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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程燕說的還真的有點兒道理，沒想到，程燕別看平時挺大大咧咧的，一說正事兒還真有點兒頭緒。

我們一看趕緊說：「別拿了，叔兒。」

我的意思，四輩兒一下子就明白了。

而且，那個和管鵬講價的婦女還衝來的人說：「他家挺便宜的，看看吧。」

「那我這兒攤兒就這麼大，我有嘛辦法啊。」管鵬說。

路過大秋冬他家的水果攤時，還看到地上沒有收拾的爛西瓜。

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了，圍觀的人也都散開了。

我們幾個人就跟著管鵬看攤兒，他們攤子的生意相比其它的家兒不算太好，周邊好幾家攤位也都是賣春聯、窗花什麼的，不過，人家一直都挺忙活的，人家有兩口子賣的，在我們攤位旁邊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人家就一個人，打從我們來到現在就賣了好幾副春聯了，基本上買主都挺絡繹不絕的。而我們這個攤也就來了個人蹲下看了看春聯，又問了下價錢后就走到旁邊一家看去了。

吳強說：「咳，你別聽禿子跟你瞎咧咧的，他知道個嘛啊，我從海子那兒聽來的，不比他那小道兒消息強啊。」

還是程燕說了句：「咱這一大幫人往這兒一站，一看就是幾個玩兒孩子，再說，你看看人家的攤子，把春聯什麼的都掛起來了，讓人都能看見，咱這兒呢，都羅成一羅，人家誰不願意多看看挑挑的啊，你難道還得讓人家自己個兒蹲這兒挨個的找啊。」

管鵬告訴了我們價格，程燕就在htｔｐs://ｗｗw•ｈｅtubooｋ.cｏm.ｃｏm板子上寫好了。而且，經過我們商量比一開始賣的價格要稍微低一點，用程燕的話說，那就是，不用便宜多少，哪怕一副對子便宜五毛錢都行。

我擦，我怎麼不要臉了？這不是為你好么，你自己沒那個本事，擠兌我幹嘛啊。

程燕一看，就說：「咳呀，把這茬兒給忘了，咱這兒也沒個筆什麼的啊。」

「咳，咱剛才不是看熱鬧了么，就那功夫回來的唄。」吳強說。

「行，我這早都餓了。」黑熊也跟著說。

管鵬說：「五副，給您了再把五毛的零頭去了，行么。」

「那個叫大秋冬的還挺猛啊。」魏坤說。

「這沒事兒，剛才我們在道邊兒買吃的時候，看見有不少的硬紙夾子什麼的了，你們找兩張過來就行。」程燕說。

「管叔兒。」

我去，你跟這兒裝什麼淑女啊，還沒胃口？我看見你才沒胃口倒是真的了。

他爸走後，管鵬就對我們說：「咱先在這兒待會兒，一會兒趕集的人都回去吃飯了，咱也走。」

「哎，上回光顧著喝酒了，也沒說根柱兒跟海子他們在滿莊子那兒怎麼樣了。」我問吳強。

我們幾個人來到了管鵬家的攤位跟前，看到他爸正坐在攤子後面的三輪車上抽著捲煙。

黑熊一聽就不幹了，沖艾莎莎說：「憑嘛呢，你那兒不也帶著了么，怎麼不拿你的呢。」

「咳，這就是這一陣兒，還能老賣對聯兒啊。」管鵬邊點著和*圖*書錢邊沖我說。

四輩兒這時候就說：「這也快到飯點兒了，咱先找個狗食館兒吃點兒嘛再說唄。」

「他說的趙哥，是你表哥吧？」程燕問我。

程燕說：「行了，維霞拿出來吧，回頭讓莎莎給你再拿個過來不就完了么。」

我們幾個人一聽就都去尋摸硬紙夾子、泡沫板什麼的去了。

程燕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們這兒的攤位本來就比別家的小，也就是一個三輪橫放著的面積稍大一點兒。

「對呀，是個好主意。」程燕說。

「你車上有泡沫板、紙夾子什麼的么？」程燕問。

黑星一看都這樣說了，還是很不情願地從小包里拿出了一支唇膏出來。

「大鵬還沒回來啊？」我問他爸。

那婦女挺高興地說：「行啊。」說著話，就把車子放下，蹲在那開始挑了，一邊挑還一邊問另一個婦女：「哎，她姨，你來幾副啊。」

管鵬說：「不貴啊，都是一樣的價兒，上貨也都是在一個地方的。」

「咱不會變么，不賣對聯兒咱不會賣別的啊，嘛時候咱就賣嘛唄。端午賣粽子，八月十五賣月餅的，那還不是隨便兒么。」我說。

眼看集市上真的不剩什麼人了，我們也跟著收攤了，在一旁的那個賣春聯的女的看我們幾個的眼神都不對了，不過，也沒有說什麼、我知道，我們這樣做也算是搶了她生意了，不過，行業就是有競爭的，不是讓你賺，那就是讓我賺了，沒有什麼好嫉妒恨的，你看我們賺了你也降價啊，又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人攔著你。

