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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成岳皺著眉頭與馮頲對視一眼，旋即問道：「那好消息呢？」

廉駁聞言說道：「雖然不清楚秦國為何對我大魏宣戰，但既然秦國已表現敵意，那即是敵人……趙潤制定的魏軍軍規，有一條很合我心意，若有人打了我，那就一定要打回去！」說到這裏，他摸了摸下巴，饒有興緻地說道：「武信侯公孫起、長信侯王戩，廉某倒是也想與其過過招……」

他亦覺得他們此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收復這座要塞著實有些僥倖。

趙成岳聞言猶豫了一下，雖然他也想跟隨廉駁追擊公孫起，但正如廉駁所言，在河套地區的幾個區當中，就屬他朔方郡頻繁遭到境外胡戎的襲擊，說實話，他還真有些放心。

他發現，守城的秦軍，居然沒有動用多少戰爭兵器，直到方才他與朔方守趙成岳登上要塞的城牆視察，這才發現，城牆上安裝的那些精密的魏連弩、拋石機等戰爭兵器，皆早已被人為地破壞。

的確，河套地區的原中要塞，當初在建造時，就是以十萬人規模的要塞建造，城牆都用磚石、水泥修砌，再加上城內的各種戰爭兵器，這座要塞的防禦力度恐怕不亞於雒陽。

馮頲搖了搖頭。

此時遠處那幾名遭受拷打秦將，他們的慘叫聲已越來越弱，不多時，廉駁的副將俞奚走了過來，聳聳肩說道：「又昏過去了。……看樣子，那幾個傢伙是確實不清楚公孫起的進兵路線。」

廉駁長長吐了口氣，沉聲說道：「壞消息是，公孫起進攻原中https://m.hetubook.com.com要塞，並非是他擅做主張，而是秦國王都咸陽的意思……也就是說，是秦王囘的王命。」

事實上，其實在攻打這座要塞的首日，馮頲就覺得很納悶。

聽聞此言，馮頲忍不住說道：「也有可能是他們真的不清楚的。那些草原人的習慣，冬季基本上是閉門不……」剛說到這，他忽然看到廉駁瞥了他一眼，當即改口說道：「話說回來，那些牧民在我河套安居，理當為我大魏所用。」

遵從魏王趙潤的決定，魏國庇護這些願意臣服的草原民族，而相對地，這些草原民族則為魏國所用，非但平日里需要為魏國放牧牛羊戰馬，在必要情況下，魏軍亦有權無條件徵辟這些草原民族的戰士——這是河套地區諸草原部落與魏國簽署的約定。

三月中旬，魏將廉駁收複原中要塞，下令徵辟附近一帶的部落，準備追擊秦將公孫起，而與此同時，雁門守李睦派出的探子已打探到桓王趙宣已率領北一軍從晉陽撤兵，遂立刻率領三千雁門步騎，徑直來到太原郡北部的河陽邑，試圖聯合陽邑侯韓徐，奪回晉陽。

於是乎，二人遂來到了要塞內的倉庫。

趙成岳轉頭看向廉駁身背後十幾個東倒西歪的空酒罈，心下暗暗咋舌。

「我還是不明白，秦國的公孫起為何會攻擊原中要塞。……這究竟是他個人的決定，抑或是秦國？」

「廉駁將軍。」

馮頲亦點了點頭。

「這……」

「這個我也不清htｔps://m.ｈetubook.cｏm.ｃｏm楚。」

趙成岳皺著眉頭說道。

「是啊。」

趙成岳皺著眉頭說道：「秦國這些年來與我大魏頗為和睦，據我所知，並非產生什麼糾紛，何以秦王會叫公孫起攻打我國？」

趙成岳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遠處正在拷打幾名秦國將領的俞奚，問道：「是那幾人所言？」

廉駁擺擺手，說道：「原中要塞附近，亦有幾個臣服的草原部落，我決定徵辟這些胡戎為兵。」

「……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

他想了想，說道：「趙某自然相信廉駁將軍的能力，只是，廉駁將軍與馮頲將軍，你二人麾下兵力合到一處，也只有三萬余兵力，貿然追擊公孫起的大軍……」

待走近后，趙成岳開口問了一句，旋即有些呆懵地看著一名士卒將一壇酒端到他面前。

「啊。」廉駁捧著酒罈灌了一口酒，心不在焉地說道：「有一個叫做王奮的，不知是秦將王陵還是王齕的族人，抵受不住拷打就招了……」

此時在要塞北部的倉庫內，雲中守廉駁正抓著一壇酒坐在一張長凳上，一邊喝酒，一邊面色地冷淡地看著不遠處。

「那俞副將他……」趙成岳有些驚愕地說道。

而事實是，秦國的公孫起到了原中要塞后，設法騙取了要塞內守軍的信任，隨即驟然發難，導致駐守這座要塞的近三千余魏武軍士卒，在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狀況下遭到了秦軍的攻擊，在短短半日內就丟掉了這座要塞。

