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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走過來，從旁邊兒搬了把高凳就坐過來了。

他剛說完這句，小雅就發話了：「哎，毛振博，我說你怎麼就一肚子壞水兒呢，嘛你都能想得出來啊！」

「哦，那他怎麼說的？」毛毛又問我。

這時候，這幫人就都往窗外面看。

我一看這情況嚇了一跳，心想，不會吧，這都會被發現么？

我側著身躲在門口邊兒的窗戶前，往裡探頭，當我巡視了一圈過後，就把目光鎖定在了靠裡面牆角的一張桌子上。

「喂。誰啊？」

楊明聽后，頓了下，就對我說：「你現在跟大家活兒在一塊兒，是吧？」

毛毛指著窗戶外，道兒對過的那輛紅色麵包車，說：「就是那輛吧，操，離著遠，我看不清車牌號。」

程燕一聽，就說：「那行，待會兒先看看怎麼著的，不行再說。」

毛毛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來，對我說：「咱就看著那輛車，哎，不行我現在過去，先把他氣兒給撒了。」

我其實也看出來了，女的就是再能混，那也是面兒上的事兒，她們也就是自以為混得不錯，誰都認識，可真要是到了關鍵的時候，你平時混得關係不錯的不一定就能幫上你，就是幫你，那也應該是另有所圖的。所以說，遇上事兒，靠女人，真的是沒多大意思的。

我一轉身，快步就往大道上走，我走了出了一小段兒距離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沒跟的，就回頭瞅了一眼，我就見那男和圖書的這時候已經出了燒烤店，往旁邊的牆根那走過去。

現在這情況，我就是衝進去，那也是被海扁的節奏了，別說他們有五個人了，就是齊狗自己在，我也打不過他。

我趕緊撥了楊明家的電話號碼，然後，就這麼一直瞅著那輛麵包車，好像我不看著它就會突然開走了似的。

程燕這時候就問我：「要不，我打個電話，叫人過來？」

這時候，毛毛沉不住了，就問道：「寶貝兒嘛意思啊，別光顧著吃啊。」

我們都挪了下，給楊明留出來個空兒。

「我看見齊狗的車了。」我說。

「嚯，人不少啊！」

「我操他媽的，鬧半天那傻逼就在咱跟前兒啊，走，你媽帶我過去看看的。」毛毛說著話，站起來就要出去。

「我剛在道邊兒打電話的時候，就看到道兒對過兒那，吉吉燒烤的門口停著齊狗的車。」我說。

「跟寶貝兒說了嗎？」毛毛最後還是坐下了。

「看見那輛車了嗎？」我問楊明說。

就看那張桌子周圍坐了五個人，我一眼就看到齊狗了，齊狗還是那副樣子，頭型沒變，穿的衣服也還是當初我和龍友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穿的那一身。不過，我現在再看起來，他的那副尊容確是那麼的猥瑣和可惡。

