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京城居，大不易。
第171章 這就是萬學之基礎
「知道……咳咳！知道了！」
「老師，這個房間原先是堆放雜物的地方，昨日部里叫人清掃了半日。」
「咳咳！」
「數學，這是一門必須要學的學問。它是萬學之基礎，也是我大明不斷進步的源泉……」
再也沒有誰比他明白數學，或者說是算術的重要性。
大抵是夏元吉有過交代，所以路過這間屋子的人都會放輕腳步，而且交談也中斷了。
秋季的乾枯樹葉不時被微風吹落下來，飄飄蕩蕩的，就像是一葉扁舟。
方醒在馬背上吃著包子說話，差點就被嗆到了。他捶打著胸口，在一幫子剛出完操回來的家丁矚目下，咳得滿臉通紅的衝出了方家莊。
方醒沒想到朱棣居然會同意，要知道那位可是和他的老爹朱元璋一樣的推崇儒家學說啊！
夏元吉一臉歡喜地喊道：「陛下同意了！」
張淑慧柔柔地說道。
張淑慧是擔心方醒真被招進戶部去，那樣以他舉人的身份，大概也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
方醒想起以後每天都要趕早ｈttｐs://www•ｈetｕbｏｏk.cｏｍ.com去戶部就有些後悔，說道：「那個夏老摳讓我給他教幾個學生出來，從明兒開始，你就得體會到悔教夫婿覓封侯的滋味了！」
這就是大明！
當天晚上，方醒被張淑慧拒絕了第二次。
「……而大食數字，它可以簡化我們的記錄方式，而且還能直觀的讓我們看到相關數據，戶部需要它，吏部需要它……大明的工匠們需要它。」
辰時，差不多是七點，方醒點頭道：「那可以，不過夏大人，我不領俸祿，有事是可以請假的吧？」
「嚇死我了！」
「老師。」
當大明的管家難啊！
夏元吉愕然，隨即就指著方醒苦笑道：「罷了，依你，此後每日辰時如何？」
方醒本想嚇嚇她，可最後還是笑道：「沒有的事，不過是教一段時間，等基礎的學會了，咱就回家。」
張淑慧揮舞著手，就算是送丈夫去出攤似地喊道：「夫君，早點回來！」
等我死後，也將被埋葬在這片土地下。
夏元吉在空暇時特地過來看了一下，結果就聽到這段話，他不禁摸著鬍鬚，頻頻點頭。
張淑慧看到方醒那懶洋洋的模樣，就問道：「夫君，戶部找您去幹嘛？」
「咳咳！」
到了戶部，看到那些官吏們都在忙碌，方醒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懶了，辜負了大好青春。
我將生活在這裏，我的子孫也將在這裏出生，成長。
方醒矜持的起身，他覺得自己作為在大明推廣阿拉伯數字的功臣，此後必然會被記載入史冊中。
姚平尷尬的道：「尚書大人後來覺得教幾個和教十幾個都是一個樣，所以就……」
那些官員進正陽門時，多半都會有家丁什麼的陪伴，像方醒這般破落戶模樣的還真少見。
呼啦一下，十五個人全都站了起來，整齊的躬身喊道：「老師辛苦！」
一進正陽門，出操的m.hｅtuｂｏoｋ.ｃoｍ•cｏｍ金吾衛軍士們都在打量著人單影支的方醒。
「總而言之，數學，它關係到了我們每一個人，甚至還關聯到了我大明的興衰，不可不學，不可不重視！」
「要是憋著了我才沒精神！」
「就是您的學生啊！」
看到下面都在忙著抄寫對照，方醒望向了門外。
張淑慧大驚，「夫君，您以後不會到戶部去坐班吧？」
「每日都來？什麼時辰？夏大人，我可不點卯！」
攤上朱棣這個恨不能把子孫的事都幹完的帝王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凡是帝王，只要是懂得儒家學說里飽含的意味，都不會拒絕此等天賜的幫手。
正陽門是屬於皇城範疇，到了之後，方醒拿出昨天夏元吉給的牌子，然後在門衛警惕的目光中，牽著馬進去。
——某日，一舉人進言夏公，言及大食數字優劣，夏公雅量，含笑允之！
姚平站在邊上，對著那些人點點頭。
方醒愜意地說道。從皇城到聚寶山，如果走正陽門的話，回家很快。
等了半天，方醒才等hｔtps://m.hetｕｂｏok.cｏm•coｍ回了夏元吉。
夏元吉沒想到方醒居然會是這般的憊懶，最後只得點頭道：「依你，都依你。」
房間窗幾明亮，課桌整齊，可方醒看著那十多個端坐著的男子問道：「這些是什麼人？」
這時等候多時的姚平迎了過來，帶著方醒去了左側的一個大房間里。
夏元吉沒注意方醒的古怪模樣，徑直道：「德華，以後你每日來一趟戶部，本官專門給你一個大房間，每日一個時辰。」
方醒被這整齊的聲音驚了一下，好在有練兵和上戰場的經驗打底，所以他只是點點頭，然後壓壓手說道：「大家坐下吧。」
方醒納悶的道：「昨日你們夏大人不是說只有幾名學生的嗎？怎地一夜之間就增加了幾倍！」
清晨的官道上行人不多，大家都是去聚寶門，只有方醒，一個人孤零零的拐了個彎，去了正陽門方向。
「夫君，明早您還得去戶部教書呢，可不能精神不振。」
「每日一個時辰，還能趕得及回家吃午飯。」
年輕的身體就是火力壯，第二天早晨，當方醒被張和_圖_書淑慧推醒時，又是一個精神抖擻的棒小伙。
乾咳一下后，方醒先做了自我介紹，然後就把阿拉伯數字和大明數字列出來。
方醒倒是不拒絕傳播「自己」的知識，只是擔心上班時間太早了。
「這個是你們學習的基礎，大家記錄一下吧，此後我們就按照這種大食數字來講課。」
方醒目光複雜的看著夏元吉，心想最後不會是這樣的記載吧！
方醒深吸一口氣，走到了大概是姚平按照方家書房擺設定製的講台上。
「好吧，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趕。」
天沒亮就得出發，這日子方醒是過不下去的。
長袍擺擺，髮髻依舊，如同那幾百年後小巷中的靜謐一幕。
姚平指指外面，方醒點頭后，他才去了自己的辦公地方。
看到方醒進來，小白就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然後把那酸酸甜甜的藥片當成了糖吃。
時間不早了，方醒趕緊叼著個大肉包，含含糊糊的對張淑慧和小白揮揮手，然後打馬而去。
回到家，張淑慧正在盯著小白吃藥，這還是方醒給的健胃消食片——去掉包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