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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差不多了，就差最後一件事，做完咱們就回去。」

「是啊，就算武器再先進，也頂不住那樣的人海攻勢……我日，那兩小兔崽子在幹嘛？」

「深衙內」這外號果然不是白叫的——林深河在北美號稱留學七年，連一張學位證書都沒搞到，卻精通了北美市場上所有能花錢玩到的小口徑輕武器。此外還有超過一百六十個小時的螺旋槳飛機真實飛行經驗。更變態的是這傢伙最後幾年迷上了南北戰爭，與某南北戰爭愛好者協會成員協作複原鑄造過一大批內戰武器，包括黑火藥槍械，3磅、6磅和12磅炮等，還都全部親手發射過，可算是難得的實踐性人才。

看著兩個年輕人一前一後爬開，唐健悄悄回頭：

真正困難的是給這門氧氣瓶炮配備合用的炮彈，以及確定其發射參數。前蘇聯據說曾經開發過口徑達到240mm的大型迫擊炮，但那無論鋼材質量還是炮管型制顯然都跟這門氧氣瓶炮天差地別，技術參數也不可能用上。要想讓這門氧氣瓶炮打出的炮彈能夠準確命中目標而不是落到自己人頭上，徐慧工程師還有很漫長的道路要走。

好在徐工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除了預定為第一主炮手的老馬馬千山外，另一位玩炮高手林深河也加入其中，被安排為第二炮手。

「摸哨的技巧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但這種事情沒有實際經驗是不可能掌握的。眼下難得這樣一個好機會：那邊只有個單獨明和*圖*書哨，還是固定的，如果連這種哨兵都摸不了，你們也別干偵察兵了，趁早滾回去找龐雨的工程組報名吧！」

葉孟言和魏艾文在大約二十分鐘以後才回到出發點，兩人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小葉更是滿頭滿臉的血，肩膀上還掛了半截腸子，看起來極為嚇人。

然而這一次，北緯卻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居然點點頭：

這回連好脾氣的唐健都忍不住開罵。這邊通過望遠鏡可以清晰觀測到明軍哨位的情況——開頭時那兩小子匍匐前行動作還算到位，一直爬到那哨兵背後都沒被發現。但當竄起來把人按倒之後就完全沒了章法——那明軍自是拚命掙扎，卻被魏艾文死死摁住頭部壓倒在身下。而葉孟言則象發了瘋一樣只知道把刺刀往目標身上猛戳，好幾次差點傷到旁邊小魏。自己也被對方腹部迸出的血液噴了滿臉。

古人過年都是過到正月十五之後才算結束的，但穿越眾的習慣卻是到大年初三為止。實際上迫於生存壓力，他們從年初二起基本就進入正常工作了。

北緯的語氣還是平淡如水，但葉孟言卻能從中聽出一絲威脅的意味，這種語氣這幾天他聽了不少，每次聽到都會倒霉。年輕人打了個哆嗦，不敢再說什麼，拿起刺刀哆哆嗦嗦的開始向前爬。

正當大多數人都在慶祝新年的時候，那支四人偵察小分隊卻遠遠趴在瓊州府城外的樹林中，用望遠鏡觀察著城外兵營狀況。

北緯指了指hetubook.com.com魏艾文，卻見他和旁邊小葉都是兩手空空，詫異道：

樹脂片時間長了會發毛，但這副鏡片的透明度倒還挺清晰，整體又很輕，所以儘管解席建議他選擇另一副度數差不多的金絲邊玻璃眼鏡，李師爺還是堅持要了這副。

貪官污吏，太子黨……這些東西大家平時在網路電視上看過不少，但突然發現身邊有這麼一個，那感覺絕對是不一樣的。

戴上高帽，擺上飛機式，狠狠批鬥了一通，但最後大伙兒還是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精神把他給安排到了武器組打雜，同時被內定為第二炮手。

「你個傻逼在殺豬啊，說了多少遍對準心臟一刀解決，你朝人家肚子上面捅了多少刀！」

後來才知道這位老兄把塑料鏡架給誤認為是玳瑁製品了，那時候大家已經很熟，說起來不過哈哈一笑而已。但在那幾天里縣衙里的差役們卻時常看見他們的師爺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發笑，而且也決不在縣太爺面前戴上眼鏡——儘管後者已經知道他從「短毛」那裡也弄到了這玩意兒。

北緯面無表情地看了兩個小傢伙一眼：

——「你丫的居然帶了那麼多杜蕾絲穿越？這回讓你打炮打個夠！」

換了其它事情解席還未必敢這樣拍胸脯，唯獨眼鏡這事兒他絕對有把握——先前在整理登記物資存貨的時候在艙里發現了整整一箱子舊眼鏡，各種度數都有，也不知道是哪個收廢品的旅客遺留。反正目前穿越團體中m.hetubook.com.com沒人認領這件行李。

