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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宮廷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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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新的時代 第346章 楚國覆亡

第二卷 新的時代

第346章 楚國覆亡

因此,即便在明知麾下兵將已非常疲倦的情況下,熊拓仍下令立刻登陸,對彭澤縣展開攻勢。
這使得熊拓身後的隊伍,從最初的寥寥兩百余衛士,迅速擴張至數千人。
熊拓愣了愣,錯愕地說道:「你乃丞相,孤不在國內時,你須留守宮廷,處理政務……」
前來稟報的士卒抱拳說道:「聽那些逃回彭蠡的傷兵所言,壽陵君本欲殉城,被部下攔下后,綁上了戰船,已乘船渡過了大澤。不過具體下落暫時不知,多半在大澤南岸的水寨中。」
「喔喔——」
見此,溧陽君熊盛心中一驚,連忙問道:「大王哪裡去?」
他說了一句廢話。
見此,熊拓抽出利劍,振臂高呼道:「諸君,殺敵奪船!」
溧陽君熊盛拱手表示了謝意,走到殿內左側的席位中坐下,但久久沒有開口,想來是因為目睹了君主與太子的爭執而感覺有點尷尬。
用手按著受傷的部位,楚王熊拓自嘲一笑。
的確,楚王熊拓率軍攻伐宋國的時,壽陵君景雲才六七歲大。
旋即,他便聽到殿內確實傳來了太子熊辛的聲音:「父王,請三思啊!」
正因為如此,燕縐與李岌等魏將都沒有將楚軍的這次反撲放在眼裡。
「祖宗英雄,兒孫未必佳,我熊氏一族,現如今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楚軍士卒們咆哮著,大吼著,湧向彭澤縣,縱使城牆上的魏軍弩手們以猛烈的箭矢阻截,亦無法熄滅楚軍士卒心中那彷彿火焰般的鬥志。
只可惜,楚國當時已經沒有再十年的時間了。
疾步來到王宮的正殿,溧陽君熊盛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殿門緊閉,且殿內好似傳來了對話聲。
邸陽君熊瀝見此大驚失色,然而楚王熊拓卻萬分鎮定,從容地說道:「無妨,叫士卒們儘可能修補,只要讓這艘船,支撐到我等殺上魏國的戰船就足夠。」
見熊拓調侃自己,壽陵君景雲不禁有些尷尬,但更多的卻是感動,畢竟在國難當頭的情況下,並非每一位君主都有膽魄御駕親征。
「……」
此時,護衛在熊拓身旁的丞相溧陽君熊盛走近兩步,雙目微微泛紅,低聲說道:「大王……」
可能是熊拓的鎮定感染了船上的楚軍兵將們,以至於縱使船隻正在大量漏水,堪堪將要沉沒,這些楚軍兵將亦毫無驚慌,只是緊握兵器,等待即將來到的接舷戰。
正因為魏國的王族與貴族勢力被打壓地不成樣子,君主趙潤的王令,就成為了魏國唯一的聲音,因此魏國隨後才能發動『六年魏韓對峙』,讓舉國的魏人勒緊褲腰帶支持國家與韓國爭鋒,並在最終成功地拖垮了韓國的經濟,逼得韓國對魏國背水一戰。
「呼——」
魏昭武十二年六月初七,楚王熊拓御駕親征,率軍奪回彭澤縣。
此時天色已暗,楚王熊拓仰頭看著天空,嘴角揚起幾分略帶苦澀的笑容。
甚至於,就連那些戰船被擊破的楚軍戰船,也沒有停泊,並且,也沒有任何一名楚軍士卒棄船逃離。
見此,溧陽君熊盛便叫那些衛士們透露真相,告知彭蠡城內軍民,他楚國君主熊拓欲御駕親征。
此時在他眼中,只見楚王熊拓手持利劍,在台階兩旁衛士的行禮注視下,獨自一人徐徐走下台階,步伐穩健、背影雄厚,大有王者之風。m.hetubook•com.com
「……」
有士卒小聲回答道:「太子在殿內。」
片刻之後,熊拓乘坐的這艘戰船,硬生生頂著魏軍戰船的機關弩,衝上到魏軍戰船邊緣。
用沾滿鮮血的手拍了拍熊盛的臂膀,熊拓笑著說道:「無須介懷、也無須哀傷,與其被魏軍攻到王宮后無奈自刎,孤寧可戰死在沙場上。要怪,只怪時運如此,是上蒼要使我大楚覆亡。……待孤亡故之後,丞相便率餘眾向魏國投降吧,沒有必要再犧牲更多了。」
最終,還是楚王熊拓率先開口:「丞相可曾撞見那豎子?」
「唔。」
說實話,千人將劉匡一開始並沒有將試圖殺上戰船的那些楚軍放在眼裡,畢竟論近身白刃,他魏國士卒從未不懼於人!
