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個嘛……」薛燕眼眸一轉，頓生一計，她對眾人道：「你們每家每戶但凡有閨女的，今晚先行藏好，然後……」薛燕眉飛色舞地向眾人粗略說了一番，眾人雖有疑色，也紛紛點頭，各自安心地回屋去了。

「放心啦。」薛燕笑嘻嘻地望著身後的美人，纖眉一揚，道：「本姑娘所想之計，向來是十計九成。」說著，她又瞟向韓夜，得意地道：「對吧，呆瓜？」

白朗趕緊把湯藥放在桌上，急匆匆地抓住薛燕的纖臂，狠狠往旁邊一掀，然後他才雙手握住楚凝霜柔軟的手，關切地問道：「霜妹，你沒事吧？」

「哎呀呀，還問我們想幹什麼？」薛燕把花斑鼠拎了起來，放于掌心，笑著撥弄了幾下他的鬍鬚，道：「想不到為禍商丘的妖孽竟是只小老鼠啊，真看不出來。」

但見楚凝霜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心頭湧起一股暖流，她面狀幸福地回應著白朗的話，道：「白大哥，我一直都相信啊，只要有你在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花斑鼠很是高興地躺在雲夢掌心，興緻勃勃地道：「吱吱，是這樣的，我是個老鼠地仙，去年游到商丘來，見這裏燈火很旺就留下來偷食這裏的燈油，因為我經常三更半夜出來活動，那個時候有家院子的地底下經常傳出少女的痛哭聲，那哭聲真叫一個凄慘啊！」

「吱吱，不妙啦！」黑影見狀欲跑，美人卻把右手兀自抱著琵琶，左手朝前一揮，一道細小的水龍波自無名指的戒指上衝去，猛然打在黑影身上，身材極小的黑影躲閃，被水波一下衝倒在地。

①「十、面、埋伏」——《十面埋伏》是一首歷史題材的大型琵琶曲，它是中國十大古曲之一，以琵琶描繪西楚霸王項羽被漢軍圍困、身處絕境時的場面。關於樂曲的創作年代迄今無一定論。資料追溯可至唐代，在白居易寫過的著名長詩《琵琶行》中，可探知作者白居易曾聽過有關表現激烈戰鬥場景的琵琶音樂。

四人走了一段路，卻見前方十字路口有一大群人圍在一起談論著什麼，他們看起來皆面有懼色，有幾個人還痛哭流涕不已。

「此處有妖邪作亂，我是蜀山弟子，怎能置之不理？」韓玉毅然立於眾人面前，婉眉見透出一絲正氣，清眸里閃過一陣凜光，她堅定地道：「蜀山撫養了我八年，師父師叔師兄們教我濟世救人，我學了一身本領，便是用以降妖除魔的。」

問過之後才知，原來城裡最近時有怪異之事發生，到了晚上，許多戶人家燈火會無故熄滅，而且從上個月起還頻頻發生少女失蹤之事，城裡人懷疑有妖邪作祟，曾請法師道士來此除妖，但效果很不好，如今已有好幾戶人家的閨女不知所蹤，眼看夜晚將至，眾人如何安穩得下來。

雲夢望著眾和*圖*書人離去，月眉一蹙，有些擔憂地問薛燕道：「燕兒，此計能行嗎？萬一那妖孽不來……」

「雲夢。」韓夜望向雲夢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早知道那裡有異常了，因而才不安，對嗎？」

