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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蔽？」

示意殿內的所有內侍都退出了殿外，秦王囘目視著嬴瓔，不悅地說道：「你這不孝之女，還來做什麼？昨日將寡人氣地還不夠么？」

就在這時，殿外走入一名內侍，躬身稟報道：「大王，公主求見。」

可嬴瓔，卻為魏國爭取到了這彌足珍貴的半年時間。

數日後，李睦收到消息，得知王戩正在西河收攏麾下的兵馬，且籌備糧草之事，他心下越發欣喜。

見秦王囘似乎默認了此事，嬴瓔感到意外的驚喜，在與前者聊了一陣后，便歡喜地前往王宮，陪伴她母後去了。

在深吸了一口氣后，秦王囘命人傳喚左庶長衛鞅。

毫不誇張地說，當魏國三十幾萬精銳傾巢出動攻伐韓國、且本土卻被一百五十萬諸國聯軍進攻的情況下，倘若秦國對魏國落井下石，派出軍隊攻伐魏國的西境，介時魏國腹背受敵，必定覆亡，就算魏王趙潤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雄主亦無濟於事。

「……」

嬴瓔聞言微笑著對秦王囘說道：「您的女婿，還有你的外孫，才是女兒在魏國的後盾。」

衛鞅捋著鬍鬚沉思了片刻，不敢貿然給出回覆，轉頭問道大庶長趙冉道：「趙冉大人，在下對兵事不甚了解，能否讓在下聽聽趙冉大人的意見。」

「這不是你的過錯。」

良久之後，只見秦王囘逐漸平靜了下來，目視著嬴瓔，用微帶幾分嘆息的口吻說道：「少君，你太讓寡人失望了……」

「打？還是不打？」

他此時豈還會看不出，在女兒的心中，他這位父親明顯不如其夫婿趙潤。

而由此，又牽出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就像大庶長趙冉所說的，當他日中原諸國皆無法阻擋魏國的強盛時，他秦國將何去何從？

「這……」

別看秦王囘方才並未對女兒嬴瓔發作，但這並不代表他心中不氣惱，事實上，他恨不得提刀將那個徹底拐走她女兒的女婿給殺了——雖然他其實很欣賞那位女婿。

當日，李睦立刻派人偵查駐軍于西河的秦將王戩，看看這位秦國猛將，又有什麼樣的舉動。

倘若說在半年前，魏國只能小心翼翼地哄著他秦國，那麼，在這半年之後，待魏國臣服了韓國之後，魏國再也無需與他秦國虛與委蛇——因為魏國基本上已經掌握了這場戰爭的主動。

當時在衛鞅看來，這位儲君殿下除了是女兒身這個『缺陷』外，既勤奮好學、又平易近人，實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儲君人選。

「……」秦王囘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什麼。

「父王……」聽到這話，嬴瓔難免也有些尷尬。

卻沒想到，只因錯信了嬴瓔，導致這千載萬逢的良機從指縫間溜走。

要知道，衛鞅乃是嬴瓔的授師，在嬴瓔成長的過程中，衛鞅一直擔當著良師的職責，盡心儘力教授著這位女兒身的儲君。

但是，即便惱恨，即便心寒，秦王囘方才還是忍了下來，而並未喚來衛士，將這個背棄hetubook.com.com了國家、背棄了同胞的女兒關押起來——或者是因為，他實在疼愛這個女兒。

所謂出兵要講究師出有名，更何況秦魏兩國還是盟國，若秦國貿然對魏國不宣而戰，勢必會遭到世人的指責與聲討，這對秦國的聲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世人皆以為韓國已然覆亡，但或許，這個國家仍存有一線生機。

