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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南直接：「是傻逼！」

他知道亂起來是什麼後果。

球員們本來有點亂糟糟的心情立刻被勾住了：「沖超？！頭兒？你說沖超？！」

那些區域的球迷並不退讓，哪怕他們中間已經出現了一些傷員，摔倒扭傷的球迷，特別是女球迷。

哪怕什麼十一連勝，大家也下意識的覺得老白可能是要開始大幅度輪換，大學生球員們不是已經轉戰世運會了么，之前的替補球員們終於有機會可以展現自己了，除了多點贏球獎，也是為以後可以展現自己搏個大合同創造機會啊！

白浩南還是解釋下恩怨過往：「未來！我說的是可能的未來，我們是要打上超級聯賽的，那時候才是幾乎每場球都會遭遇到兩三萬球迷以上的客場，今天不過是個下馬威，問問你們敢不敢適應這種場面。」

更衣室里只停頓了片刻，立刻爆發出來熱烈反應：「卧槽！誰不想打到頂級聯賽，誰還沒點夢想呢？」

有些球員面對這種客場，腳都軟了。

白浩南抽抽嘴角示意外面：「去把退場通道儘可能清理下，聯繫安保，半場休息時不要出現砸球員通道的情況。」

平時溫文爾雅的傢伙，一旦在群體帶動下失去對秩序和規則的敬畏，那就會演變成判若兩人的暴徒！

空蕩蕩的客隊更衣間里，桌上散落著繃帶、飲料、感應器充電線，還有鞋墊、球襪等等裝備。

這跟主隊客隊文化素養都沒關係，特么天天全民信佛的溙國人，平時個頂個的友善，鬧起來時候什麼樣？

助教連忙領命而去。

換上去的球員快速傳遞白浩南的指令，後撤降速！全體收縮和圖書減速……

起碼這時候助教忠實的執行了白浩南的要求，使勁抱著周波的腰，順帶也箍住了他的雙臂，推攘著進入通道。

進來的球員們立刻有點呱噪：「誰肉麻？！誰？」

周波嗤，不理他，但已經像個生氣的小媳婦了，僅限於兩人之間生氣。

白浩南就抓了瓶運動飲料走過去，碰碰周波：「把火澆一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整支球隊從來沒有提過這事兒，因為白浩南從一開始就強調，球隊和俱樂部是無欲無求的，所有人在這個不強調成績的平台上可以儘可能的展現自己才能，可以去尋求其他更好俱樂部，去爭取賣個好價錢。

外援和外籍教練都吃驚：「還有這麼狂熱的客場！我們還以為只有我們的主場會這麼瘋狂呢。」

周波瞪他一眼：「又跟我談感情！」

周波氣得跳起來，可騰空又無力的摔下去：「你是老大，隨便你怎麼說我！」

這回換周波來勸大家冷靜點：「好了好了，一場場打，今天不要嗨！老白你還是把下半場部署下，大家平穩，平穩住！」

周波看著白浩南，終於短促：「嗯……」

周波有些難以置信的在上半場三十五分鐘被換下來，憤怒的摔掉替補球員遞給他的飲料瓶，低著頭衝進更衣間。

他看不到白浩南那麼高遠。

他做到了一個球員該做的一切。

哪怕現在外面已經喧囂得好像要把體育場都掀掉。

也許這種有點像戰場硝煙般的場面，也燃起更多人的暴戾情緒，之前沒什麼準備的安保人員前往那幾個火堆的路上，就不停被球迷推攘。

那些老職業ｈetuｂook.coｍ.ｃｏｍ球員，差不多都是這六七年間更迭才進入這傢俱樂部，從未品嘗過超級聯賽的滋味，好像都忘了在這裏賺不到錢，使勁的深呼吸：「想！誰特么不想！」

白浩南攤開手：「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挑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把全隊安全的帶走，盡量讓遠征球迷也不要吃虧，這就是我要的，提前把你換下來，也只是讓你知道我的苦心，同時也是給對方表個態，差不多就行了。」

白浩南聳肩：「我特么知道個屁，這就是主場威力，想想別人到我們江州體育場什麼感受吧，好好體會下，就按照波波這兩個球打底，儘可能用防守穩固成績，我要的是所有人平平安安離開！」

陳素芬不在，人手居然有種捉襟見肘的感覺，助教心慌慌的站在更衣室門口，不知道自己應該趕緊回到場邊陪伴外籍教練，還是在這裏看住隊上最大牌的球員，而且這種局面下，外面幾萬人怒罵的聲音還是能傳進來點，離開了自己的隊伍，只有兩個人在一個冷僻的角落，很多人會下意識的心慌。

體會過么？

這隻會讓其他人更憤怒，認為是場上局面帶來的，是客隊球迷挑釁導致的。

周波再次瞪眼抬頭，但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是么？」

走進球迷通道的時候，兩側三四米高的看台邊緣，一群群的球迷擠在那裡使勁俯下身大聲辱罵，從各地方言以及生殖器官到全家老小，各種惡毒詛咒和羞辱極盡所能的鋪天蓋地充斥到耳朵里。