他指的是此刻廉駁與馮頲麾下和圖書的兵力，畢竟這兩位自然不會將雲中與九原的駐軍全部調來，否則豈不是會令北境的防線崩潰，使草原上的胡戎趁虛而入。

趙成岳忽略了廉駁直呼他魏國君主的舉動，一來他知道廉駁並無惡意，二來，他也知道他魏國君主趙潤很欣賞廉駁，給予了他很多優待，就比如說專門供給廉駁的酒水。

就比如說，他們甚至還不清楚韓國早已向他魏國臣服——自然，也猜不到秦國背棄盟約的原因。

九原守馮頲在心中暗暗嘀咕道。

馮頲聞言嗤笑道：「顯然是秦國。公孫起作為秦國的臣子，豈會、又豈會罔顧秦王的命令？必然是秦王命他這麼做，他才敢這麼做。」

「無妨。」

在下令士卒清理要塞、安撫要塞內的魏武軍眷屬后，趙成岳與馮頲結伴走到要塞內的道路上。

只見在不遠處，他的副將俞奚，正拷打著幾名秦軍的將官，拷問『秦國為何對他魏國用兵』、以及『除了武信侯公孫起外秦國究竟還有哪幾路軍隊參与攻打魏國行動』等等的情報。

廉駁瞥了一眼他副將俞奚那邊，隨口說道：「俞奚想知道公孫起的進兵路線……我在旁瞧了一宿，看樣子那幾人是真不清楚。」

然而，他恐怕不會想到，陽邑侯韓徐，此時已然被早已投靠魏國的樂成，請到了晉陽做客……

「將軍，眼下我等該如何是好？」

他可是知道，這些年廉駁在雲中郡可是憋壞了，誰讓雲中郡北邊的胡戎那般不禁打呢。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罵道：「這幫傢伙，長著眼睛www.hetubook.com.com也不曉得是幹嘛用的，秦軍在他們眼皮底下佔據了要塞，卻沒有一個人向我等傳遞警訊……要麼一個個全是瞎子，要麼這幫傢伙居心叵測……」

「唔。」

「拷問出結果了么？」

「可這說不通啊……」

他所說牧民，乃是早些年陸陸續續臣服於魏國的草原部落族人，起初只有鮮卑，但後來陸陸續續地，亦有烏桓、月氏等許多弱小的草原民族投靠魏國。

在跟趙成岳、馮頲二人打過招呼后，俞奚詢問廉駁道。

別看武信侯公孫起留下的秦軍士卒並不多，只有約六千名秦國正軍，但若是這六千名士卒藉助要塞城牆上的戰爭兵器、據城死守，此番魏軍非但要損失慘重，亦別想在短短三日內收復要塞。

趙成岳打量了幾眼俞奚，感覺這俞奚看似文縐縐彷彿一名儒將，可下起狠手來卻毫不含糊。

「唔。」廉駁點點頭，說道：「雖然不清楚究竟，但既然明確得知公孫起欲攻打河西、河東，廉某就不能坐視不理……」說到這裏，他轉頭看向趙成岳，說道：「趙岳將軍，你就先撤回朔方，莫要叫草原的胡戎趁虛而入，我與馮頲率軍追擊秦軍。」

見此，廉駁又哈哈笑了三聲，旋即收斂笑容，正色說道：「沒有什麼好消息，只有更壞的消息。……此番秦國攻打大魏的，並非只有武信侯公孫起這一路兵馬，還有西河的長信侯王戩，以及秦國國內的陽泉君嬴镹跟渭陽君嬴華，除此之外，秦國七成以上的將領，皆參与了這場攻伐我大魏的行動。」他抬頭看了https://m.hetubook.com.com一眼趙成岳，瓮聲瓮氣地說道：「秦國並非小打小鬧。」

「一宿？」

「先找到廉駁將軍吧，商量看看接下來怎麼辦。」

期間，他一邊打量著要塞內的建築，一邊感慨地說道：「想不到，短短三日便可攻破要塞……我以為最起碼還需幾日。」

並且從摧毀痕迹的新舊判斷，不像是秦軍今日摧毀的，若是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防守這座要塞的那三千魏武軍兵將，在意識到這座要塞要保不住的時候，連忙摧毀了這些戰爭兵器，免得他日他魏國軍隊收復這座要塞時，這些戰爭兵器成為殺害他魏軍士卒的幫凶。

終歸，他們所在的朔方、九原，距離魏國本土還是太遠了，以至於有很多消息傳遞不便。

在聽了廉駁的話后，趙成岳皺眉問道：「廉駁將軍的意思是，追擊公孫起？」

廉駁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旋即招呼從旁的士卒取來一壇酒。

三月初十，廉駁攜趙成岳、馮頲二人，掃蕩了原中要塞內的殘餘秦國士卒，基本上收復了這座要塞。

「廉駁將軍！」趙成岳有點無語了。

「好消息？」廉駁聞言哈哈大笑道：「好消息是，城內倉庫中的酒水儲藏，秦軍絲毫未動，只是搬走了一些兵械與糧草……」

遠遠地，趙成岳向廉駁打了聲招呼。

若非魏武軍被調走，導致這座要塞防守兵力嚴重不足，再加上秦國軍隊不宣而戰，打了守城的魏軍一個措手不及，似這等要塞，縱使武信侯公孫起圍住要塞展開猛攻，也未必能在廉駁、馮頲、趙成岳等人趕到之前攻克這座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