「父王——」

「來人，請衛鞅前來。」

「都退下。」

聽聞此言，大庶長趙冉面色微變，驚詫問道：「大王的意思是，對魏國用兵？」

秦王囘嘆了口氣，目視著大殿的殿門。

唐沮如夢初醒，連忙起身向秦王囘與秦國大庶長趙冉告辭，緊跟著他魏國的秦妃嬴瓔，快步離開了宮殿，就彷彿，走得晚了秦王囘會下令將他們關押起來似的。

他故意裝出不悅的樣子——其實倒也無需假裝，事實上他此刻心中仍在生嬴瓔的氣，只是不忍呵斥責罵而已，充其量也就是抱怨幾句、發發牢騷。

「哦哦。」

先用兵，再想具體的罪名？

然而這般出色的少君，竟然背棄了國家？

從當日這場戰爭至今，秦國被魏國擋在東進路線上已長達十七年。

聽了趙冉的話，秦王囘沉聲說道：「以『魏國不義』的名義拿下河西、河套……至於具體的罪名，日後再說！」

「父王您說得哪裡話，女兒的夫婿，亦是您的女婿……您此前不是還很欣賞他的么？」

在他看來，倘若秦軍能對魏國的河西、河東兩地造成足夠大的威脅，那麼，多半就能迫使魏將趙宣麾下的北一軍，從太原郡撤兵，回援河西、河東，此時，他才有機會收復太原郡。

秦王囘猶豫不決。

而他秦國的處境，此時亦變得非常尷尬。

而此時，韓國的雁門守李睦，則一直派人盯著公孫起的大軍，待得知公孫起率軍從偏關一帶撤離，似乎是徑直往河套而去，他心中大喜。

她目視著秦王囘，拱手說道：「明日，我會再來拜訪父王……或者說，拜訪秦王陛下。」

秦王囘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相比之下，衛鞅如今在教授的儲君——即嬴瓔的弟弟『嬴逐』，就有諸多讓衛鞅感到不滿意的地方。

在彼此見禮過後，秦王囘將女兒嬴瓔背棄國家的事告訴了衛鞅，聽得衛鞅亦大感驚詫。

說到這裏，他好似又想到了什麼，搖搖頭又補充道：「依我看來，這場戰爭，無異於是中原諸國最後的掙扎，倘若此番能聚眾擊垮魏國，則中原再次恢復曾經諸國鼎立的局面，但倘若魏國取勝……恐怕中原諸國日後難以再組織聯軍，征討魏國，反而會被魏國逐個擊破。此番韓國覆亡，下一個恐怕就是齊魯，再然後是楚國……介時，恐怕我大秦，亦阻擋不了魏國的強盛。」

她並沒有注意到，目送著她離去背影的秦王囘，臉上的笑容卻逐漸收了起來。

整座宮殿內，鴉雀無聲，無論htｔps://wwｗ.ｈｅtuｂｏｏｋ.com•ｃom是秦國的大庶長趙冉，還是魏國的使者唐沮，亦或是伺候在殿內的內侍們，無不下意識屏住呼吸，偷眼觀瞧著秦王囘與其女兒嬴瓔的對視。

「但願吧……」

「請她進來。」

嬴瓔抿了抿嘴唇，起初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她沒有也沒有說，就彷彿不曾聽到其父王的這句埋怨。

因為這個國家，還有李睦這位對國家、對王室忠心耿耿的名將。

李睦暗暗想道。

十一月中旬，武信侯公孫起從雁門郡的『偏關』一帶撤兵，南下往河套而去。

大庶長趙冉張了張嘴，一時間竟說不出來話。

憑藉著這半年的時間差，魏國或能扭轉從這場戰爭爆發以來的所有劣勢，不但能使韓國臣服、使諸國聯軍敗退，還能使他秦國空歡喜一場，白白錯失『魏國虛弱』這千載難逢的時機。

只見秦王囘嘆了口氣，說道：「寡人老了，不復當年氣盛，既然魏國已勝券在握，寡人也只能……」說到這裏，他瞪了一眼嬴瓔，沒好氣地說道：「拜你這不孝女所賜，寡人如今還得想想如何向寡人那女婿示好……」