「吱～！」花斑鼠生氣地沖薛燕叫了一聲，道：「你別亂講話！我雖法力低微，卻也懂遁地之術，我若真想跑，仙女大人也抓不住我的！」

「那個方向是……？」韓夜望著妹妹所指之處道。

「好啊！」薛燕一聽木蘭祠便來勁了，道：「我們快點啦！別想那些亂七八糟得事了。」說著，她便邁著輕盈的步子，帶著眾人向東門快步而去。

「就是嘛！」薛燕氣呼呼地摸著被掀開的手，頗有些委屈地道：「你真不講理，沒見我在關心她的病情嗎？」

韓夜冷靜地想了想，問道：「那是哪家宅院？」

「是這樣嗎？」韓玉拉了拉薛燕的衣角問道。

韓夜本不想多加打攪，韓玉、雲夢二人亦有此意，薛燕則早覺與白朗相處不自在了，因此四人謝絕了白朗和楚凝霜的好意，在白朗的護送下出了院門，向東門而去。

「為兄明白。」韓夜理解地對韓玉頷首道。

「啊！」房中忽而一片漆黑，美人用動聽的聲音略顯驚慌地輕叫了一聲，然後黑暗中傳來一個極為尖細的聲音，道：「吱吱，仙女大人，你剛彈的是什麼曲子啊？我好想再聽一次！」

在眾人的懷疑和異議中，韓玉目光堅定地對她哥哥道：「小玉雖學藝不精，但如今哥哥你也在身邊，小玉足有勇氣為天下蒼生做些義舉。」

「我醫術還不到家，疑難雜症只是略懂皮毛。」薛燕凝神想了一會，道：「不過他的說法倒有幾分可信。」

雲夢頷首道：「嗯，我當然明白。」

花斑鼠見救星來了，不由慶幸地泣道：「還是仙女大人好啊，嗚嗚嗚～！」

「對啊！小玉差點忘了！」韓玉說著，從青絲囊里掏出一張綠符，作起法來，她凝神感應，少時，便把手一指某個方向，道：「有股很強的妖氣正朝那邊過去。」

「是嗎？」薛燕睜大了靈眸，訝道：「他的『五味調和說』和『火候論』可被奉為廚界聖經啊！」

「嗯！」韓玉睜著清澈的美眸向薛燕展顏一笑，然後道：「聽說烹飪之祖伊尹也出生在商丘哦。」

「若不用我們的大美人云夢做誘餌，倒真逼不出你啊，你這淫賊。」薛燕把雙手環于身前，望著地上渾身濕透的「妖孽」，突然睜大了美眸。原來這不速之客竟是一隻小巧可愛的老鼠，它渾身的毛髮五彩斑斕，尾巴與松鼠的尾巴有些相似，此時的它趴在被清水噴過的濕地上，很可愛地打著哆嗦，閉著眼生氣地對眾人道：「你、你們想幹什麼啊！」

「你好糊塗呀雲夢！」薛ｈｔtps://www.ｈｅtuｂｏｏk.ｃoｍ•ｃｏm燕纖眉一皺，生氣地道：「你既知白朗是妖，就該早對我們說，若放縱妖孽不管，那些被他擄走的姑娘怎麼辦？凝霜怎麼辦？」

那黑影在冷月涼風中飛速竄動，現在整座宋國故城裡就只有幾戶人家還亮著燈，黑影正在思考往哪戶人家去時，遠方一陣優美的琵琶聲吸引了他，他仔細一聽，發現琵琶聲來自一戶燈火明亮的宅院，不禁暗喜，「嗖」地一聲便沖了過去。

