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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輩兒這時候就是瞅著我，也不置可否，我知道表哥的聲音此時也不算大，他根本聽不到表哥後面在對我說些什麼。

「哦，你真給他打電話了啊？」

四輩兒笑了一聲：「咳，牛逼嘛啊，慢跑你也行。」接著就問我：「哎，怎麼想起來找我來了？」

我現在過的生活都是沒有計劃，只圖高興就行，我其實覺得能每天都過得開心就好，能和兄弟們在一起玩的高興就好，至於做人，怎麼做人，還真不是我想弄清楚的。

「輩兒！」我站在跑道旁的籃球架子下沖四輩兒大喊了一聲。

「我操，看著跟你媽讓人打的似的。」魏坤仍舊倆眼瞪著我的鼻子，說。

我找到四輩兒的時候，他還圍著跑道在慢跑。

「想過……」

眼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我和四輩兒就在去學校的路上在公共電話亭給表哥打了電話。

「沒怎麼的。」

我爸這時候才正視我，說：「你慢慢琢磨去吧，咱爺倆在一塊兒說話的時間不多，今天我就是想跟你聊兩句，行了，我想說的話也說完了，你歇著去吧。」

「那個，昨天的事……」

「表哥……你怎麼樣了？」我說。

我感覺此時的我爸非常的嚴肅。

「我還是想給表哥打個電話。」我說。

「爸，你說的我好像是有些懂。」

「說嘛了，我能有嘛事啊，行了，沒嘛事的話就撂吧啊，我這話費挺貴的。」

這時候四輩兒指著我的臉說：「hetubook.com.com你怎麼了？」

我的手此時已經有些無力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電話那頭等待著我的會是呵斥，會是指責……

「喂，表哥嗎？」我此時說話的聲音極小。

我終於撥了表哥大哥大的號碼。

回到班裡，魏坤第一個跑過來問我：「哎，串兒，怎麼樣啊，給咱表哥打電話了么？誒，我操，你鼻子怎麼啦？」

這時候，我爸又喊我說：「曉永，你過來坐這兒。」說著話，我爸拍了兩下他一旁的沙發。

「不知道他起沒起。」我拿起聽筒時還有些沒底的說了句。

「沒事兒，剛才流鼻血了，現在也不流了。」我說著話，把四輩兒給我塞鼻孔的衛生紙抽了出來。

「跑幾圈了？」我問道。

我放下電話，瞅著四輩兒，笑著說：「表哥說沒事了。」

我就這麼醒著，一直到了六點多，照例，我還是去晨練了，我這點也很怪，比較喜歡早晨自己跑步，基本上很少和四輩兒有交叉，都是他練他的，我練我的。

我當時就想，我爸怎麼突然問了這麼一句啊，對於當時我的來說，以後幹什麼，那還是很遙遠的事了，我真的還沒怎麼想過了，如果說我小時候的願望的話，那就是當科學家，或者是當名警察了。

「想當企業家。」

我這時候心裏咯噔一下，就問朱繼東：「誰告訴你的？」

「呵呵，那行。」表哥最後這句明顯是在逗和_圖_書我笑了。

我爸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想打就打唄，誰也沒攔著你啊。」

就在這時候，朱繼東朝我們走過來，嘴裏還念叨：「哎，知道么，昨晚上又出事兒啦。」

「哦，知道了。」我說著話，換上拖鞋就要往自己屋裡走。

「嘛事兒啊？」我問道。

「喂？」

「你沒問昨晚上的事兒啊？」魏坤還是繼續問我道。

我回想了我爸昨晚跟我說的話，思來想去，最後，我總結了，我爸就是閑的難受，想跟我多說會兒話，至於要說什麼，那都是他的事了。

「操，你不知道了吧，昨天晚上古林大道那打架了，我操，打得一地的血啊，據說地上還有手指頭了。」朱繼東說得繪聲繪色的，好像就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我啊，曉永。」我把聲音放大了些。

我說到這的時候，表哥卻輕聲對我說話了，而且從語氣中，我再次聽到了我小時候聽表哥說話的感覺。

就在我說話的功夫，電話突然就響了。

「沒有，也可能是急火吧，反正現在也不流了，沒事。」我說。

終於，我把聽筒拿起來了。

「趕緊接啊，看我幹嘛！」

果然，我爸沒再問我別的，就說了句：「以後回來晚的時候提前跟家裡打個招呼。」

「是嘛，你看見了？」魏坤問他。

等我鼻子里的血幹了，已經快七點半了，我和四輩兒兩個就慢跑到著往學校的方向開赴。

四輩兒指著他：「再和*圖*書逼逼還踹你，信嗎！」

轉天早晨我早早就醒了，一看表才剛五點多，不過，我再想睡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索性，我還是起來吧，我這個毛病就是這樣，沒辦法，早晨一般醒過來就要想寫事情，而且，我覺得早晨醒來後腦子也是格外清醒的，思考問題也會不一樣。