但他知道，單憑他此刻麾下的這點兵力，根本不足以解救已被魏國控制的國家。

「哼！」秦王囘不悅地哼了哼。

次日清晨，秦王囘召來大庶長趙冉，吩咐後者道：「你即刻叫嬴華、贏镹設法停止與西羌的戰爭，率軍前往河套，再命公孫起，率軍趕赴河西……」

說實話，衛鞅精於內政、擅長律法，不過卻並不擅長兵事，但不可否認，此人是當世傑出的智者、國士，對此番『對魏態度』這件事上，秦王囘需要聽取衛鞅的建議。

見趙冉似乎面露猶豫之色，秦王囘沉聲說道：「此戰，關乎魏國的國運，事實上亦關乎我大秦的國運，若此戰能擊敗魏國，我大秦自有辦法令魏國承認『不義』，反之，則我大秦日後必定被魏國所制。」

擺擺手示意衛鞅重新坐回座位，秦王囘正色問道：「衛卿、趙卿，依你二人之見，如今我大秦……該如何對待魏國？」說罷，他彷彿是想到了他那個可惡的女婿，恨恨說道：「寡人就直截了當地說了，是否應該立刻對魏國採取措施？」

「大王。」趙冉在旁勸道：「事情或尚有迴旋餘地。」

一想到這裏，秦王囘簡直心中滴血。

不得不說，大庶長趙冉對局勢的分析非常到位，簡直是一針見血。

難道真要徹底淪為這場曠世之戰的旁觀者？

「……」

此時，只見嬴瓔轉身示意魏使唐沮道：「唐沮大人？」

非常突兀地，秦王囘哈哈大笑起來：「終日打雁，今日竟被一隻雛鷹啄瞎了雙目……」

「順應大勢？難道你要寡人像韓國新繼位的庸主那般，對魏國俯首稱臣不成？」

至少在人脈、人緣方面，嬴逐遠遠不如他長姐嬴瓔——或者說『已故』的少君嬴嬰。

在他看來，此時公孫起麾下和圖書的秦軍直奔河套而去，多半是奪取魏國的河套地區，這意味著秦國或將對魏國開戰——這跟他的離間毫無關係，只是秦國深知不可坐視魏國繼續坐大而已。

在此期間，秦國曾再次與魏國爭鋒，在『五方伐魏戰役』中毅然出兵，結果卻被魏公子潤千里奔襲打到了王都咸陽城下。

衛鞅聞言點了點頭，問道：「那若是我大秦……參戰呢？」

而尷尬的是，目前秦國並沒有魏國的把柄或口實。

「……」看了一眼女兒，秦王囘長嘆一口氣，故意說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虧寡人此前對你諸般疼愛……罷了罷了，此前的種種商談，就此撤銷吧。」

沒想到，他如此疼愛的女兒，卻在多年之後，背叛了他這位父親，亦背叛了生她養她的國家，這讓秦王囘感到無比的心寒。

總而言之，秦國等候了足足十七年，才等來魏國變得虛弱的這一刻。

此時，秦王囘擺擺手說道：「罷了，不說這個了，你在咸陽多住些日子，多陪陪你母后吧，你這些年在魏國，你母后對你怪想念的……」

見此，大庶長趙冉的面色亦是變得更為嚴肅，他凝聲問道：「不知以什麼名義呢？」

當得知薊城淪陷的消息后，李睦恨不得立刻提兵殺回薊城，匡複國家。

秦王囘搖了搖頭，嘆息地說道：「若只是蒙蔽就好了，可寡人觀少君方才的神色，分明是韓國之事瞭若指掌……」

「不，父王。」

秦王囘嘆了口氣，同時在心中補了一句：要怪罪，也得怪罪他的女婿，那個叫做趙潤的混賬東西！

不得不說，嬴瓔此番確實把秦國騙得很慘，如果不是嬴瓔穩住了秦國，秦國或會在今年的五六月就開始謀算魏國——無論是作為盟國藉機向魏國索要好處，還是趁魏國虛弱而落井下石。