「誒，沒看見他呢。」我說。

「你那個跟我的能比么，你是哪兒買的，我那是在哪兒買的啊，那可是我媽在世紀大廈買的。我跟你那批發市場的能一樣么。」艾莎莎說。

這時候，艾莎莎就沖黑熊說：「哎，對了，你包里不是有口紅么。就拿那個寫。」

我們收了攤兒，管鵬騎著三輪車，我們幾個都跟在旁邊就奔著集市道邊的小飯館去了。

「我操，也沒個人拾的。」吳強說。

「一會兒吃點兒嘛去。」管鵬他爸說著話把錢就塞到管鵬手裡。

「您了要多少？」管鵬問她。

別說，還真讓我們找到了，我們拿著大硬紙夾子回來了。

我問管鵬：「是不是咱這兒的比人家的貴啊，你摸了人家的價錢了嗎？」

「又沒胃口了。」黑熊說。

管鵬說：「我家不賣頭花兒，我上貨的時候，看見躉頭花兒的要是躉的貨多，才給個泡沫箱子了。」

那女的想了想說：「三個門口兒，窗戶……，來五副對子，再給便宜點兒唄，行么。」

黑熊白了我一眼：「我樂意，你管捏。」

四輩兒說：「我沒你這麼不要臉。」

程燕說：「看意思這就快下集了吧。人們該買的也都買的差不多了，人們都趕著回家做飯去了，對聯什麼的都是回去的道兒上順路捎的，那咱就來個明碼標價，弄個牌子什麼的，讓人打老遠一看，就知道多少錢了，樂意來的，那就是願意買的了，只要人能過來看，那就說明被咱m.hｅｔｕbｏoｋ•ｃoｍ•com這個價錢打動了，別的不都好說了么。咱這兒人又多，怎麼還忙活不過別的家啊。」

我們上完廁所后，看到桌上已經上了一道菜了，程燕看意思已經餓了，正舉著筷子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裏續了。而黑熊卻坐在那兒不動。難道是剛才用了她的口紅還在心疼了？

「我的也是大商場買的。」黑熊還狡辯著說。

「大姨，我們這兒快收攤了，夠本兒就賣了。」管鵬對那個婦女說。

管鵬現在真跟個半大人兒似的，面相看起來似乎要比我大好幾歲的樣子了。

功夫不大，就看管鵬從道對面的公共廁所出來了。

「咱上攤兒上看看大鵬回來了么，招呼他一塊兒去。」吳強說。

「喲，來了啊。」管鵬他爸一看我們去了，就笑著說。

魏坤對黑熊說了句：「你剛不還說餓了么，吃啊！」

她倆這一挑，過來的人就開始多了。

管鵬他爸不怎麼健談，和我們說了兩句話也就沒什麼話了，就自己在那抽煙。

「二姐，這兒的比咱剛看見的便宜。」一個婦女看著我們寫的板子，沖另一個婦女說。

「咱就在這兒買吧。哎，我們多買能再給便宜點兒么？」另一個婦女問管鵬。

一開始，並沒有多少人過來，我們幾個人正在議論這個作法是否奏效的時候，就有兩個婦女推著車子過來了。

他爸一聽，就搓著手說：「那行，你們小哥幾個兒在這兒待會兒。」說完還從衣服兜里拿出了一把零錢。

管鵬問我們：「咱上哪兒吃去啊，我安排。」

就ｈｔｔｐs://ｗww•ｈｅｔｕbｏok.com•cｏｍ這樣，不大會兒的功夫，我們就賣了四十多塊錢。

看著管鵬數錢，我就說：「哎，以後我們都跟著你一塊兒賣年貨得了，我看這也挺賺錢的啊。」

管鵬一回來就沖他爸說：「您了先回去吧，我們幾個在這兒待著。」

「咳，也就那麼回事兒吧，讓趙哥他們叫呲了過。現在，也就在集市這兒還能搖兩下。」吳強說。

「哦，剛回來的，上道對過兒上廁所去了。」他爸說。

「咱拿嘛寫啊？」管鵬問道。

管鵬一邊騎著三輪一邊說：「大秋冬乾的這家就你媽是個黑攤兒，缺斤短兩的慣了，有人找過來，看人比較老實的，他就拍（嚇唬，壓著）人家。因為這個，他這兒都打了好幾回架了。」

我還趁出去上廁所的功夫問四輩兒：「哎，怎麼樣了？」

「咳呀，加緊攻勢啊。」我說。

我和四輩兒跟管鵬他爸打了個招呼。

我沖黑熊說：「你吃這些個糖啊瓜兒的，還餓啊。」

「咱也別上別的地兒了，道口的狗食館，我看就挺好。」四輩兒說。

據管鵬說，就這個價兒，還是對半的賺了。可見賣這個有多暴利了。

「沒嘛意思。」四輩兒說。

「沒錯兒，這一塊兒，除了趙哥他們那幫，還真沒嘛人能壓得住滿四兒他們了。」吳強說。

就這樣，這倆中年婦女就都在管鵬的攤子上開始挑選了起來。

我們幾個人到了狗食館坐下了，這裏看著倒是挺簡單的，不過，看樣子倒是拾掇的挺乾淨的。我們要了幾個菜后，幾個人就一邊抽煙一邊聊天等著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