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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木匠皇帝

作者:獨坐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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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搏擊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局勢一

第三卷 搏擊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局勢一

「后金下官就是不說,大人也能知道,長於騎射,善於野戰,典型的韃子的作戰風格。無論是漢朝時候的匈奴人,或者是唐朝的突厥人,都是這種戰法,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下官想說的是我們自己。」熊廷弼此時目光直直的看著孫承宗,眼中滿含的是希望與決然。
「哦,這話怎麼說?老夫很好奇啊?」孫承宗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自然很想知道個究竟,他剛來遼東,還是知道一些這裏的內情比較好。
孫承宗愣住了,一動不動,他沒想到熊廷弼開口就是這樣的話,心中除了震驚就是憤怒。當年孫承宗在大同,軍隊里雖然也有吃空餉的事情,上下一手刮一刮,可是卻遠遠沒有這裏厲害啊!將士們居然拿著這樣的裝備,面對的卻是勇猛善戰的韃子,這仗是怎麼打的?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熊廷弼的肩膀,孫承宗道:「熊經略,接著說。」
輕輕的笑了笑,孫承宗接著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過我相信陛下,我想很快就會有動作了,或許我們都能看的到。」
熊廷弼也緩緩的點了點頭,苦笑著道:「很多人都看不過,紛紛的上書彈劾,可是那奏摺彷彿泥牛入海,杳無音訊!那些上奏摺的人,很快便會被人用這樣的那樣的罪名拿掉,充軍甚至殺頭。下官在遼東多年,這樣的事情見得太多了,這遼東雖說距離京師不遠,可是也算的上山高皇帝遠了。」話語雖然隨意,可是熊廷弼的口中卻滿是苦味。
輕輕的嘆了口氣,熊廷弼苦澀的笑了笑,有些頹然的道:「遼東的局勢複雜,很多人都會這麼說,可是在下官看來卻一點也不複雜。」熊廷弼的眼光逐漸變的深邃,也逐漸變得狠厲。
「遼東不過三股勢力,蒙古人,后金,再就是我們大明。雖然號稱三股勢力,可是卻不是三股勢力,此時的蒙古已經沒有了和圖書當年的實力。林丹汗就像一個老了的老虎,他的牙齒掉了,爪子也禿了,沒有了什麼威脅,那麼就剩下我們和后金了。」熊廷弼的手不斷的撫摸著炮管,眼中滿含著感情,彷彿這大炮就是他的孩子一樣。
「熊經略經管說,無論有什麼牽扯就沒關係!」孫承宗這次來遼東,就沒打算了活著回去。如果能克複遼東那自然是好,如果做不到,他也不會回京去見天啟皇帝了。
「熊經略經管說,老夫絕對不會泄露半個字!」孫承宗的臉色頓時嚴肅了下來,對著熊廷弼承諾道。
「大人玩笑了,雖然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可是下官卻是甘之如飴啊!下官這次看到的是希望啊!大明的希望啊!」熊廷弼一臉的欣慰,此時他的腦海想到的是那個年輕人,以及那個年輕人信任的眼神。
在京師的時候,孫承宗無數次的和天啟皇帝議事,天啟皇帝很多次都抱怨自己的那位爺爺。有的時候氣憤和-圖-書了,說的話很是難聽,孫承宗這個不過是小屋見大屋了。
輕輕的笑了笑,孫承宗淡淡的道:「熊經略這次險些被下了大牢,不但沒有抱怨咒罵,卻是一副頓悟的樣子,真不知道熊經略經歷了什麼。能不能和老夫說說,老夫很好奇啊!」
雖然心裏很好奇,可是孫承宗卻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位熊經略有話要說,這話已經藏在心裏十幾年了。這次要讓他說個痛快,他想說的,或許就是自己想聽的。
用力的點了點頭,熊廷弼緩聲道:「遼東最複雜的莫過於我們自己,看起來一片祥和,兵強馬壯,可是真的細究起來,這遼東沒有多少能打仗的兵啊!下官給大人舉個簡單的例子,遼陽城有三萬守軍,這是能打仗的軍隊,至於其他的不算。扣除冒領和吃空餉的,也就有兩萬五千的能戰之兵,在這兩萬五千能戰之兵中,有一小部分用的還是四年前的刀,穿的還是三年前的鎧甲。有的和圖書因為打仗弄壞了的,士兵就穿著單衣,這樣怎麼打仗?」熊廷弼越說越激憤,用手狠狠的拍了拍炮管,似乎也沒覺得疼。
微微有些發愣,孫承宗實在不敢想象熊廷弼會有這樣的一面,笑了笑,淡淡的道:「熊經略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啊!老夫也不問了,不知道熊經略對這遼東的局勢怎麼看?」
「將士的糧餉,這麼多年了,從來就沒有全額的發放過,這麼多年過來了,士兵有一半的時間在餓著肚子!」熊廷弼說道這裏更加的激憤,他曾經親眼見過餓的面黃肌瘦的士兵,這件事情他也是身有感觸。
緩緩的搖了搖頭,孫承宗也摸了摸那冰涼的炮管,沉聲道:「大明一年的歲入三百二十萬兩,陛下每年投到遼東的糧餉卻是四百一十萬兩,這麼多的銀錢,遼東的將士居然還有餓肚子的,老夫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身為臣子,有些本不該說,可是這裏就你我二人,說一說也無妨。當年的萬曆爺和-圖-書什麼也不過問,朝廷的大事被那些人把持著,這遼東的事情自然沒有人理會。陛下不管,那些人更不會管,只要不出大亂子就沒什麼。或許他們本就沒看得起這些野豬皮,不是他們放縱,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陛下剛剛登基不久,很多事情還不明白,這是一張大網,不是我們能弄得破的!」孫承宗的語氣不重,說的話卻有些大逆不道,不過這位老大人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變色。
看著一臉安然的熊廷弼,孫承宗很難想像,這位就是那位脾氣暴躁的遼東經略,或許這麼多年的壓抑讓他的性格改變了很多,此時放下了很多的東西。
輕輕的搖了搖頭,熊廷弼苦笑著道:「大人,這次的案子還沒有結,熊某的下場還未可知,或許是被砍頭也未可知,自然不在意大人外不外傳。下官的這些話牽扯頗深,大人真的要聽?」熊廷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孫承宗說這些,當初見到那位少年天子,自己都沒有開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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