這門炮本身製作倒並不複雜，無非把氧氣瓶的瓶口瓶肩部分用氣焊切割拿掉，把內壁清理打磨乾淨，再配上一個金屬架子，就能作為炮筒使用了。

瓊州府城——也就是後世的海口市，作為海南島上最高級的行政區，它的城牆設置明顯比臨高要好得多。標準的四丈牆體，垛口箭樓一樣不缺。城門也是包了鐵皮的，上方甚至設有千斤閘。

「去幫他一把，記住教你們的訣竅——擰脖，割喉，刺心臟。行動后要馬上把敵人壓在身下，防止他鬧出動靜。刺腎臟也可以，能夠讓人疼的發不出聲，不過我估計你們是找不到腎髒的……」

「啥事？咱們能幫忙么，早做早了早回家！」

「我說，現在就要他們去做這些是不是太早了點，畢竟才十七八歲的小孩子。」

「唐隊，北哥，差不多該回去了吧。都在這邊趴了半個多月了，水寨那邊所有的船也都數清楚了……再不走偷來的糧食都要吃完了。」

「我……我不會。我從沒殺過人……」

還是旁邊唐健脾氣好點，拍拍小魏的肩膀：

「本來就是要你們倆做的……跟我來吧。」

「那怎麼辦，是他們自己選的道路。況且這邊的軍事實力你我都看見了，回去之後我還想跟老解他們商量是不是逃跑呢，這兵力差距太大了，能練出來幾個算幾個吧。」

這位林深河同志可有點來頭，先前統計職業時他不哼不哈的躲在人堆里報了個「歸國和_圖_書留學生」。後來大家彼此熟悉了通過幾次交流才知道：這傢伙居然還是地道的官宦子弟，家世比葉孟言那小子牛逼多了，家裡人雖然上不了新聞聯播，但在某省地方台新聞裏面倒是常常出現，朋友圈裡人送外號「深衙內」。

也虧得這邊明軍哨卡防衛極其鬆懈，這麼折騰都沒驚動旁人。但北緯對此當然不滿意。

「要……要我們去殺人？」

「不是單純殺人，是摸哨。幹掉那個哨兵，還不能發出任何聲音驚動裏面的人。」

北緯冷酷無情的回答道，但小葉還是在發抖：

這邊也沒儀器驗光，索性把李師爺帶回大院讓他一副一副試著戴，但最後這位師爺卻挑中了一副很便宜的樹脂片塑料架眼鏡。

這邊幾個都是人精，李師爺這通抱怨的言下之意誰聽不出來——這邊的具體事務都是俺在掌管，所以……解席畢竟是做過公務員的，非常清楚這種具體辦事人員的能量。當即胸脯一拍：全包在兄弟我身上了！

被龐雨這麼一問，李師爺雖然不太好意思但還是承認了。然後還倒了一堆苦水——說起來他對眼鏡的需求還比程縣令更高些，平時縣裡那些錢糧雜務，公文往來全都是他在處理，經常要面對大批數字，眼睛不好真得很辛苦。

北緯唇邊難得顯出一絲表情，卻是苦笑，唐健也深有體會的點點頭：

這下子不但葉孟言，旁邊魏艾文也把腦袋湊過來：

片刻之後，某處明軍營寨之外，葉孟言手捧北緯扔給他的一把三棱刺刀，兩hetubook.com.com腿都在瑟瑟發抖。

徐慧工程師及其率領的武器攻關小組在大年初二就送給全體穿越者一份大禮包——他們的209mm超級迫擊炮終於開發成功！

……

以往唐健和北緯兩人對他這種抱怨是根本不加理睬的，該做什麼還做什麼，葉孟言也早就習慣了這種忽視，也知道該他做的事情一點不會少，抱怨無非發發牢騷而已。

葉孟言又開始唧唧歪歪的念叨，這小子半個月來吃了不少苦頭。按理說也應該學到不少東西，不過那種富家少爺的懶惰脾氣也充分暴露出來，整天抱怨不停。

……

說起來這位深衙內其實沒什麼紈絝脾氣，說話行事都挺隨和的一個人，也能吃苦，比那小葉強多了。不過在廣大普通群眾眼中，這傢伙仍然是屬於階級敵人中的一員——想想看，當你在辛辛苦苦賺錢交稅的時候，這小子卻在美國肆意揮霍民脂民膏！如今既然落到了大伙兒手裡，那還能有好啊！

在主城旁邊還有一座附屬的羅城，裏面是駐軍兵營和馬廄。唐健等人已經在附近潛伏了將近半個月，基本把情況給摸熟了。

一開始他出於高幹子弟本能的自我保護心理，盡量低調的隱藏在大眾團體中。但「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在明朝的夜晚多無聊啊，每天除了打牌大家就只有開卧談會聊天吹大牛，這種環境下實在很難隱瞞什麼，於是這傢伙很快就暴露了。

「不合格，再去摸一個，這次以你為主。」

「刺刀呢？……我操了，去撿回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