聽到這話，嬴瓔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父王的意思是？」

說實話，這讓秦王囘很不是滋味。

因為當時已冊立了儲君——即嬴瓔那位早年夭折的兄長，因此，當嬴瓔這位長女出生的時候，秦王囘歡喜地將其視為掌上明珠，呵護備至。

他秦國那『踏足中原、稱霸中原』的戰略，將再次被迫擱淺。

他必須藉助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也就是秦國。

「是！」

聽到那句『秦王陛下』，秦王囘的心劇烈跳動了一下，雙手亦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

數日後，就當嬴瓔在咸陽宮陪伴她母后時，秦王囘的王令陸續送遞了渭陽君嬴華、陽泉君贏镹，以及武信侯公孫起與長信侯王戩等秦國諸將手中。

「趙冉大人還未來么？」

約小半個時辰后，左庶長衛鞅匆匆來到殿內。

更關鍵的是，一旦魏國戰勝了中原諸國，它必定會變得比曾經更加強大，這也就意味著，他秦國將繼續被魏國擋在中原之地以外。

聽聞此言，秦王囘倍感疲倦地揉了揉眉骨。

聽聞此言，大庶長趙冉心中一震，連忙點頭。

「來人，速速打探和*圖*書西河境內王戩軍的動靜！」

她心中亦不好受，畢竟歸根到底，的確是她辜負了以往最疼愛她的父親的信任。

數年後，待等嬴瓔的兄長不幸夭折，秦王囘為了穩定國人，不得已讓這個女兒化名『嬴嬰』，成為他秦國的儲君，至此，嬴瓔便當了秦國二十余年的儲君。

「……」

就比如說，嬴逐性格內向憂鬱，不善言辭，且不願與人親近，使得這位儲君在王宮內，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此後，秦國亦曾與魏國締結盟約，並讓秦王囘最疼愛的女兒嬴瓔嫁給魏公子潤——也就是如今的魏王趙潤。

當聽完秦王囘的講述后，衛鞅亦驚地說不出話來，待過神來后，連忙俯身告罪：「臣失職，請大王責罰。」

「是！」趙冉躬身而退。

「呵呵呵，哈哈哈哈——」

「看來今日的商談，只能到此為止了……」

他秦國『取代魏國、稱霸中原』的宏圖，就這麼被他的親生女兒給破壞了。

理智告訴他，似眼下這等境況，最佳的策略應該是向魏國示好，挽回此前與女婿的裂痕，借出兵相助魏國的名義，儘可能地掠奪既得利益，畢竟說已被魏國所攻佔的韓國的土地，亦或是齊國、魯國、楚國等等。

但他終究沒有發作，只是目視嬴瓔正色說道：「少君，你做了一個極其愚蠢的決定，你應該明白，寡人、以及我大秦，才是你在魏國的堅實後盾……」

不得不說，此時凝固的氣氛，縱使是魏國使者唐沮，亦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父王，反正事已至此，父王何不順應大勢呢？」

嬴瓔瞧了瞧殿內，見殿內此時已無外人，便好言哄道：「父王，昨日是女兒的不是，女兒在此向您告罪。女兒只是不忍此生最愛的兩個男人彼此仇視而已……」

雖然主要是為了掩人耳目，掩蓋王室竟無子嗣的事實，秦王囘便將女兒嬴瓔當做真正的兒子般培養，時間一長，有時候就連秦王囘自己都忘了嬴瓔其實是女兒身，根本無法繼承他秦國的君主之位。

