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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倒是出奇的平靜對我說：「行了。」

楊明說：「就是今個兒中午的事兒，二環剛吃完飯從飯店裡出來，一輛麵包車嗖就停他跟前兒了，緊接著下來好幾個五大三粗的人上來照著二環就是一通砍，也就是不到一分鐘的功夫，二環就躺地上了，那幫人上車就走了，誰乾的沒人知道，人們都猜是刺蝟找人乾的。再說了，能是誰啊，肯定就是刺蝟了。」

我一聽，就問楊明：「出嘛事兒了？」

我氣的指著魏坤的鼻子罵：「你媽，就人家走了你來本事！都是你自己惹的，知道么，不讓你跟他摻合，你非得摻合，到現在了還尼瑪不老實，今兒晚上要沒大夥過來，你你媽死這兒都沒人管，知道么！」

「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說二環出事兒了，怎麼還輪到袁洋找上你這兒了啊。」魏坤趕緊解釋說。

「哎，你要這麼說的話，那行，回頭聽你信兒，行么。哎，對了，今晚上來的那個二環，我聽說過，是在新灣路那塊兒混的吧，這些日子他挺搖啊，前些日子我們還惦著折騰他了。誰叫過來的啊？」司機說。

楊明說：「還是那句話，不知道是誰乾的，不過，他們都說是刺蝟乾的，袁洋后兩節課都沒上，直接奔的醫院去的。」

四輩兒也是當時我們這幫人少數的放學帶著書包回家的，就這，他都不是天天帶的，可見，我們這幫人當時都玩兒到什麼地步m.hetubook.com.com了吧。

我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司機把我們幾個都分別送到了家，我到家后，已經是深夜了，我父母屋裡的燈都熄了。

這時候，前面開車的司機對我們說：「哎，小哥幾個兒，不用啊，金剛那人最講究了，要是連這點兒事兒都讓你們請的話，那還混個嘛啊，不成狗爛兒了么。」

楊明瞪了魏坤一眼「以後……咳，沒以後了，這種事兒別你媽給串兒打電話，幸虧他給我打了電話，要不，你不是讓他也跟著你陷這兒了么。」

司機邊開車邊對袁洋說：「反正他在新灣路搖，那是他的事兒，別讓我們看見他上我們這兒狂來，要不真講不起。」

「哥，你就別客氣了，回頭我請，行么，咱沒別的，就是哥幾個聚聚怎麼的了。」四輩兒對司機說。

我一聽，就問他：「這是多前兒的事兒啊？」

徐亮在半途就下了車，他一直都沒有說話，我們也沒有再說他什麼，楊明看了他幾次，也都是欲言又止，還是徐亮因為自己覺得尷尬，才在半途下的車。

「我操，你嘛時候回來的啊？」我問四輩兒。

「我靠！」

「操，該！」楊明甩了魏坤一句。

「因為嘛啊？」

楊明一聽魏坤這麼說，眉頭一皺，說：「真你媽沒良心你，二環怎麼說也是幫過你的了吧，怎麼人一出事兒就這麼說話了，這兒還沒找你借錢了wｗｗ•hetｕboｏk•ｃoｍ•cｏｍ。」