雲夢正欲伸手過去，薛燕卻制止道：「小心！恐防有詐！」

走在日落歸去的大街上，路旁行人匆匆而過，小攤小販收拾東西回家，薛燕意猶未盡地將雙手背到身後，俏麗地踱著步子，對一旁的韓玉道：「小玉，今天玩得高興嗎？」

「不必追究什麼了。」韓夜冷靜地道：「當務之急是先趕到楚家宅院，一切自然明了。」

路上，雲夢蹙著柳月愁眉，玉眸里略顯不安，她時而回望漸漸遠離的那間院子，似乎仍在擔心什麼。

韓夜、雲夢、韓玉都為白朗那無微不至的關懷所感，連最看不慣的薛燕也不再抱怨，而是安靜地看著白朗和楚凝霜。

雲夢一聽，月眉一緊，睜大了玉眸道：「真是那裡。」

「笨、人！」花斑鼠傲氣地雙手環抱胸前，道：「說了是地底下，聲音很小的，你們這些感知能力差的凡人聽得到才怪！」

「小玉……」雲夢頭一次見到韓玉如此大義凜然的樣子，心裏竟升起一陣莫名的激動。

「不過……」雲夢道：「我猜，他應該知道一些和妖孽有關的事。」

這時，雲夢才輕手把琵琶放到一邊，緩緩起了身來，把一雙若蘭之手端莊置於腹間，她走到薛燕身前，道：「燕兒且慢，我覺得他沒有說謊。」

花斑鼠嚇得面色駭然，趕緊跪下來向薛燕拜道：「女俠姐姐饒命！女俠姐姐饒命啊～！」

「是嗎？」薛燕不以為然地揚眉道：「是仙還擄走姑娘？那也是個惡仙！」

薛燕蹙著纖眉，突然想起韓玉那日在鳴劍堂曾用過的綠符，便對一旁同樣苦惱的韓玉道：「呆瓜妹，你那天不是用過一種綠色的符嗎？現在……」

白朗不顧及他人的目光，他一手扶穩凝霜柔弱的身軀，另一隻手拿住碗，先用自己的口吹了吹碗里的熱氣，又淺嘗了一口碗中的熱湯，覺得並不燙，他便小心、耐心、專心地將碗遞到凝霜有些發白的嘴唇前，緩緩傾起碗口，讓她慢慢喝下。

「妹妹。」韓夜也感覺自己的妹妹此時有些不一樣了，現在她清靈的軀殼裡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正氣，於是，韓夜輕輕牽住了她的手，也是堅決地看著她。

「什麼曲子？」黑暗中的聲音道。

「對不起。」白朗隨意道了聲歉，然後向桌上湯藥走去，並冷淡地道：「不過她www.hetubook.com.com的病情也不勞你關心，她是因為悲傷驚恐過度而染上了心病，我自有辦法幫她治好。」

「算了，或許是我多心了。」雲夢勉力從憂愁中脫出，對薛燕柔聲道：「燕兒，你不是要去木蘭祠嗎？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可是……」雲夢看著宅院，將妙手放在胸前，擔憂地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薛燕托著下巴，邊思考邊喃喃地道：「他們能去哪裡呢？」說著，她看向雲夢和花斑鼠，他們皆搖了搖頭，以示太遠感知不了。

註釋：

這時，有人道：「不對吧？城裡各家各戶幾乎都挨著，如果哪家有姑娘痛哭，隔壁應該都聽得到啊！」

「當然可信，不然你以為我這兩年奔波是為了什麼？」白朗一邊端著碗一邊繃著臉向眾人說罷，便坐到床邊，扶起凝霜嬌弱的身子，溫聲對她道：「來，霜妹，喝葯了。」

很快，眾人便聚集於院中，韓夜等人圍於一個石桌前，薛燕把小老鼠放到石桌上，雲夢用白|嫩纖柔的右掌發出一陣溫暖的香風，將小老鼠身上的水都吹乾了，然後她才收回手來，放于胸前，柔聲問道：「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好嗎？」

「青陵台！」雲夢睜大了玉眸驚訝地道。

黑影興奮不已，在窗外夜風中發出「吱吱」笑聲，他用一陣猛風掀開了房門，攜風一同竄了進去，燈火隨之熄滅。

韓夜清眉一收，道：「不妙，白朗和凝霜都不見了。」

「看看便知。」韓夜預感到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表情有些凝重，便與三女一同上前詢問。

