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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楊凡趕到蕭潛說的那家茶坊，他果然已經候在那兒了。

蕭潛和楊奇對視一眼，也跟著笑了起來。

「哦？」楊凡吃了一驚，問道：「是新書榜嗎？」

「呵呵，他可比我更懶，超過五百米就要打的了。」蕭潛開了句玩笑，然後解釋說：「那家菜館很近的，走過去可能也就五百米的樣子。」說著，蕭潛當先帶起路來。

楊凡一奇：「咦？蕭大你不是超過一千米就必定打的嗎？今天怎麼轉性了？是楊奇你不喜歡坐車吧？」

「楊奇？寫《無為傳說》的？」楊凡隨口問了句。

而對楊凡來說，他正好需要了解一些歐洲的情況，現在有這麼個土生土長，而且精通中文的老外來作介紹，自然也是聽得津津有味。而且，在玄幻小說上，哈德現在的作品雖然還入不了楊凡的眼睛，但他想象力和見解倒也不差，聽他說些東西，楊凡也不無啟發。

進了宿舍，雙方坐好后，哈德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中文和德文的協議書，讓楊凡首先過目。

「哦。」楊凡應了一聲。這個名字，他果然沒有聽說過，看來也是個新手作者。楊凡正想岔開話題，卻聽哈德顯得有些自豪地說：「他的小說現在可是周榜第二呢！」

到了市區，楊凡本想順便到鼓樓校區看看曹琳芳，但再一想，她現在正在準備考試，去打擾她顯然不妥。

看得出，哈德很以他的師傅為榮，見楊凡也知道這部小說，他就更開心了，一路上不住地介紹小說的好處。

「沒關係，我們也沒來幾分鐘。」蕭潛笑著說：「來，我給你們兩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無為傳說》的作者楊奇。」蕭潛指著身邊一位年輕人說。等兩人握過手，蕭潛笑道：「這位就是通靈者了，我想也不用介紹了吧ｈｔtps://wwｗ•ｈｅtuｂｏｏk.ｃｏm.ｃｏm？」

蕭潛趕緊解釋：「不是這樣，我是和楊奇一起出去，他正好也想見見你呢，你沒事的話就過來吧。」

「你們準備到什麼地方去吃飯呀？」楊凡問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齊笑出聲來。說起來，三人中，蕭潛和楊奇都是標準的地頭蛇，而楊凡雖然不是本地人，卻也在南京市生活了將近兩年了，而且楊凡自己更是明白，如果算上「夢」里的時間，他其實在南京呆了七年多，也能算是半個南京人了，可現在，三條地頭蛇齊齊迷路，而且還是在其中一條的家附近，五百米路走了一個多小時，也算得上是奇聞了。

於是三人又往回走了一段，在蕭潛帶領下左晃右晃的轉了一大圈。看看還不象快要到的樣子，楊凡忍不住問：「蕭大，到底還有多遠啊。」

「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楊凡首先道歉。

「是一家安徽土菜館，離這兒不遠的，上次我們去吃過，還不錯。」楊奇回答說。

「呵呵，這五百米可真夠長的。」楊凡開玩笑說。

「我之前向我父親學習過一段時間，不過真正的提高還是到了中國以後。」哈德回答說。

「哦，是這樣。」楊凡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的中文是在德國就學的嗎？」

聽哈德說，他師傅骷髏精靈是第一個正式把網路遊戲的內容寫成玄幻小說的，這讓楊凡感到有些奇怪，之前的《夢幻魔界王》和《真實與虛幻之間》算不算正統的網游不說，難道現在《網靈》、《龍虎》這些書都還沒出現嗎？如果已經有了這幾部，那麼以德國人的嚴謹來看，他是一定不會這麼說的，這麼說來，似乎《猛龍過江》倒變第一部網遊了。

