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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個『豈是你我所能猜度的』！」幻冷笑著，「那你又何必放我進來？你那位尊貴的小姐不是已經下過命令了嗎？！為什麼你明知我是來對付他的卻視而不見？！我的幻術能瞞過別人難道能瞞得過你嗎？！」

「啊！！！」猛地睜開眼來，卻見到在我面前寸許處，兩顆晶瑩剔透的黑寶石在我眼前晃悠著，旋即我發現了它們的主人，鼻端傳來的處|子芬芳濃郁得我的臉都微微添了些許紅暈，偏偏它的主人卻沒有絲毫的自覺繼續保持著這曖昧的距離。

幻不屑地瞥了眼格慕羅離去的方向，冷冷地嘲弄道：「那麼，你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麼？難道這也是小姐給你的命令？你為什麼要這般像傻瓜一樣的表演只為了釋去那種白痴的疑心？」

我輕輕地抓著女孩小小的拳頭，輕輕一吻，女孩害羞地縮了縮，卻沒有將手收回去，反而趁勢往我懷裡更緊了緊，彷彿恨不得和我合為一體似的。幽幽一嘆，女孩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輕盈，卻溢滿了深情，「這首歌，是在那夜之後，人家才開始寫的……」

低低的聲音里是無情的嘲弄，納迪爾聞言不禁微微一笑，看著那森冷的俏臉，心中一片莫名的快意，淡淡的聲音響起，在女孩看來，卻彷彿嘲弄：「他當然是愚蠢！這等凡夫俗子又怎比得黑暗神殿里三聖女之一的幻聖女幻殿下呢？」

重重地「哼」了一聲，塔莉婭不屑地再瞪了我一眼，俏臉上卻有一抹淡淡的紅雲輕輕浮起。

陡然見到奈莉希絲的眼淚我已經慌了神，再見到她小女孩似的哀怨撒嬌，我的頭都大了，天啊，這還是我所認識的奈莉希絲么？怎麼才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化這麼大呢？

尷尬地笑了笑，我低下頭來，看著那小小的火焰，心中卻在漸漸沉澱某些我所知道的事實與心意，我無法勉強他人所為，但是我能把握自己，我能且僅能把握住我自己而已。

「呃……」啞然搖頭，對於塔莉婭的「調侃」實在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我無奈苦笑，雙手一攤嘆道，「也許是早已註定了的吧……」

「嗯？你在嘀咕些什麼？」

「他餓得快死了，沒有人理他，事實上在那個年代里餓死的人多了去了，誰也不會在意一個同樣普通的小孩，沒有人願意浪費糧食去救一個瀕死的廢物。呵呵，沒有人……小孩不懂，他只知道餓，好餓，但是沒有人願意給他一點食物，所以，他學會恨。

「幻可是黑暗神殿尊貴的聖女殿下，怎麼可能是你的姐妹？」在女孩的額頭上輕輕一敲，我苦笑著說道，「而且，上次在星河，想要將你夫君我置於死地的人就是她啊。」

指間奏出離別的旋律

而此刻，我相信，只要我一不小心，也許，下一刻，我便會死在他的劍下。

看著奈莉希絲雙眸中的羞色，我似笑非笑地道：「那，你喜不喜歡呢？」

我完全能感受到納迪爾當時心中的衝擊，如同他眼底愈來愈濃郁的哀傷，我彷彿再一次回到了那一夜，不，不是彷彿，微微感到愕然，旋即我失去了愕然的能力，我的眼，我的心已經完全被懷裡的女孩所佔據。

「哦？」納迪爾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彷彿有些奇怪地說道，「殿下和奈莉希絲小姐已經這麼熟了嗎？直接稱呼她奈希？這若是傳揚出去，大陸上男子的頭號敵人從此非殿下莫屬了。」

我大聲呼喊

我忍不住失笑道：「教訓？人家可是黑暗神殿的聖女呢！」旋又眨了眨眼，說道：「再說了，上次我可是被人家搞得重傷垂死呢，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夫君我呢？」

「殿下和塔莉婭小姐很談得來啊？」納迪爾略有意似無意地往馬車的方向望了望，看似隨意地問道。

彷彿是心有所感，抬起頭來，見到我的奈莉希絲露出了欣喜的微笑：「雲，你到哪裡去了？害得我們的塔莉婭大小姐到處找不到你，差點都急瘋了呢？」

「你就這麼放過她了？」奈莉希絲狐疑地問道。

但是這樣不對啊！之前剛剛有了那麼一絲肯定的答案卻在瞬間動搖，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猜錯了？不對啊，但是我的感覺應該是不會錯的啊？！這是怎麼回事？