看著楚王熊拓從始至終從容鎮定的面孔,溧陽君熊盛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當有人將這個消息稟告楚國丞相溧陽君熊盛時,原本在屋內籌算軍費開支的熊盛,驚地面色頓變。
這也難怪,畢竟彭蠡一帶本來就是楚國盛產糧食的地方,相比較楚國大部分地方都頗為殷富,作為這片封邑的邑君,彭蠡君熊整以往所擁有的財富可不比曾經的巨陽君熊鯉遜色——當然,相比較極度自私自利的巨陽君熊鯉,彭蠡君熊整還算是楚國熊氏王族中比較愛國的,至少楚國這些年來的戰爭,這位邑君每每響應王都的號令。
在此之後,楚國又爆發了因為汝南君熊灝而引起的『熊氏內戰』,使得楚西與楚東自相殘殺,雖然當時汝南君熊灝因為不希望內戰擴大而自刎謝罪,但楚東還是清除了一部分汝南君熊灝麾下比較激進的平民將領。
恐怕誰也不會想到,明明有燕縐、李岌這等將領督戰,且魏國水軍的實力遠遠超過楚國水軍,但是這場水戰的最終,魏軍卻被楚軍給擊敗了,甚至於,就連虎式戰船,都被楚軍奪取了七八艘。
只見熊盛朝著熊拓拱手施禮,沉聲說道:「一國之君,孤身親征,未免太過寒酸,請容臣護衛左右!」
而相比較魏王趙潤,楚王熊拓的時間卻太少了,其實在登基之後,楚王熊拓亦在暗中削弱貴族對國家的控制力,逐步收回權利,只要再給他二十年、不,再給他十年時間,熊拓也能夠讓楚國上上下下只有他熊拓一個聲音。
正是因為得知了彭澤縣失守的消息,熊拓的兒子熊辛才會前來勸說父親投降魏國。
離開王宮后,楚王熊拓騎上戰馬,穿街過巷,朝著城門而去,在他身後,則跟著溧陽君熊盛與那位本來守衛宮廷的衛士。
「不太對勁……」
此時熊拓這艘船接觸的魏軍戰船,乃歸屬李岌麾下千人將劉匡指揮。
「楚軍瘋了!簡直瘋了!」
雖然在後半生,魏王趙偲已大為收斂,使得王族與貴族再度呈現挾持朝廷的局面,但即便如此,也比楚國的情況要好得多。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有所驚悟,深吸一口氣振作精神,旋即起身邁步往府外而去。
剛說到這,他這才意識到來人是溧陽君熊盛,遂釋然般吐了口氣,招呼道:「是丞相啊,丞相請過來坐。」
罷了,他轉回身,目視是前方,鎮定地說道:「走!去南岸水寨!」
溧陽君熊盛微微一愣。
溧陽君熊盛如釋重負地鬆了口和_圖_書氣。
可能是從來沒有見過溧陽君熊盛如此『失態』,楚王熊拓愣了半響,旋即哈哈大笑道:「好!說得好!」
正因為如此,縱使是溧陽君熊盛這等人物,在聽到這個噩耗亦面色煞白,腦門上冷汗直冒。
然而是夜,熊拓就因為箭創迸發而亡故。
聽到了熊盛的喊聲,熊拓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熊盛快步追上,微皺了一下眉頭,笑著問道:「丞相意欲何為?」
沒想到六月初七這一日,按理來說本該收縮防線的楚軍,卻對魏軍展開了猛攻,這讓燕縐、李岌等水軍將領頗感錯愕。
所幸壽陵君景雲並未在這場戰爭中喪生,更沒有投降魏軍,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否則,他楚國又將損失一位優秀的將領。
「到底怎麼回事?」
「……」
「……」
溧陽君熊盛雙目含淚,連連搖頭。
是的,眼下可不是消極的時候,他當立刻將這個噩耗稟報他楚國的君主熊拓,商議對策。
只是……莫名地感覺孤涼。
楚王熊拓如今居住的宮殿,乃是原來彭蠡君熊整的侯府。
熊盛當然明白熊拓口中的豎子指的即是太子熊辛,稍稍遲疑后說道:「呃……臣剛好與太子撞面。」
畢竟在太子熊辛看來,以他楚國現如今的狀況,想要在魏國的進攻下守住現有的土地,可謂是難如登天,既然橫豎都無法保全國家,何不順勢天下大勢,投降魏國呢?
