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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天

作者:風御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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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三界狼煙 第六百一十章 牌品人品

第二卷 三界狼煙

第六百一十章 牌品人品

二人說話之際,輪到紅眉老者摸牌了,這老鳥兒經常打牌,只需摸不用看,就能知道摸的是什麼牌,一摸之後面露喜色,再摸確認,喜笑顏開,最後又看了一眼,開懷大笑。
「他是不是要胡牌了?」元安寧問道。
南風點了點頭,「是啊,聽一萬。」
「幫他一把。」元安寧說道。
「他以禮相待,這二人如此作為,當真是下作了,可要加以提醒?」元安寧問道。
定睛辨察,發現除了外衣,還有中衣和褻衣,褲衩兒肚兜也有,里裡外外的衣著全在這裏,那這些衣服的主人哪兒去了?
「他們拿豆子做賭注?」元安寧疑惑。
那耗子精貌似對他很是畏懼,也不還口,低著頭,不說話。
「你不是說這兩人深諳此道么?」南風指著西位那個中年男子,「高手作弊會不露聲色,抓耳撓腮的那些都是下流手段,你看他抓牌時手指的動作,就是在暗中告訴隊友,他需要什麼牌。」
元安寧不懂規則,看的雲里霧裡,南風沖其簡單的講說了一番,元安寧這才看出點兒門道。
見三人沒有反應,下庄伸手摸牌,紅眉老者如釋重負,抬起左腳踩踏石墩邊緣,這裏很是炙熱,紅眉老者打著赤腳,抬腳之後就用左手去摳腳丫子。
穿門而入,屋裡異味很重,刺鼻的臭腳丫子味兒,家什器皿亂七八糟,不過雖然亂,好東西卻多,金銀遍地,珠寶綢緞胡亂的堆積在一處,很多帶有異域風情www.hetubook.com.com的犀角杯八寶壺以及一些叫不上名的器物散放在房屋四處,屋子裡沒有鍋灶,在應該壘砌鍋灶的地方堆著很多衣物,這些衣物明顯都是穿戴過的,各種款式都有,有中土的衣著,也有外域南洋的服飾,男子的居多,也有女人衣著。
「三爺,你倒是出啊。」坐在他上首的耗子精催促。
南風言罷,元安寧又指著坐在西位和南位的兩人,「這二人衣著華貴,沉穩從容,當是深諳此道的高手。」
「啊?」紅眉老者低頭看牌,駭然大驚,「分明是一,怎麼變二啦?」
「若是胡牌,他能贏得多少籌碼?」元安寧問道。
南風搖了搖頭,「看他們如此沉穩,便知道類似的事情他們之前做過好多次了,若是這紅眉老鳥兒知道他們出千,一怒之下怕是會將他們打死。」
「坐在東位,正在抬手遮擋陽光的那個老頭兒是個耗子精,南位和西位那兩個是人,」南風抬手南指,「你看那岸邊有船隻停靠,那兩個中年男子應該是坐船來的。」
「你在這兒看吧,我進去看看。」南風說道。
「蠶豆。」南風隨口說道。
聽南風這般說,元安寧不再言語,南風凝變木椅一張,讓元安寧可以坐著觀戰,自己站在旁邊,講說解釋。
「他是異類幻化,只有四趾也不奇怪,」南風說道,言罷,又道,「不礙事,他們聽不到咱們在說什麼。」
「走,去屋裡看和-圖-書看。」南風沖不遠處的房舍走去,那是一處木屋,也不很大,只有四間。
南風解釋道,「我先前與你說的正是常見的幾種牌面,正所謂物極必反,否極泰來,有些時候,零散到極致也是好牌,他的這副牌非大即小,齊全幺九和各種風牌卻無有相鄰相同,名為國士無雙,又稱十三幺,這把若是讓他自摸胡了,這兩個出老千的就要光著屁股回去了。」
「你貌似不是愚善之人?」元安寧笑道。
見南風回來,元安寧皺眉看向他。
那紅眉老者貌似有所感覺,抓了一張牌在手裡,左右四顧,似有所尋。
得意的笑過幾聲,發現三人沒有回應,疑惑四顧,卻發現三人表情怪異,耗子精咧嘴苦笑,「三爺,你詐胡啊。」
重新開局,紅眉老者突然不罵人了,一聲不吭,悶頭打牌。
「最大番數,一百零八顆,這兩個老千會直接輸光。」南風說道。
「餘下三人是何來歷?」元安寧又問。
「你會玩這個?」南風歪頭看她。
由於離那海島尚遠,看的也不是很真切,待得距離近了,仔細再看,島上的四人當真是在打麻將,四方石桌,四人對坐,摸牌出牌,吆三喝四。
「有可能,我帶你過去。」南風言罷,扶住元安寧瞬移前往,現身於石桌旁側。