三人由蕭潛帶路，邊談和_圖_書邊走。楊凡一直對蕭潛很尊敬，現在又認識了楊奇這個新朋友，因此說得也很開心，但走著走著，楊凡還是發覺了不對，問道：「蕭大，你不是說只有五百米嗎？怎麼還不到？」

楊凡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已經叫了輛計程車。

「呵呵，我終於知道你們兩位為什麼出門必打的了。」楊凡下了車，就笑個不停。

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這麼回去，楊凡倒也覺得有些不甘，於是撥通了市區的另一個熟人——蕭潛的手機。

「不用啦，我們不叫車了，走過去就行了。」蕭潛阻止道。

最後，等哈德不得不走的時候，兩人談興卻還很濃，楊凡乾脆陪他上了車，兩人一路聊到了機場，才依依不捨地分了手，並說好以後網上聯繫。

「不，我是去機場送一個朋友，一個今天才認識的朋友。」楊凡隨即把哈德的事說了一遍。

「對，就是他。」蕭潛想了想，說：「我們就在上次的那家茶坊門口會合，怎麼樣？」

「大概，大概還有五百米吧。」這次蕭潛明顯沒了底氣。

再過了一個路口，楊奇笑著說：「呵呵，這裏我認識，我就住在這附近。」說著，他當先帶起路來。

既然是他家附近，楊凡和蕭潛都放下心來，毫不猶豫地跟著楊奇走了。因為三個人都喜歡玄幻文學，而且還都是出名的作者，因此共同語言很多，一路上談笑甚歡，也正因為這樣，等大家再次發覺不對時，看看表，已經離三人從茶坊出發時有一個多小時了。

不過，哈德並沒有注意到這點，馬上回答說：「書名是《猛龍過江》。」

因為對自己的網站都不熟悉，楊凡實在不好意思深談下去了，只好岔開話題，問道：「哈德，你現在是留學生還是紹克出版公司的員工呀？」

提起師傅，和*圖*書哈德似乎有些興奮，回答說：「他是我的同學，筆名是骷髏精靈。」

開始見面的時候，時間就已經不早了，而現在三人走了那麼久，肚子更是餓得咕咕直叫了，無奈之下，三人還是叫了輛計程車，打的去了那家菜館。結果，計程車只開了兩三分鐘，轉過條街就到了。

蕭潛和楊奇聽得大感興趣，連連追問協議中的細節。

邊走聽著哈德的介紹，楊凡暗中有些好笑，雖然已經幾年沒有讀過這部小說了，但以內容的多少來論，還是當年自己看過的要多些，真要說對這部小說的了解，自己也未必在這他之下。不過，哈德無意中說過的一句介紹，還是引起了楊凡的注意。

蕭潛擦了擦汗：「沒辦法，天生路痴。」

「好象很熟啊，先往前面再走幾步吧，到了大路我就認識了。」楊奇想了想說。

「哈德，這邊請。」到了轉彎的地方，楊凡一邊帶路，一邊問道：「你這個筆名就是你的真名嗎？」

「哦。」楊凡點點頭，並不在意。現在起點駐站作家共有一萬多個，幾乎是阿貓阿狗都能當上的，沒有什麼稀罕的。不過，出於禮貌，楊凡還是問了一句：「你師傅是誰？」

「我也是。」楊奇兩手一攤。

「呵呵，算是真名吧。」哈德解釋說：「我名字是Harald。」知道楊凡不懂德語，哈德特意用英文拼了一遍，然後說：「中間那個音節，我不知道該翻譯成什麼字，所以乾脆就去掉了。」

「楊奇，你也是南京人嗎？」楊凡走了兩步，就問道。

聽到楊凡就在市區，蕭潛高興地說：「那你過來吃飯吧，我們正要去飯店呢。」

楊凡將信將疑，但畢竟這不是他的地頭，而且另一位地頭蛇楊奇沒有不用意見，所以他也只能跟在後面。不過，再走了一段，和*圖*書連蕭潛自己都有些猶豫了，到了再前面一個路口，就停了下來，不好意思地說：「我好象迷路了。楊奇，這裏你認不認識？」