這不,當楚軍的戰船進入了機關弩的射擊範圍后,魏軍便立刻動用了這項戰爭兵器,試圖擊碎這些楚國的戰船。
「……」
由於魏方的水軍暫時敗退,楚國軍隊終於獲得了攻取彭澤的機會。
「……」
溧陽君熊盛猛然抬頭看向熊拓,欲言又止。
不得不說,在國難當頭之際,一國君主御駕親征,這的確是一件極其鼓舞人心的事。
「太子熊辛?」
在遲疑了幾番后,他這才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道:「莫非大王與太子,皆已得知『彭澤失守』的消息?」
看著熊拓離去的背影,溧陽君熊盛對守衛在台階上的衛士振臂高呼道:「諸君,為保衛國家,大王欲御駕親征,諸君與我跟隨大王出征!」
熊拓當然知道過不了多久,魏將燕縐與李岌就會率領水軍捲土重來,畢竟在彭澤一帶的大江上,還停泊著幾十艘魏國的虎式戰船與上百艘艨艟。
可沒想到的是,楚王熊拓在聽了他這話后,卻點點頭笑著說道:「說得不錯!……彭澤失守,那就重新奪回彭澤,還遠遠未到向魏國搖尾乞憐的地步!」
可事實證明,千人將劉匡這次託大了,只見在楚王熊拓身先士卒的激勵下,楚軍士卒們發揮出了遠超平日的水準,竟將戰船上的魏軍殺地節節敗退。
片刻后,就有士卒前來稟報道:「不好,船艙被魏軍的機關弩擊破了!」
壽陵君景雲與老將羊祐對視一眼,臉上浮現几絲微妙的神色,既激動振奮,又惶恐不安。
待等景雲與羊祐飛奔到水寨的寨門處時,楚王熊拓剛剛進門。
「直說無妨。」
畢竟雖說彭澤縣這顆門牙已被魏軍拔除,但彭澤湖面上,卻還有邸陽君熊瀝的水軍在殊死抵抗,因此,司馬尚決定雙管齊下,一方面從大澤對楚國展開攻勢,另一方面,則叫桓虎攻打柴桑,試圖奪下通往彭蠡郡腹地的陸路和_圖_書,方便魏軍大驅直入。
要知道『柴桑—彭澤防線』,乃是楚國現如今最後的防線,倘若這道防線被魏軍攻陷,那他楚國就無法抗拒數十萬魏軍的進攻。
話音未落,殿內再次傳出了楚王熊拓的咆哮:「滾!滾出去!」
在旁,老將羊祐亦幫腔道:「啟稟大王,壽陵君在撤離彭澤時,就拆除了彭澤縣的城門,志在聚集兵力奪回城池。」
說罷,他不等熊盛開口詢問,便主動解釋道:「那豎子,欲勸說寡人向魏國投降……」
「多謝大王。」
在這方面,魏王趙偲就比楚王熊胥狠辣。
毫不誇張地說,只要熊拓點頭投降魏國,他立刻就能成為魏國的大貴族,而且還是皇親國戚級別的大貴族。
「莫要聲張,丞相。」
但事實證明,楚軍的這次反撲,與以往任何一次都大為不同,在開戰的第一時刻,所有楚軍的大小戰船便快速向魏軍戰船靠近,還沒等魏軍戰船的拋石機砸毀幾艘楚軍戰船,那些戰船便已迅速靠近。
當得知楚王熊拓親自到來時,壽陵君景雲又驚又愧,連忙帶著羊祐出水寨迎接熊拓的王駕。
不可否認,君主親臨戰場,大大激勵了楚國的士卒,縱使這些士卒也已頗為疲倦,但鬥志依舊高昂。
楚王熊拓抬手阻止了熊盛,旋即神色鎮定地目視著前方正在歡呼的楚軍士卒們,歉意說道:「抱歉,丞相,孤御駕親征的征途,恐怕要止步於此了……」
「奪回彭澤!」
雖然說是侯府,但府內殿閣亦富麗堂皇,儼然一座小王宮。
「太子。」熊盛拱手抱拳行禮。
忽然,只聽砰砰兩聲,旋即船體劇烈搖晃。
「唔?」
楚王熊拓點了點頭。
「啟稟丞相,彭澤失陷。」
不過對此魏軍並不擔心,畢竟魏軍的戰船仍有機關弩可在中距離發威。
「大王……」
魏將燕縐皺起了眉頭,他隱隱感覺今日的楚軍有點不對勁。
「……」
楚國,遂亡。
就好比當年魏國弱勢時魏王趙潤御駕親征一樣,此番楚王熊拓御駕親征,照樣有無數楚國男兒踴躍投入王軍。
魏國趙偲登基時,魏國亦是王族、貴族把持國家的局面,但通過『大樑內戰』、『南燕慘劇』兩樁事件,魏王趙偲以雷霆之勢剷除了一部分王族與貴族勢力,雖說這兩樁事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不可否認確實是大大削弱了魏國國內的王族與貴族。
張了張嘴,溧陽君熊盛目視著熊拓離去的背影,在咬了咬牙后,疾步追趕上去,口中喚道:「大王,且等等臣。」
他熊氏一門在魏國又不是沒有人脈,要知道,魏國的君主趙潤乃是他熊辛的堂姑父,而魏國皇后羋姜則是他的姑母——這對魏國最具地位、最具權勢的夫婦,又豈是不能保全他熊氏一門的富貴?