大學生球員們已經激動了，但還含蓄得住。

可換來的卻是被上半場提前退場！

上半場那種和_圖_書莫名的壓力和忐忑都不見了。

周波使勁閉了下眼，用力睜開：「你給我說我們要盡情施展才能，我們要踢真正的足球，做城市英雄的，這個時候你怕了？」

有幾個男人能忍住？

白浩南考慮的是這樣一場鬧劇對於足球的名聲會造成什麼傷害，周波呢？

「提前把波哥換下來，就是要搞基么？」

被整隊人拋下的孤獨感。

然後又深吸一口氣補充：「謝了。」

連周波都偷偷使勁眨巴幾下眼睛，頂級聯賽啊，哪怕足球圈是糞坑，那也是頂級糞坑啊！

可白浩南好像就是適應了這種信口開河，道貌岸然得理所當然：「是，我是說過要花三五年的時間在甲級聯賽牢牢的站住，各位這幾年都可以盡量提高自己，為自己爭取一份好合同，我一定會協助大家賣個好價錢，優先讓各位都得到高收入。」

白浩南走進去面對坐在那閉目使勁深呼吸的周波，但是沒有說話。

白浩南勸人是一絕：「相比這種人，那些帶著紋身、提刀砍人、滿口行話，在大排檔上收保護費的是什麼？」

周波深呼吸：「我說不過你，但今天我覺得我沒做錯，我該進球，不然每場對方球迷都這麼多人，都這麼鬧事，我們就不敢進球，不敢去取勝了？這是什麼歪歪道理。」

所以白浩南出現在拐角時，助教喜出望外的鬆了口氣：「頭兒！」

迎著嘲笑跟辱罵，用進球響亮的回擊了這種不知所謂。

白浩南笑：「那時候我們就看見，穿西裝打領帶，拿著公文包帶律師，用鈔票和權力勾結起來的才是大佬，才是贏家，對不對？」

嘟噥的口吻已經沒氣憤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白浩南把水杯遞過去：「我說了，我們是要來改變這種局面的，而不是只看一場球的輸贏，儘可能去爭勝，但面對這種場面適可而止，個人恩怨可以放到後面，首先考慮大局，這才是個成年男人應該有的心態，我並不是要你改變調整，你可以一直保持你的心態，盡情發揮，但在有些時候聽我的安排好不好？」

聽著滿場喝倒彩的歡呼聲，他窩了一肚子的火！

白浩南笑了：「還記得我們剛剛重新遇到，我跟你說馬兒還有魏大俠的區別么？魏大俠罵他沒有血性，沒有脾氣，還腆著臉去足協當官抱大腿，我說了我就欣賞馬兒，能屈能伸的才是大丈夫，只為了自己痛快的叫莽撞！」

周波白眼他沒好氣：「是小弟！你想當大佬就直說嘛，我這輩子就是個當小弟的命，不會想那麼多！」

能夠不在場上就對著周圍球迷做出什麼侮辱性反應，已經算是三十歲男人應該有的涵養了。

按照白浩南的理解，這個時候，需要用強有力的安保隊伍，佔據人數和暴力強度的安保人員迅速壓住這種苗頭，回歸秩序！

周波頓了下，抬手接過水杯抱怨：「當年那個老王八蛋整我，整得我一年多上不了場，那是我從國家隊回去狀態最好的時候，被他廢了，我當然恨得不得了，可現在這些球迷算什麼，莫名其妙……」

說話居然有點一字一頓的咬牙。

白浩南像個大哥，笑著拍拍他肩膀：「我這種踢球水平，怎麼沒人來罵我？我覺得吧，還是有人在挑動……」

看台上起火亂成一團的，安保人員已經衝進去用好幾個滅火器搶著滅掉最ｈｅｔｕｂoｏk.ｃｏｍ•cｏｍ大的那團噴繪畫面火堆，可散落的那幾團，卻帶來了更多黑煙，讓附近兩三個看台都變得濃煙滾滾！

哪有這麼說話不算數，隨便改來改去的。

「頭兒！怎麼了，今天怎麼了……太嚇人了，又是火又是煙的！」

是，白浩南這個時候能做的只有先穩定手下大將，因為幾分鐘以後，半場休息，所有球員回來如果還不能明白髮生了什麼，如果大將梗脖子造反，那就是軍營裏面俗稱的炸營，亂作一團的軍隊下半場在場上不受白浩南指揮的話，輸球還是小事情，要是繼續刺|激這種不受控的場面會發生什麼？

這時候外面紛亂的腳步聲，光聽那可可可的硬碰硬鞋釘聲，就知道是球員們半場休息回來了。

誰不想站回去？

誰能想到白浩南這臭不要臉的，竟然忽然說可能要衝超！

白浩南抱著手臂靠在中央大桌子邊，動作還是很帥氣啊：「以前我們小時候，一起去看港片，槍戰片還記得么？」

正如大家想的，他語調自然的轉折：「但是……十一連勝，如果今天搞定就是十二連勝，百分之百保級了，還有十八場比賽，如果我們努力一下，這種可能性萬一有了呢，別說這傢俱樂部已經在甲級和超級聯賽混了十幾年，就算是剛剛升入甲級，當年就升入超級聯賽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大家有沒有這種想法呢？」

白浩南搖頭：「我們始終是一起在努力的，我不會給你說謝謝，太特么肉麻了。」

可這時候局面不由他控制，曼巴可能著急之下磕碰了，有些一瘸一拐的回來，白浩南拍拍他肩膀：「守在這裏，有任何情況給我發簡訊打電話，我去更衣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