這時候，小雅用筷子一指毛毛，說：「讓你動了嗎，坐那兒。」

當我回到老新疆的時候，菜都上了好幾道了，魏坤他們早都已經喝和_圖_書上了。

魏坤夾了一粒煮花生放在了嘴裏，說：「他長得就招人狠，行嗎！」

「嗯，毛毛、魏坤他們都在老新疆裡面兒了，本來我們打算一塊兒吃飯，再找你一塊兒去MD玩兒的。我這不正出來給你打電話的功夫，看見齊狗的車了么。」我說。

這時候我還真是有點兒餓了，不管他別的了，先吃了再說。

我看了一會兒，就見那個紋著過肩龍的男的手一推桌子站了起來，往門口這邊走。

楊明嘴裏嚼著肉，一抬頭，對毛毛說：「我剛進來之前往裡吉吉燒烤那兒去看了一眼，你知道裡面兒跟姓齊的在一塊兒的人裡面兒有誰嗎？」

我坐回到座位，程燕就問我：「你幹嘛了啊，打個電話還至於打這麼半天啊？」

「他說讓盯著那輛車，不過，先別過去的。」我說。

我瞅著他，說：「你叫誰啊？」

「是么！」魏坤這時候瞪大了眼睛問我。

我擦，原來是你媽漏水啊。讓我白緊張了。

「看見了，不還在那兒了么。」楊明說著話，倆眼就盯著滿桌子的菜說。

「哦，嘛事兒啊？」

「行，老新疆是吧，我先撩了，一會兒我就到的。等著我啊。」

「就是那輛車，跟齊狗在一塊兒的還有四個男的了。」我說。

我說：「沒錯，就是他，我起先還不敢太確定齊狗就在那裡邊兒，我還跑過去在門口扒頭兒看了。齊狗現在就在吉吉裡面兒坐著跟人喝酒了和圖書。」

當時我心想，既然是停在燒烤店門口的，那肯定是吃飯去的，而且很可能不是齊狗自己一個人，那還會有誰？仨豹子？

我沒有直接回答程燕，而是一抬頭，對朝大家說：「你們知道我看見誰了嗎！」

「我，串兒。」

「嗯，我知道。」我答應著說。

這時候，坐在我另一邊的四輩兒就問我：「寶貝兒說多前兒來？」

不過，我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別一會兒再來個萬一的，這一陣子，我的點兒（運氣的意思）並不是那麼好，要再出點兒什麼意料之外的，那我可就真的衰了。我最信賴的洪雁都受傷了，我再找人幫忙都不好找了。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嘿，行，就知道我餓了哈。」楊明接過了筷子，就先夾了一口孜然羊肉。

我伸手遞給了他一副筷子：「先吃口再說吧。」

當我走到了吉吉燒烤的門口時，就放慢了腳步，此時，我已經聽見裏面嘈雜的聲音了。

「叫誰不行啊，人還不有的是嗎，在這片兒別的不敢說，人頭兒咱有的是啊。」程燕挺不以為然的說。

毛毛一聽小雅呲兒他了，就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放下聽筒，又看了看停在道兒對過兒的那輛車。心想，齊狗，老天開眼啊，我打電話的功夫都能找到你，這回不用到處打聽你，還省我事兒了。

「我現在就在老新疆門口的道邊兒。那輛齊狗的麵包車現在就在我對過兒停著和*圖*書了。」我說。

這幫人里我沒看到有仨豹子，除了齊狗，剩下的那四個人，也都是一看就知道是混混的樣子，他們有的嘴裏叼著煙，一隻腳踩在旁邊的椅子上，顯得非常的不雅。有的甚至把外套都脫了，就穿著一件跨欄背心在那拿著整瓶的啤酒對著嘴吹。這你媽大秋天的，有這麼熱嗎，我也看出來了，熱還不是關鍵，亮亮身段應該才是他的目的，我就見那人的肩膀上紋著一條過肩龍。

楊明一聽，就趕緊問我：「是么，在哪兒看見的，你現在在哪兒啊？」

這時候，我站住了，心想，他這是幹什麼去啊？

四輩兒一聽，就說：「行，那咱就先該吃吃，該喝喝的，沒事兒，他車不就在這兒了么，跑不了的，等寶貝兒來了咱再說。」

想到這兒，我就不再遲疑了，順著原路返回老新疆才是王道。

「誒，別說那沒用的了，先聽聽串兒怎麼說的。」四輩兒這時候打斷了魏坤的話，說道。

最終，還是好奇心使然，讓我向道對過走了過去。

我剛吃了幾口菜，楊明喊著就進來了。

電話通了。

毛毛瞪了小雅一眼，不過小雅眼瞪得比他還大。

楊明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

而且，不但如此，整個燒烤店，別看人挺多，但就是他們那一桌鬧得歡了，一個個的說起話來嗓門都倍兒大，生怕別人拿他們當作啞巴賣了似的。

魏坤這一說完，程燕就撇了他一眼，說：「哎，和圖書你怎麼就那麼恨他啊？」

我心說，你這就快向老虎靠攏了，有駱駝就不吹牛了。在龍友的窩點那兒，事兒沒辦，倒是讓那個猥褻男拿牌九扔了腦袋的事兒還沒著辦了，這兒就又開始吹上了。

道對過兒的吉吉燒烤，也算是這一帶除了老新疆外最火的一家店了。而且，這家店比老新疆要大出不少，裏面的屋子差不多能容個十一二桌的人了。

我對程燕說：「不用了，一會兒寶貝兒來了再說的，咱先吃吧。」

魏坤就先問道：「看見誰了啊？別告訴我又看見黃祥那逼了啊，讓我看見他的，我打不死他的。」

「他說他撩了電話就過來的，要是打車來的話，這功夫差不多也快到了。」我說。

「行，我一會兒就過去，你盯著那輛車，要是車開了，你也別過去，他們還不知道有誰在一塊兒了，你就該幹嘛幹嘛，知道么。」楊明叮囑我說。

我走出電話亭的時候，我的心裏就開始猶豫了，我是就這麼走回老新疆里呢，還是過去道兒對面兒看看的？

結果，他走到牆根那，一解腰帶，接著就對著牆根兒呲上了。

我說：「我打電話的時候就看到了，跟他說了啊。」

我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就聽他們嘴裏叨叨著，一會兒金寶怎麼怎麼著，一會兒又蘇小兒怎麼怎麼著了，一個個的，儼然就是一副老江湖的派兒，出口就是玩鬧兒，張嘴就是卷大街的（卷大街，方言，就是罵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