「我相信你。」雲夢溫和地笑著，將花斑鼠放到她恍若白蘭的手上，柔聲道：「說吧。」

韓夜一行人出了城，又以二劍并行的隊形往東飛，晌午時便趕到了木蘭祠。說道木蘭祠，便要說起花木蘭，花木蘭女扮男裝、代父從軍的故事千古流芳，唐初曾追封其為「孝烈將軍」，後人為了祭祀她，就在其故里商丘虞城縣營廓鎮建造了木蘭祠。祠廟中大抵分為大殿、獻殿、后樓三個部分，大殿內塑有木蘭閨裝像，獻殿內塑有木蘭戎裝像，后樓內塑有木蘭全家像，祠殿內外尚有些今朝前代的字畫題詩。

「十、面、埋伏。①」美人沉聲道了一句，房外院內忽而亮起了無數火光，許多人手持火把從各處闖入，口裡大喊道：「捉妖！捉妖啊！」喧鬧的人聲響徹夜空。

人們聞聲轉頭一看，才知說話的人是個穿水綠道袍的清秀姑娘，紛紛又搖起頭來，更有大嬸、老嫗勸道：「女娃子，這事你做不來的，那妖孽可厲害了！我們以前請了好多和尚和道士，都被嚇跑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嗯？」雲夢似乎還在想什麼心事，韓夜一叫她，她便是睜大了玉眸，轉頭望向韓夜，然後才溫柔地和*圖*書頷首道：「是啊。」

黑影衝進院內，發現這院子還算寬敞，琵琶聲正從其中一間明光之室中傳來，他便悄然移到那裡，小心地戳破窗紙，看到室內有個嬌艷的美人，正懷抱琵琶、細細彈奏。她身著白衣、手繞素紗，一對柳月愁眉楚楚動人，一雙流波玉眸脈脈含情，再配以映著輝火的妙發，令窺者也不由心中一驚。

「嗯，言之有理。」薛燕用手托著下巴看著戰戰兢兢的花斑鼠，壞壞地笑道：「看來要對你嚴刑逼供了，哼哼。」花斑鼠望著薛燕，漸漸又驚恐地打起了哆嗦……

「商丘，確是個人傑地靈之地啊。」韓夜愜意地喝了口酒，對身邊美人道：「雲夢，你說是嗎？」

韓夜見美人若有心事的樣子，便問道：「怎麼了？還在擔心凝霜的病嗎？」

「哼。」韓夜冷聲一笑，與妹妹一同做起了準備，其實他心裏早就對薛燕的聰明堅信不疑。

韓玉還算比較理解雲夢，她挽起雲夢的素手，道：「夢姐姐，小玉道行不高，先前也沒看出那院子的異樣，姐姐你心地好，卻是有意隱瞞，但師父說過妖分善惡，如果白朗存心害人，我們也絕不能姑息。」

「不是你還能有誰？」薛燕纖眉倒豎，睜著明眸怒道：「再要狡辯，看本姑娘不拔了你的鬍鬚！」說著，她便用縴手作出要拔鬍鬚的動作。

花斑鼠一聽薛燕叫他妖孽，趕緊從薛燕柔軟的掌心裏爬起身來，沖她怒道：「我才不是什麼妖孽呢！我是仙！是仙！」

「就是嘛！」薛燕也應和道：「雖說那男的對凝霜也還好，不過我總覺得他怪裡怪氣的，不像什麼好人。」

花斑鼠聞著美人的芬芳，心情十分愉悅，他立起身來，兩隻前爪耷拉著，沖雲夢笑道：「仙女大人啊，小斑真的很喜歡你，你把我放到你掌心我就告訴你。」

畢竟蜀山弟子時常下山平妖收妖，在外名聲頗大，漸漸地，有很多人認出韓玉的服飾的確是出自蜀山，不過他們中仍有人問道：「也許你們有些本事，但這妖孽行蹤不定，有什麼辦法讓它在大伙兒面前現形呢？」

