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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雲元在一旁嘆道：「也不知清玉師侄能否遂願。」

黑衣人一愣，繼而放聲大笑，道：「就憑你倆也敢與我為敵？莫要後悔！」

清業終究不是服輸的人，他勉力從地上爬起來，奈何黑衣人劍氣十分了得，那殘餘內力還在他的體內衝撞著，他只好氣運丹田用玄元真氣抵消這股力量，因而暫時也就做不了什麼大動作了。

「師妹？」清業聽得出那是誰的聲音，連忙回頭一看，但見韓玉駕著碧雲劍自後方而來，她輕盈地落到兩個男子之間，收回寶劍，用那雙明亮清澈的美眸望向自己的哥哥，婉眉里夾雜著絲絲哀愁，她輕聲喚了一句：「哥哥。」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守正這時才開口道：「師兄，近日蜀山境內妖邪徒增，我還是先行告退、早作整頓為妙。」

「是。」守正說完，便也離開了太極殿，只剩長風、元雲、元頤、守真四人留在殿中。

「呼」地一聲長嘯，風鞭由近及遠驟然放大，變成了一股粗大的龍捲風，直朝黑衣人吞襲而去，那劍氣在這強風裡逐漸減弱乃至消散，而黑衣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用「壁」字訣化出氣壁勉力擋住了龍捲風的衝擊，卻也被風力逼退了數丈。風鞭的力量被釋放完了，六張風符也失去靈力，邊做六張符紙飄落在地。

「你！」清業英眉一皺，一邊調息真氣一邊憤恨地道：「想不到你這老賊也會真武七劍訣①！」

那一刻，韓玉才終於在這個男子身上看到了八年前哥哥的身影，這一切終於不再遙遠、不再冰涼，然而當她明白時，清眸里已映滿了哥哥的鮮血。一想到哥哥恐有性命之憂，韓玉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情感，緊鎖清眉、無比急切地對保護她的男子大喊了一聲：「哥哥！！！」

「唰」地一聲，那劍看似斬到了人，其實只如同斬到一團水中月影，韓夜見此情狀不禁心中一駭，他真沒想到這黑衣人竟然還會疾影步的幻月訣，然而他長時間與林寅切磋，好歹摸出些門道，便側身一式橫斬，擋開了黑衣人的突襲。

韓玉見哥哥過來幫忙，心裏豈會不高興？她展顏道：「哥哥，你終於肯認小玉了嗎？」

「哥哥……」韓玉望著韓夜離去的背影，想起昔日同游共樂、相依相伴的哥哥，不禁潸然淚下。

律德長老守真見清業沖了出去，凜然的目光帶著幾許擔憂，他對長風道：「掌門師兄，清業素來行事衝動，讓他獨去，恐生是非。」

眾人即將就此別離，忽然之間，卻聽天上傳來一聲：「蜀山之徒皆無能，唯我長天笑乾坤！哈哈哈哈！」

「這也算劍氣嗎？」黑衣人冷冷地看著清業，道：「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劍氣！」

韓夜也不看身後，只是冷聲道：「蜀山於我有恩，你是蜀山弟子，我不能見死不救。」

韓玉也明白光憑她哥哥二人恐怕很難勝過黑衣人，所以在韓夜和黑衣人對打時，她已從囊中摸出五張雷符，右手持符立於胸前，口中再念咒文，然後往空中一拋，豎https://m.hetubook.com.com起玉指朝著黑衣人所在之處一點，頓時空中烏雲密布、雷光四起，五道真雷自空中落下，齊齊轟向黑衣人。

韓玉見清業要動身衝出殿去，連忙婉眉一皺，搖頭道：「師兄不可為難我哥哥，他或許也有苦衷。」

「就這點本事？」黑衣人冷聲說著，氣劍上「危」字一閃，他的身法突然變得詭異，只見他輕鬆繞過兩把寶劍的追擊，「唰」地一聲便閃到了雲舒、玉塵二人跟前，雙手就要朝他們抓去。

