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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了。」老人的喉嚨里輕輕吐出兩個並不太清晰的單詞，眼睛牢牢地盯著舞台，不敢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細節，他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聽這個人的演奏，但依然如此緊張，不敢放過任何細節，其他第一次來聽演奏的人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真是羡慕嫉妒恨啊。」端木子房手裡依然拿著一瓶不離手的紅酒，眯起眼睛看著電視里風華絕代的女人，搖頭感嘆。

慕容雪痕在等待掌聲歇落之後便轉過身，走到鋼琴前，坐下。

如何去形容慕容雪痕？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也沒有哪一個句子能夠真正貼切地形容她，因為再文采四溢的優雅詩人也想不出一句能夠囊括這個女人的句子，再博學的文豪也寫不出能夠形容她的章節，不用別人唾罵，自己就會覺得這是一種對女神的褻瀆。

這一次，整個大廳內無數非富即貴的人們同事站起來鼓掌，為一個人而喝彩，活著的音樂女神。

曲畢。

如果說音樂也能夠征服，那麼歷史上征服人類最多的人不是遙遠東方的那個成吉思汗也不是拿破崙或者凱撒，當初的羅馬帝國或者世界之中央天之上國的古老中國也沒有現在的她所征服到的更多，她的名字，叫做慕容雪痕。

「這方面沒有，羡慕有嫉妒有恨也有，但不至於到瑜亮的程度，我對女人大多數只抱著遠觀之心，沒你那麼強的佔有慾。所以不至於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和-圖-書」端木子房大笑道。

座無虛席。

維也納金色大廳。

「好好好，為了獎勵雪痕，說吧，我決定忍辱負重一次，給雪痕一個驚喜。」葉無道果然敗下陣來。

這個動作，無數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一直等到她坐下，所有人的眼睛同時閉起來，所有人都知道，天籟即將上演了。

終於安靜下來，打開電腦，果斷彈視頻。

慕容雪痕站起來，走到原來的位置上，朝所有的聽眾再鞠躬。

一如既往的素顏，輕輕著了些許的淡妝，面帶微笑，優雅如仙。

金色大廳上，空無一人，只有一架鋼琴安靜地擺放在舞台一側。

「上電腦。」三個字，卻足夠讓慕容雪痕那張魂牽夢縈數億人的臉龐綻放如花。

其實葉無道也迫不及待地要找慕容雪痕，但端木子房這廝心知肚明兩人的小九九，鐵了心要做電燈泡的他就是賴著不走，自己推著輪椅跑來跑去表示要欣賞一下葉無道這間房間的裝修風格和風水朝向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後被葉無道一腳踹飛可憐兮兮地跑回自己房間療傷。

「有沒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葉無道看著輕柔婉轉的雪痕，微笑道。

回到後台，把所有人都關在門外，自己躲在房間里，慕容雪痕跟個患得患失的孩子一樣看著手機，焦急地等待。

面朝觀眾，慕容雪痕輕輕鞠躬。

「今天的演奏我聽了，不過……」葉無道故意拉和圖書長聲音。

驀地，一聲高跟鞋輕輕踩在地板上的清脆聲響回蕩在整個金色大廳里，一步，兩步，三步，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清晰，就像是踩在每個人的心坎上。

絕大多數人都是四十歲以上，西裝革履，光鮮亮麗，表情虔誠而激動。

慕容雪痕咬著嘴唇，兩人在一起相處的模式二十多年都沒變過，永遠是她弱勢被動地被葉無道欺負，但她也有自己的辦法，瞪著眼睛看著葉無道，就是不說話，就看著他。

葉無道同樣也在看，今天他推掉了所有的事情，端木子房理所當然地成了首席苦力，不過端木子房偷懶的功力並不差，他總是能有一種化整為零的神奇能力，苦著臉離開了半個小時之後這死瘸子又很歡樂地跑回來，葉無道懶得跟他墨跡，勉強讓了半個位置給他看電視。

果然，是慕容雪痕那張激動帶著忐忑的臉蛋。

掌聲雷動，僅有的幾家得到准許直接這場演奏會的電視台第一時間把訊號傳遞到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全球超過二十億同步在線觀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電視屏幕前，電腦屏幕前歡呼雀躍，呼喊著慕容雪痕的名字，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激動得潸然淚下。

