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封神雙龍傳

作者:龍人
封神雙龍傳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441章 硌城血戰(1)

第441章 硌城血戰(1)

所以在稍稍驚愕之後,他們馬上發動了反擊,在屢屢敗於西岐軍而獲得的經驗中,不慌不忙地藉著有利的地形向城下的步兵傾瀉遠程攻擊兵器,所有人都知道,在敵軍爬上城牆之前,他們相對是安全的,起碼比潰逃或投降安全得多。
在他看來,西岐軍的全面進攻不過是某某大夫獻給君王的春|葯,可一而不可再,只因防城一方倚靠的是緩慢的長期積累,根基穩固,而攻城方則是靠一次性的優勢投入,而姜子牙絕對沒有一次摧毀封丘二十萬民夫的實力,不過死不認輸罷了,況且,他手上還有二萬強兵,應該怎也擋得住西岐軍的蠻攻了吧,如不是城中突然起了大火,他差點認為自己就是商殷的振興能臣。
所以西岐軍雖攻得兇猛突然,卻也未能打亂封丘守軍的陣腳,直到姜子牙發動總攻的時候,張相手上還有一萬五千名體力充沛的兵士,若單以戰力論,他絕對有堅守的本錢。
當然,西岐軍雖放過北門不攻,但張相可不能不在北面投入相當數量的兵馬,說什麼主動權也是在人家手裡,打不打只是一個念頭,一個命令的事情,這種危險是絕不能冒的,因此,張相在北面放了五千精銳,並下令把封丘城的所有糧草運到北門,以糧草築成一道防禦陣地,還派了一隊親兵在那裡鎮守,並明明白白地告訴手下兵馬,如果城破,就放火燒光糧草。
「呸!」趙成大聲反駁道,「若他們真敢出戰,就不會乖乖縮在龜殼裡了,誰都知道他與東魯軍加起來的兵馬並不比我們少,硌城兵馬頂個屁用,不過是殘兵敗將罷了,當日如不是飛虎軍從后偷襲,老子早就拿下了硌城,哪還輪到荼安威風。」
望了望身邊一言不發看著戰局的姬發,姜子牙喑地嘆了一口氣,說到大將之風,聰明睿智的姬發還是比不上耀陽,要知道他可是三軍的魂魄所在,越是危急的時候便越應冷靜從容,像他這樣不出聲,除了打擊士氣之外根本不起一絲作用。
世間上的事通常都是這樣,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壞,張相用糧草迫壓手下兵馬死守,激發士氣,若碰上了西岐潛伏在城內的神玄二宗高手,本是好事,但他忘記了,敵人也可以通過糧草來打壓士氣。
為西岐大軍的兵威所震懾,封丘兵馬根本不敢出城接戰,白白浪費了和圖書黃飛虎苦心經營的壕溝刁斗、拒馬箭樓等防禦設施,全軍退入城內死守不出。
中軍大帳中,趙成正與莫繼風爭得不亦樂乎,趙成說道:「莫將軍,你要是害怕,就自個回牧場溜馬,別在這裏胡說八道,撓亂軍心,崇侯虎的崇國軍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群縮在龜殼內不敢出來的鳥兵,給我三萬兵馬,保證打得他屁滾尿流。」
雖說封丘守軍都是由屢敗於西岐軍的殘兵組成,但無論殘兵還是敗兵,他們都是老兵,是見過血,殺過人,知道正面交鋒比亡命潰逃更安全,除非戰事真是不可挽回,不然絕不怕恐嚇的老兵。
箭如雨下,西岐軍第三波的精銳未及城牆已折損了一成,接近城牆又折損了一成,張相望了一眼城牆上堆積如山的箭弩木石和徵集起來運送防守物資的青壯奴隸,由開始時的忐忑變得成竹在胸,物資的充沛是他的自信的基石。