長風望著守正，見他一直微微低著頭，似有什麼心事，不免淡然一笑，道：「師弟，你且去吧。」

「哥哥。」韓玉的清眸里泛著淚光，她柔和地道：「就算你不肯認我，我也會永遠把你當做我最好的哥哥。」

「廢、廢話連篇！」韓夜強忍內心的苦，冷哼了一聲，拉著薛燕便往山門外走，清業見狀要去攔，卻被韓玉拽住了袖袍，韓玉皺著柔眉，用微微顫動的聲音黯然道：「師兄，不要攔他了，讓他去吧。」

韓夜任由清業抓著他的衣領，只是冷然道：「隨你怎麼說，反正我要下山去了。」

韓玉一聽，睜大了清眸，頓時也就顧不上悲傷了，忙向長風行禮道：「多謝師父提醒。」說罷，她便也快步走出殿外，碧雲劍出鞘，御劍追了過去。

戰鬥，眼見就要爆發了。

「嗐！」清業頓了一下足，表情頗為無奈。

「不管你是誰，不許對師侄們下手！」韓玉柔眉一皺，風鞭末端符圈緩緩轉動著，帶起一陣清風，把持鞭那姑娘的道袍和絲帶吹得翩然起舞，甚是好看。

「哼。」黑衣人道：「我乃蜀山棄徒又常于江湖混跡，會幾門蜀山道法和武林絕學有何奇怪？」

「一切隨緣吧。」長風摸著白須，意味深長地望著遠去的韓玉。

「不好！」清業心中一驚，薛燕更是趕忙打出數根飛針想阻止黑衣人，但黑衣人信手一揮便用劍氣壁擋去了飛針，然後一往無前地朝韓玉衝去，手裡的匕首眼看就要刺到韓玉身上了。

註釋：

「走？」韓夜冷笑道：「我為何要走？」

「多好的妹妹啊，卻要把她帶到外面的血雨腥風裡去，讓她飽受仇恨的痛苦，這是一個哥哥該做的嗎？」韓夜說著，冷哼一聲，卻是有些欣慰地道：「今天我見殿上那麼多人關心她，她又生得那麼亭亭玉立了，我便知不能認她，起碼，得讓我報了仇、平息了江湖恩怨之後再說吧？」

「哼。」韓夜冷聲道：「我認與不認，與你何干？」

韓夜知道他不能接，便抬起手來，想故作粗魯地一把打掉妹妹手裡的絲囊，但又怕這樣太傷害妹妹，便放下手來，對韓玉冷聲道：「你的東西，我不要，別再糾纏了。」說著，他便轉過身去。

韓夜說完話，不等眾人答話，毫不猶豫地拉著薛燕快步出了殿門，徒留驚愕不已的眾人在殿上。

黑衣人忙著要和韓夜動手，卻是沒注意那兩個守門弟子離開，只見他黑影一動，搶在韓夜前面出手，從黑和*圖*書袖裡翻出一把匕首，直攻韓夜而來。

清業見黑衣人現在把注意力全放在韓夜等人身上，便對不遠處的雲舒、玉塵二人使了個眼色，雲舒、玉塵明白師叔的意思，趕緊偷偷往蜀山內部跑去。

韓夜看到黑衣人似乎在拼力道上吃了些虧，心知是乘勝追擊的好時機，便用起閃星訣，身影一閃，快速衝到黑衣人面前，舉劍朝其當頭一劈。

「真快！」韓夜落回韓玉身前，望著對手，清眉一蹙，心道：「而且他竟能接住我的重劍揮擊。」

①「真武七劍訣」——真武，原為玄武，因北方七宿（斗、牛、女、虛、危、室、壁）組成龜形，其下有騰蛇星，故龜蛇合體，位於北方，屬水，其色玄，故稱玄武。后漸漸脫離道教護法四聖獸之列，被人們傳頌為靈龜為盾、玄蛇為劍的真武大帝，御劍除魔之神。本文中的真武七劍訣集天下劍法之大乘，後面幾章會提到。

「學藝不精，還敢口出狂言，活該！」黑衣人負手冷然道。

黑衣人根本沒把那種規模的劍氣放在眼裡，黑袖一揮，周身便浮現出七把氣劍的模樣，當清業的劍氣打到黑衣人身前時，黑衣人護體的其中一把氣劍上閃過一個「壁」字，而後清業的劍氣便如冰片落潭一般輕鬆被化解在外，只掀起一陣微風。