熊拓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讓丞相見笑了。」
待等到魏王趙潤繼位,魏國國內的貴族,已經被這位君主支持的朝廷壓制地喘不過氣來了,甚至於,就連宗府也基本被朝廷架空,這使得魏王趙潤還得反過來扶持趙氏一族,免得趙氏王族當真被朝廷代表的士族擊垮。
彭蠡縣距離大澤並不遠,不過半日工夫,楚王熊拓就率領著近萬軍民抵達了南岸水寨。
再定睛一瞧,殿內已無楚王熊拓的身影,見此,熊盛連忙奔出大殿。
和_圖_書魏昭武十二年六月初七,楚王熊拓御駕親征,奪取彭澤。
還是穿著那一身滿是污血的王袍,楚王熊拓下令了麾下軍隊對彭澤縣的全軍猛攻。
此時駐守在彭澤縣的,乃是魏將司馬尚、燕縐、李岌等人,至於桓虎,則已帶著陳狩攻打柴桑去了。
景雲愣了愣,連忙抱拳說道:「回稟大王,臣敢!」
溧陽君熊盛聞言面色一呆,旋即,獃滯的臉上浮現駭然之色。
只見在他王袍的左肋處,有一個破孔,周邊殷紅一片,只是那血跡與那些魏軍士卒噴洒在熊拓身上的鮮血混雜了一起,是故才顯得不起眼。
眼見魏軍撤離,楚軍放聲歡呼,慶賀著來之不易的勝利。
途中,或有城內的百姓瞧見了熊拓的舉動,議論紛紛,不知這位大王欲往何處。
可以說,楚國的舊貴族勢力,包括楚水君、巨陽君熊鯉、前邸陽君熊商等人,一次又一次地拖累國家,才使得楚國屢屢錯過時機。
說罷,他走到王案后,從牆壁上摘下他的佩劍,邁步走向殿門。
良久,溧陽君熊盛稍稍鎮定了一下心神,問道:「壽陵君呢?」
此時已走到殿門附近的熊拓,回頭看了一眼熊盛,面色平靜、自信滿滿地說道:「奪回彭澤!」
二人都清楚,其實他楚國曾經是非常強大的,哪怕是三四十年前的楚國,事實上也依舊強大,否則,何來的能力與齊國爭奪中原霸主的地位呢?
甚至於,李岌當時笑著對部下說道:「莫非熊瀝欲尋死?」
數日後,溧陽君熊盛遵從楚王熊拓的遺願,率眾向魏軍投降。
然而一想到彭澤縣失守,溧陽君熊盛便不由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在揮揮手遣退那名士卒后,靠著座椅仰頭癱坐著,喃喃自語道:「上天果真要亡我大楚么?」
而事實上,此刻卻有一枚魏軍弩矢的箭簇,還留在熊拓的身體內,那種號稱一箭就能帶走一條人命的三棱箭簇。
嘆一口氣,楚王熊拓站起身來,負背雙手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園中的景緻,長嘆道:「相當年先祖逐巴人于巫山,而後征戰楚東,打下偌大的國土,留給後代子孫,只可惜後輩不孝……」
熊拓回過頭來看著熊盛。
此時在南岸水寨內,壽陵君景雲與大將羊祐正在加緊催促工匠打造戰船,著急著率軍出戰,協助目前正在進攻彭澤的邸陽君熊瀝收復彭澤。
可不是嘛,此時魏方的魏軍,有燕縐的河間水軍,還有李岌的湖陵水軍,大小戰船數百艘,停泊在大江流域與彭澤一帶,而楚軍一方的邸陽君熊瀝,卻只有寥寥幾十艘戰船,雖然艨艟之類的小船不少,但這種小船在魏軍的虎式戰船面前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聽聞此言,楚王熊拓臉上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既然如此,立刻出兵,遲者恐生變故!」說著,他指了指身背後跟隨他來到水寨的軍民,笑著說道:「寡人以及寡人身後的義士們,會助壽陵君一臂之力!」
楚王熊拓的亡故,徹底擊垮了楚國的抵抗。