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我再次體驗了跟女人爭辯絕對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這一句話的真實性，目光微轉，落在女孩微微有些紅暈的臉頰上，心中微動，輕輕一笑，我說道：「該不會是我們美麗的奈希小姐吃那個小女孩的醋了吧？」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奈莉希絲緊張地看著我，待見到我周身並沒有傷勢后，這才鬆了口氣，卻見到我正神光炯炯地看著她，奈莉希絲眼珠微微轉了轉，嘻嘻一笑，說道，「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又把蕞一個人給趕回來了，莫非來的是我們的姐妹之一？幻，幻，好像你身旁的女孩沒有一個叫這個名字的啊？難道是你新認識的女孩？又或者是被你始亂終棄所拋棄在外的姐妹？」

「早已註定了？？」塔莉婭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不像，如果是早已註定了的，奈希姐姐怎麼也不會看上你才對，怎麼會是像現在這樣呢？」

「為了我？」微微一怔，我旋即明白過來，難怪歌詞所述說的這般熟悉，但是……「為什麼總覺得這旋律很悲傷？」

比起納迪爾的說法，格慕羅更和圖書傾向於相信，那個叫「莉絲」的女孩被搶走的事實，比為「他」而死更讓納迪爾無法接受。不過無論納迪爾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實，對格慕羅來說其實同樣不重要，在戰鬥中納迪爾那種瘋狂足以說明兩人的仇恨。

「她是我的女人！是我深愛的女人！！！我愛她！她也愛我！」

這般想了，所以我索性這般做了，閉上眼，眼前的世界同樣是一片黑暗，只是看不見星，也看不見月，耳旁卻傳來女孩疑惑的聲音響起：「而且，今晚有星星嗎？我怎麼看不到？」我假裝沒聽到，繼續閉著眼，享受著涼爽的夜風。

劍分，重傷初愈下的我雖然經過幾日的調養卻仍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短暫的交鋒卻幾乎耗盡了彼此的體力，納迪爾劇烈的喘息，在靜寂的夜裡格外的空蕩，我霍地驚覺不對，為什麼我們打鬥了這麼久都不曾有人過來看過一眼？

「鏗！」驟現的劍光將我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出，納迪爾的劍指著我，他的雙眼中一片冰冷。

「哼！」塔莉婭不滿的輕哼，卻不知是不是相信了我最後一句話中的內容，微微猶豫了下，跺了跺腳，還是轉身離去了。

「殿下明鑒。」納迪爾不著痕迹地將問題避了開去，我也不以為意，因為，追究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一點意義都沒有。

格慕羅看著空曠的場地里平坦得詭異的地面，心中自有苦澀泛開，原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算不錯了，比起天神十二聖劍亦不過只是毫釐之差。誰知和他人比起來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枉自狂大，卻不知天下高手不知凡幾。

「殿下說的哪裡話，難道我今晚守夜會讓你感到這麼奇怪嗎？」納迪爾微笑著步出陰影，美麗得如同女子的雙眸中卻隱隱現出猙獰。

啞然，我這才驚覺自己的失言，且不論對面的塔莉婭可是星河城主的寶貝孫女，標準的貴族小姐，單是向任何一個女孩子問出這句話，我都會被視作登徒浪子吧。

而那個男人的反應顯然也證實了納迪爾所說的並不是虛構，再加上那個男人一向的名聲以及自己這一段日子相處所親見的事實，格慕羅對於那個名為「莉絲」的女孩是兩人仇恨爭端的原因倒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不，我很歡喜。」我微微一笑，輕輕的，肯定的一字一字地道，「我很歡喜。」

「……為什麼？」聽到我這麼說，塔莉婭卻彷彿陷入了迷茫，望著我的眼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你也是這樣？還有奈希姐姐、新月姐姐也是。明明是微笑著的，為何看起來卻是那般悲傷？」

