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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幹活了，遲些回來。」婦人回答道：「幾位坐下等吧。」

「清虛，這主人家是何門何派的？」公孫大娘低聲問道。

「如何才算是還債？」

「那我們捐一些錢財銀兩，做一些善事即可了吧？」

「貧道（貧僧）有禮了。」

這個時候來他們家裡，她不怕出事？

「那這位姐姐又如何知道我們不是歹人？」

「那也該知道摸金門的規矩吧，既然幾位來此，可有把握付清酬金？」

「這就要講到氣數，恐怕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的。」

「我們要找的人就在裏面嗎？」公孫大娘問道。

「這就要說到你們給的酬勞了。」

摸金校尉起源於三國時期，曹操為了足夠的軍費，所興建而起的門派。

「小婦人如今已經不是嶗山門徒。」婦人看向清虛：「道長眼力不淺，如何稱呼？」

「不給錢財，那就給氣運。」婦人平淡無奇的回答道。

夜色下，在清虛的帶領下，公孫大娘等人來到了城郊。

雖然已經是夜色濃重，不過裏面還有燈光。

「等等……你說什麼？你說擺脫這千年詛咒？如何擺脫？說清楚再走。」司徒老爺子立刻就攔住了清虛。

「那就是說，我們來還這個債？」

「牛鼻子！」那跟在後面的漢子一看到清虛，立刻就大喝道：「你是來這裏糊弄我們的吧？我們摸金門的規矩，可不是憑著我們那點淺薄交情能夠說免就免的。」

婦人又問道：「幾位找我那漢子所為何事？」和_圖_書

婦人繼續說道：「所以摸金校尉不但要盜墓，還要行善，以此來還債。」

「不是小婦人知道，是下面的前輩知道，他們既然沒有警示來訪者，那就說明幾位並無惡意，這也算是我們守護前輩的好處，我們守護他們的同時，他們亦要守護我們。」

三人都略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或者咳了咳，沒有接話。

「隨便坐吧。」清虛對公孫大娘說道。

公孫大娘滿心疑惑，這婦人知道他們不是壞人嗎？

那婦人看了眼眾人，最後又將目光鎖定在公孫大娘的身上。

「他們是賊，不過卻不是山賊。」清虛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不過公孫大娘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道歉：「抱歉，小女子失態了。」

「那清虛道長先前將銅錢丟在這幾段路，又是何意？」公孫大娘不解的問道。

「貧道清虛，這幾位道友是水道人、布偶和尚。」

「是有些事，想要求兩位的。」清虛滿臉堆笑的看著父子兩，看起來他們已經很熟了。

「這是做什麼？」

「那這樣不是死的更快？如何還要再盜？」公孫大娘驚疑不定的問道。

「過路費。」

「那如果沒給呢？」公孫大娘又問道。

而且隱門中人對氣運非常的看中，每個人開口閉口都是氣運。

「看到你這牛鼻子，就知道准沒好事。」司徒老爺子也沒給清虛好臉色。

「主人家在嗎？」

「姐姐見笑了，我這次出來，主要是跟他們和_圖_書三個出來長見識的。」

清虛的語氣帶著幾分傷心欲絕，說的極其悲憤，就像是受了什麼大委屈一樣。

「先前是兄弟我失言了，清虛，你就算不看我和我爹的面子，你至少也該想想你那可憐的侄兒吧。」

「為什麼說繼續做摸金校尉還有個盼頭？」

「眾仙館？沒聽說過，這三教九流中，什麼時候又出了這一個門派？」

「這麼丟在地上，摸金門的前輩就能收的到？」公孫大娘更加不解。

眾人都笑著搖了搖頭：「若是這麼簡單，那就不是債了。」

房門沒有上鎖，咯吱一聲，房門慢慢的打開。

「啊……」公孫大娘失聲驚叫起來。

走了幾步，清虛從懷裡掏出幾枚銅板，丟在地上。

「我們沒那麼大的能耐，這氣數天定，我們卻是奪不走。」

不過摸金校尉從他們出現，就註定了他們悲慘的命運。

「我這一家子，除了我出身玄門正宗，公公和我那漢子，都是摸金門人，也就是盜墓賊。」

「什麼是摸金校尉？」

「原來如此，還有這講究。」公孫大娘點點頭。

「兩位有禮了。」

「呵呵，這位夫人應該是嶗山出身的吧。」清虛道人笑著說道。

「算了算了，本來我是來給你們送機緣的，既然你不要，那便算了……」清虛嘆了口氣：「本以為我兩過命交情，想要幫你這侄兒擺脫著千年詛咒，若是你不願意，那就當我等沒來過，司徒老爺子，晚輩就此別過了，再會。」