整個金色大廳鴉雀無聲，所有人屏息凝神。

「下次有機會來我家，聽現場直播版的。」葉無道一槍正中下懷，得逞的某人果然心滿意足地不再廢話，瞅著電視屏幕里一閃而過的最和_圖_書中央那老人的臉，樂了，「這老頭不是瑞典國家音樂學院的院長嘛？當初可是最堅強的反慕容雪痕派，不過後來聽了一次雪痕演奏就立刻轉換了隊伍，這老頭現在比什麼鐵杆都鐵杆，次次演奏會必定到場不說聽說上次在學校里有個瘋子說了慕容雪痕的壞話這老頭就把那小子開除了，理由搞笑的很，審美觀完全扭曲，有反人類傾向。連同情給他說句話的人都沒，下場可謂凄涼。」

這位副校長贏得了滿堂的喝彩，而這番話也被公認為最中肯最有影響力的評價，因為它得到了慕容雪痕小姐的首肯。

慕容雪痕滿臉的緊張，對於她來說，再多人的掌聲也不及葉無道的一個肯定的眼神，只要被葉無道否決了，她是一生都不會再去碰了的。

坐在最前面一排的無一例外是衣著考究一絲不苟的老人，最中央的老人頭髮花白，唇線緊緊地抿著，拳頭下意識地握緊，因為激動而輕輕顫抖。

大廳內，慕容雪痕的那雙無價的手輕輕放在鍵盤上，食指觸下琴鍵，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整個維也納大廳內無數音樂精靈在飛舞，所有人都閉上眼睛享受著至高無上的精神洗禮，音樂，真的能夠感動世人。

葉無道神秘一笑，離開鏡頭片刻，慕容雪痕安心等待，不久，葉無道回來，手裡多了一張東西，放在鏡頭前，那是一張直飛維也納的機票。

轉身走向後台，慕容雪痕的步伐輕和*圖*書快許多，她知道，有個人說了，等她演奏完要跟她聊天的。

就在慕容雪痕忍不住要主動發簡訊的時候，屏幕亮了。

「馬拉個靶子，不能到現場聽真不爽。」端木子房暴了粗口，對於他這種某些方面的畸形完美主義者而言用電視來聽慕容雪痕的音樂簡直就是褻瀆。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東西能夠很輕易地觸動到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例如音樂。

急於聽到葉無道評價的她在那聲不過之後眸子就一點一點黯淡下來，泫然欲泣。

老人閉上眼睛，眼角溢出眼淚，他慶幸自己活在和慕容雪痕同一個時代，嫉妒那些跟慕容雪痕同樣年齡的人，因為他能夠繼續傾聽慕容雪痕演奏的生命已經不長，可那些該死的混蛋竟然還能聽很久很久。

「傻丫頭，我的意思是我們家雪痕的功力已經登峰造極天下無敵了，想要採訪一下我們家音樂女神寶貝在是不是有一種高手寂寞的空虛感。」葉無道大笑道。

這個世界上，再尖酸刻薄的評論家都啞口無言，再心懷惡意的詆毀的人都沒法再措辭，在音樂的領域，沒有人能夠不匍匐於她，她就是神，全世界六十億人類共同信仰的神。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大廳一角，輕輕緩緩地走到中間，是她，那個舉世矚目的女人，慕容雪痕！

「是什麼？」慕容雪痕好奇道。

無論如何，沒有人會拒絕此時心底的寧靜祥和，這種靜下心來方能感和*圖*書受觸摸到的愉悅感讓再市儈的人都清凈下來讓再虛妄奸佞的人都開始審視內心，片刻，一首曲子的時間。

沒有奇裝異服也沒有過分的打扮，上舞台對於她來說彷彿只是一件從家裡這個房間走到那個房間這樣簡單而平常的事情，一身雪白的連衣裙，不花哨也不張揚，簡簡單單的線條勾勒出了這個世紀最巧奪天工的美妙弧線，或許這個世界上不缺少不懂得慕容雪痕音樂魅力的愚人，但絕對沒有不承認慕容雪痕美麗的男人存在，這個女人太美了，跨越了民族，文化，審美觀念，她的氣質就是上帝嘔心瀝血的完美藝術品，有人說，上帝完成了慕容雪痕，也蒼老了二十歲。

她的地位有多高，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副校長曾經在公開場合下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很榮幸能夠在慕容雪痕小姐的演奏之前為各位致辭，我很榮幸能夠站在這裏，這被我認為是活在這個世界上七十年來最有意義的一件事情，沒有之一，天知道，在這以前我認為最有意義的事情是接受女王陛下的授勛。我認為，來自於古老中國的雪痕小姐是本世紀上帝賜給我們最大的福，如果說那個國家遭受了將近兩百年的屈辱近代史用這兩百年的靈氣和福氣換來了一位慕容雪痕小姐，我相信在我的國家，有百分之八十的民眾都願意用同樣的代價去換，但是，雪痕小姐是唯一的。

而他的反應，也是在場絕大多數人共同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