但張相也太自傲了一點,因此他忽略了一些東西,他忘了他的對手是以智計聞名天下的姜子牙,而以智計出名的將帥,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總是要玩些陰謀詭計的,絕不可能與對方蠻打蠻拼。
第一攻擊梯隊的三萬步兵在傷亡過半后早已撤了下來休整,而第二波攻擊梯隊的三萬步兵到目前為止也折損超過三成,但他們也完成了主帥希望獲得的戰績,不單搶佔了所有的攻擊位置,布置好攻城器械,還幾度殺上城樓,給予守軍極大威懾。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透,西岐大軍已急不可待地開出大營,自東南西三方結集,只等姜子牙一聲令下便狂攻猛打,一鼓而下。
不過姜子牙怕,自從上次二十萬西岐軍敗於黃飛虎之手后,驍勇強橫的飛虎雄師已在他心裏烙下了無敵的陰影,令他產生了絕不可與對方在平原遭遇接戰的念頭。
這一次姜子牙將神玄兩宗的法道高手遣出,跟兵力稍不是很足的曜揚軍不同。對於強大的西岐大軍而言,在此關鍵之時,法道高手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而且這些法道高手也決不只是單純攻城而已,他們還有更好的用處。
可惜在戰爭中,根本不會有人在意,所在人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而就算有人在意,也是有心無力,唯一的方法就是儘快獲取勝利,只有這樣,才能將傷亡的數字減到最低和-圖-書,因此,戰場在不斷地升溫,熱血流失得更暢更稠。
一連數天的徒勞無功,曜揚軍中眾將都憋了一肚子的怨氣,若非他們的主帥擁有令他們信服的權威,只怕老早就帶兵撞城去了。
這種時候,人的性命比畜生還要輕賤,而被將軍們、督戰隊們強迫進行攻堅的西岐士卒,他們手上的輕薄木盾根本擋不住凌利的銳箭,但縱是能保護他們抵進城牆,也絕不可能禁受得住重若千鈞的滾木檑石的打擊,只能一批批地前行,一批批地死去,性命簡直就是賤如螻蟻,死不足惜。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張相忘了一樣叫作民心的東西,或許在他看來,戰爭不過是雙方軍隊的廝殺,與賤民們無干,卻不知道在雙方力量持平的微妙時刻,最後一根稻草可以壓垮一匹強壯的駱駝。
莫繼風聽趙成這般說話也不生氣,只淡淡回了句:「三萬?以攻對守,給你十萬兵馬也未必打得贏東魯軍,況且崇侯虎還是倚城而守,佔盡地利,加上有硌城兵馬從旁策應,如果真讓你領軍出戰,怕是有二十大軍也奈何不了人家。」
駑箭與檑石絕對可以說是攻城一方的噩夢,在居高臨下的位置上,這是絕對的殺傷方式,如果真能做到最合理的調配,縱是封丘城內只有五萬兵馬,卻也絕對能讓二十萬西岐軍飲恨。
既是不能蠻幹,那就只有智取一途,可惜的是,無論北伯侯崇侯虎還是硌城守將茶安都極不配合,兩軍一左一右的遙遙相望,互成倚角,任耀陽百般挑逗也全心全意地堅守,擺出一副老子就是縮頭烏龜,看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倚弦近日來被耀陽迫著學習兵書,雖說不太喜歡卻也受益不淺,此時心念一轉,突然明白過來,暗道:原來這小子早就有了打算,不知會是怎麼的詭計?