「和*圖*書說什麼說？你都不認我們的交情了，不說了，貧道傷心了。」清虛的樣子極其做作。

「那是何物？」

「紀然摸金門是偷死人錢的，要還債自然是要還給死人，見惡鬼怨靈除之，見到孤魂野鬼助之，這些都算是還債，這就是摸金門的規矩，除掉一個普通的怨靈便能添一毫的壽元，鬼怪越凶，這債還的越多，同理助的孤魂野鬼越多，還的債務也越多。」

公孫大娘又問道：「這酬金應該不是普通的金銀細軟吧？」

「這三位都有不凡的修為，姑娘的師門應該相當的不凡，能夠勞動他們三位。」

「因為他們就埋在下面。」婦人回答道：「摸金校尉一生都在盜人墓穴，所以很怕自己死後被人盜墓，所以自己的墓穴只能由自己的後輩看守，並且埋葬的墓穴不放錢財，以至於在下面也沒個錢花銷，如若有外人來探望，就必須給幾個銅板的過路費。」

「氣運與氣數可不一樣，氣運就好比是運氣、機緣、緣分這一類的東西，氣數則是把自己的壽元、命理分為毫、厘、寸，一個月為毫，一年為厘，十年為寸，常人常說氣數已盡，說的就是自己的壽元已經到底了，再無希望，而摸金門的人氣數不過三寸，若是前一代的債太重，後代的氣數甚至連三寸都不到，而且多盜一墓就要減一厘氣數。」

「那是過路費，是給摸金門的前輩的。」

「嗯，走的慢一點。」清虛說道，帶頭走在前面。

「哼！你還敢求我ｈetｕｂｏｏｋ•cｏm.cｏｍ們？上次我們給你翻了一個墓穴，說好的一厘命數，結果你才還了五毫就跑了沒影了，你是不是當我們父子兩好欺負？」司徒惡狠狠的盯著清虛。

公孫大娘聽的玄乎，不過如今她多次接觸隱門，也知道許多以前不知道的規矩與道理。

「當然不是。」

「什麼？他們是山賊？」

「讓他找墓。」清虛回答道。

婦人前面還和顏悅色，一聽清虛的話，臉色頓時拉攏下來。

很顯然，前面她還把清虛等人當作是顧客，不過如果顧客不做買賣，那就只能算是惡客，她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看來公孫姑娘不是三教九流的人吧。」婦人也不在意，笑著看著公孫大娘。

「這位姐姐，你好，小女子公孫大娘，眾仙館門下。」

公孫大娘向內探了一眼，發現裏面有婦孺，有小孩，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家。

「沒事，常人聽說這盜墓賊，都是這般反應。」婦人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繼續下去，不是債上加債？永遠都逃不掉這個詛咒？」

那婦孺抱著襁褓，抬頭看了眼清虛，然後點了點頭。

「摸金校尉。」清虛回答道。

「氣數又是何意？不是氣運嗎？」

「知道。」清虛。

「這位姑娘好生奇怪，身上帶著幾分煙花之氣，又帶著幾分血腥煞氣，看似惡鬼修羅，又似大家閨秀，身上沒有半分術法氣息，小婦人眼拙，不知道姑娘何門何派，如何稱呼？」

「這是？」

婦人的語氣也是頗為無奈：「的確是這樣，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是那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若是繼續做摸金校尉，還有幾分盼頭，可是若是不做，那麼必定死於非命，活不過三十歲。」

「你們既然找上門來，自然是由你們來擔負這債，至於酬勞，卻是另算。」

「這債呢，我們還真沒打算支付。」清虛笑呵呵地說道。

「上一代沒還完的債，自然要由下一代來背負，這是逃不開的劫，躲不掉的命數，若是不做摸金校尉，那麼就更無法逃脫命數劫難。」婦人回答道。

「摸金門一生偷盜他人墓穴，這是傷天害理的事，所以從摸金校尉出現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們的命途多舛，沒有幾個摸金校尉能夠含笑九泉，幾乎個個都是死於非命，就說那起源之時，摸金校尉由曹操創建，可是後來曹操建立魏，又覺得摸金校尉敗壞他的名聲，便痛下殺手，三百摸金校尉只餘下幾個逃生，而後勉強將摸金校尉傳承下來，卻是代代悲涼。」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兩個腳步聲，只見一個大漢和一個老頭從外走了進來。

「難道是要我們把我們的氣數給你們？」公孫大娘的臉色驚變。

偏偏這司徒父子還就吃這套，看著清虛這般扭捏，卻是一改先前態度。

「司徒。」清虛倒是像沒聽到這漢子的逐客令一般，親熱地叫道：「老爺子，別來無恙。」

「既然這麼慘，為什麼還要傳承下來，改行不行嗎？」

這裏四周只有一棟房子，三層的結構，看起來已經相當古老了。

「是啊是啊，說清楚再走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