「啊？」我下意識地手抹了下鼻子：「流血了？」

「嘛怎麼樣了啊，你想問什麼。」

四輩兒一聽，就說：「廢話，不知道嘛叫此一時彼一時啊。」

不過，我還是不能扭著我爸，只好「哦」了一聲走到他旁邊坐下了。

當表哥聽到我說是我的時候，語氣卻突然緩和了：「哦，曉永啊，嘛事兒啊，這麼大早的就打電話？」

果然，沒有人接聽。

我回到屋裡，輾轉反側，我在想我爸說的話，同時又在想著表哥那邊，不知不覺中我就睡著了。

「曉永，你怎麼了，是昨晚上沒睡好么？」途中四輩兒問我。

「做人？」

「我操，防不勝防啊，你媽還跟我玩兒陰的啊。」魏坤捂著屁股沖四輩兒笑著說。

四輩兒聽到我的叫喊，放快了腳步，很快就跑到了我跟前。

我這時候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感覺很不自然，這時候我想，如果是我媽就好了，我會有各種應付的理由，可偏偏現在坐在我旁邊的是我爸。

「我去同學家玩了。」聽到我爸問我，我都沒打唄兒的說，這時候可不能吞吞吐吐的，即使心裏再緊https://ｍ.ｈetuｂｏoｋ•coｍ•ｃoｍ張也要一氣呵成，不然的話，就一招錯滿盤輸了。

我覺得就這麼坐著挺彆扭的，身體都感覺有些僵硬了，就想了想說：「爸，您了這看的嘛片兒啊？」

「我沒看見，有人看見了啊。」

「廢話，我要知道昨晚上的事還不告訴你么。」

我爸說：「我只告訴你一句話，一個人不管有多大的能力，或者有多大的背景，前提都要會做人，你不會做人的話，就是自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我掛上電話，說：「可能還沒起了吧。」

「我操，你昨天不還攔著我，不讓我打了么。」

看著四輩兒均勻的吐氣，我說了聲：「牛逼。」

「你這怎麼回事的啊，大早晨的流鼻血？」四輩兒問我。

「想過什麼，說說我聽聽。」我爸眼瞅著電視對我說。

「啊，嘛事兒啊？」我覺得我這心裏咚咚地跳，讓我說一兩句謊話搪塞一下還是可以的，可要是說多了的話，言多語失，我爸是幹什麼的，在公司就是管人的啊，這要是讓他看出了馬腳那可就麻煩了。

「怎麼回事啊，趕緊仰頭。」四輩兒一邊說著一邊翻褲口袋。

我爸沒有回答我，放下了手中的遙控器說：「你想過以後要幹什麼嗎？」

我瞅了四輩兒一眼。

不過，我爸卻對我說：「其實，你以後幹什麼我都不會多過問，只是會在適當的時候幫你擺正一下你的方向，我還要說一句就是，不管你以後幹什麼，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要和_圖_書會做人。你現在也不小了，我問你，你知道怎麼做人么？」

不過，今天我卻特意一口氣跑到了體育場路去找的四輩兒。

我這時也把頭仰了起來。

魏坤往後跳了下，繼續問我：「趕緊的，說啊，怎麼個意思了，咱表哥那？」

「表哥，你沒事就好。」

我這時候才發現，在我爸面前的煙灰缸里插著好幾根煙頭，看來他今天回家還是挺早的，而且，還抽了不少煙……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上火了吧。」我說著話的同時，血已經流到了我的嘴裏。

不過，魏坤現在已經練得只要我一出手或者是一出腳，他提前都能反應過來，這一下就被他躲過了。

「哦……」我答應的同時，瞅著四輩兒的表情。

「你快得了吧，你這嘴你媽就是欠抽。」我說著還照著魏坤的腦袋上來了一下子。

四輩兒說：「你不打怎麼知道起沒起啊。」

「操，怎麼這麼墨跡呢，我都聽不過去了。」四輩兒這時候走到魏坤的身後，給他屁股來了一腳。

「誰啊，大點兒聲音。」表哥那頭的聲音真的是鏗鏘有力。

當時的我也是脫口而出的，其實企業家也是和科學家一樣是廣義的一個詞，包羅的也非常多，但是，當時我的腦子裡就是突然閃現出了企業家這三個字。

我和四輩兒倆人一塊兒又跑了兩圈，就一起去吃早點了。

「算上這圈，四圈了。」四輩兒說。

「曉永，沒事了，都解決了，你該上課的上課，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