耗子精沮喪搖頭,「你詐什麼不好,詐十三幺……」
南風知道元安寧為什麼看他,擺手說道,「這傢伙是個粗人,但粗人和-圖-書不一定就是壞人,且看他如何打牌,牌品如人品,窺一斑而見全豹。」
「這幅牌如此零碎,為何他反倒顯得很是激動?」元安寧疑惑的看向南風。
「我們又不是沖他們來的,」南風也笑,「早些打發他們兩個去,咱們也好做正事。」
元安寧聞言疑惑皺眉,她皺眉不是不信南風所說,而是麻將這種牌棋不為上層所喜,只在市井販夫走卒之中盛行,俗氣很重,作為遠離塵囂的異類,不應該喜歡這種牌棋。
走出幾步,不見元安寧跟來,轉身回頭,卻發現元安寧仍盯著紅眉老者的牌面在看。
「哈哈哈哈,」紅眉老者推牌亮相,「你們慘啦。」
另外一個老者當有六十歲左右,很是瘦小,尖嘴兒猴腮,穿了一身兒黑色的褂子,那褂子黝黑髮亮,當不是布料兒。此人的本命元神是一隻老鼠,確切的說是山鼠。
元安寧話音剛落,坐在南位的中年男子就將自己的牌面推倒,沖三人展示,只道胡了,然後就是自說番數,算作兩番,紅眉老者等三人解開口袋,取了蠶豆出來,與那胡牌之人兩顆。
再看幾局,元安寧心裏有了計較,她的計較不是對打牌有了心得,而是對紅眉老者有所了解,正如南風所說,牌品如人品,紅眉老者雖然在耗子精的下家,卻從不授意它搞鬼作弊,自己也不會憑藉靈氣修為在洗牌時偷梁換柱。雖然罵人,卻不罵客人,自始至終對那兩個中年男子客氣的很,和-圖-書而那兩個中年男子只是尋常人等,並無靈氣修為。
三張相同的牌或三張彼此相鄰的牌為一幅,兩個相同的牌為一對降,齊全了四條幅一對降就可以胡牌,點炮贏一家,自摸贏三家。
凝神感知,也沒發現島上有陰魂鬼魅,離開木屋四處尋找,也不曾見到屍骨遺骸,轉念一想,突然瞭然,這些衣物的主人並沒有遇害,而是把褲衩兒肚兜都輸了,光著屁股走了。
「不是,不是,」南風搖了搖頭,「豆子只是充當籌碼,誰的豆子輸光了誰就輸了,沒輸光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回到牌桌旁,賭局仍在繼續,那兩個中年男子很是沉穩,打牌之時除了報牌,很少有多餘言語,而那紅眉老者則吆三喝四,罵罵咧咧,但他叫罵只是罵天罵地罵運氣,再不然就是罵那隻耗子精,從不會罵那兩個中年男子。
南風點了點頭,「是,那個穿坎肩兒的就是那隻火屬禽鳥,居山修為,你仔細看他眉毛,確是紅色的。」
「不會,我只是看他們的神情和神態,」元安寧笑道,言罷,又指著那耗子精和紅眉老者面前的小口袋,「他們二人的籌碼已經輸的不多了。」
二人說話之際,那紅眉老者越發激動,甚至不可自制的開始顫抖。
南風此時正在轉圈看四人牌面,待南風回來,元安寧沖南風指了指那紅眉老者的左腳。
元安寧也注意到了岸邊停靠的船隻,細看之後說道,「那船隻不是商船,吃水也不深,想必和_圖_書是特意自中土趕來與他們賭博求利的。」
幾局下來,紅眉老者的蠶豆輸光了,只能自耗子精那裡借,但耗子精剩的也不多了,不過十幾顆。
元安寧點了點頭。
猶豫良久,拿出一張打了出去,「三萬。」
「出千?」元安寧很是細心,但她卻不曾發現那兩個中年男子在暗中作弊。
紅眉老者尋無所獲,轉過頭看手中的牌,這副麻將是象牙雕刻,細膩溫潤,白中泛紅,不消問已經使用了很多年。
紅眉老者原本是想打出手裡的這張牌的,但先前突然有了異樣的感覺,就猶豫著收回了這張牌,轉而自擺在面前的牌中躊躇挑選。
根據牌面不同,番數也不相同,番數多的贏豆子就多,反之就少。
「是他不是?」元安寧轉頭看向南風。
南風看了看桌上的牌,「不用幫,他下一張牌就是一萬。」
「催什麼催。」紅眉老者吹鬍子瞪眼。
元安寧遠眺的同時,南風也在打量那石桌旁的四人,這四人有兩人是中年男子,中土穿戴,年紀當在四十歲上下,另外兩人年紀較大,這兩個老者都是異類幻化,其中一人身形高大,古稀年紀,鳩形鵠面,下身穿了一條花里胡哨的寬鬆綢褲,上身只穿了一個坎肩兒,此人的本命元神是一隻紅色鳥雀,這種鳥雀他此前從未見過,只是感覺與朱雀有些相似。
「他們面前的口袋裡裝的是什麼?」元安寧問道,在四人面前都有一個小口袋,小口袋裡裝著多寡不一的顆粒形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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