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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在道上，司機開車開得還有點兒快，一拐彎我們幾個人身子一晃蕩，吳強就朝司機喊了聲：「師傅，你慢點兒行么，你這車後面兒拉的似人吶，不似嘛一車土豆！」

李超這時候趕上來，也說：「就是啊，還沒等怎麼著了，你他媽就摔那兒了，你也真夠衰的你。」

今晚我是真的出氣了，心裏那是真痛快，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並沒有到此結束，一場更大的仗正在不知不覺間悄然向我們逼近。

我喊了聲：「放你媽逼啊，還你媽大招了，上，哥幾個兒！」

四輩兒並沒有看見是誰來的，就問我：「是不是楊明發來的啊？」

車總算是開到了我家街道的道口了，我們幾個人都蹭下了車，一個個兒的看著表情都挺痛苦的，唯獨孫大元是樂呵呵的下來了。

老闆站在門口沖我們喊：「別跑，打壞了東西得賠！」

「去哪兒幹嘛？」我問了句。

禿子朝楠楠臉上「啪啪」兩個嘴巴子，隨後站起來跟我們一起沖向了屋外。

「怎麼了？」我倒覺得我挺理直氣壯的。

電話只響了一聲，那邊就接通了，由此可以知道，楊明應該一直就是守在電話邊等我給他回電話的。

「嗯，有嘛事兒啊。」我語氣有些冷。

「你先給他打個電話的，看看別有嘛事兒的。」四輩兒還是堅持讓我給楊明回個電話。

我話是這麼說，其實，還是因為下午的事m.hetubook.com.com沒有釋懷了。

我「嗯」了一聲，在他掛電話之前把電話掛掉了。

「我在外面兒了，幹嘛？」

「哥幾個兒，閃！」我朝大伙兒喊了一聲。

「坐公交也得有車站吧，你看這一塊兒，哪有車站啊。」我說。

「操，操！哈哈哈……」

楠楠一下子就被他摔倒在地。

我們大伙兒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大傢伙兒剛剛還在遊戲廳奮戰了，剛過了這麼會兒的功夫，就又在一塊兒沒心沒肺的瞎逗打鬧了。這就是我們當時的寫照，小玩鬧打架可以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了，那就是家常便飯一樣，誰都不會當個事兒的，打完了架都是該瘋的瘋，該鬧的鬧。

「你跟誰一起去的？」

「我你媽報警了，一會兒警察就你媽來！」這時候，一個瘦高個的中年人指著我們喊。

四輩兒沒含糊，緊跟著往他身上一靠，喊了聲：「我去你的吧！」

這時候，在一旁的禿子一下子躥到了倒下的楠楠身邊，從衣兜里把那把三棱刮刀抽了出來，在楠楠的臉上邊比劃邊沖他們的人喊：「都你媽站那兒，老實兒的，要不就給他臉上見見花兒！」