無奈苦笑，格慕羅的眼中卻有一絲波紋蕩漾開來，那是克制不住的心動，如果說之前還有些許猶豫的話，那麼此刻納迪爾的實力便足以打消他的所有顧慮。

……」

奈莉希絲微微一愕，旋即反應過來，俏臉唰地一下整個兒變得通紅，說道：「人家、人家……」

「納迪！！惹火了我我便是把你殺了，你以為小姐她會為你報仇嗎？不要忘了，莉絲死的時候她可曾想過為她報仇？有嗎？就是那個男人害死了莉絲！但是她呢？她……」幻憤怒地指著納迪爾，低低地嘲諷著，卻深深地刺痛納迪爾的心。

女孩一邊狐疑地看著我，一邊一把一把地抓著地上的草兒，看得我一陣心虛，對於奈莉希絲的這個小姐妹，我可一向是敬而遠之的，不但是為了奈莉希絲，更是為了那些深愛的我的女孩們，當然，也有小小地為我自己打算的私心。

一句話嗆得我差點咳嗽而死，剛喝進口中的水尚未咽下便已經噴了出去，灑在燃燒的篝火上，晃動了風中搖曳的火焰。卻偏偏我絲毫無法反駁，劇烈的咳嗽幾聲，看著女孩我一陣無言。

別離我而去

輕輕地吻去她眼角隱隱的淚花，心中激蕩，我多想就這麼將心中所想的一切將向她道出，大聲地問她，為什麼，為什麼要……欺騙我……

「是你！」納迪爾死死地盯著我，雙眼赤紅，早已失卻了往昔的從容，更不見半點優雅，美麗的容顏上一片鐵青，「你的錯！都是你的錯！！全部都是你的錯！！！」

那個似曾相識的自己

「我要殺他，夜知道，你知道，小姐也知道。」幻微笑著，美麗，而猙獰，彷彿絕望的野獸，「我殺了他，小姐會恨我，卻不會殺我……除非她真的可以為他不顧一切……」

「閉嘴！納迪爾！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我憤怒地回瞪著納迪爾，「我愛她！她也愛我！！莉絲她愛我！！你憑什麼說她不需要我的愛！你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以為你了解她的想法！！」

「真實么？」納迪爾微笑著，一如一貫的從容優雅，就彷彿適才發瘋發狂的不過是另一個人似的，只是，眼中所沉澱的痛楚，是更深沉的瘋狂，「你又知道什麼才是真實嗎？」

劍輕輕豎起，納迪爾的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他忽地動了，在我的周圍繞著圈兒，那迅捷的速度比之之前快了不止一倍。納迪爾的身影逐漸模糊起來，只剩下一個白色的影子帶起一片殘影，在我的四周閃現著殺機，如同一個一個的納迪爾對著我冷冷地笑著。

我微微一呆，旋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我們的天才歌舞大家也有無法一口氣做完的作品呢？那這麼說，我可是這首歌的第一個聽m.hetubook.com.com眾咯？我是不是應該感到特別的榮幸呢？我的奈希大家。」

唇分。

卻只換來血紅楓火輕輕搖曳

我沒好氣地答道：「是那個小丫頭今晚不知道發什麼瘋，自己跑來纏我的好不好？」

「莉絲！莉絲！」我的手尚未摟緊，點點熒光卻已悄悄飄散開來，我慌了神，大聲地叫著女孩的名字，我想抱緊女孩，將終於再一次只擁抱到，虛無。

「鏗！」

沉默，納迪爾沒有反駁，眼中燃燒的怒火卻如烈焰一般冰冷。

「什麼？上次害得你重傷垂死的人就是她？！」奈莉希絲俏臉微微變色，旋即一臉期待地問道，「那雲有沒有好好地教訓她一頓呢？」

「閉嘴閉嘴閉嘴！！！」納迪爾怒吼著，彷彿咆哮，「都是你的錯！全部！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莉絲她怎麼會死？如果不是因為你，她就不會死！她就不會死！！」

當然，最後我還是離開了溫暖的車廂，雖然女孩們的痴纏和溫柔更讓我留戀，雖然奈莉希絲再也不顧其他人的眼光看法，我卻不想讓她們受到傷害，無論是任何形式的，雖然，此刻我更想留在她們的身旁。

「不要把你幼稚狹隘的想法強加在我的女人身上！永遠——」緊貼的兩把劍是我們之間僅有的距離，我感覺得到納迪爾急促的呼吸，如同彼此的心跳，我怒吼著，「永遠也不要！！！」

