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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句話，並不是很難說啊！早知如此，你又何苦呢？」

卓天倫開始尖叫出聲，肚皮上的老鼠的利爪正不停地抓著他的肚子，想象之中，那隻老鼠尖利的牙齒似乎也在嘶咬著肚子上那些柔軟的皮膚。

那隻老鼠還沒來得及準備逃跑，剛從懸空的狀態下恢復過來，正準備跑路，謝四旁邊的一個壯漢把早就準備好的小洋鐵桶，口朝下蓋在卓天倫的肚皮上，把那隻老鼠關在了裏面。

他招招手，一個手持火把的人走到他身前，他伸手接過那束火把，臉色平靜如水，把火把伸向那個蓋在卓天倫肚皮上的小洋鐵桶，慢慢給它加著熱。與此同時，幾束火把一起伸向了它，一起給它加著熱。

卓天倫咬緊牙關，移開視線，目光轉向旁邊，許文強端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

一隻毛色油光發亮的大老鼠，露出尖尖的牙齒，就在他鼻尖往上幾厘米左右搖晃，一雙小眼睛透著陰冷的寒光直直地盯著他。

許文強拍了拍卓天倫的臉，語氣依舊淡然。

卓天倫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些，不過，他能感覺到許文強話里暗藏的陰冷和邪惡，肚子上，那隻老鼠終於停下了尋找出路的打算，靜止了下來，剛好壓在他肚臍眼上，和*圖*書一隻小爪子正輕輕搔撥著那裡，他全身寒毛倒豎。

謝四提著那隻徒勞掙扎的老鼠，離開了卓天倫的視線，來到了木桌的中間。

「不！」

一隻老鼠正使勁地往自己的肚子里鑽，那裡已經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大窟窿，這個畫面在卓天倫的腦袋裡盤旋，揮之不去。

「狗急了會跳牆，那麼老鼠急了會做什麼呢？老鼠急了，當然就會打洞了！」

卓天倫很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然而，更多的仍然是難以掩藏的恐懼感。

許文強站起身，來到他身前，微微彎下腰，帶著笑意望著他。

卓天倫臉上的汗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這個時候，他能感覺到肚皮上的那隻老鼠已經開始躁動不安了。

卓天倫一直在負責這件事情，至於，他之所以出面去和刀疤強聯繫，那是受張嘯林的指使，張嘯林需要一個面生的人去干這件事情，選擇了他。

「是軍火，我也不知道張老大從哪兒搞來的，不過，聽懂軍火的兄弟說，這些軍火都是東洋貨！」

「你們是怎樣交接的？」

卓天倫只覺得一個毛聳聳的東西在自己的肚皮上亂爬，他雙手不禁抓緊桌子的邊沿，咬緊牙關忍受。

許文強輕笑一聲，繼續說道。

「是四川，一個姓范的師長ｈｅtｕｂｏoｋ•ｃom.ｃom，他賣鴉片給我們，我們走私藥品和軍火給他。」

「給他解開！」

卓天倫看不到謝四的身影，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心裏更加恐慌，他想抬起頭，結果，勒在他脖子上的繩索制止了他的舉動。

「這種情況下，出於求生的本能，這個老鼠只有運用它最擅長的本事，那就是打洞，比起洋鐵做的桶壁，你的肚皮可要柔軟許多，或許，它會有一個不錯的選擇。」

許文強站起身，走到卓天倫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卓天倫閉上眼，咬緊嘴唇，想強忍住即將來臨的疼痛。不過，一段時間后，那種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在他身上，他只是感覺到肚皮涼津津的，那人只是用刀把他的內衣小褂割開而已。

「鴉片的來源是哪裡？」

許文強默默地觀察著他，看見青筋在他額前一根根地鼓起，他俯下身，與卓天倫面面相對，卓天倫的目光多少有些複雜，憎恨之中帶著些許的恐慌。

「你們要幹什麼？」

許文強一字一句，慢慢地說道。

事情到了這步田地，恢復之後，卓天倫也就不在耍花招，一五一十地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卓天倫就像一灘軟泥一樣，眼神空洞地望著頭頂灰塵蛛網遍布的屋樑，從恐懼中脫離的和*圖*書感覺太強烈了，令他全身虛脫，當繩索已經從身上解下時，他仍然無法動彈。