「嗯。」我答應了一聲。

管鵬說了句話，把我們都逗樂了：「你他媽竟失前蹄了，就沒看見你不失的時候。」

從小兒，他們大伙兒就都挺聽我的，我喊完這一聲，大伙兒一下子都朝孫大元躥了過hｅｔｕbｏok.ｃoｍ•coｍ去。

我們幾個人一邊向土坡下跑，吳強一邊問我：「怎麼樣，曉永，出氣了吧。」

四輩兒這時候就湊我跟前，對我說：「咱趕緊打個的，快離開這兒。」

管鵬指著車後排座說：「沒事兒，這後面兒不是還有點兒地兒么，不行我蹲著，擠擠一會兒不就到了么。」

我們幾個順著大道走了會兒，真的如我所料，沒有車停下。

「喂，串兒么。」楊明知道是我給他打的電話。

楠楠的那些人一看禿子手裡的三棱刮刀，立刻都不敢動了。

人還是追出來了，不過，只有老闆自己追出來的，楠楠的人是一個沒有敢跟出來的了。

楠楠被四輩兒這兩拳搗得立刻把倆手從我身上放開了，我就看他倆眼有點兒迷離，估計是給打暈了。

「行，行。」我不耐煩的接過了卡，走向道邊兒的電話亭。

「都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

「哎，曉永，別鬧了，趕緊給楊明回個電話吧，別讓他等著急了。」四輩兒說著話，從衣兜里拿出了IC卡遞給我。

我一拍吳強的後背，指著孫大元對他說：「你媽，你這體格都蔞了，你看人孫大元，那麼胖個身子，也沒像你似的喊累。」

我們拐了一個路口，終於有輛車給我們停下了，是輛大麵包車。不過，我們有八個人，這輛車也坐不下啊。

麵包車剛一開走，吳強指著孫大元就沖我們幾個喊：「哎，哥幾個兒，和圖書看嘿，就這逼挺美的啊，咱嘛意思啊。」

聽到這兒，楊明就「哦」了一聲，說：「那行，沒嘛事兒，我就掛了。」

我們幾個跑到了道邊兒，吳強倆手捂著膝蓋，俯著身子在那兒喘大氣：「哎呀，不行了，我得你媽歇會兒了，累死我了。」

我沒有接卡，只是對他說：「咳呀，他能有嘛事兒啊，無非就是家裡有什麼新錄像帶，讓咱看去唄，你看這哥幾個都來了，我好意思撇開大傢伙兒么。」

我們正一邊走一邊尋摸車的時候，我的BP機就響了，我拿起一看，是楊明給我的留言。他讓我看見留言馬上給他回個電話。

吳強一看我倆都數落他，就狡辯說：「我操，別都衝著我來啊，這不馬失前蹄么。」

在當時，我們打架還很少見到過有用像三棱刮刀這一類管制刀具的，只有像仨豹子他們那樣的社會混混才會擺弄這種東西，因為它真的是太危險了，只要往人身上一戳，那就準是一個窟窿，而且只要把刀再從身上抽出來，必定會流血不止的。

可是，誰也不會這麼老實的聽他的，在這兒待著？你當我們傻啊，就是警察不來的話，那這兒也不是我們的地盤啊，萬一一會兒楠楠的「救兵」來了，比如孫龍友那個癟犢子，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四輩兒就站在我的對面，原來，他一直就在我身後聽著我和楊明打電話了。

「你說嘛，你剛去了？」

「那趕緊找個電話亭，ｈtｔps://m.hｅtｕboｏｋ.ｃｏm.ｃom我這兒有卡，你趕緊給他回一個吧。」四輩兒說。

司機一聽，就笑著說了聲「行。」不過，我也沒見他放慢了多少速度。

「嘿，你個小雞|巴孩子，給我站那兒！」老闆指著我們大喊。

還是管鵬說了句：「就這樣吧，大伙兒擠一下。」

「你嚇我一跳！」我說。

我們幾個人這麼一喊，剛才還樂個絲兒的孫大元立馬身子向後一撤，倆手沖我們一比劃，說：「哎，都你媽別過來啊，我可放大招了啊。」

「給你拔闖啊。」楊明說。

我並沒有當回事兒，只是說：「不忙，咱先找車回去再說。」

「上面說的嘛？」四輩兒問。

跟著楠楠剩下的幾個人，一看楠楠讓四輩兒摔倒了，都愣住了。

我說：「他讓我看到留言就給他回個電話。」

「哦，不用了，我剛已經掏他去了，這不剛回來么。」我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感覺有一點兒不好意思，相反，還有些小自豪。

我用的是「閃」，而不是「快跑」這在當時是有一定含義的，我覺得這樣喊相對比較有氣勢，感覺如果喊跑的話，會有被人追的感覺。

「那還用廢話么，直接去了他啊，哈哈哈。」

楊明說到這兒，我就有些不耐煩的回他說：「反正事兒已經辦完了，楠楠讓我們打得不善乎。」

結果，孫大元自己坐到了副駕駛，我們這幾個人附著身子的，坐在別人腿上的，總算是都擠上了車。

我說完這句，電話那ｈｅtｕbｏｏk•ｃｏm.cｏｍ頭楊明就頓了一下，不過，他只沉了一下，就又說：「那個嘛，我聯繫了人了，你這樣，一會兒就去東大街西路口，咱上那兒匯合去。」

「你在哪兒了？」

這時候禿子邊跑還邊回頭還了句嘴：「我賠你媽啊！」

我用話囔喪他說：「出個雞|巴啊，你那是來打架的么，你他媽是跟著趕集來的吧。」

「要不咱們坐公交回去吧，這會兒也不著急了。」管鵬對我說。

大傢伙兒一邊笑著一邊跑向了道邊兒。

「嚇死你就得了，你剛怎麼說話呢！」四輩兒指責我說。

我一看就知道，他大概就是這裏的老闆了。

剛剛孫大元還擺出要與我們「誓戰到底」的樣子了，一看我們都朝他過去了，立馬倆手抱腦袋，自己個兒蹲那兒了。

不過，我知道，在東大街這一帶，你坐車來容易，但是要想打的走，就費點兒勁了，問題是，過路的車很少能看見的士，大多都是貨車什麼的，就是偶爾有一兩輛的士經過，一般也都不是空車，你攔都攔不下來。

你說你這一道兒坐得比我們美，你就老實兒的不就完了么，你還得瑟，這你不是找倒霉么。

一聽管鵬這麼說，吳強就說：「我你媽倒是能湊合，你看孫大元那大塊兒，湊合得了么，他一個人都快占倆人的地兒了。」

「就是！」

我掛掉電話，剛一回頭就把我嚇了一跳。

孫大元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我你媽就是不說完了，操，我這嗓子眼兒都冒腥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