣都沸騰了！

「那……」

「呼！」杜克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這就是我想要的……」

吉安娜的臉色頓時有點不好了：「這個結果糟透了。」

轉瞬間，在希利蘇斯每一個角落同時爆發出喧天的歡呼聲。

「死了吧！死了吧？」

杜克聳聳肩：「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了。」

兩段廣播停息的瞬間，全場有了極為短暫的寂靜，彷彿有個天神來，把所有人的嘴巴都拉上了拉鏈，禁止他們發生。

牛頭人扛著侏儒在自己的脖子上，好似習以為常。

克蘇恩被殲滅的消息，在最短時間內像長了翅膀似的，傳到了整個希利蘇斯，隨即通過魔法傳信，傳到了遠在千裡外的塞拉摩、奧格瑞瑪，遙跨無盡之海到達東部王國。

此時此刻，這個意念說出了一句通用語：「感謝你，杜克·馬庫斯！」

「別擠！別擠！排好隊！聯盟部落都有份！」

「www.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om哼！你現在說的話，我可一個字都不信。」

是誰在傷心落淚？

它更像是無數個意志的集合體。

那是——母親的感覺。

杜克卻搖搖頭，笑了：「你想漏了不少東西。從生命延續的角度看，沒有任何存在可以徹底滅殺一隻可以無限自我增殖的神性生物。」

「殘忍的上古邪神克蘇恩被龍族、聯盟和部落三派聯軍合力打倒了！」

「崽子，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你父親我幫你報仇了！」

準確地說，那並不是一個單一的意志。

忽然之間，他們感到自己跟自己所熟悉的力量暫時失去了聯繫。

薩爾轉頭：「杜克，你早就預見了克蘇恩的隕落嗎？」

當杜克宣布戰鬥結束可以歡慶，並宣布馬上會運來數百噸美酒的時候，氣氛到達了最頂峰。

杜克不需要那些東西，杜克真正想要的是……

「讓你嘚瑟！？」

當數百個傳送門在希利蘇斯各個士兵集結處打開，當調來的酒館https://www.hetubook.com.com侍應推著一桶桶美酒穿過傳送門，打開酒桶，讓滿溢的酒香傳遍四方時，再沒有一個戰士能控制住自己。

這好比在一坨翔裏面提煉出有益物質，理論上是有滴，但誰肯去提煉，又要花費多少工夫，浪費多少精力，這本身就是大問題。

下一刻，時間彷彿又恢復了流動，世界的萬事萬物都彷彿因為一個意志的到來，顯得雀躍。

以聖騎士維持秩序，以數百萬金幣開路，在魔法鏡像里看到這一幕的薩爾，頓時被杜克的豪氣震出內傷。

見過無賴，沒見過這麼無賴。

至於神格碎片，這玩意就是一個神可容納神力的上限。理論上也是好東西，可杜克還是敬謝不敏。因為克蘇恩所走的方向跟杜克不對盤，自然系裡的腐蝕小系？

「什麼上古之神？見鬼去吧！我呸！」

「從神靈的角度看，克蘇恩雖然沒有徹底完蛋，但徹底失去地盤和根基的它，在各種意義上跟完蛋沒區別。它已經在這場圍和圖書繞艾澤拉斯星球的多方博弈里出局了。別說什麼復活再來，其它幾個上古之神是否放過它，都是個未知之數。」

這時候吉安娜走過來，拉了拉杜克的衣袖，發出近乎夢囈一樣的聲音：「吶，杜克，克蘇恩這算是死了嗎？」

是誰在狂笑歡慶？

短短的卡頓之後，時間的齒輪再次開始轉動。

凡人看起來戰敗的克蘇恩除了貢獻裝備之外，沒什麼價值。在其餘的上古之神眼裡，克蘇恩剩下的混沌神性和神格碎片才是最大的寶庫。

獸人跟人類勾肩搭背，巨魔跟矮人對視跳舞，所有在戰前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在此時此刻發生了。

可惜，那玩意對杜克來說也是猛毒一級的東西，只能便宜那幾個傢伙了。

失去力量后恍然若失的感覺，並沒有給他們帶來恐慌，最大的原因就是一股靜謐而有著淡淡溫馨的感覺填滿了他們的內心。

恩佐斯、尤格薩隆那幾個傢伙豈是善男信女？

「我杜克·馬庫斯，以聯盟最高統帥的身份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