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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

作者:淡墨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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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刀牌

第661章 刀牌

要說起來也是有趣,趙立德這個前錦衣衛放在廣寧的武官,在錦衣衛內部是總旗官,在明面上是廣寧鎮的倉大使,從九品官職,不管是從哪一方面都是比在和裕升干要強的多,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趙立德從廣寧脫身毫無問題,只要回到京師,隨便領個差事也能混的不錯,況且他是有官職在身,就算是繼續隱藏身份在關寧那邊混,以現在那邊缺乏本地官員的情形來說,孫承宗等大員也會給他一個相當不錯的雜職,很可能會直接數級,直接跳到七品或八品也很有可能。
這個刀牌手對任穆異常尊敬,口中連連稱是。
成方為之愕然,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廝的直覺真的很厲害,別人可能不知道,負責情報的他最清楚和裕升的潛力有多大,而未來的發展又有多麼恐怖,最少,定然比趙立德回錦衣衛當個總旗這樣的微末武官可是要強出許多。
暮春時節最為舒服,時近傍晚,屋中早早就點亮了好多盞油燈,這也是代善的習慣,可能是早年間經歷過貧困和苦難,代善現在特別喜歡明亮,他在遼陽的府邸就是城中有名的一景,到了晚上就燈火通明,在遼陽,代善還養了一班子城中士紳家養的小戲班,每天晚上鑼鼓聲吵鬧的厲害,雜劇,小戲,代善都能看的津津有味,雖然他屠殺漢人時毫無手軟之意,但對漢人的東西他並不排斥,包括金銀首飾,傢俱,古董,田莊,綢緞,瓷器,林林總總,當然也包括漢人的戲曲。
……
「要拔m.hetubook.com.com。」溫忠發道:「先下手為強,咱們不能等著他們發動。我看,今晚把徐名和趙立德叫上,大夥一起商量。」
「我看這個毒瘡要拔。」禿頭抱著膀子道:「不然建虜隨時會大舉攻山,咱們內部再出內鬼,這可真是受不了。」
「啪」的一聲響后,小夥子手中的長槍已經落地,虎口處被刺的生疼,他忍不住揉起手腕來。
「好,任教官,得罪了。」
「奴才見過大貝勒。」李永芳匆忙走進一座小院,在幾個侍衛的引領下進入主屋,向盤腿坐在坑上的代善叩頭行禮。
溫忠發沒有打斷他們的話,聽完之後,方道:「目前來看畢麻子確實可疑,不過咱們也確實沒有直憑實據。」
不過五六年的光景,不知不覺間,一切都變的翻天覆地一般,當初的楊義還是隊伍的大哥,張瀚也對他的武功和忠義高看一眼,數次拉攏。而幾年之後,自己的武藝還是這樣,並沒有進步太多,而眼前的能人賢士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似乎和裕升這邊隨便過來幾個人就是罕見的高人異士,而舊日的夥伴們,也是把自己拋下去很遠了。
代善到義州衛時曾經見過李永芳一面,不過未曾有空細談,待代善回到廣寧之後,李永芳也從義州衛趕了回來,第一件事當然就是來求見代善。
以趙立德的錦衣衛家傳來說,掌握成方授給的知識也不算太過困難。
小夥子並沒有推辭,反而膽大包天的也取了長槍,前腿微伸,後和-圖-書腿半屈,擺了一個很標準的槍式。
在遭遇到后金騎兵時,這些漢民有過多少苦難,爆發出來的絕望和憤怒就有多強,經常有三五成群的后金騎兵被憤怒的逃民拚死一搏而遭遇死傷,後來毛巴利等負責的都堂或是總兵下了嚴令,進入城中需要一個壯達率領成隊的披甲和相應的旗丁配合才能進入,城中就顯得更加荒蕪凄清。
「撫額額順坐。」代善還是盤腿坐著,他坐在坑上,向李永芳點了點頭,然後對身邊侍立的一個包衣道:「搬個凳子來。」
在任穆教導新兵的時候,成方和楊義等人已經將今日之事向溫忠發講述了一番。
這樣的「不敬」並沒有叫任穆惱怒,相反,他的眼中反透出讚賞之色,當兵的就要有一股子不服氣的勁頭,眼前這小子,是個好苗子。
任穆說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也是廣寧軍戶出身,祖上可能還當過總旗或小旗官,也算是有家傳的武藝,看的出來,他對任穆的話雖然聽的認真,卻並沒有完全服氣。