又是一輪死亡的木石瀑雨,這百名負責撞擊的城門的敢死隊已是十不餘一,但馬上又有新的戰士沖了上來,接替他們的位置,推動衝車在他們的屍體上碾過,狠狠撞擊著城門。
姜子牙手上令旗輕輕一揮,封丘城下東南西三方同時號角長鳴,鼓聲震天,第一波三萬步兵在弓駑手的掩護下發動了攻擊,如一道晶瑩閃亮的綵帶圈上了城牆,下一刻,無論成敗,都只能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結局。
是時候見分曉,定成敗了,姜子牙手和-圖-書上令旗一揮,大聲喝道:「傳令,全線進攻,有進無退,不破不還!」再暗地裡搖了搖頭,可惜他二人不能相容,否則,只怕現在已在朝歌城裡慶功了吧。
攻城的雲梯倒了再豎,豎了再倒,就算真有個別西岐戰士能僥倖地爬上城牆,也絕躲不過守軍們的迎面一槍,雖然他的仇人也會很快地死於戰友們的刀矛槍箭之下,但已不關他的事,因為那時候,他的屍身也已經涼透。
面對守軍的狂猛打擊,餘下的士卒轉身便逃,可那名將軍想也不想就手起刀落,斬殺了兩名逃跑的士兵,然後指揮殘兵們把衝車碾過一名砸傷了腳的西岐士卒的胸腹,狠狠撞向城門。
爭吵一開,不斷有人加入兩人的陣營,唯有耀陽笑意盈盈地任由手下眾將吵鬧,到大家發覺有點不大對勁,慢慢安靜下來后,才緩緩說道:「剛剛證實,敵軍所持者,我軍所慮者,黃飛虎的五萬驍勇之師已到了封丘城外百里之地,可見其與西岐大軍一戰實是避無可避,急切間絕不可能回援,因此,我決定揮軍北進,決戰朝歌。」
望著城樓上紛紛倒下又重新飛快地豎起的戰旗,姜子牙鬆了一口氣,撫須長笑,如今雄關在手,縱黃飛虎刻日即至,西岐軍也可倚城而戰,說不定就能一雪前恥,若能擊敗飛虎雄師,入主朝歌就易如反掌,到那時候,耀陽也只能在降或亡中二擇其一,天下一統,指日可待。
在這樣的布置之下,若然城破,將是三面接敵,一面火海的死局,根本無路可逃,可說是封死了守軍逃亡的可能,也一定程度地壓制了手下兵馬投降的意識,因為如果糧草盡毀,誰也不知道西岐軍會在分糧救濟或屠殺中選擇那一樣。
耀陽此言一出,眾將盡皆愕然,包括倚弦也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的感覺,決戰朝歌?眼前的硌城牆高城厚,糧草充足,兵甲精良,兼有崇國崇侯虎八萬大軍在後,這個難題尚未解決,談何決戰朝歌?眾人張大口,卻又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每個人都在想:是我聽錯了還是主帥說錯了?
一隊百人的精壯士卒在一名將軍的帶領下,頂著趕製的牛皮方盾,艱難地推動一架綁著大木樁的撞車接近在了城門,可還未來得及衝撞,就城牆上拋下的巨石砸死過半。
封丘城內火光衝天,在大火剛燃起的時候,張相還是不怎m•hetubook•com•com在意,敵軍預先派間諜潛入城內,在最要緊關頭進行擾亂,這可不是什麼新鮮招數,任誰也會「出此下策」,看只看能不能成事。
可是當他察覺原來是北城燃起不是小道峰煙,而是衝天大火,敵軍的間諜已成功地攻擊了集中在北城那道由糧草築建的,純為振奮士氣而建立的防線的時候,張相知道自己敗了,輸得一塌糊塗。
還有一樣就是西岐軍的主子姬發,他可是神玄二宗欽點的未來天子,陣營內擁有數量龐大,雖不能在正面戰場上馳騁,卻能在敵後、敵中混亂縱橫的道法高手,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和地點,這可是一股絕對強橫而恐怖的力量。
別人急,但耀陽一點也不急,因為早在當日避戰飛虎雄師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今天的局面,也想到了解決的辦法,至於為什麼還不發動,不過是時機未到。