「呃……」我差點被塔莉婭給弄得噎死，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我放棄了同塔莉婭說明清楚的意願，往後躺下，舒嫩的青草讓我舒服得忍不住呻|吟出聲，抬首望天，那遙遠的星空盡頭，我仍聽得見呼喚，在那裡，有人在呼喚著我的名字。

塔莉婭的小臉微微一紅，囁喏著道：「人家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一點好的，為什麼奈希姐姐和新月姐姐這麼出色的人兒會這麼對你這麼著迷？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只想陪伴著你呢？」

「誰啊？」奈莉希絲隨口問了聲，旋又微微皺了皺眉，彷彿有些不忿地瞪了我一眼，說道，「真氣人！你的那個蕞啊，任我怎麼問都不回答，只是說你要她保護我們，其他的就一點也不肯多說了。」

耳際縈繞的淡淡憂鬱已漸遙遠

「就在他以為自己的世界中只剩下恨的時候，她出現了，就算只是小小的小小的一小塊麵包，那便是整個世界最珍貴的東西。因為那是她的，她自己的，卻分給了他，她髒兮兮的笑容便是世間最美麗的微笑。」

「塔莉婭不是小女孩！」塔莉婭瞪著我怒道，修長的玉腿還不斷地在地上用力地踩著，就彷彿，呃，就彷彿那是我的臉似的。彷彿是看不慣我愜意的微笑，塔莉婭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憤憤不已地道：「哼！你這死色狼，說人家小，新月姐姐也只不過比人家大一個月而已！你還不是把她給吃了！」

「在十年前，天怒之日後一年，大戰爆發，無數家庭破散，很多孩子成為孤兒，他們沒有任何的生活能力，絕大多數在迷茫和哭泣中死去，而有一些則被奴隸販子用很少很少的一點糧食買走，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孩是無數個這樣的孩子中的一個。

那被遺忘的記憶

心莫名的一顫，旋即收斂心神，微微一笑，我沒有再說什麼，重新坐回篝火旁，真氣卻已隱隱散出，既是防範，也是偵測，納迪爾一有異動的話，我也可以反應得過來。

「殿下哄女孩子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呢。」剛剛鬆了口氣，身後卻已響起納迪爾陰魂不散的聲音，微微苦笑，轉過頭去，我無奈地道：「今晚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個都這麼有閒情逸緻，這麼晚了還不去睡呢？」

真是嚇了一大跳啊！

而至於那對納迪爾用意的懷疑，則早已退至后位，身為西西里亞家族繼承人，格慕羅早已看過遠超過這個年紀的青年所看到的世情，對於納迪爾所述說的故事，格慕羅雖然彷彿也有些觸動，卻絕對不會相信。

聽著女孩輕輕重複的歌聲，雖然賞心悅耳，但是我卻有一種想繼續聽下去的衝動，輕輕地搖了搖懷中的少女，看著她欣喜的面容，問道：「怎麼不繼續唱下去呢？」

流星為不歸之人而嘆息

擁著奈莉希絲，望著天，心中卻浮現起適才湧起的疑惑，無力自拔，彷彿感覺到我的異樣，奈莉希絲輕搖螓首，柔軟的秀髮蹭了蹭我的脖頸，我低下頭來，卻見正到女孩溫柔的笑容。

納迪爾緊盯著我的雙眼中滿是怒火，他的聲音冷得如同突然颳起的風：「莉絲姐姐她，她是那麼善良……那麼的溫柔……你為什麼要去招惹她？為什麼要那麼對她？」

我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原本彷彿看清了的現實卻突然再次陷入混亂，我的眼中迷濛一片，究竟，什麼才是真實？

「有什麼不好的嗎？」我伸了個懶腰，微微一笑，說道，「能不動手就不動手這樣不是很好么？而且，對手也是柔弱的女孩子啊，難不成你希望夫君我是一個欺負柔弱女孩的大壞蛋？」

「不要說話，夫君，就讓我這麼地靜靜地躺在你的懷裡……」女孩低低的呢喃轉瞬淹息，唇間的溫暖是彼此所有的言語。只是，兩人握緊的手，卻不約而同的，一片冰冷。

「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就如同你不相信莉絲愛上我一般，這，便是真實。」回劍入鞘，我頭也不回地轉身而去，平淡的話和圖書語遠遠傳來，心中卻是一片迷惘，我自己又何曾看清，哪裡才是真實。