廣寧城已經被拆毀,城中的房舍當初要麼被燒掉,要麼也被拆除了很多重要的建築,經過這麼久時間后,城中荒草從生,經常有野獸出沒。在當時的城市,如果沒有人蹤和必要的維護,衰敗起來當然比後世的鋼筋混凝土構築的城市要快上很多,在圍困十三山期間,后金騎兵也經常到此巡邏,驅趕那些在城內外活動的蒙古人,偶然也會抓到幾個當初成功潛伏下來沒有被抓走的漢民,他們可能隱hetubook.com.com藏在城中的隱秘地方,靠著積儲的糧食居然熬過冬天,不得不叫人感慨著他們的生存意志有多麼堅強,只是儲藏再多的糧食也有吃光的一天,在他們不得不出來尋找吃食的時候噩運就降臨了。
任穆微微一笑,取出一桿包著槍頭的長槍來,說道:「來,你用你的槍法來攻我看看。」
李永芳略看幾眼就半闔上眼皮,在代善這樣的大貝勒面前,他態度並不宜太過放鬆。
「快,准,狠。」任穆道:「這三個字說來簡單,做起來就是得憑千捶百練,槍花漂亮,抵得甚用?還有,出槍時百折不回,不要心存猶豫,練槍的就不要想著自保了,你要先傷敵,才保的住自家性命。」
在溫忠發說話的時候,成方微微點頭,禿頭抱著胳膊站在一旁,一臉的無所謂,只有楊義以前對這些東西接觸不多,聽到溫忠發提起軍情局過往時的雲淡風輕,這時他才恍然在悟,原來在和裕升的體系內部也有這些見不得光的人或事,怪不得楊二曾經若有若無的提醒過自己,成方和當年的成方已經完全不同,而周大牛這個往日的部下已經改名周耀,在草原上建立了赫赫威名,甚至東邊這邊的騷韃子也聽聞了周耀的凶名,不少牧人拿周耀來嚇唬晚上不肯睡覺的小孩。
任穆不在意態度,對在場的刀牌手們一指身後的陡峭山坡,一臉正色的道:「比如這裏,陡峭崎嶇,攀爬有性命之憂,但你們每日都要爬三五回,已經摔傷多人,為甚麼這麼做?就是叫你們把這https://m•hetubook•com•com些事情練成本能,待你們翻滾攀爬不要心裏想,身體自然就做出反應,待敵人槍來,也是自然就能擋住,順手就揮刀,不需考慮就能斬到最好的位置,那時候你們就能稱的上是精兵了!」
代善抵達后,先和阿敏各率兩千騎兵先往義州衛,再繼續向北,和奧巴台吉會面后又沿途掃蕩,大約斬首有四五百級,都是那些沒得到風聲還在繼續作死牧民,回到廣寧后,阿敏繼續往錦州一帶掃蕩,大明失去這一大片土地后,這裏成了權力的真空地帶,后金方面沒有辦法對這麼一大片土地進行管理,於是殘留的漢民和大片進來打草谷的蒙古人填充了進來,現在代善和阿敏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亂攪和的勢力一掃而平,而手段無非就是殺和燒,估計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剛剛恢復些元氣的地方又會徹底成為蠻荒地帶,進入邊牆的蒙古人固然要死上不少,那些勉強苟活下來的漢人運氣可能就更差了,阿敏可是有名的殘暴,當然代善也不遑多讓,在這兩人所領的鐵騎踐踏之下,廣寧到錦州和前屯一帶又將是生靈塗炭。
「殺!」
任穆放下長槍,又走到一個刀牌手面前,說道:「練刀牌和練槍的道理一樣,敵手的槍來了,他若比你快,比你准,你刀牌沒擋,或是擋不住,人家一槍刺中你胸,肋,頓時胸折肋斷,你的刀牌就成了擺設。要想保命殺敵,眼,腰,腿,要眼看到心就想到,然後身子自然就動了,想左便左,想右便右,上下翻伏,動作要比人快,這快怎和*圖*書麼練?你前三個月的新兵訓練,主要是打一個底子,教你怎麼成為一個軍人,但格鬥之術,那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特別是咱們溫指揮要練的是山地步兵,要攀爬翻滾,上下自如,所以每日皆練,絕不可有一日懈怠。」
李永芳態度恭謹的謝過了,然後拿眼打量著屋中的情形。
溫忠發見楊義要說話,他緊接著道:「按過去我在軍情局的規矩,只要確實可疑,那就可以先抓捕,水刑之下沒有不招拱的,當然可能有少數冤枉,但多半肯定是一抓一個準。咱們並不是要和畢麻子講道義,如果這人不是數千團練兵馬的首領,先抓來問了,如果不是,暗中殺了便是。然而此人的位置十分要緊關鍵,如果沒有真憑實據,他部下的人鬧起來,我們也不好搪塞。」
溫忠發上山後成為軍事方面的主管,民事倉儲協調各方是徐名的事,成方管情報,趙立德是他的副手,成方主要是對外,趙立德是對內。
這人算是放棄一切,和裕升這邊先是提防他,半年之後趙立德通過了考驗,終於加入到和裕升的體系之內,又過了半年經過成方的考核和教導,算是成功的轉職成了和裕升軍情局體系內的一員。
成方問過趙立德為什麼執意加入到和裕升的體系之內,趙立德只是微微一笑,只回答了兩個字:直覺。
新軍小夥子果然抖了一個碩大的槍花,然後長槍才向前一伸,在他挽槍花時,任穆卻是已經出槍,槍式平直無奇,速度卻是極快,等對方長槍一伸時,任穆的長槍已經刺中小夥子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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