「不是魏坤這逼給我打的傳呼么，我正好從程燕家出來，就往那兒趕了。」我說著話，又問魏坤：「你是怎麼給我打的傳呼啊？」

一聽魏坤這麼說，我暫時就沒有心思聽袁洋說話了，就問魏坤：「看你挺歡實的，哎，怎麼樣，不行咱就去醫院看看去。」

我們這幫人到了小衚衕，楊明掏出了煙，給我們大家發了一圈，我們抽著煙的功夫，就看到林凱他們二班的幾個人從學校里出來了。

「今個兒可他媽把我可給嚇壞了啊，我還以為我今個兒出不來了。你媽，這幫人打人是真他媽損啊，你們看著我臉上沒傷吧，這幫逼給我蒙上被褥打的，我操他媽的！」

「啊，讓誰剁的啊？」我問楊明。

袁洋這時候就說：「咳呀，折騰嘛啊，都認識，二環也是我哥哥，他人就是說話沖了點兒，其實人挺不錯了。」

「袁洋為嘛還找你借錢啊？」魏坤這時候就問楊明說。

司機一聽也笑了：「咳，真沒事兒，你問問小輩兒，他跟我們都挺熟的，金剛是那人么。」

「是你把金剛叫來的？」我問四輩兒。

魏坤活動了一下胳膊說：「沒事兒，咱別的不行，就是抗打。」

楊明聽司機這麼說，就一笑，說：「哥，不是那意思，這大晚上的還勞煩哥哥們過來給踢腳兒，不落忍。」

「我這不剛上來么，就聽你們在這兒說了。」說著話，hetubook.com.com四輩兒就往教室里走：「你們先過去，我拿書包一會兒就跟過去。」

楊明對四輩兒說：「哎，兆年，回頭叫上那個金剛，這大晚上的還讓人家過來，咱得請請人家。」

楊明摟住了我跟魏坤的肩膀，我們幾個走到了窗檯邊，楊明就對我們說：「上節課袁洋給我打傳呼了，我這不去的小賣部給他回的電話嗎，他告訴我二環讓人給剁了。我打完電話回來一看都上最後一節課了，就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這件事情我以為就過去了，可沒想到，今晚的這次事件，也只是剛剛拉開了一個序幕，可以說，魏坤只是一個索引，或者說，即使沒有魏坤，也已經成定局了，早晚市區的那幫玩鬧兒們也會重新洗牌的，在那之後沒有多長時間，市區就已經不再只是金寶、蘇小兒等幾個玩鬧們獨大的天下了。

我跟魏坤、邢浩幾個人出了教室，這時候就聽身後楊明喊我們：「哎，哥幾個兒，等會兒！」

「是么！」四輩兒說著話，照著魏坤的胸口上就是一拳。

這時候，四輩兒一拍楊明說：「這兒是樓道，說這個不方便，走，去小衚衕說去。」

「嗯，今晚上這事兒，要是沒有個壓茬的人在，我覺得光憑我們這幫人跟刺蝟是肯定碰不了的。」四輩兒說。

魏坤說：「不和你一樣么，讓人押著去電話亭打的。」

……

「出事兒了，知道么？」楊明對我們說。

我和圖書這才想起來這已經是最後一節自習課下課了。

「還是刺蝟乾的？」我問楊明。

「看這逼倒是沒嘛事兒。」楊發划拉了魏坤腦袋一下。

徐亮下了車后，魏坤還努著嘴說：「操，還他媽有臉跟著上車。」

「操，就你這個揍性的，打死你都不多。」毛毛這時候說。

恍惚中，我睜開了眼，看了看周圍，這時候眼鏡妹已經在收拾書包了，邊收拾還邊對魏坤說：「叫他幹嘛啊，讓他再多睡會兒，直接就能上明天的早自習了。」

「哎串兒，我剛還沒細問你了，怎麼你先到了啊？」楊明這時候問我。

林凱一看楊明喊他，往我們這邊兒看了一眼，先是楞了一下，就和他們班的幾個人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哎，正好兒。」楊明說著，就朝學校門口正往外走的林凱他們一招手喊：「林凱，過來！」

我們這幫人都瞪圓了眼睛，瞅著袁洋，聽他說出原因來。

「咳，咳！」魏坤被這一拳打得捂著胸口，擠眉弄眼的說：「我操，你還真打啊，我都你媽快散架了。」

我們幾個都對袁洋豎起了鄙視的中指。

楊明一聽司機這口氣，就趕緊打圓場說：「哎，都是今晚上叫過來跟著站腳兒的不錯的哥哥，咱別弄那沒用的啊，行吧。」說著，就問袁洋：「哎，對了刺蝟在二環手裡有嘛短兒啊，怎麼刺蝟說放就放了啊？」

推開窗戶，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我的心裏有些空蕩蕩的，是真的空蕩蕩和*圖*書的，那個時候的我，沒有理想，也沒有目標，整天只知道混，上學是為了什麼，我不知道，似乎只是為了父母而去學校的。學習，也只是為了應付他們。

「……我他媽哪知道啊，哈哈哈。」袁洋說完就自己笑了出來。

我們幾個停下了腳步，等著楊明和楊發、毛毛幾個人走到了我們跟前。

我余怒未消，用手指著魏坤點了幾下，才把手放回來。

四輩兒一聽楊明這麼說，就點了下頭。

「哎，傻逼，醒醒啦！」魏坤拍醒了正爬在書桌上睡覺的我。

楊明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司機並不是真的要折騰二環，還是因為今晚上二環事兒辦的太牛逼了，金剛帶過來一幫人刺蝟都沒怵他，二環算上司機才來了三個人，而且還甩了刺蝟一個耳光，刺蝟都沒蹦出個屁來。玩鬧們不都講究個面子么，這個司機是面子上不掛了，所以，才說出剛才的話來，給自己這幫人圓點兒面子。

楊明說：「二環像袁洋這麼大的小兄弟也有不少了，我聽袁洋說，那幫人現在都在給他湊錢了，他還說，現在都已經湊了三四十號的像咱們這麼大的學生，跟著幾個二環的兄弟滿世找刺蝟了。」

「我問袁洋了，他說他也不清楚，他現在就在醫院了，他給我打電話是要找我借點兒錢。」楊明說。

楊明這麼一問，袁洋才從剛才那尷尬的表情中恢復過來，說：「知道刺蝟為什麼不跟二環扎刺兒么？那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