摸了摸鼻子，我發現自己果然是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旋又發現女孩言語中的「口誤」，雙目微轉，我「嘿嘿」一笑，眨了眨眼，說道：「剛才，我似乎聽到了，有人叫我『夫君』哦？」

一個人的心只有一顆，我能愛幾個，新月、緋羽、嵐兒、馨月、莉絲、奈希，我身旁的女孩是越來越多，我的心能分作幾份？並不是說女孩們好妒，事實上即便是諸女中最愛吃醋的嵐兒頂多也只會使使小性子，至於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塔莉婭撇撇嘴道：「她們兩個抱在一起流淚，看得人家心煩煩的，所以人家就出來透透氣咯。」又瞪了我一眼，塔莉婭怒道：「都是你的錯！害得兩位姐姐都變得慘兮兮的，不斷的流淚，還不斷的微笑，那種微笑的哭泣，讓人家看了總覺得，總覺得，好凄美……」

現實，真是殘酷啊！

下意識地緊了緊擁著女孩的手，靠著她的肩，垂下了頭，磨著她美麗的秀髮溫柔地摩挲著，時而輕輕地在她的髮絲上一吻，享受著自前往星河后便再難得到的兩人獨處。

急急低頭，彷彿想要辯解些什麼，口中一甜，幽香已堵住了我所有的言語。

「鏗！！！！」

「那你？」納迪爾看著那微笑著的幻，微微皺了皺眉。

「你懂什麼？！」

俯面而泣

「威脅？不不不，我怎麼會威脅你？」幻微微一笑，說道，「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我為什麼要威脅你？」

「鏗！」弒神劃破天際，發出了清吟，納迪爾的劍斷成了兩截，他的手中只剩下半截斷劍，怔怔地看著我，絕色的容顏上寫滿了不敢置信，「你、你怎麼可能破得了我這招『殘影』劍？！不可能！不可能的！」

故事中的男孩如果是他的話，那麼女孩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嗎？他為什麼要和我講這個故事？我怔怔地聽著，看著納迪爾越來越溫柔的眉眼，心中一片迷茫，我彷彿看見，在那蒼茫的大地上，一個渾身骯髒的小女孩將僅有的那一小小的卻是她全部的食物遞給了另一個垂死的小孩。

「嗯，今晚的月色這麼好，不知道殿下有沒有興趣，聽我講一個故事？」納迪爾平靜地看著我，他的目光鎖定在我的身上，等待著我的回答，風輕輕吹過，我霍地感到一陣遲來的寒意，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尊敬的殿下，你以為上次包圍你院子的幻術是誰破解的？」納迪爾輕蔑地掃了我一眼，不屑的姿態一掃可知。

「是誰？」我輕輕地問自己，我的心無法給我提供任何答案，因為我的記憶一片混淆，即便已經不是如同之前那般什麼也不知的空白，但是我的世界里仍分不清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幻。

「所以，你去死吧！！！！！」

遠遠地看著她，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容顏，看起來卻是那般陌生，然而，那陌生的丰韻，陌生的狡黠，卻是分明是那般熟悉。看著那熟悉卻又陌生的容顏，我的心悸動著，卻另有一片冰冷，彷彿毒蛇，死死地噬咬著我的心靈。

「要真正懂得愛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是恨一個人往往卻只要一個瞬間，一個契機而已。他恨，恨周圍的人，恨那些不將食物分給他的人，不需要其他的理由，只是恨，恨那些可以吃到東西的人，恨他所見到的一切，所能想到的一切。

納迪爾赤紅的雙眼圓瞪著，如同我們掌中交錯的劍！

「鏗！！！」

「笑話！像你這種到處拈花惹草的人哪裡值得她愛？！」納迪爾冷笑，「莉絲姐姐的仇人還在逍遙，你卻在這邊左擁右抱，這就是你的愛嗎？這就是你所說的愛嗎？她不需要你的愛！！不需要！！」

彷彿看出了我的想法，納迪爾微微一笑，卻彷彿帶著猙獰：「我已經布下了一個小小的幻術，絕對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決鬥的！你就放心吧！！」