到了山門處，韓夜二人正要從山門走出去時，忽聽身後傳來一聲：「雲舒、玉塵，攔住這二人！」

「師妹莫急，我一定替你爹娘報仇，殺了這個老賊！」清業以為師妹那是見了仇人心急，不等她說完便「嗖」地一聲乘劍迎戰黑衣人去了。

「哥哥……」韓玉從腰間取下一個裝有道符的絲囊，雙手捧著，伸向韓夜，道：「既然你要走，小玉斷然不會勉強於你，只是路上太過兇險，你替小玉背負了太多，這個青囊里的護身符是太師叔畫的，帶上它興許對你會有幫助。」

韓玉的擔心不是多餘，那招五雷轟頂非但沒擊中黑衣人，反而令他將注意力轉回自己身上，藉著雷擊的塵土，黑衣人繞過韓夜的視線，握起手中匕首飛速朝著韓玉刺來！

以氣御劍因為不需要載入人的重量，因而比起御劍飛行還是容易上手些。但見雲舒、玉塵二人的寶劍在空中與黑衣人纏鬥，黑衣人護身氣劍的其中一把閃過一個「虛」字，那二柄寶劍攻來的寶劍便如同亂了陣腳，無論如何也斬不到黑衣人的身上，反而無緣無故地常常撞到一起。

韓玉雖沒多少實戰經驗，好歹不至於坐以待斃，但見她左手做訣豎于胸前念了一段咒，然後右手風鞭一甩，鞭上六張風符圍著中心疾速轉動併發出微光。

「休想！」清業又氣又急地恨然道：「你一定要把你帶回師妹身邊去，哪怕動用武力也在所不惜！」

「嗯。」長風凝重地點了點頭，對淚流滿面的韓玉道：「徒兒，八年未見，片刻分離，既然你哥哥想走，何不去山門送他一程呢？」說著，他又靠近韓玉，溫和地小聲對她道：「你知道清業那孩子的性格，你htｔｐs://www.hetuboｏk•coｍ•ｃom若不跟去，怕是要有場惡鬥了。」

「小姑娘。」黑衣人嚴肅地道：「符法學得不錯，可惜你師父還沒教你怎麼破敵，受死吧！」說著，黑衣人大喝一聲，護身氣劍上「牛」字一閃，右手回拉，左手作劍，朝著韓玉打出了一道蠻橫劍氣。

黑衣人似乎很有耐心，讓他們說了半天話，只是上下打量韓夜，然後才道：「這位少年，我只殺蜀山鼠輩，此事與你無關，再要插手別怪我手下無情，你走吧。」

但見韓夜身影一閃，來到韓玉身前，手裡魔劍一揮攻向黑衣人，黑衣人反應也算快，劍氣護在身前，擋開了韓夜的劍擊，自己則往後飛去，落回地上。

這時，卻聽遠方傳來一個焦急而又清婉的女聲：「師兄！不要傷我哥哥！」

「我管你有什麼難言之隱！」薛燕憤憤不平地道：「人家一口一個哥哥地叫你，還那麼深情，你倒真夠鐵石心腸的，連應都不應一聲！你是她哥哥，再有什麼難言之隱也可當面說清啊！何必……！」

這種情況怎叫韓夜心中不緊張？就算現在不能相認，但妹妹的命可比什麼都重要啊，於是，韓夜撥出背上的劍來，也不管來不來得及解救，上了陣再說。

「好狂妄的口氣！」清業祭出背上的紅劍，寶劍在空中發出微微紅光，他踏上劍去，怒指黑衣人道：「長天！你個老賊！蜀山到處找你，你竟敢自己送上門來，待我來會一會你！」

韓夜沒想到薛燕這次竟如此理解他，不禁心生感激，便帶著薛燕繼續往山門處走。

卻說韓夜拉著薛燕的手快步出了大殿，快到山門前時，薛燕終於忍不住了，她使勁甩開了韓夜的手，纖眉一蹙，指著韓夜怒道：「姓韓的！你到底什麼意思？以前就老對我念叨你妹妹有多好，如今好不容易見著了面，你卻要下山走人，真不懂你想些什麼！」