「哼。」薛燕沒好氣地朝著白朗身後哼了一聲，暗地裡罵道：「什麼破態度？好像除了他表妹，其他人什麼都不是一樣！」

「發生什麼了？」薛燕不解地看著人群。

整個喝葯的過程，白朗都十分專註，他只盯著凝霜的小臉，關注她的一顰一笑，世間彷彿沒什麼比這更重要，可能這葯很苦，凝霜花了許久才喝完，喝完以後，白朗鎖著的眉頭頓時舒展了不少，他用純白的衣袖擦了擦凝霜嘴邊的殘葯，對她深情地道：「霜妹，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秋夜的晚風漸漸陰冷，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令更夫不由自主地裹緊了外衣，忽而一個很小的黑影如疾風般從他身旁穿過，更和_圖_書夫沒看清那黑影，卻也嚇得不輕，手裡的鑼差點扔了出去。他把頭縮著，悄聲自言自語道：「各位大仙，小的只是個打更的，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八歲小兒，可、可別為難我啊！」更夫縮頭縮腦了半天，細看四周，卻又沒見著人影，暗想自己疑神疑鬼，便聳了聳肩，繼續前進。

韓玉本想問雲夢到底是哪裡，這時，她哥哥和薛燕卻是一個皺著秀眉、一個蹙著纖眉，兩人異口同聲道：「楚家宅院！」

「白大哥，我沒事。」楚凝霜兩眼無神地望著遠方，她擔心白朗生氣遷怒於眾人，便柳眉一顫，道：「你不該對那姑娘太凶啊，她只是給我把脈看病。」

韓夜等人一聽，皆替城中百姓擔心起來，而韓玉見眾人驚懼不已，便柔眉一皺，大聲向他們道：「大家不必驚慌，我們會想辦法替商丘除去禍害的。」

「對不起，夜。」司徒雲夢蹙著柳眉愧疚地道：「白天我見那院子四周有股隱晦的妖氣，因此才想進去一看，後來發現白朗身上也隱隱透著一股妖氣，可那些妖氣都不明顯，我不敢妄加推測，何況他對凝霜又那麼好，我……」

韓玉也安慰道：「姐姐放心吧，凝霜姐姐那麼善良，善人有善報，她的病遲早會好起來的，何況還有白大哥悉心照顧呢！」

眾人覽過木蘭祠風采后，又在附近攤位上嘗了些小吃，逛了一些街鎮，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一行人只好御劍飛回商丘的宋國故城。

「剛才的曲子？」美人在黑暗中柔聲說著，卻沒有了當初的驚慌，她道：「剛才的曲子便算了吧，我另有一首曲子贈於你，要聽嗎？」

這時，室中也忽然燈火通明，韓夜、韓玉、薛燕三人自屋外而入。

轉眼便至深夜，冷月黯然無光，夜空中星星稀少，城中街頭除了更夫之外，再無其他行人。

美人似乎渾然不覺危險的來臨，素袖飛揚，如蘭的縴手撥弄琵琶，奏出彷彿來自九天之上的絕妙之音，令人心曠神怡、飄然若仙。

「我才沒有呢！」小老鼠在薛燕的掌心裏生氣地搖著尾巴道：「我只是喜歡偷食別人房間里的油燈，哪會幹那種無聊的事啊！」

「戶主名字不清楚，院里似乎就一男一女。晚上他們連油燈都不點，所以我進都懶得進去。」花斑鼠說著，又補充道：「置於它的位置嘛，在東門附近吧。」

眾人皆覺有理，於是城中不少人手舉火把，跟著韓夜四人浩浩蕩蕩向著東門而去。來到楚家宅院前，失蹤少女的父兄叔伯最為心焦，一同撞開了院門，眾人沖了進去，卻發現院中此時竟空無一人。

白朗似乎心情好了很多，或許是對先前有些粗魯的舉動開始愧疚，他望了望窗外幾乎直投于地的陽光，對眾人道：「感謝各位誠心誠意地探望霜妹，現已日上三竿，不如留在這裏吃些便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