「哼！幾歲的人了，還在數星星，真不知羞！還有，我才不是你的呢！」塔莉婭粉|嫩的小指輕輕地在臉上刮著，在銀色的月光下看起來竟彷彿平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我卻有一種閉上眼才能克制自己不吐血的衝動。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幻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納迪爾卻已經被幻所說的話給驚醒了，眉眼中有一絲喜意閃現，望向幻的眼中也不由敵意大減，良久，他終於緩緩說道：「你要我怎麼做？」

視線微移，我突然有種抓狂的衝動，我說你怎麼還在啊？翻翻白眼，無視頭上僅有一月的夜空，我沒好氣地隨意答道：「我在數星星你也要管嗎？我的大小姐。」

「話說回來，你找我有什麼事么？納迪爾。」我看著納迪爾，眼角的餘光卻在打量著納迪爾的手，若是單單隻看他的手，我絕對會認為這雙手的主人是屬於一個絕世美人所有。

「那你，要怎樣呢？」納迪爾眼中流過一抹落寞，語氣冷淡得，彷彿絕望，「去向小姐揭穿我的計劃么？還是，想用這件事威脅我？」納迪爾唇角露出一抹譏誚，「我還有什麼值得你威脅的嗎？」

「鏗！」

輕輕一笑，心中卻愈加的沉重起來，只是表面卻不敢稍露分毫，怕傷了她，也怕傷了自己。不敢把女孩逗得太厲害，我微笑著繼續說道：「對啊，我把她給打跑了呢。」

奈莉希絲嫵媚地瞥了我一眼，輕m.hetubook.com.com嗔道：「塔莉婭還真是沒有叫錯你呢！你這大色狼大壞蛋，家裡一大堆身旁還跟著新月妹妹和、和……卻還不滿足，竟去招惹塔莉婭？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那個小丫頭可是很粘人的哩！」

奈莉希絲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微微一笑，說道：「這首歌人家還沒做完呢，怎麼繼續唱下去？」

微微一笑，卻彷彿有些苦澀，我盡量保持著自己話語中的平靜，淡淡說道：「我見到了幻。」

我微微一笑，說道：「大小姐，你又怎麼了？為什麼不留在車廂中陪伴你的姐妹們？」

納迪爾頹然退下，美麗的臉上一片慘白，幻能看出來，她自然更能看出來，其實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只要自己一動手，她必然可以看出是誰想對付她的愛人，自己終究是自欺欺人呢！

但，即便女孩們表現得再怎麼大度，但是卻仍是會感到傷心和失落吧。每多一個人，便會分走我的一份注意，一分疼愛，女孩們害怕失去我而假裝不在意，但又怎能真的不在意？

對於納迪爾的調侃，微微一笑，我神色淡然地瞥了納迪爾一眼，淡淡說道：「奈希的事難道我不說你便不知道了嗎？」

我聞言微微一怔，腦海中旋即浮現出塔莉婭著急的模樣，忍不住微微一笑，卻正見到奈莉希絲似笑非笑的調侃笑容，尷尬地咳了兩聲，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心中輕輕一顫，收斂心神，我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說道：「小女孩也知道什麼叫悲傷？好了，夜深了，你該去休息了，不然明天起來就要有黑眼圈了哦。」

納迪爾冰冷的視線凝望著幻略有些蒼白的俏臉，幻抬起頭，寒聲道：「你還不是為了殺死他！拉上格慕羅只不過是為了讓他為你背罪！你還不是在害怕？要不然你為什麼只用殘影·影劍，而不用殺劍？！」

心中警惕既起，我暗自盤算，口中卻已淡淡介面道：「說不上什麼談得來不談得來的，不過她是奈希的好姐妹，我總不能給她難堪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格慕羅已經陷入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遙想之中，緩緩地踱著步，絲毫不知身後的陰影深處，有一雙森冷的雙眼，遠遠的注視著他的背影。

我看著那從不久前就坐在我的對面雙手托著下巴盯著我看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的塔莉婭，微微皺眉，我問道：「我說塔莉婭大小姐，你到底想幹什麼？大半夜的你不去休息，幹嘛坐在這裏看我這個你口中的『色狼』呢？」

他的手指修長而白皙，彷彿天鵝的羽翼，若說這是屬於一個絕世高手的手，我實在是無法相信，而納迪爾所表現出的實力也證實了這一點，但如果說，他的實力就只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我也同樣無法相信。

