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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顧四周，發現原先非常堅硬的樹木，忽然裂開一個洞穴，洞中並不昏暗，隱隱泛出黃光，洞穴幽深，不知道通向哪裡。

老者嘆了口氣：「小兄弟，你說人心本善，還是人心本惡？」

秦笛靜靜的等著，就聽見耳邊傳來「咯咯吱吱」的輕響，身軀微微顫抖，過了好大一陣子，面前的老者不見了，樹洞中的木桌木椅也不見了，只剩下一顆三尺高、卵圓形的蛋，頭頂冒出幾根綠色的枝丫。

「那老頭兒還說，昔年盤古開天太粗魯了，把好好的蛋殼劈成兩瓣，打破了天道循環，讓清氣無以升騰，濁氣無以下降，因此居住在地上的人，不管怎麼折騰，都無法永垂不朽，沒法兒成為真正的天神……」

「前輩，您當年為何長那麼高呢？」

他趕緊上前行禮：「小子秦文，拜見前輩！」

「我當時也聽不懂，就記住著這幾句話，別的東西都忘記了。當時有很多人聽講，老頭兒說的東西太玄奧，我聽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迷迷糊糊，一會兒睡著，一會兒又醒了……」

「唔，你稍等。讓我把殘存的功力匯聚在一起。」

秦笛有些擔心：「晚輩得罪了冥河老祖，短期內不敢去冥界了。」

「你不用再去冥界。梁父山貫通幽明，地面以上雖然不高，但它連著地底呢！你只要找到祖星中土，就能尋找到木心了。」

「前輩，您還有什麼東西，何不趕緊收拾一下，跟小子離開呢？我帶您換去上林苑，呼吸新鮮的空氣，見見外面的陽光。至於未來的大道，讓我們慢慢琢磨，早晚能找到路徑。」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他才走進一處大約三丈高、五丈寬的洞穴。

秦笛道；「小子不知道。」

洞中寬敞而又明亮，彷彿一間茶室，有木桌木椅，還有一位老者，身著麻衣，頭上亂髮披肩，臉色灰黑，肌膚粗糙，看上去就像樹皮一樣。他的眼睛很是深邃，隱隱泛出綠光和*圖*書，看了秦笛一眼，道：「小兄弟，請坐。」

秦笛大喜：「請問前輩，另外幾顆木心都在哪裡？」他心想：「十顆木心未必便是極致，它可能對我不放心，所以只說了這麼多。」

「不用了，我既然出言讓你進來，就已經定下了心思，不怕你騙我。再說以你的功力，也未必是我的對手。我這段身軀中，還留存不少的神力呢。」

秦笛吃了一驚：「天吶！鴻鈞講道的時候，就在您的樹蔭之下？那可是了不起的大事了！」

秦笛沒想到會是這番景象，他以為見到的只是一顆木心，或者是一株小樹苗，怎麼會是一個老人呢？既然是老人，為何一直守在這裏？

秦笛將三尺高的木心收起來，然後出了樹洞，快速離開陶唐之丘。

老者道：「人心有善有惡，就像樹木一樣。我們神樹之中，有食人樹，有惡鬼樹，吞噬了很多的人類，所以神樹被砍伐，也算罪有應得。可是人類又如何？爾虞我詐，殺伐ｈetuｂｏｏｋ•cｏm.cｏｍ不斷，先行一步的人在成仙之後，因為害怕別人也成仙，所以便借口仙人太多了，乾脆斬斷了天梯，名曰『絕天地通』。我只是替罪羊而已。」

秦笛心道：「不是人，也有可能是神啊，或許這位鴻鈞大神，早就離開這方世界了，他可能先一步回歸天界，而三清尊神和五老帝君只是步他的後塵而已。」

「因為我是最老的古樹之一！只不過開化的晚，早年混混沌沌，也就是沒腦子。我只記得，當初有一個老頭兒，在我的樹蔭下講道，下面有很多人聽講，還記得那個老頭名叫『鴻鈞』，至於他講的什麼內容，卻是記不清了。」

然後有聲音傳過來：「我將這段樹身的神力都匯聚到木心中了。這樣的木心我還有九顆，需要你將它們找來，然後埋在土中，將十顆木心合而為一。我或許能還恢復昔年一成的功力。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像先前一樣，再長成參天大樹了。神通法力不足，長再高也沒用www.hetubook.com.com。」

老者道：「因為我遇到了瓶頸，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不知道該怎麼走，就算是重生了，也只會走老路，免不了吃二遍苦，受二茬罪，那又何必要重生呢？要不是聽見你說，見過一些鴻蒙金書，我也不會心動。誰知道你小子是什麼人啊，焉知不是某位仙帝化身，專門來這裏騙我的？」

秦笛道：「前輩，時間都過去兩千多萬年了，您為何沒有選擇重生呢？」

老頭沉思片刻，答道：「他似乎不是人，可能是道氣所化，身形縹緲，眉目看不清晰。我只記得他的頭頂，有好多道彩色的氣旋，後來那些氣旋化作一頁頁鴻蒙金書，飛向四面八方，然後他的身形就消散了，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個人一樣。」

他邁步往前走去，在一人高的洞穴中，彎彎曲曲，上上下下，彷彿沒有盡頭一樣。

秦笛問道：「鴻鈞老祖長什麼樣？他是活生生的人嗎？」

老者道：「我那時已經有兩千丈之高，樹蔭如蓋，遮天蔽日，隱隱聽見那和*圖*書老頭兒拍了拍樹榦，說樹木長得越高越好，最好能刺破蒼穹，穿過混沌漩渦，直達真正的天界，才能得到自由……」

「你能找到這裏，就能找到其餘的木心。除了九丘之外，還有一顆木心在梁父山。」

「前輩，小子就站在您的面前，您如果不信，還可以細細盤問。」

秦笛「呵呵」笑道：「多謝前輩信任。小子出生的晚，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那麼多仙帝，非要聯手砍伐神樹呢？我知道有很多神樹頗有價值，完全可以跟人類共生，成為最好的朋友。譬如前輩您，昔年以龐大的身軀溝通三界，讓凡人能爬上天，這是多麼有趣的事呀！」

老者擺了擺手：「說什麼前輩、後輩！我已經死過一回，你現在看到的，只是一具微弱的化身影像，到外面被罡風一吹，可能就散了！」

秦笛發下誓言，然後便聽見有聲音響起：「好了，我為你開闢了一條路，你沿著這條路走過來。」

「那真是太好了，還請前輩指點接下來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