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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峰火拿下了耳朵里的耳塞，丟在桌上，拿著一串羊肉串咬了一口，眯起眼睛看著諸葛小仙的車消失在街道轉角。

「派倆機靈點的不就行了，多找幾輛車輪換。」男人摸著被陳峰火拍過的腦門嘀咕道。

年輕女人長相身段沒有諸葛小仙來的驚為天人，算是秀氣漂亮，卻並不出類拔萃，比起諸葛小仙這樣萬里挑一的極品美女更是差了不少，不過她的氣質卻是清冷，像是一塊在溪里給沖洗了數年的鵝卵石，冰涼清心。

「哥，要不要讓人跟上去？」坐在陳峰火對面的男人壓低聲音道。

皇甫君下點點頭，在兩人身後一直跟著一輛車，皇甫君下停下腳步，那黑色的車子開上來，皇甫君下上了車之後放下車窗，朝著車裡的諸葛小仙笑道，「說實話，如果是出於私人的原因我更喜歡和你談。」

那清秀女孩手裡拿和圖書著槍下來，眼神陰冷，完全不像是一個女孩該有的樣子，反而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走到門口看見散亂的桌椅和雨棚，毫不猶豫抬手就是兩槍。

「小姐，外頭冷，回車裡去吧。」女人拿了件大衣披在諸葛小仙身上，雙手疊在小腹下，低頭輕聲道。

陳峰火被一把推了出去，身體撞破玻璃從二樓跌出來，一直摔倒一樓的雨棚上再摔在一樓，不少的桌椅被他碰翻，一片驚叫狼藉中，躲在雨棚下的陳峰火死死靠著牆角，大氣不敢喘一口。

「雖然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如若真的沒有一點求生的能力，除了伸手乞討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行人越發涼薄的同情心上之外還有什麼辦法。」諸葛小仙竟像是感觸頗多，凝望著那老女人的眼神也遲遲不願意收回來，等到望不見了，才轉身複雜hetubook.com.com道，嘴裏的滋味像是打翻了五味壇。說不清楚是酸甜是苦辣。

陳峰火伸手不輕不重一巴掌拍在這小子腦門上，「真把他們當跟你一樣的傻逼了？要是派人上去沒十分鐘保准給幹掉。」

「結賬。」正主都走了，陳峰火也懶得留著，道。

「地獄犬有消息了嗎？」諸葛小仙看著窗外，漫不經心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敵人的敵人，未必就是朋友，你不過是一隻小蝦米，背後的人躲得太深，我通常不喜歡和躲的太深的人一起合作，因為我不知道你們給我的是刀子還是蛋糕。」

一聲槍響，驚動了半座城市。

「什麼」那女孩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

「那就好。」諸葛小仙平白嘆了一口氣，淡淡道。

「無所謂厚道不厚道，貨比三家的道理誰都明白，再者說了，我們和他，和-圖-書我們和你，你和他，三者之間並不衝突，因為我們共同的敵人只有一個不是嗎？」諸葛小仙微笑。

「既然我不夠分量，那下次再讓別人來。」諸葛小仙笑道。

皇甫君下攤開手掌，把裡頭的五毛錢磋幣丟進老女人的碗里，老女人彎了彎腰，小心翼翼繞過兩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漸行漸遠，皇甫君下凝視著老女人的背影，看著她向下一個行人伸出破碗，然後不出意外地被拒絕，又縮了縮本就傴僂的身體漸漸被淹沒在密集的行人里，「在日本也有乞討者。」皇甫君下淡淡道。

「你和諸葛琅駿，談過了吧。」皇甫君下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超前徐徐前行的他淡淡道。

「結賬！」陳峰火皺眉道，一扭頭，看見的卻是一把黑洞洞的槍口。

「還沒有，她在小姐身邊，並不能時時給我們消息，不過只要和_圖_書我們這邊準備好了消息發去，她自然會找時間過來。」女人溫婉道。

皇甫君下不客氣道，此時的他再沒半點在早餐鋪子時的平易近人，字句毫不給諸葛小仙面子。

「我的榮幸。」諸葛小仙抿唇輕笑，目送車子載著皇甫君下離去。

皇甫君下笑而不語，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哥小心！」坐在陳峰火對面的男人臉色大變，一把推開了陳峰火。

對面的男人閉了嘴，陳峰火坐在窗邊啃著羊肉串盯著窗戶外頭人來人往的街道馬路，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樓上。

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端著一盤燒烤走上來，放在陳峰火的桌上，「您點的二十串羊肉串。」顯然是學生模樣的清秀女孩脆生生道。

一前一後兩輛車子都走了，在街對面一家燒烤店的樓上，靠窗的位置上。

許久之後，之前皇甫君下上車的位置，又一輛車子和*圖*書緩緩停下，從上頭下來一個年輕的女人。

諸葛小仙點點頭，上了車，坐進車裡，那女人也進來了，關上車門，車子緩緩啟動。

「談過了。」諸葛小仙唇角上揚，並不習慣走這麼多路的她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常來，回答也乾淨利落，看著身邊的男人，這位花魁心裏想的是什麼恐怕沒人知道，「既然談過了又來找我，下厚道啊。」皇甫君下笑道。

「是刀子是蛋糕我們拿出來你瞧一瞧就知道了，我說在多，也不如你親眼看見來的有用。」諸葛小仙微笑道。

老女人端著破碗站在皇甫君下面前，掂著一隻破碗渾濁的目光帶著希冀望著皇甫君下。

「再機靈的有個屁用，還多找幾輛車輪換，你這腦子都能想到的主意人家能不知道？行了行了，就別添亂了，老老實實地啃你的雞爪子。」陳峰火拿了一個雞爪子塞在這小子嘴裏，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