我調皮地眨了眨眼，卻換來女孩毫不客氣的白眼，以及重重的一掐，收斂真氣的我疼得直抽涼氣，忍不住失聲驚呼道：「輕點啊！你想謀殺親夫啊？！」

遙遠距離

疑慮不會盡消，但是格慕羅開始認真考慮起與納迪爾合作的可能性起來，而越是細想，格慕羅越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只要想想能將那個不可一世的最強對手給清除掉，格慕羅便忍不住想笑出聲來。而再仔細想想，納迪爾適才言語中對那個名為「莉絲」的女孩的親密更讓格慕羅感到另一分意料之外的欣喜。

「咳咳！你知道『吃』是什麼意思嗎？」看著憤憤不已的塔莉婭，心中一片無奈，我微微苦笑道。

霍地微微一笑，我閉上眼，真氣的觸感如實地告訴了我正確的答案，而就在這時，納迪爾出劍了！

「雲，怎麼了嗎？」

奈莉希絲撇了撇嘴道：「哼！有這麼一個未來的大美女投懷送抱，某人心裏不知是怎麼樂的呢？」

奈莉希絲惱羞成怒地輕輕捶打著我的胸膛，不依地嗔道：「都是你啦，硬是逼著人家自己說出來了！你還笑，還笑、還笑！！」

「沒什麼。」微微一笑，深深地吸了口氣，下意識地鬆了松自己的心，我盡量地保持著自己的平靜，說道，「你知道我剛才見到了誰嗎？」

「鏗！！！」

回到馬車旁，卻發現奈莉希絲坐著抱著膝，愣愣地看著天，怔怔地發著神。

「嗯，不過我可沒動手呢，是我忠心耿耿的小女奴替我出手趕走了她呢。」我微笑著，雖然我所說的是事實，但是絕對是刪減了其中所有的關鍵。

陰影下，格慕羅看著那已空空如也的場地，心頭一片激蕩，這才是真正高手的對決，那個男人也就罷了，那個看起來漂亮得像個女人似的納迪爾竟然也那麼厲害！

豎琴為逝去之人而奏

「凄美？」我忍不住失聲驚呼，「你一個小女孩知道什麼叫凄美嗎？」

「只有瘋子才不在意自己的生命！而我不是！」幻的臉色更蒼白了些，卻固執地高傲地仰著頭，不屑地俯視著納迪爾，冰冷的話語彷彿絕情的利劍刺痛他的心靈，「那你呢？你以為這樣她便看不出來了嗎？是你以為自己太聰明還是將她想得太愚蠢！你難道忘了這幾年黑暗神殿的榮光是由誰書寫的？！納迪，你以為我說的愚蠢，指的是誰？！」

「我愛她！」

「你在想些什麼啊？」我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旋即忍不住被奈莉希絲千奇百怪的猜測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只是，心中的苦澀卻沉重得讓我無法呼吸。

奈莉希絲眨了眨迷和_圖_書人的雙眸，噗哧笑道：「夫君你完好無損地在人家面前，顯然是幻被你打跑了嘛，人家哪裡還需要擔心你了。」

「鏗！！」

納迪爾的瞳孔瞬間縮緊，殺氣猛地往幻衝去，「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還是你根本就是想死！」

「哦？一個大男人竟然讓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保護你，你怎麼還這麼洋洋得意的啊？」奈莉希絲不輕不重地捏了我一下，不滿地嗔道。

「壞人！」奈莉希絲嬌喘著，俏臉上一片殷紅，「塔莉婭說的沒錯，你就是只大色狼！竟然這麼、這麼壞……」

遠遠地對視著，看著納迪爾眼中的瘋狂，我突然泛起一陣錯覺，面前的人，那嫉恨的瘋狂神色，竟彷彿似曾相似，心中陡地一片恍惚，旋即清醒過來，心中的劇痛無以復加，所以，剛才那般的痛楚，才這般真實？也是，因為幻術么？

「閉嘴！」納迪爾冷冷地打斷了幻的話語，深邃的雙眼中痛苦一閃而逝，那冰冷，卻仿如洶湧的仇恨，「小姐這麼做必然有她的用意，小姐的智慧豈是你我所能猜度的？！」

上次？是幻那次？這麼說他跟幻沒有關係咯？這麼說他不是黑暗神殿的人？也不對！莉絲可是黑暗神殿的人啊！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說的是莉絲的弟弟的話，他又怎麼會幫助其他人來破解幻的幻術？而且，如果他真的是黑暗神殿中的人的話，那奈莉希絲豈不就是……

