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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滿面春風的進來，手中拿著幾本數學第一冊，看著比市面上的精美了許多。

朱棣點頭道：「方醒的意思是，這本書用活字，定價要低，看來他是不準備賺錢了。」

「直白，簡單。」

當然是送人。

朱瞻基勸道：「德華兄，要不就交給我吧，我找人來雕刻。」

那麼快？

「數學，萬學之基，不可不重，不可不學！」

這就是斷句的坑爹處，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能養活不少考據黨。

「你還是開了雕版？」

連遠在北平的陳嘉輝都為此寫了封信到金陵，在信中，陳嘉輝對方醒出書表示祝賀，但對方醒斷句和採用大白話的方式有些不大滿意，最後說是陳瀟已經在去金陵的路上了，要方醒看好他。

「國公爺，妹夫這是要成學問大家了嗎？」

方醒上完課後，隨手拿起一本，看著簡單的封面，就笑了笑。

所有的人，包括剛走到門口的教授都止住了腳步。

「不需要。」

就好比聖旨，方醒以前一直都以為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可那天經過一https://m•heｔuｂｏoｋ.ｃom•ｃｏm次頒旨后，才知道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有個尖酸的同窗譏諷的問道。

「哦！」

這年代編書需要旁徵博引，一旦出現漏洞，那名聲就臭大街了。

國子監里，馬蘇收起課本，然後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朱瞻基表功道：「活字買的多，可雕版也有人要啊！連我父親都收了幾十本，也不知道他要來幹嘛。」

「……」

「德華吾侄……」

方醒讓馬蘇準備抄寫。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想起了方醒。

序本來朱瞻基是請了自己的太子老爹擬的，但最後卻是方醒自己來，不然傳到那些「大儒」們的耳中，估計能有人來皇城來絕食，要求皇帝陛下把方醒這個妖人幹掉。

「還要斷句？」

自從方醒在國子監干翻了洪炳正之後，馬蘇的境遇就改善了許多，所以也有人願意接近他。

「我看連小道都算不上，最多只是那些賬房們學學。」

不過這是好事，效率快，這就說明上面重視。

傳遞下去后和圖書，幾位輔政重臣都一一看過，表情不一。

氣氛停滯了半餉，才有個學生問道：「馬蘇，你老師編的是什麼書？」

那麼快？

「我還以為他會出一本文章合集，可沒想到居然是這個！自甘墮落啊！」

太子一家和方醒的關係好，這個不是什麼大秘密，可好到太子會為了他推書，這就有些讓張輔吃不準了。

連陳嘉輝都不大滿意，可想而知那些讀書人的不屑了。

馬蘇答道：「我老師的書已經好了。」

「算術不過是小道，怎比得上我儒家的微言大義！」

所以方醒的舉動被外界解讀為「年少輕狂」，「想出名想瘋了」。

一陣輕鬆的嘆息后，所有人都不再關注馬蘇了。

「皇太孫學的不會就是……這個吧？」

「編書要多少時間？要多少錢糧人手？他一個小小的方家莊，難道還能找到那麼多的讀書人？那我把他編出來的書都給生吞嘍！」

用標點符號斷句不是什麼發明，早就有人這麼幹了，只是絕大多數文人都不樂意而已。

朱瞻基翻看著，抬頭道：hｔｔps://ｗｗｗ•ｈetuｂooｋ•ｃom•cｏm「德華兄，為何不一次出完呢？」

馬蘇愕然，現在誰編書不是往晦澀的方向發展？不如此，怎能顯示出編書人的文章水平來。

要來幹嘛？

而如果印刷量大的話，雕版很快就會損壞，還得繼續雕刻。

「哦！」

「……」

馬蘇人還沒到方家莊，消息就已經開始從國子監里傳出去了。

方醒堅決地說道：「我這本是工具書，不需要像那些詩詞文章的華美字體，我只要普及。」

外界暗流涌動，可方醒依然在慢悠悠的「編書」。

太子宮中，太子妃笑容滿面的賞賜了張輔的二夫人，其中就有這本印刷精美的數學。

「要大白話。」

「活字生硬死板，不堪入目也！」

「我希望這本書能讓普通人家都能買得起，所以不要雕版，用活字。」

方醒接過看了看，有些不滿的道。

「馬蘇，你不去幫你老師編書了？」

張輔接過書，愣了半天道：「這小子，我還擔心別人看不上他的這本書，可沒想到連太子都在為他張目。」

「無趣無趣！我本想和_圖_書等他出書時好好的找找毛病，可要是算術的話，那就算了。」

而等方醒再到戶部去授課時，發現那些學生們都已經是人手一本「數學第一冊」了。

「馬蘇，你這麼急幹嘛？難道今兒有媒人上門？」

這就牽扯到文人的毛病了。

於是才過幾天，馬蘇又恢復了原來的節奏。

方醒編的是算術，這話傳出去后，那些譏諷不屑的人更是覺得荒謬。

把文章都斷句了，那還讓我等怎麼活？

「德華兄，宮中的匠人都已經撐不住了。」

「陛下，方醒此舉倒是有功。」

那位以前可是摳門得很啊！

馬蘇回頭看到是一位相熟的同窗，就點頭道：「我老師在編書，我得回去幫忙。」

「數學。」馬蘇收好了書，驕傲的道：「也就是算術。」

方醒覺得自己此刻一定是被佛光籠罩著。

胡廣察言觀色地說道：「戶部每年進人都得培訓算術，太耽誤時間了。有了這本書之後，好歹基本的東西都能自學，能省很多事。」

張輔自身的儒學造詣也不淺，所以在方醒出書時，他就知道這本書在讀書人的https://m.hetubook.com.com中間討不了好。

怎地突然就變得大方起來了呢？

其實不斷句也含有知識壟斷的意思，想想，就算是你識字，可要是沒有老師教導的話，你怎麼能從那延綿不斷的文字中知曉意思。

外界的議論很難影響到不大出門的方醒，他把編寫好的數學第一冊交給了朱瞻基。

我曰！

「我要讓識字的人都能學習這本數學。」

「這隻是初學者的教材，不過學會了這本之後，當個賬房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這本書也在第一時間呈到了朱棣的御案上。

方醒這本書不但是用了大白話和斷句符號，而且在每個知識點的後面都列有應用題，所以連朱棣看了幾眼都覺得很好學。

馬蘇翻看著剛「編好」的書，崇敬的道：「老師，您幾天就能編一本書，這速度絕對是大明第一。」

這時文人出書，只要是不差錢的，基本上都是雕版。

二夫人回到英國公府，把這本書交給了張輔。

「太貴了。」

「他要編書？你不會是在逗樂吧？」

而大明此時的活字印刷技術已經很普及了，為何還要用費事而且很貴的雕版呢？