夜色來臨,溫柔的月光取代了暴烈的艷陽,剛剛經歷了戰火的封丘城也在雜亂忙碌中平順下來,以鐵和血為圖騰的戰爭之神暫時離開了這個令他稍稍爽了一回的城市,移身千里之外的硌城,那裡有他感興趣的東西正在進行。
直到這時,他才真正後悔不聽黃飛虎的忠言,自以為是,但事已至此,悔而無用,張相匆匆向身邊的親衛交待了幾句,便拔劍沖向殺上城樓的西岐精兵,決意為殷商盡忠。
作為攻守戰中最有效的攻擊武器,箭如飢餓的蝗蟲般不斷地穿梭于兩軍的陣地,大片大片地摧毀著直立的人林,攻守雙方開始了一比三的急速減員,紅與由紅轉化而成的黑,慢慢滲透了封丘城下的土地,一具具溫暖的身軀漸漸冰冷。
在肯定飛虎軍已移師遠去后,耀陽馬上揮軍進迫硌城,不過他不像姜子牙般想也不想就狂攻猛打,人家西岐本錢雄厚,折損個三五萬,不過一陣痛,但曜揚軍若折損三五萬,那就不是痛,而是折筋損骨的重創。
姜子牙自是深知敵軍的想法,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要求大軍緩步進迫,先以氣勢壓死守軍的士氣,再結集全力一舉破城,否則,若待對方緩過氣來從容布置,只怕大軍縱能拿下封丘也要傷亡過半,到時若再遭受無敵勁旅飛虎軍的前後夾擊,極可能會被黃飛虎一口氣趕回西岐,坐看耀陽與紂王爭鋒。
他想到,在黃飛虎接報封丘告急后,過不了幾天,飛虎軍定然千m•hetubook.com•com里回援,到時西岐軍若還拿不下封丘,就只有在學耀陽般撤退避戰和兩敗俱傷中二擇其一,因此,姜子牙才會這麼急,這麼不顧傷亡,這麼慎重地發動進攻。
因此,在城樓上觀戰的張相一點也不怕西岐軍的總攻,並暗暗自喜,像姜子牙這種不計傷亡的強攻猛打,猛則猛矣,但絕不可能持久,只要自己能挺過這一輪考驗,就基本可以肯定能守到飛虎軍回援,若到那時候,只怕攻守優劣之勢就要倒轉過來。
不過姜子牙知道,現在才是最關鍵的時候,雖說己方的傷亡倍數于守軍,但在西岐軍不間斷的高強度打擊下,敵軍也到了強駑之末,但這裏說的不是體力,而是士氣和戰意,如果西岐軍不能一鼓作氣地強攻而下,等守軍調整好情緒,擁有了堅守的信心,那麼,只怕二十萬大軍折損過半也未必打得下眼前的堅城。
縱是這樣,城外的西岐軍兵甲如林,連綿數里,人強馬壯,氣勢如虹,封丘守軍未戰已弱了三分,加上姜子牙圍城缺一之計,留下生門,斷了死戰待援的決心,封丘守軍的戰意再減了三分,若非自持城高牆厚,糧草充足,只怕封丘城中的五萬兵馬不是亡命撤逃就已舉械投誠。
當城牆上的守軍們也注意到北城燃起的大火時,在一轉眼間,城樓上的箭弩檑石、刀槍劍矛通通消失得無影無蹤,西岐軍的進攻變成了演習,他們只需爬上城牆,然後打開城門,放大軍進來就輕輕鬆鬆地奪取了勝利。
是役,西岐軍揮師二十萬強攻雄關封丘,前後用時不及三個時辰,自損二萬八千,殺敵三萬五千,降一萬五千,打開了進軍商殷王都朝歌的最後一扇門戶。
耀陽所慮者,首推西去增援的飛虎軍,在他看來,這近十萬的雄師比崇國的八萬大軍可怕百倍,所以他寧願等東魯的援軍也到達,也要確定黃飛虎走遠,絕不可能回頭了,才開始接戰。
其實姜子牙在接到張相以糧草堵塞北門的消息時,他就知道自己贏了,本來他可以等城內的間諜發動后才發動進攻,這樣的話,傷亡肯定沒有現在的大。
封丘守將張相不能算是一員悍將,但他是一名智將,還是一名謙虛和有點固執的智將,在接報西岐大軍進犯的消息后,他馬上按原先定下的計劃把城內的五萬兵馬分成三批,第一批又分為三個梯隊輪流上陣,抓緊每一個休息的時間。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