目視熊拓,溧陽君熊盛遲疑了半響,最終還是咬咬牙如實說道:「倘若能奪回彭澤,則國家得保,如若不能,怕是……國家將覆。」
楚太子熊辛好似沒料到溧陽君熊盛會在殿外,嚇了一跳,面色訕訕地朝著溧陽君熊盛拱手還了禮,隨即匆匆離去了。www.hetubook.com.com
只見在殿內,楚王熊拓正大刺刺地坐在王案之後,左手撐著地,右手擱在支起的右腿膝蓋上,在聽到有人邁步走入的聲音后,罵道:「寡人不是叫你——」
聽聞此言,溧陽君熊盛語氣堅定地說道:「若國之將亡,還要臣這個丞相做什麼?」
見此,景雲快步來到熊拓面前,叩地請罪:「臣失了彭澤,有負大王信任……」
面對著楚軍士卒那亡命般的攻勢,縱使是司馬尚麾下的魏軍,亦被楚軍所壓制,不得已只好在摧毀城內防禦設施后,撤出了城外。
說罷,他拔掉發冠上的文士玉簪,將那貴重的玉簪與文士冠一同摔在地上。
事後,壽陵君景雲亦曾反覆勸說楚王熊拓莫要親臨陣前,但奈何熊拓不從。
確切地說,眼下還留在楚國的熊氏一族,基本上還算是忠君愛國的,至於其他的,早就在楚國遷都彭蠡的期間,便投降了魏國,其中就包括巨陽君熊鯉的那些子侄們。
「最終,還是被那矮子奪了天下,真是可氣!好在最後崩碎了魏軍幾顆牙,總算也挽回些顏面……阿琥,讓你久等了。」
「除大王外,何人在殿內?」溧陽君熊盛詢問守在殿外的士卒。
然而,並沒有幾人注意到,與士卒們一同浴血奮戰的楚王熊拓,此時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肋。
「噓,莫要打攪了那些正在歡呼的士卒們。」
「丞相,依你看來,我大楚此番能否保住國家不被魏軍覆亡?」熊拓冷不丁詢問熊盛道。
溧陽君熊盛默然不語。
當時熊拓對景雲笑道:「寡人初掌兵時,壽陵君你還是半大稚童,何以寡人不能親臨陣前?」
魏將燕縐簡直難以相信。
溧陽君熊盛眉頭稍稍一皺,還未有所表示,便見殿門吱嘎一聲打開,旋即,太子熊辛面色難看地走了出來。
溧陽君熊盛若有所思地看著太子熊辛離去的背影,旋即邁步走入了殿內。
不得不說,跟當年魏王趙潤在大樑戰役時佇劍而立的『參戰』不同,楚王熊拓那是真的提三尺之劍親自上陣殺敵,以至於激勵地周邊的楚軍一個個嗷嗷咆哮。
只是相比較齊國的貴族,楚國的貴族大多『利己』,當他們發現在『齊楚戰爭』中非但無法獲得利益反而還要搭進去不知多少財富后,國內的貴族便不再支持國家與齊國征戰,以至於齊國取得了『齊楚爭霸』的最終勝利。
但讓燕縐與李岌等魏將感到意外的是,這次楚軍的反攻,勢頭尤其兇猛,縱使他們憑藉機關弩擊穿了一艘又一艘的楚軍戰船,但是那些楚軍戰船,仍舊義無反顧地撲向魏軍的戰船。
「呃——」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此時已翻身下馬的熊拓,一把抓住景雲的手臂,將其拽了起來,旋即,目視著有些錯愕的景雲,沉聲說道:「寡人眼下不想聽這些,寡人只問你一句,你可還敢與魏軍復戰,奪回彭澤?!」
這位大王,莫非要御駕親征?!
台階上的衛士們面面相覷,最終,陸陸續續地跟在楚王熊拓背後。
他猜得沒錯,因為此時在邸陽君熊瀝的旗艦上,楚王熊拓正站在船首,不避箭矢,死死盯著前方魏軍的戰船。
直到後來,當他得知『楚王熊拓親赴戰場』的消息后,他這才稍稍釋然。
溧陽君熊盛心中一凜,幾番偷偷觀望此時正站在窗口的熊拓,心下掙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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