只是，此刻，靜靜地看著她的側臉，心中的千言萬語又怎麼能說得出口？心中微動，蕞的氣息在我的感應里一閃而過，我知道現下這周圍在蕞的守護之下，霍地忍不住心中悸動，我大步踏上前去，想要將心中疑問全部問清。

女孩的身子軟軟的，彷彿沒有一根骨頭似的，緊緊地挨著我坐在我的腿上，埋首在我的胸膛，手指在我的胸膛上輕輕地划著圈兒，低低地哼著彷彿仍未完全成曲的小調：

「哼！你這個大壞蛋！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唔……」女孩沒能說完的話被我堵了回去，微微的掙扎卻在我魔手的遊動下迅速地繳了械，生澀而熱情地反應著，眼角卻沁出了淚花，如同我心中的苦澀。

夜，寧靜依舊，沒有人發現已經有人劇斗過一場，不，有一個人。

「納迪！你太囂張了！」幻狠狠地盯著納迪爾的眼，恨恨地看著他，「不要以為有小姐看著你你就可以這麼放肆！不要以為你是她的『影衛』便可以對我等這般無禮！！」

誰知女孩粉面微紅，盯著我的雙眼淚水盈盈，卻是理所當然地答道：「是啊，我吃醋了。你都還沒將人家安頓好，卻又去招惹其他的女孩，人家、人家心裏難過嘛……」

「隨風起舞的秋楓下

我傻了眼，女孩見我不理她，那哀怨的眼淚卻是一滴一滴，輕輕地滑落。我慌忙伸出手，手忙腳亂地為她擦拭著眼淚，心中苦笑，一邊輕聲安慰，一邊詛咒發誓自己對塔莉婭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這才將女孩哄得破涕為笑，還換了女孩一句「算你啦」，震得我一陣無言，再次湧起仰天長嘯的衝動。

微微苦笑，苦澀卻彷彿隨著笑容，擴散至全身，直到塔莉婭不滿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苦澀，「幹嗎笑得那麼難看啊？你知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那一天半中，新月姐姐都快哭死了。而奈希姐姐整個兒冷得像雪，一點都不像是塔莉婭認識的奈希姐姐，兩個人整天只圍著你守在你的身旁伺候你，我看那位格慕羅大人都快嫉妒得瘋了呢！有那麼兩位出色的姐姐這麼深愛著你，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激怒了他，但是我感覺得到納迪爾身上那隱藏不住的殺氣，跟以往不同，那絕不僅僅只是殺機而已。即便是我所料有差，小心點總是不錯的，我不想女孩們再為了我而擔心。

「如你所見，我在守夜啊。」我這麼說著，微微笑了笑，轉身看去，塔莉婭輕咬著下唇，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彷彿竟有著什麼讓她無法理解的事情一般。

「鏗！！」

「真是愚蠢！」

「見到了我的姐姐了么？」耳旁突然響起的話音將我從虛無中拉回現實，我的心霍地重重一震，姐姐？他的姐姐？莉絲是他的姐姐？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女孩深深地凝望著我的雙眼，聲音低低的，彷彿嘆息：「……因為夫君你總是悲傷的雙眼啊，即便在大聲歡笑的時候，即便在擁著我、我們的時候，夫君的眼中那抹深沉的悲傷卻從不逝去啊……」

捺不住心中疑惑，我下意識的問道：「你也懂幻術？」

「聖女殿下息怒。」納迪爾絲毫不把幻的威脅放在眼裡，似笑非笑地道，「我怎敢對你不敬呢？我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

奈莉希絲微微一怔，旋即俏臉通紅地垂下頭去，再不敢抬起頭來與我相對，耳旁卻終究傳來女孩低如蚊吶的輕聲低語，彷彿，宣誓，「我，很歡喜。」

「喂，喂，你在這裏幹嘛？」塔莉婭的喊聲將我從恍惚中驚醒，我這才驚覺今夜自己的反常，旋即反應過來，自己今夜經歷的的確是太多了，所以才會在這小女孩站了那麼久之後，我才發現了她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塔莉婭終於移開了身子後去，眼中疑惑的神色卻越加的濃郁，只聽她自言自語道：「奇怪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的，以前她們不都是被這招嚇到的嗎？為什麼現在不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