韓夜秀眉一皺，道：「燕兒住口。」

韓夜和薛燕轉頭一看，只見清業駕著寶劍從后飛來，落到他二人身前，英眉一豎，怒道：「韓夜，你為何不認我師妹！」

「轟隆」一聲，爆炸之聲震天動地，落雷之處塵煙四起，韓玉和清業皆以為黑衣人定然難逃五雷轟頂之災，待塵埃散去，卻見地上只有幾個尚還冒著濃煙的坑，黑衣人則早已不見了蹤影。

就在韓玉以為在劫難逃時，卻忽而感覺身邊一陣清風刮來，一道深藍色的身影擋在了她面前。

這時，薛燕也沒再袖手旁觀，而是朝著黑衣人擲出一些暗器，就算打不中黑衣人，好歹能幫韓夜減輕點壓力。

只是清業始終不甘，他又沉默了良久，忽而將拳頭緊握，憤懣地對韓玉道：「師妹，不要哭，你既認定他是你哥哥，師兄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揪回來認你！」

薛燕忽而變得很是理解，她微展纖眉，道：「或許你覺得這是對她最好的方式吧，但我覺得她未必就會接受。」薛燕說著，又嘆道：「唉，算了，反正你都做了決定了，我們下山去吧。」

「什麼？」守山門的雲舒、玉和圖書塵溫聲一驚，忙向天上看去，但見十丈之上有一黑衣人自空而下，矇著面紗，氣勢威嚴無比。

言畢，黑衣人身旁一把氣劍上閃過一個「牛」字，而後黑人右手朝清業一指，一道裹著雄風的霸道劍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了清業。

「正因為我是她哥哥，才不能叫她背負太多！」韓夜說話的聲音突然增大了不少，差點嚇到了薛燕，只見這個清秀的男子鎖著眉頭，過了一會兒，他才傷感地閉上眼來，聲音緩和地問道：「燕兒，你有過兄弟姐妹嗎？」

「可恥！」清業怒不可遏，上前雙手揪住韓夜的衣襟，憤懣地道：「你知道師妹等你等得有多苦嗎！你又知道師妹看著你離開心裏有多難過嗎！你非但不顧及她的感受，還說出這麼冷血的話，真是可恥！」

沉默了片刻，韓夜愁眉不展，嘆了口氣道：「我有難言之隱啊。」

韓玉初聽黑衣人說話，本來還有些激動，但後來細細回想聲音與身形，卻又覺得不對勁，便拉了一下清業師兄的衣袖。

「呆瓜……」薛燕隱隱在韓夜身上感覺到他那份兄長的關愛，頓時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韓夜突然的離開令眾人無不倍感意外，清業愣了許久，又看韓玉，發現師妹那清秀的面容上滿是淚花，明明看到相見的人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或許這世上的痛苦也莫過於此吧？

韓夜亦是早有準備，手裡大劍一揮，撞上對方的兵器，「叮叮叮」響過三聲，在清業等人看來，面前也只是閃過兩個身影，空中也不過迸出三次火花，然後短短一瞬間便交了數次手，已不可謂之不快了。

黑衣人則暗地摸了摸手腕，心道：「好小子，使的什麼怪力，把我手都快震麻了，看來得用真功夫了。」

不遠處的薛燕聽韓夜找了這麼個合理的借口，不免一笑，雙手背到身後，晃著身子望天道：「唉～有些人啊，又想救人又要編什麼理由，真為難啊～！」

韓玉知道黑衣人厲害，一早便從素腰上的青囊里翻出六張風符，左右手各持三張，交叉置於胸前並快速念咒，然後將這六張符往空中一拋，六符很聽話地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很小的符圈，符圈之中風力凝聚，漸漸形成了一股細小的龍捲風，待落回韓玉手上時，韓玉便抓著符圈中的龍捲風其中一端，另一端如鞭子般朝黑衣人一甩，龍捲風遇風便長，一下甩到了黑衣人的手上，像真正的鞭子一樣纏住了他的手。這招便是《天師符法》里一招，喚作「風鞭」，是利用六張風符壓縮風力，製造出一條盛含風靈力的長鞭，用以限制對手。