「我聽說你、看你小說的時間更長了。」楊凡心裏想著，但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只是隨口謙虛了幾句。

「我們？」楊凡聽出了不對，馬上說：「你們是一家子出去吧？我就不來打擾了。」

雖然聽說不遠，但知道蕭潛的習慣，楊凡還是走到街邊，準備攔計程車。

交換了協議書，楊凡和哈德都是鬆了口氣，臉上也都露出了笑容，應該說，這是份對雙方都很有利的協議。

「是啊，我們的書還是針對中國國情的。」楊奇也附和著。

楊凡一一回答過，然後笑著問他們：「怎麼，你們也有興趣到國外出版嗎？」

「都是吧。」哈德笑了笑說：「我主要身份還是個留學生，學的是新聞傳播學，但我父親是紹克出版公司的老闆，所以我也順便幫他些忙。」

「呵呵，不錯，通靈者，久仰大名了。」楊奇笑道。

因為心情愉快，加上興趣相同，楊凡和哈德雖然一中一洋，談得卻很是來勁。哈德就不用說了，他自從發現了起點中文網，發現了那些天馬行空的玄幻小說后，就再也離不開它們了，先找書，再讀書，簡直成了哈德每天的必修課。所以，現在能和楊凡這個玄幻宗師在一起聊天，聽他講述一些寫作心得，哈德甚至都想把機票給扔掉，不想就這麼回上海了。

在南京大學，楊凡本就是個知名人物，現在又和一個高大的白人走在一起，就更是引人注目了。好在楊凡這麼多日子來也算是習慣了這種倍受矚目的生活，而哈德來到中國后，因為體型相貌上的差異，更是時時處處讓人側目，所以現在也並不介意，跟著楊凡上了宿舍樓。

「哦！」hetubook.com.com楊凡第四次說出了這個字，不過這次他是恍然大悟地介面，因為對這本書，楊凡還是有些印象的，記得當時在「夢」里，該書就一度是網游類小說中最熱的一部，現在它排在周榜第二，一點都不奇怪。

「是啊。」楊奇笑了笑，說：「通靈者你是在浦口校區吧？今天怎麼有興緻進城啊？特意來看蕭大嗎？」

「嗯……」蕭潛想了想說：「剛才只顧著說話，可能走錯了，前面一個路口我們應該轉彎的，楊奇，對吧？」

「好的，我馬上打車過來，你們晚幾分鐘出門吧。」楊凡想了想，說道。

「好，我們在那兒等你。」蕭潛說道。

「呵呵，我只是好奇，暫時還沒這打算。」蕭潛搖了搖頭說：「畢竟我的《飄邈之旅》還是以中國神話背景為基礎的，就算能在國外出版，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人看。」

因為好久沒注意排行榜了，楊凡只能問哈德：「書名是什麼呀？」問過之後，楊凡臉上一陣尷尬，自己網站首頁的信息，自己不知道，卻要向一個外國人詢問，可以說是不負責到了極點了。

「不是。」哈德搖了搖頭說：「就是周點擊榜，只比你的《光輝》差了一些。」

「大概沒錯吧。」楊奇點了點頭。

楊凡認真地看了一遍中文件，沒有發現什麼不妥。裏面條條款款的雖多，但大多是與這次交易無關的通用條款，比如出現違約拖稿情況后的賠償，楊凡的《黑科技時代》早就結束了，自然也不存在這個問題。至於真正重要的那些，比如版稅和忠實原著的保障等，條約上都寫得清清楚楚，楊凡仔細考慮了會兒，沒有發現什麼漏洞，而讓事先請好的德語系老師看過後，德文條約的內容與中文件確實是完全一致的。在檢查過哈德的證件之後，楊凡就和他各自在協議書上籤好了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