「不！」

卓天倫無法猜想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或者說，他不敢去想象。

「求求你！放過我！你想我怎樣我就怎樣！」

「軍火？」

許文強笑著扔下這句話，收回了火把，與此同時，那些火把都收了回去，謝四拿開洋鐵桶，那隻老鼠爬下了卓天倫的肚皮，溜之大吉。

「你做得很好，放心，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對你怎樣的，現在，你先和老四下去，吃點東西，洗個澡，一會，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

卓天倫抬起頭，看了許文強一眼，隨即，又低下頭，說道。

他淚眼模糊地望著許文強，開始討饒了，朦朧之中的那張臉，這一刻，就像魔鬼一樣可怕，在這個時候，他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能對抗這個人，要想繼續生存，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抗拒這個人的所有要求。

時間在一點一點地過去，那隻洋鐵小桶越來越熱，卓天倫已經能感覺到貼在肚皮上的桶沿開始發燙了，而那隻老鼠現在正瘋狂地在桶里奔跑，「吱吱」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肚皮上的疼痛雖然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可是，那種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的恐懼感，已經徹底佔據了他的全和圖書部意識。

「這個交易什麼時候一次？」

等謝四把卓天倫帶下去后，許文強陷入了沉思，有些事情，必須得做了！

許文強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我們會做什麼？完全取決於你自己！」

突然，有人解開了他身上長衫的扣子，接著，通過眼角的餘光，他看見一個壯漢走到木桌前，手裡拿著一把雪亮的牛耳尖刀，高舉著，猛地向他扎去。

許文強笑了笑，這可是意外的收穫啊！他繼續問道。

卓天倫躺在冰冷的木桌上，聽見腳步聲一點一點向自己逼近，他的心跳開始加速，呼吸急促，最後，腳步聲來到他面前，停住了，他聽見了「吱吱」的聲音，一個小黑影在他頭上突然落下來，他閉上嘴，止住了即將發出的驚呼聲。

「熱鍋上的螞蟻，那個樣子，大多數人都了解，那麼，一個老鼠在那種情況下，又會怎樣呢？它當然會逃跑，不過，要是它無路可逃呢？」

許文強沒等卓天倫回話，揮了揮手，說道。

謝四冷笑一聲，手指一松，那隻老鼠立刻從空中跌落，落在卓天倫的光肚皮上，卓天倫一激靈，開始掙扎，然而，身邊的人早就搶先了一步，按住了他的身體。

許文強沉思一會，問道。

卓天倫多少有些頹喪地坐在椅子上，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命和圖書運會是怎樣，故而難免垂頭喪氣，他低著頭，說道。

「鴉片是經常交易的，一個月一次吧，至於軍火則不定時，是四川那邊需要，這邊才提供的，不過，明天晚上有一次交易！」

表面上，他是卓記船行的人，實際上，他已經被張嘯林收買了。張嘯林一直在利用卓氏船行走私鴉片，這個鴉片並不屬於三鑫公司，而是張嘯林的私人生意。

「鴉片和軍火的事情都是我負責中轉，只是，我不知道軍火的來源，很多時候都是由張老大親自用大卡車運來，就算他不來，也會由他的心腹手下李大頭出面！」

「開始吧！」

「它會怎麼做？現在，就讓我們來做這個實驗吧！」

「是嗎？」

卓天倫終於崩潰了，他大聲嘶吼，淚水涌眶而出，混雜在淋漓的汗水之中，夾雜著一些鼻涕，滿臉都是。

許文強的聲音在他耳邊平靜地響起。

卓天倫開始掙扎了，然而，在繩索和兩雙粗壯的手臂下的身子，卻始終難以動彈。

他的臉由於恐懼已經徹底變形了，他只想擺脫這種恐懼，為此，無論做什麼，他都願意。

它「吱吱」地叫著，四個小小的爪子不停在空中亂抓，腦袋朝下，尾巴被謝四牢牢地抓在手裡。

卓天倫終於無法忍受這種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情的煎熬了，開口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