韓夜這才淡然道：「我和你這次上山，一是找到兇手的線索，二是看我妹妹還過得好不好，現在知道兇手的身份了，又看到妹妹過得這麼好了，我便不想擾亂她的生活。」韓夜說著，嘆了口氣，又道：「沒錯，見到妹妹我怎會不高興？可我是哥哥，不能把血海深仇背負給她，也不能把她帶到險惡的江湖去受苦，這八年來我之所以沒來這裏，就是希望她能像正常人一和-圖-書樣過上好日子，而仇恨和痛苦，只能讓我這個做哥哥的來背負。」

清業本想要躲那劍氣，但似乎已然來不及，他只好將紅光寶劍從腳下抽出，橫于身前抵擋。那黑衣人的劍氣顯然不是清業這等小輩擋得住的，迅猛劍氣一下轟在寶劍上，其蠻橫力道硬生生將清業打得往後飛去，跌在地上。

當然只有韓夜。

「啊？」薛燕一愣，聳眉道：「我生下來就沒親人，哪會有什麼兄弟姐妹？」

雲舒、玉塵二人見清業吃了大虧，便是明知黑衣人厲害也要硬著頭皮上了，他二人祭出寶劍，以氣御劍，雙雙把劍朝黑衣人飛攻而去，那兩把劍在空中劃出一黃一藍兩道劍影。

韓夜雖然知道長天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卻覺得很怪異，長天這麼狡猾的人，沒事跑到蜀山上來做什麼？難道是為了追殺他和妹妹？可能嗎？

「好好～！」薛燕用一種懶散的語氣面帶不屑地道：「本姑娘才懶得管你這破事呢～！」

「對！」薛燕一手按在腰上，一手指著黑衣人，豎起纖眉道：「我們現在才不會走呢！走了倒讓你這傢伙猖狂更甚了！」

「滴滴滴」，鮮紅的液體滴在了地面上，那男子一手握著魔劍，另一手卻緊緊抓著敵人的利刃，那利刃，卻已沒入他的胸膛，殷紅的鮮血浸滿衣襟，男子望了一眼身後驚慌的妹妹，如雲般的長發飛舞，清秀淡然的面上卻帶著一絲莫名的溫和，他道：「長風道長，沒教你躲避防身嗎？」

韓夜只是看了妹妹，卻見她眼眶濕紅、白|嫩的面頰上似有淚痕，不禁合上眼來，深吸了一口氣，刻意冷聲道：「你又來幹什麼？」

一想到敵人躲過雷擊而又不見蹤影，韓玉心中便莫名升起一陣寒意。

「嗯？」黑衣人看著被風鞭纏住的右手，又望向韓玉，突然笑道：「也罷，我不對他們下手，便對你下手吧！」說罷，黑人朝向韓玉，右臂用力往回一拉，看似是要把韓玉拉到身邊去。

韓玉清眸里一陣驚悸，立馬站穩身姿，抵擋那黑衣人的拉力。

「打得好！」黑衣人朗聲笑道：「不過你沒有機會再用符咒了。」說音未落，黑衣人已化作一道黑影撲向韓玉，由於時間太過短促，韓玉確實來不及用符咒，清業、雲舒、玉塵又趕不過來，能替韓玉解危的還有誰呢？

韓夜在滿腹疑問之下，便和薛燕一起回頭去看，只見那清業已飛向空中的黑衣人，身上驟然放出橙色的玄元真氣，手上更是聚起一股劍氣，指頭一揮，朝黑衣人打了過去。

「是嗎？」韓夜清眉一緊、冷然問道。

「嗐！事到如今還管這麼多幹什麼！」清業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跑著一邊對師妹道：「師妹，等我，我一定把他帶回來！」說罷，他衝出殿外，背上紅光劍出鞘，踏劍而去。

情勢似已劍拔弩張，連薛燕也明顯感到不對勁，只見清業雙手鬆開韓夜的衣領，在胸前做起劍訣，背後的紅色寶劍不停地抖動，彷彿下一刻便要飛出鞘來，而韓夜知道清業要強留，自然也是右手摸向了背上的大劍，只等對方發來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