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拼了
秦少游的眼睛眯起來，心裏打起小算盤，突然又對鄧健客氣起來：「鄧兄……」
她的心情變得愉悅起來，走出如春客棧的時候，便情不自禁的背著手，她似乎很了解秦少游的本性，這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很快，他應當會追上來，問明來龍去脈。
鄧健苦笑，本來他是來混飯吃的，之所以來混飯，只是因為秦獃子好欺負，誰曉得這廝突然轉性，將周家打了個落花流水，鄧健是何等機靈的人，突然有些后怕了，這才決心還了飯錢，只是他沒錢，只得肉償，現在這廝好不要臉，天天以此要挾。
秦少游道：「在想姑娘要和我說什麼。」
嘆了口氣，秦少游坐下，一旁的鄧健忙討好似的給他盛了飯，道：「秦哥兒快吃。」
雖然從這個角度上來看，秦少游頗覺得有些色情，不過沒辦法，他對武則天的印象大抵也是如此。
……
這樣率性的行為，似乎有一點意思。
上官婉兒宛如聽到了天籟之音，有一種料事如神的痛快之感，她假作不解地回眸，道：「你想問來的是哪個貴人？和-圖-書」
秦壽連忙應了。
「呃……」秦少游頓了一下，才很靦腆地道：「你還沒付湯錢。」
烹飪之道，固然講究的是手藝，而且秦少游雞精在手，也算是獨門秘技，再加上古今中外的食譜，他都瞭然於心，要知道，他前身出身廚藝之家，後來才做了美食家，而要做出稱心如意的美食，得到讚賞，秦少游還是很有底氣的。
不管怎麼說，秦少游很稀罕這位擁有無數男人的女人，因為他知道，自己能不能發跡，就要搏這一把了。
對於這個訊息，秦少游愣了一愣，上官婉兒心裏想笑，畢竟這個人只是個小戶人家出身的，方才那番話只怕嚇著他了。
秦壽帶著幾分委屈道：「堂弟，不要這樣嘛，大不了扣我工錢。」
鄧健冷笑道：「不好。」
上官婉兒說罷，營造了足夠的胃口，便起身要走。
鄧健嘆口氣道：「門路倒是有，可是總要有一些跑腿錢。」
鄧健無奈地道「好吧，幫忙。」
「你長得太丑，沒事不要嚇人。」
「嗯……」秦少游一副鬱鬱寡歡地樣子和圖書，卻並不急於動筷子，而是對他們道：「過兩日，會有貴人來咱們酒樓吃飯，所以我們得先做好準備。」
上官婉兒冷哼一聲，才道：「我來這裏倒不是要你退錢，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三日之後，會有一個貴人幸臨這裏，你好生招待，若是招待得好，自然會有好處，可是招待得不好，性命也會難保，你這油嘴滑舌的本性，最好收一收，否則，小心自己的腦袋。」
而後他振作精神，這個時候胡思亂想什麼，為了榮華富貴，拼了！
不過美食除了好壞之分，這對不對人的胃口，卻也十分重要。
宮裡的規矩太多了，一言一行都馬虎不得。
「幫個忙好不好？」
他手裡拿著兩貫湯錢，又不禁在想，方才那個小妞來告誡自己，那麼她和武則天是什麼關係呢，秦少游不禁打個冷顫，那位傳說中的那啥，不會是男女通吃吧，而這位……
鄧健冷哼一聲。
「姑娘……姑娘……」秦少游追上來。
「你知道得太多。」秦少游賣了關子：「總而言之，我們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ｗｗw•hｅｔｕｂooｋ•cｏm•ｃoｍ定要讓人賓至如歸，所以第一件事，就是鄧健，後日開始，你暫時不必來上工了……」
那個傳說中，英明神武，擁有萬千男寵的女天子……
「那給你三百錢，事成之後，另給兩百。好啦，時間緊迫，不要吃了，趕緊去吧。」
「哎……可惜……可惜……」秦少游搖著頭喃喃自語。
「呃……有么……姑娘太小看我了，我其實……不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
「除此之外，堂兄這兩日要進行採買，酒樓內外也要好好地打掃一遍，不必富麗堂皇，可是一塵不染卻是必須的。」
秦壽和鄧健不敢吃了，噤若寒蟬，而鄧健沒皮沒臉地笑道：「不要這樣嘛，秦哥兒，這是秦壽專程做給你吃的，感謝你教他廚藝！」
虧得上官婉兒還賣關子，但以秦少游的智慧，豈會猜不出這個貴人是誰？
秦少游的臉頓時紅了，他並不因為宰了這傻妞而羞恥，可恥的是，居然被這小妞發現了。
上官婉兒用著鄙視的眼色看著他道：「明明十文的湯，你卻騙了我十五貫，這難道不可恥……」
和*圖*書貴人要來……秦少游嘆口氣道：「可是現在最難辦，反而是那貴人的喜好，你說，她喜歡吃什麼呢？」
「這……現在好像查得緊……」
「一貫。」
「……」鄧健頓時一臉苦色，低頭吃飯。
「且慢！」秦少游飛快地站起來，道：「吃霸王餐很可恥的！」
而現在……秦少游決定使出渾身解數，也要和那位傳說中女漢子搭上關係了。
他大剌剌地回到酒樓，零星的客人已經結帳走了，秦壽和鄧健正坐在一起吃飯，秦少游看到了桌上的雞，頓時勃然大怒，道：「就知道吃，我要被你們吃窮了！」
於是她開始暗中默數：「十……九……八……七……二……一……」
上官婉兒起身，道：「那就好極了，難得你這樣大方，看來這頓湯……」
秦少游也跟著嘆口氣，道：「要多少？」
秦少游禁不住道：「怎麼不對？」
秦少游笑了，托著下巴，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道：「你在神都朋友多，路子廣，幫忙打聽一下，宮闈里的一些密事。」
周家謀劃了幾年，花費了無數的心機，更不知浪費了多少和*圖*書人力物力，為的就是那塊牌匾，而那塊牌匾，不就是為了要與女天子搭上線么？
「不對！」
來人是武則天啊。
上官婉兒朝他冷笑：「你現在一定在想，該怎麼算我的湯錢對不對？」
秦少游的臉色立即變了，把手一伸：「還錢，飯錢全部還我。」
「是么？」秦少遊走上前去，眯著眼看著盆里的雞：「兩隻雞腿呢？雞翅膀呢？」
大眼瞪小眼之後，上官婉兒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秦少游的臉抽了抽，因為他壓根就沒打算給秦壽付工錢。
「……」上官婉兒愣了一下，終於嗔怒道：「俗不可耐！」
秦少游如喪考妣：「這日子沒法過了！」
「貴人，什麼貴人？」
上官婉兒深深地看了秦少游一眼，然後也學著秦少游一樣用手撐著下巴，這樣做，只是覺得有趣。
「……」秦壽和鄧健俱都舉起筷子，指向對方。
「所以要小心，還有，若是被官府查辦，不要告訴他們是我指使的，就算牽連了我，我也不會認。」
「不用上工了！」鄧健喜形於色，卻又覺得好像哪裡有些不對：「為何不用上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