他忽然想起了這個女兒初生的時候。

此時他唯一顧慮的，便只有韓王然與釐侯韓武一同冊立的，新君韓佶的下落。

雖說秦魏兩國間有聯姻之親，但倘若魏國果真順勢吞併了韓、齊、魯、楚、越等中原諸國，介時的魏國，是否會對他秦國造成威脅呢？

「……」

但是這樣一來，最根本的問題仍舊未能解決，即魏國並未像預期的那樣被削弱，它依然強盛，且依然彷彿大山一般阻擋在他秦國的東進路線上。

秦王囘一邊吩咐那名內侍，一邊叮囑趙冉道：「寡人穩住少君，卿可速速前去籌備，切記，勿要使魏國提前得知。」

「必須使魏國得到削弱！」

王室正統出身的韓佶，那才是他甘願效忠的君主，而並非是韓異那個被魏人扶持起來的傀儡。

大庶長趙冉聽出秦王囘的笑聲中帶著濃濃的自嘲與嘆息，忍不住勸說道：「大王息怒，想必是魏https://www.hetubook.com.com王使了什麼法子，蒙蔽了少君……不，我是說公主殿下。」

「那只是此前！」

「對魏國宣戰么？」大庶長趙冉看了一眼衛鞅，繼續分析道：「從少君的態度不難看出，魏國根本不指望我大秦的幫助，甚至於，魏國對我大秦還有所防範，不希望我大秦蹚這趟渾水……若我大秦要採取措施，恐怕唯有藉機對魏國宣戰，但……」他砸了咂嘴，倍感遺憾地說道：「因為少君的關係，我大秦耽誤了半年光景，兼之眼下又臨近冬季，縱使此刻驟然對魏國宣戰，我國的軍隊亦無法在今年年底前攻到魏國本土，只能等待來年……問題是，來年開春魏韓聯軍必定猛攻齊國，致使齊國只能採取自保，無法在負擔諸國聯軍的糧草事宜，介時，諸國聯軍空有百萬余之眾，亦恐怕會被魏王擊潰……」

目送著嬴瓔、唐沮二人邁步踏出宮殿外，秦王囘的臉上一陣陰晴不定。

還記得魏洪德二十一年的時候，秦國就嘗試踏足中原，但很遺憾，秦國的軍隊當時遭到了魏公子潤的阻擊。

片刻后，嬴瓔果然在那名內侍的帶領下，來到了殿內。

當晚，在苦苦思索了數個時辰后，秦王囘終於做出了決定：迫於魏國他日強盛到使他秦國倍感壓力的可能性，必須在此刻打斷魏國的勢頭。

就算這一代的君主趙潤顧念著兩國的情誼，那麼，下一代的魏國君主呢？下下一代的魏國君主呢？

他無法想象，在這場中原各國打地如火如荼的曠世之戰中，他秦國卻因為決策的失誤而導致從始至終毫無建樹，不曾協助魏國，亦不曾限制魏國，眼睜睜看著魏國『以一敵五』擊敗中國諸國，這豈不是會讓他秦國成為全中原的笑柄？

別看百萬余諸國聯軍仍在魏國境內興風作浪，但最遲到明年開春，這百萬大軍立刻完蛋。

秦王囘的面色有些難看。

白白被耽擱了半年光景的秦國，此刻彷彿無論採取什麼措施，都無法再有效地限制魏國去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唔。」趙冉點點頭，開始剖析當前的局勢：「如今看來，魏國應該已使韓國臣服，我若是那幾支魏軍的統帥，此時必定揮軍南下攻伐齊國，截斷諸國聯軍的糧草……齊國若有閃失，則魏國境內的百萬余諸國聯軍，將在頃刻間瓦解。倘我大秦按兵不動，魏國極有可能在這場戰爭中重創中原諸國……」

更何況，在國家利益面前，秦王囘亦不保證他女婿趙潤會顧念兩國的情誼——頂多顧念一下趙嬴兩族彼此的情誼罷了。

在那場讓無數秦人記憶猶新的『一日戰役』中，魏公子潤率領強大的魏軍，在短短一日之間覆滅了秦國二十萬軍隊，令秦國的『東進』戰略，首次遭到挫敗。

「先順勢收復太原，此後可借秦國之勢，或攻取上黨、或收復邯鄲、代郡，我大韓境內的魏國軍隊，此時應該大多已揮軍伐齊，我收攏雁門、太原、代郡三地之兵，或可直取薊城，匡複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